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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7章 小 雪

  “什么秦孝哥,你是骗我的,你说,你说呀。”听到了秦孝告诉的父亲昨晚去世的噩耗,小雪痛不欲生,两只手抓住秦孝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眼里的泪水瞬间流满了脸。

  秦孝只能扶着小雪的肩膀,不说话。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哭,大声地哭,才能让小雪宣泄出内心的痛苦。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小雪终于哭累了,两只手抱着秦孝的脖子,头靠在秦孝的胸前,嘴里还在抽抽嗒嗒的。

  “小雪,咱换好衣服回家吧”秦孝轻轻地在小雪耳边说。

  “嗯”小雪回答的很是无力。

  和秦孝一起来的大婶帮小雪穿好奔丧的孝服,白球鞋就不用换了。大婶又给小雪讲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这才由秦孝带着她俩回到小雪家。

  进了门,小雪按照大婶说的,先到灵棚里大哭了一场,然后又到父亲的灵床前大哭了一场,最后来到母亲面前,见到泪眼迷离的妈妈,情不自禁的又哭了起来。

  由于徐烈元岁数不算大,所以丧期为三天,第二天就由邻居们帮忙拉到火葬场火化了。在路上,小雪又是一顿痛哭。

  第三天出殡,由于没有儿子,一切只能都由小雪代办,结果,小雪更是一顿痛哭。

  三天过去了,一切都消停了。

  晚上,小雪和母亲躺在被窝里,说起了这件事:“妈,爸爸一向身体很好,他又是大夫,这次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呀”

  “是呀,我也不清楚。”小雪妈回忆起了前几天的事,“你爸死前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他也不说。”

  “死前的两天,一晚上没回家,回来之后就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小雪妈继续说。“死前一天,秦孝还来找你爸来着,俩人出去也不知道谈的什么。后来,你爸就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晚上就喝了农药自杀了。”

  “照你这么说,爸爸临死前是和秦孝哥在一起”小雪很惊讶。

  “是呀。这有什么不对吗”小雪妈疑惑的问小雪。

  “我想,如果是这样的话,秦孝哥一定知道,那几天在爸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小雪肯定的说。

  “那他知道又能怎样”小雪妈追问。

  “如果他知道的话,我们就一定能查出,爸爸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们也就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喝农药自杀了。”小雪给妈妈分析着其中的不同。

  “小雪,人都已经死了,我们还查这个有什么用啊”小雪妈哀求道,“算了吧,这两天一过,你就回去上学吧。咱家就剩咱娘俩了,我可不想再出什么事。”

  “妈,没事的。我就是想问问秦孝哥。”小雪坚持。

  “唉你这孩子”小雪妈摇了摇头,回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小雪来找秦孝。由于那天已经和学校请了三天假,帮助小雪家料理丧事,所以今天秦孝是准备上班去的。

  “秦孝哥。”小雪进门就直接喊秦孝。

  “哎小雪来了。有事吗”秦孝准备好行装已经准备出发了。

  “秦孝哥,你准备上班去呀”小雪一看秦孝准备要走,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问了。

  “对呀,你有事说就行。”秦孝能够体会得到小雪现在失去亲人的痛苦。

  “我我听我妈说,我爸死前曾经和你见过面。我想问问你,你俩聊的什么”小雪吞吞吐吐的把这个话终于问出来了。

  终于来了秦孝心里一阵发紧。自己该怎么说编个谎言骗过去,还是实话实说如果把实情告诉小雪,小雪会怎么想小雪能不能接受得了“我该怎么办”秦孝心里翻滚着,纠结着。

  “这样吧,小雪。你看,这会儿我要去上班,也没有时间给你说这么多。等到晚上,我下班回来了,去你家。跟你和你家婶子一起说,你看好吧”秦孝心思一转,还是先拖一拖吧。

  “行秦孝哥,你先上班去吧,晚上我和我妈在家等着你。”小雪一想,秦孝说的也对,终归上班是正事,不能因为自己的事,不让秦孝去上班了,只得让步。

  在学校里,整整一个上午,秦孝除了上课就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纠结这个问题:“说,还是不说该怎么说”

  下午,发生了一件秦孝没有想到的事:秦孝被借调了。事情是这样的:下午第二节课,秦孝正在自己班里上课,王有怀就直接找到了教室里。秦孝知道,一般没有重要的事,王有怀不会亲自出来找人的。自己赶紧从讲台里下来,问王有怀有什么事。

  王有怀没有多说,很干脆的命令道:“秦孝,接到教委主任的电话,要你马上去见他。课你先停下来吧,布置一下作业,上自习。”

  “好”秦孝也没多问,扭身回到课堂上,布置完作业就去了教委。秦孝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应该是有王有怀传达的。可现在既然直接叫自己去,只能说明事情重大,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虽然这样想,可是再去教委的路上,秦孝心里还是一个劲的犯嘀咕:“到底会有什么事,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教委主任毛文平是个待人和气c讲究工作方法的人。平时并不怎么批评人,但干起工作来很有一套。中等身材,留着小分头,戴着一副金丝的眼镜,给人的感觉是文质彬彬的。

  “秦孝来了,快来坐。”见到秦孝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毛文平很是热情。

  “毛主任,你这么忙还叫我来,有事啊”秦孝坐到毛文平的对面,接过递过来的一纸杯水,笑眯眯的问。

  “是呀,有事。”毛文平也不客套,“你对你的工作有什么看法”

  “挺好的呀”秦孝很是奇怪,毛文平怎么这么问自己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那你看看这个。”毛文平递过来一张盖着红印章的红头的文件。

  “商调函”秦孝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很是惊讶,“哪里调呀”

  “县里宣传部”秦孝惊叫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毛文平两眼直盯着秦孝的表情,“今天上午才来的。我考虑了一中午,觉得还是让你自己决定去不去。”

  “我觉得很突然,我也不知道去还是不去。”秦孝茫然的看着那张纸。

  “我觉得你应该去。你想,一,对你自己的发展有好处;二,最近在你们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一名新教师,社会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对学校c对教育c对你自己的形象都不好。换换新环境,事情慢慢也就过去了。你觉得呢”毛文平和蔼的劝说着。

  “既然毛主任都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了。我听你的吧。”秦孝也无可奈何,对于这件事,自己是无能为力。

  “好周一你就去县里宣传部报到吧。”毛文平一看秦孝答应了,站起身来,向秦孝伸出了右手,那意思就是:送客。

  秦孝拿着商调函回到学校,先和王有怀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屋收拾东西。

  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秦孝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老师们都纷纷来到了秦孝的办公室里。有的帮着收拾东西,有的问长问短,还有的调侃:“秦孝以后要是当大官了,可别忘了我们呀。”

  秦孝小心的陪着笑脸,一一应付着,可心里却又开始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多的事,都搞得自己云里雾里的,想不清楚呢”

  晚上回到家,秦孝还没来得及说,小雪就已经进门来了:“秦孝哥,我又来找你了。”

  “哦进来吧,小雪。我这就跟你去你家。”秦孝换了一下衣服,跟着小雪来到了她家。

  刚刚收拾完的院子,看上去很整洁。但由于男主人的突然去世,家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欢乐,不经意间弥漫着一股哀伤。

  往日此时,往往有很多病人来看病拿药,陆陆续续的,络绎不绝。如今,只有秦孝跟在小雪身子后面走进家门的脚步声。早已没有了往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想到这里,秦孝心里不禁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

  进到里屋,小雪妈正坐在炕边上想着什么,眼角边还有刚刚抹过的泪痕。

  “徐婶。“秦孝一看小雪妈这样,满脸哀戚的喊了一声。

  “秦孝啊,快来坐吧。”小雪妈强颜欢笑,招呼秦孝。

  等秦孝坐下后,小雪妈开口说话了:“秦孝,你婶子我想求你一件事。”

  “徐婶,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将尽力去做。”秦孝不知道徐婶说的什么事,可又不想驳了她的面子,还是答应了吧。看到徐婶和小雪这样,自己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呢

  “你徐叔刚去了,小雪不想读书了,要在家陪我,我不同意。我想让你去省城送一趟,把小雪送到学校去。”小雪妈一看秦孝答应了,放下了自己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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