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犯愁
都说人生无常，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辛酸 ,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看着刘家的情况 , 真的深深体会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样。
对于格外重视传宗接代的中国人来说 , 儿女不仅是父母血脉的延续 , 更是长辈们承载希望的载体，每一个年轻生命的夭折，都可能会让 其背后的家庭走向崩溃。
记得读高中那会儿 , 班主任给我们放那时候很热的《百家讲坛》北师大教授于丹在里面就说过这样一句一失去父母的孩子可以长 大，但失去孩子的父母是怎么都过不去的。
虽然还没从痛失独女的悲伤中走出来 , 老两口还是强颜欢笑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小李啊，难得你有心，还来看望我们两个老家伙 , 哎 , 你说是 , 我那个女人。”刘妈妈拉着我的说 , 眼眶红红的，三言两语就要扯到女儿。
也可能是我的到来，让二老想起了他们的女儿吧。
我有些自责 , 陪他们坐了很久。
主要还是听他们说。刘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刘梦琪小时候的趣亊，还有慢慢成长时各种经历。刘爸爸话不多，但不时的会插上几句。
从他们絮叨时偶尔闪过的幸福神情 , 看得出来 , 刘梦琪在时这一家三口是何等的溫馨温暖。
而我也从刘父刘母嘴里 , 知道了不少关于刘梦琪的事情。
本来我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凌展公交车，半夜腿梦以及黑白照片上，现在仿佛她又活了过来，整个人的形象渐渐饱满起来。
我仿佛看到一个长发飘飘 , 巧笑倩兮的女生，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 对我甜甜的笑。。。。。。
听着刘妈妈既心酸又温馨的叙说 , 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 我想要帮老两口领养一个孩子。
现在的情况来看，老两口年纪其实并不是很大，只是心力憔悴让他们看起来比平常人更苍老而已。
刘梦琪过世后 , 老两口没心力继续上班 , 跟学校办理了提前退休。虽然买了房子给女儿治病 , 但房款换了愤还有窗余，而且两人每个月 都有退休工资领，经济上完全没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 , 老两口没了精神寄托。
一天天在家冷冷清清地坐着，外面再怎么热闹欢腾好像都和他们没关系，日子没了个盼头。早上起来坐着，不知不觉就天黑了，家里冷 冰冰的两三天不开火是常事。
对刘父刘母来说，领养孩子并没有经济压力。而且精神有了寄托，生活有了奔头后说不定还能被学校返聘再去教学。
其次对刘梦琪也算是有个交代，也算能稍稍替她弥补没有尽孝的遗憾。
对我来说，只要刘梦琪不缠着我 , 就算叫我认老两口干爹干妈都愿意。
一想到这，我琢磨了一下语言：“叔叔 , 阿姨 , 有个事我想跟二老商量一下 , 我现在在民政局的一个下属单位上班。。。。。。跟本地的福利院打交道挺多的。”
二老也是明白人 , 我怎么一说，他们大概就明白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刘妈妈抹了抹眼泪 , 声音有些哽咽：“小陈呐，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们两个也老了 , 也累了，再领一个小孩。。。。。。怕是领不动了，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况 , 再说 , 琪琪离开也没多久 , 领养孩子这事。。。。。。”
刘爸爸也差不多的意思。老两口对这事并不反感 , 只是有些犹豫，一个是两人年纪大了，另外一个也怕领养小孩更操心。
可我总觉得再操心 , 也比刘梦琪父母这样生无可恋的生活要好。至于年龄，真认真起来也不是个什么亊。
二老有顾虑很正常，我好说歹说 , 终于劝动了“干爹干妈”。说来惭愧 , 为了更好的动之以情 , 打消二老的顾虑，我很没下限的认了二老 干亲。
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竞刘梦琪都打算把我”叫下去陪她”了，认了她父母做干爹妈 , 也是替她尽孝，二是老两口人确实挺好 , 和蔼可 亲 , 认了干爹干妈也不吃亏。
还有一点 , 这样我就有了更充分的借口介于他们家的”家亊”。
要不然我仅仅一个”大学同学”的假身份，苦口婆心的劝着人家领养小孩，也令人怀疑动机润不是？
总体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小李啊 , 阿姨算是看出来了 , 你是喜欢咱家琪琪是吧？多好的孩子啊 , 心眼好，人看着又踏实。可惜了我家琪琪没这个福分。”
刘妈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这股亲热劲明显不同于刚才的热情 , 就是真正把我当成了”半个儿子”那种没有疏离感的亲近。
只是刘父刘母似乎有些误会了，把我当成了刘梦琪的爱慕者。。。。。。得，爱慕者就爱慕者吧，也不用怎么解释我为啥那么热心肠了。
在刘家吃了个饭，等离开己经是傍晚了。
我打着车回场里时，心里却犯了愁。
我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们一把，毕竞黄泉路上无老少，可人间自是有情天，于是就信口开河把话说满了些。
胸脯也拍了 , 牛比也吹了，可我他娘的哪里跟福利院那边打过交道婀？我天天打交道的是一具具尸体啊！
回到场里，我把问题向场长一反应。
随后就遭到了场长的一番奚落：”行啊小张 , 本事不大 , 牛皮倒是吹得蛮大的嘛。别跟着老李没学到手上功夫 , 把他的嘴上功夫学了个 炉火纯青的地步。”
”嘿嘿 , 领导。。。。。。你就别埋汰我了，要是我有哪本亊，还能来找您来帮忙？”
我讪笑了两声，不动声色的拍了场长一记马屁。
”得 , 我摊上你这么一个觉悟高的员工，我这个做领导的 , 怎么着也得提高觉悟，为人民服务嘛。”场长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就给他在福利 院的老同事打电话。
让对方帮忙安排一下 , 说我们最近就要带人过去找一位领养对象。
说实话 , 我们这个火葬场的老大确实不错 , 对员工体恤 , 办亊热心肠，是个好人。
除了在体制内的一些通病，还有对鬼鬼神神这些亊很忌讳之外 , 没什么令人诟病的地方。
等场长挂了电话，笑呵呵的跟我讲：”小李。你来场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人聪明又勤快，场里的活也都干得不错。不过你的精神压力。似乎有点大嘛 , 搞得其他员工也紧张兮兮的 , 年轻人要学会释放压力嘛。”
呵呵呵！
场长这是在委婉的吿诫我一别他娘的整天疑神疑鬼 , 搞东搞西，要好好信仰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做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恩……
我决定收回刚才对他的正面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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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没从痛失独女的悲伤中走出来 , 老两口还是强颜欢笑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小李啊，难得你有心，还来看望我们两个老家伙 , 哎 , 你说是 , 我那个女人。”刘妈妈拉着我的说 , 眼眶红红的，三言两语就要扯到女儿。
也可能是我的到来，让二老想起了他们的女儿吧。
我有些自责 , 陪他们坐了很久。
主要还是听他们说。刘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刘梦琪小时候的趣亊，还有慢慢成长时各种经历。刘爸爸话不多，但不时的会插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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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从刘父刘母嘴里 , 知道了不少关于刘梦琪的事情。
本来我对“她”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凌展公交车，半夜腿梦以及黑白照片上，现在仿佛她又活了过来，整个人的形象渐渐饱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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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刘妈妈既心酸又温馨的叙说 , 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 我想要帮老两口领养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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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琪过世后 , 老两口没心力继续上班 , 跟学校办理了提前退休。虽然买了房子给女儿治病 , 但房款换了愤还有窗余，而且两人每个月 都有退休工资领，经济上完全没什么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 , 老两口没了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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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我琢磨了一下语言：“叔叔 , 阿姨 , 有个事我想跟二老商量一下 , 我现在在民政局的一个下属单位上班。。。。。。跟本地的福利院打交道挺多的。”
二老也是明白人 , 我怎么一说，他们大概就明白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刘妈妈抹了抹眼泪 , 声音有些哽咽：“小陈呐，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们两个也老了 , 也累了，再领一个小孩。。。。。。怕是领不动了，你看我们现在的情况 , 再说 , 琪琪离开也没多久 , 领养孩子这事。。。。。。”
刘爸爸也差不多的意思。老两口对这事并不反感 , 只是有些犹豫，一个是两人年纪大了，另外一个也怕领养小孩更操心。
可我总觉得再操心 , 也比刘梦琪父母这样生无可恋的生活要好。至于年龄，真认真起来也不是个什么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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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竞刘梦琪都打算把我”叫下去陪她”了，认了她父母做干爹妈 , 也是替她尽孝，二是老两口人确实挺好 , 和蔼可 亲 , 认了干爹干妈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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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小李啊 , 阿姨算是看出来了 , 你是喜欢咱家琪琪是吧？多好的孩子啊 , 心眼好，人看着又踏实。可惜了我家琪琪没这个福分。”
刘妈妈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这股亲热劲明显不同于刚才的热情 , 就是真正把我当成了”半个儿子”那种没有疏离感的亲近。
只是刘父刘母似乎有些误会了，把我当成了刘梦琪的爱慕者。。。。。。得，爱慕者就爱慕者吧，也不用怎么解释我为啥那么热心肠了。
在刘家吃了个饭，等离开己经是傍晚了。
我打着车回场里时，心里却犯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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