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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学堂先生

  连续好几日闷热的天气让人透不过气,学馆后山的石室里,如蒸笼一般,尽管时至傍晚依旧是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柳月明和流风二人心焦气躁。

  今天应该是朱溪来送药的日子,往常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已经回去了,今日却迟迟不见人来,柳月明心中有些纳罕“今天,应该朱溪来送药的日子吧?”

  流风想了想“嗯,是今天,往日他来晌午的时候就回来,怎么今天都傍晚了还不见他人影?”

  柳月明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变故吧”

  流风心中暗想自从柳家遭难以后少爷越来越多疑“少爷您就放心吧,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柳月明淡淡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啪……啪……啪”三枚石子丢到了石室里。

  朱溪的声音在石室口响起“月明~”

  柳月明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朱溪沿着绳索溜了下来“有些事耽搁了……”

  柳月明结果草药问道“什么事啊?”

  朱溪含糊其辞的答道“没……没什么事……家里的事情”

  柳月明见朱溪不想说便不再追问“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朱溪道“没什么消息,最紧大家都不怎么提柳家和司徒家的事情了?城内的巡守也不怎么严格了,先不说了,我先走了,你和流风大哥多保重……”

  流风笑道“保重什么啊?跟好像你要给我们送行一样……”

  朱溪脸上透着一丝尴尬,挠了下头,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便要沿着绳索爬出石室。

  流风刚要说话柳月明止住了他,摇了摇头。

  流风见朱溪爬了出去便对柳月明道“少爷,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上次不是说要告诉他另一个出口的事情么?”

  柳月明道“今天朱溪有点奇怪,你没发现么”

  流风有些某名奇妙,想了想刚才的对话“有什么奇怪的?”

  柳月明皱起眉头思索了半晌,摇了摇头道“算了,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再说朱溪出了石室,向东走了百十余步,迎面撞到了一人“诶呦,你小子到是看着点啊,撞死我了”这人正是东都捕快陈小三。

  熊老大把手按在朱溪的肩膀上“小兄弟,柳月明在石室里吗?”

  朱溪点了点头道“嗯,在!”

  “好,小兄弟,我叫两个兄弟先送你回府衙,等我们抓了柳家余孽后,再说赏金的事情”说罢熊老大叫了两名捕快带朱溪回东都府衙,然后带人悄悄的向石室摸去。

  残月挂在天上,并不十分明亮,石室内黑漆漆的,有些瘆人。

  陈小三壮了壮胆子喊道“柳氏余孽,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快点出来……”

  石室内毫无反应,陈小三继续喊道“里面的人说话,并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我们下去,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石室内依旧没有回应。

  熊老大心中暗叫不好,该不会是被朱溪那小王八蛋给骗了吧!

  熊老大抢过旁边捕快的火把翻身抓着绳索跃进了石室,几个身法好的捕快见熊老大跳进了石室,也跟着翻身跳了进去。石室内湿热的空气充斥着药味,刚刚朱溪带来的药材放在石桌上,石桌旁的煎药锅中正烧着水,现在水已经烧开正冒着热气,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熊老大见使室内的三个石门紧闭,快不走上前,其他捕快也跟着一齐去帮忙,石门被推开。三个石门后面分别是石台、骸骨和一个黑黝黝的走道,熊老大二话不说钻进了走道,陈小三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追到劲头却是一面石壁,熊老大用手按了按石壁,竟推不开,不禁有些奇怪?陈小三眼尖,发现石壁下面有一方孔“大哥,机关在那里!”

  熊老大蹲下身子伸手去抠那方孔,可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抠出来“妈的,硬是让他们给跑了!”

  陈小三思索片刻道“大哥我看这石洞的方向是通往弘文学馆竹林的方向,我们可以让兄弟往竹林方向去寻,他们身上有伤说不定还没有跑远!”

  “好……”熊老大转身大步跑了出去赶往弘文学馆竹林。

  原来柳月明在石室怎么想都感觉心里不踏实,便和流风商议躲在石门后,刚刚避进石门后,便听见陈小三在石室喊话。

  流风有些难以置信“朱溪,真的出卖了我们!”

  柳月明不禁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我不信任他,他也未必信任我,若是咱们失手被擒,说不定也会经不住把他供出来,包庇要犯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有心机,如果我们把这条密道也告诉他,恐怕我们现在就要束手就擒了。”

  流风现在对柳月明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少爷明明不相信朱溪,为何还要告诉他自己藏身的地方“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柳月明笑道“怎么办?当然是出去了,难道在这等着被抓啊!不过东都城是呆不了,现在你我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离开东都我们就去京城。”

  出了密道便是弘文学馆后山的翠竹林,月光一轮,竹影森森……柳月明和司徒文下课后总是喜欢跑到竹林的凉亭看学馆的先生在这里下棋,每当先生下棋的时候便不似每日上课时那般严厉,高兴时还总给他们讲一些上古奇闻轶事或者南山三英助太祖的故事,每次都他们都要听到家人来叫上几回才肯回去。往事历历在目,可早已物是人非。

  二人走不远便到了竹林凉亭,却看见亭内一人,独坐桌前,却是学堂的先生。二人看到先生,先生也看到了二人。

  柳月明正要拉住流风躲开,亭内先生叫住了柳月明“柳月明?”

  柳月明转身两手相合在胸,躬身叫道“先生!”

  先生道“你怎么还在东都城?”

  柳月明道“一言难尽,先生是要抓我去见官吗?”

  先生笑道“哈哈,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抓得住你们两个小伙子?我虽然刻板,但并不是傻子,你们是要准备去京城吗?”

  柳月明并不说话。

  先生叹了口气“月明,我劝你暂时先避一避,现在朝廷在通缉你,江湖各路豪强也都奇货可居,现在去京城实在不是个好的选择,而且左家一定会在进京的路上布有眼线,就等你自投罗网!”

  柳月明心头不禁惊奇,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柳魏两家与左家的斗争已经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吗,而且这些话实在不像是先生会讲出来的话。

  先生从怀中掏出一柄飞刀交给柳月明“你拿着这枚飞刀,去潞州找一个叫何士帆的人,他会保护你的。”

  柳月明接过飞刀心中更加不解,疑惑的看着先生,今天的先生实在和往日太不一样。月光下,先生鸡皮鹤发,目光却明若繁星,竟凭空多了一股子江湖气。

  “何士帆会告诉你所有事情!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熊老大等人的呼和声“眼睛都给老子放亮点,跑了朝廷要犯都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流风不禁有些着急“少爷……”

  柳月明匆匆行了个礼“谢谢先生,我必须要走了”便要转身离去。

  “你能跑到哪里去?给我来”先生转身走进凉亭。

  朱溪的出卖让流风有些疑惑“少爷……”

  柳月明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都跑不出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想到这里便跟着先生进了凉亭,流风见柳月明跟了进去,便也进了凉亭。

  之间先生双手轻轻一推,石桌下竟然露是一节阶梯“快下去,今晚他们一定会搜查整个后山,密室从里面也可以打开,你们忍一忍等到明天再出来”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到柳月明的手里“钱不多,省着点用应该可以支撑到你们到潞州”

  先生今晚给柳月明带来的震惊实在太多,眼见东都捕快越追越近,柳月明也来不及多想便顺着阶梯钻进了密室,流风也跟着钻了进去。见二人都进了密室,先生便把洞口封上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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