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镜子
我和轩越桐，张玺禅三个人并肩在血楼的一层转了一圈 , 这里虽然是个楼 , 但是挺大的 , 不过奇怪的是十分空旷 , 并没有什么家具，应该是后来被镇民搬空了。
贪便宜应该是全人类的通病吧，想到这 , 我暂时忘了这里的环境，自己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转瞬即逝的笑没能逃过轩越桐的眼睛。
“没事。”我懒得再解释。
“哦”轩越桐也没心情追问 , 只是点点头，忽然轩越桐指着前面，说道 , “你看这个桌子上面，摆的东西！是个古镜吗？”
我心里一惊 , 刚才朝这边走的时候 , 没看见有张桌子啊 , 我朝着轩越桐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 , 但是楼里面光线暗，看不清。
这时候轩越桐已经径直走过去了。
我和张玺禅对视一下，赶紧跟上去 , 生怕轩越桐距离我们太远出什么意外 , 因为刚才我和“大部队”不过是隔了几步之遥就被那可怕的 , 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到了。
我和张玺禅跟上去，也仔细端详起那个圆盘来。那确实是一个古镜，我不敢轻易地去摸它，只是近距离看了一下。这面镜子看起来 , 既不像是青铜，也不像是纯铜。
“既不像青铜 , 也不像是纯铜诶……”我小声自言自语到。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有一种古镜 , 就是既不像是青铜 , 也不像是纯铜的。
哦，那还是我高二的时候 , 闲来无聊看沈括的《梦溪笔谈》，上面提到过，沈括在毫州的谯县得到过一面古镜 , 用手抚摸它，当按到它的中心的时候，就发出烧灼乌龟甲那样的绽裂声响。有人说这是夹层镜，但是夹层又是不能铸造的，必须两片合起来制成。不过他得到的这面镜子很薄，而且丝毫没有焊接的痕迹，恐怕是也不可能合的起来。如果镜子是焊成的，那么它的声音应当是像敲钟一样重浑窒塞，但是敲击这面镜子所发出的声音却是清脆 , 绵长的。既然是因为按压而发声，那么刚铜应该破裂 , 柔铜又不像这样光洁澄澈。据说当时沈括为此走访询问了很多做镜子的工匠 , 可是他们都茫然不解。
我看眼前的这面镜子 , 样式和材质都十分像是沈括当初描述的那面镜子 , 不禁想要伸手摸摸，叩击一下这面镜子的中心，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沈括描述的那样 , 会有烧灼乌龟壳的声音。
想着，我伸出手去 , 刚要叩击，张玺禅突然开口：“你干嘛！”
他这么猛的一说话，我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没好气的说：“我想敲敲这面镜子 , 看看它是不是像《梦溪笔谈》里面提到的一样 , 叩击会有烧灼乌龟壳的声音。我看这面镜子 , 既不像是青铜 , 也不像是黄铜，而且很薄，很亮 , 和里面描述过的一中镜子很像。”
张玺禅笑道：“亏你想得出来，既不像是黄铜也不像是青铜的多了去了，要是真的是个古董 , 怎么可能摆在这里？八成是后来人的赝品。”
我一想也是 , 但还是想要伸手敲敲。我伸手 , 对准了镜子的中心，用指节叩击了两下，就像是敲击在很薄的铁片上边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和书上说的 , 烧灼乌龟壳的声音差的远了去了。
我有些尴尬，干咳了下：“呃咳……那啥 , 啊嗯，走走，你们看我干嘛，接着走啊……”
轩越桐：“……”
张玺禅：“……”
我，轩越桐还有张玺禅继续向着朱楼的深处走去。我和轩越桐小心翼翼地跟在张玺禅身后 , 心里明明十分害怕 , 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得十分明显。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战战兢兢地总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张玺禅气定神闲 , 小心谨慎，显得很有些风度。
为了缓解恐惧，我开口问道：“张玺禅，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张玺禅点点头 , 旋即想起在黑暗中我们大概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说道：“不怕，那时候爷爷带我在老家的深山老林里面捉……”张玺禅突然闭上嘴，斟酌了一下词句，仿佛是害怕在这样的氛围下说出“鬼”这个字有一点敏感。半晌，张玺禅继续到：“捉一些山灵野怪什么的，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恐惧心理。”
我哦了一声三个人继续无言地在黑暗中摸索着。
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手电，在这个小镇上也没有卖的，只能用手机的闪光灯照明。但是手机发出的光亮到了这里 , 仿佛它发出的光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大半一样，暗了许多。
虽然是上午 , 但是朱楼的走廊两面房间都关着门 , 亮光透不进来 , 里面黑得像晚上一样 , 越往深处走，就愈加黑暗，有的地方几乎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张玺禅”轩越桐轻轻喊道 , “咱们，要不要叫叫齐盈盈？”
张玺禅沉吟了一会，表示同意。于是 , 我和轩越桐大声喊了两声齐盈盈的名字。
没有回应，一片死寂。
轩越桐咽了一口唾沫，：“齐盈盈不会出事吧……不会吧 , 她那么招人烦，哪有鬼愿意害她……”
“先别担心那么多了 , 还没找到呢 , 都不是定数啊。”我捏了捏轩越桐的手臂 , 以示安慰。
我心里暗自腹诽，齐盈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留下那个朱楼，救我那样的纸条就消失了呢？而且还是在张玺禅的眼皮底下消失的。如果真是有鬼 , 抓走了齐盈盈，又为什么要给齐盈盈机会留下纸条呢？这样一来，看起来目的只有一个 , 就是引我和轩越桐上钩 , 再次来到朱楼……可是 , 既然那种不知名的力量，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抓走齐盈盈，为了是引我和轩越桐再次上朱楼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抓走我们呢……这样讲 , 就讲不通了……况且……况且我和轩越桐单独两个人来的时候，朱楼只是诡异 , 顶多只是出来了奇怪的声音，这次不同，已经上升到让我们出现幻觉或者是幻像的地步了，难道是……
没等我想下去，轩越桐的喊声就打断了我的思路。
“小张 , 跟上 , 要上楼了。”我隐约看到了轩越桐跟在张玺禅的身后转身冲我招手。
我哦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依旧是吱呀作响的旧楼梯 , 三个人的重量压上去，我心里实在害怕楼梯会轰隆一声塌下来。如果塌下来的话，我们这算是破坏文物古迹了吧？这么一座清朝的建筑 , 我们压坏了要赔多少钱啊？大概得几千万……轩少家那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几千万吧……不会不会，再有钱的人，几千万都算是大钱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没弄坏整个楼啊，只会压坏了楼梯，也许赔几十万就可以了……嗯嗯，几十万……不过几十万我也没有啊……没事没事，轩少会替我出的吧！！哈哈哈嗯嗯……诶 , 那轩少会不会替张玺禅出呢？也不知道他和张玺禅熟不熟……不过，轩少为人豪爽 , 也不在意钱，大概会替张玺禅也赔了的……嗯嗯……
“小张！你愣什么神啊？快跟上啊！想什么呢？你……你不会……又看到什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回过神来 , 赶紧应答了一声 , 表明我没事 , 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到了朱楼的二楼，张玺禅问我和轩越桐上次我们说的在地面上触摸到血迹的房间是哪间，我和轩越桐对视了一下 , 彼此眼神都有一点茫然。
显然，上次由于是夜里 , 又惊慌失措，已经记不得是哪个房间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当时几乎是整个楼道里面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张玺禅沉吟了一下 , 点点头说：“好吧 , 不要紧 , 我们一间一间房间地查看。”说罢从包中又掏出了罗盘 , 我和轩越桐赶忙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为张玺禅照亮，只见罗盘上面的指针迅速转着，十分错乱。张玺禅皱着眉头 , 用手在罗盘上比划着类似符咒型号的东西，罗盘的指针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能看出来什么吗？”
“我功力不够，只能看出这楼里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 不过不厉害。”张玺禅盯着罗盘回答道。
“那是什么意思？”轩越桐问道。
“你们看”张玺禅用手指着罗盘上面的指针对我们说 , “罗盘的原理和指南针一样 , 都是感应磁场的。只不过感应的是一些生命磁场，你们可以理解为鬼。”
我和轩越桐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示意张玺禅继续说下去。
“罗盘有好有坏 , 但是指示的准确程度，还是绝大部分取决于使用者的功力 , 比如我现在只能让指针稍微变得稳定一些，如果换做我爷爷的话，就可以让指针几乎完全静止，准确指出有非正常磁场存在的方位 , 也就是鬼所在的地方。”张玺禅继续解释道。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这鬼厉害不厉害的呢？”我继续问道。
“震动。”张玺禅说完便把罗盘一收 , “走吧，我看不出具体方位 , 但是指针振幅很小，我能对付，咱们一间一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吧。”
我和轩越桐跟上张玺禅的步伐 , 踩着咯吱作响的地板，再一次走入了朱楼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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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便宜应该是全人类的通病吧，想到这 , 我暂时忘了这里的环境，自己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我转瞬即逝的笑没能逃过轩越桐的眼睛。
“没事。”我懒得再解释。
“哦”轩越桐也没心情追问 , 只是点点头，忽然轩越桐指着前面，说道 , “你看这个桌子上面，摆的东西！是个古镜吗？”
我心里一惊 , 刚才朝这边走的时候 , 没看见有张桌子啊 , 我朝着轩越桐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有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一个盘子一样的东西 , 但是楼里面光线暗，看不清。
这时候轩越桐已经径直走过去了。
我和张玺禅对视一下，赶紧跟上去 , 生怕轩越桐距离我们太远出什么意外 , 因为刚才我和“大部队”不过是隔了几步之遥就被那可怕的 , 不知道什么东西吓到了。
我和张玺禅跟上去，也仔细端详起那个圆盘来。那确实是一个古镜，我不敢轻易地去摸它，只是近距离看了一下。这面镜子看起来 , 既不像是青铜，也不像是纯铜。
“既不像青铜 , 也不像是纯铜诶……”我小声自言自语到。
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有一种古镜 , 就是既不像是青铜 , 也不像是纯铜的。
哦，那还是我高二的时候 , 闲来无聊看沈括的《梦溪笔谈》，上面提到过，沈括在毫州的谯县得到过一面古镜 , 用手抚摸它，当按到它的中心的时候，就发出烧灼乌龟甲那样的绽裂声响。有人说这是夹层镜，但是夹层又是不能铸造的，必须两片合起来制成。不过他得到的这面镜子很薄，而且丝毫没有焊接的痕迹，恐怕是也不可能合的起来。如果镜子是焊成的，那么它的声音应当是像敲钟一样重浑窒塞，但是敲击这面镜子所发出的声音却是清脆 , 绵长的。既然是因为按压而发声，那么刚铜应该破裂 , 柔铜又不像这样光洁澄澈。据说当时沈括为此走访询问了很多做镜子的工匠 , 可是他们都茫然不解。
我看眼前的这面镜子 , 样式和材质都十分像是沈括当初描述的那面镜子 , 不禁想要伸手摸摸，叩击一下这面镜子的中心，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沈括描述的那样 , 会有烧灼乌龟壳的声音。
想着，我伸出手去 , 刚要叩击，张玺禅突然开口：“你干嘛！”
他这么猛的一说话，我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没好气的说：“我想敲敲这面镜子 , 看看它是不是像《梦溪笔谈》里面提到的一样 , 叩击会有烧灼乌龟壳的声音。我看这面镜子 , 既不像是青铜 , 也不像是黄铜，而且很薄，很亮 , 和里面描述过的一中镜子很像。”
张玺禅笑道：“亏你想得出来，既不像是黄铜也不像是青铜的多了去了，要是真的是个古董 , 怎么可能摆在这里？八成是后来人的赝品。”
我一想也是 , 但还是想要伸手敲敲。我伸手 , 对准了镜子的中心，用指节叩击了两下，就像是敲击在很薄的铁片上边一样，发出清脆的声音。和书上说的 , 烧灼乌龟壳的声音差的远了去了。
我有些尴尬，干咳了下：“呃咳……那啥 , 啊嗯，走走，你们看我干嘛，接着走啊……”
轩越桐：“……”
张玺禅：“……”
我，轩越桐还有张玺禅继续向着朱楼的深处走去。我和轩越桐小心翼翼地跟在张玺禅身后 , 心里明明十分害怕 , 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得十分明显。毕竟是两个大男人，战战兢兢地总有些不好意思。
倒是张玺禅气定神闲 , 小心谨慎，显得很有些风度。
为了缓解恐惧，我开口问道：“张玺禅，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张玺禅点点头 , 旋即想起在黑暗中我们大概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说道：“不怕，那时候爷爷带我在老家的深山老林里面捉……”张玺禅突然闭上嘴，斟酌了一下词句，仿佛是害怕在这样的氛围下说出“鬼”这个字有一点敏感。半晌，张玺禅继续到：“捉一些山灵野怪什么的，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恐惧心理。”
我哦了一声三个人继续无言地在黑暗中摸索着。
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手电，在这个小镇上也没有卖的，只能用手机的闪光灯照明。但是手机发出的光亮到了这里 , 仿佛它发出的光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大半一样，暗了许多。
虽然是上午 , 但是朱楼的走廊两面房间都关着门 , 亮光透不进来 , 里面黑得像晚上一样 , 越往深处走，就愈加黑暗，有的地方几乎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张玺禅”轩越桐轻轻喊道 , “咱们，要不要叫叫齐盈盈？”
张玺禅沉吟了一会，表示同意。于是 , 我和轩越桐大声喊了两声齐盈盈的名字。
没有回应，一片死寂。
轩越桐咽了一口唾沫，：“齐盈盈不会出事吧……不会吧 , 她那么招人烦，哪有鬼愿意害她……”
“先别担心那么多了 , 还没找到呢 , 都不是定数啊。”我捏了捏轩越桐的手臂 , 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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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 , 跟上 , 要上楼了。”我隐约看到了轩越桐跟在张玺禅的身后转身冲我招手。
我哦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依旧是吱呀作响的旧楼梯 , 三个人的重量压上去，我心里实在害怕楼梯会轰隆一声塌下来。如果塌下来的话，我们这算是破坏文物古迹了吧？这么一座清朝的建筑 , 我们压坏了要赔多少钱啊？大概得几千万……轩少家那么有钱，应该不在乎几千万吧……不会不会，再有钱的人，几千万都算是大钱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没弄坏整个楼啊，只会压坏了楼梯，也许赔几十万就可以了……嗯嗯，几十万……不过几十万我也没有啊……没事没事，轩少会替我出的吧！！哈哈哈嗯嗯……诶 , 那轩少会不会替张玺禅出呢？也不知道他和张玺禅熟不熟……不过，轩少为人豪爽 , 也不在意钱，大概会替张玺禅也赔了的……嗯嗯……
“小张！你愣什么神啊？快跟上啊！想什么呢？你……你不会……又看到什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回过神来 , 赶紧应答了一声 , 表明我没事 , 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到了朱楼的二楼，张玺禅问我和轩越桐上次我们说的在地面上触摸到血迹的房间是哪间，我和轩越桐对视了一下 , 彼此眼神都有一点茫然。
显然，上次由于是夜里 , 又惊慌失措，已经记不得是哪个房间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当时几乎是整个楼道里面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张玺禅沉吟了一下 , 点点头说：“好吧 , 不要紧 , 我们一间一间房间地查看。”说罢从包中又掏出了罗盘 , 我和轩越桐赶忙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为张玺禅照亮，只见罗盘上面的指针迅速转着，十分错乱。张玺禅皱着眉头 , 用手在罗盘上比划着类似符咒型号的东西，罗盘的指针才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能看出来什么吗？”
“我功力不够，只能看出这楼里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 不过不厉害。”张玺禅盯着罗盘回答道。
“那是什么意思？”轩越桐问道。
“你们看”张玺禅用手指着罗盘上面的指针对我们说 , “罗盘的原理和指南针一样 , 都是感应磁场的。只不过感应的是一些生命磁场，你们可以理解为鬼。”
我和轩越桐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示意张玺禅继续说下去。
“罗盘有好有坏 , 但是指示的准确程度，还是绝大部分取决于使用者的功力 , 比如我现在只能让指针稍微变得稳定一些，如果换做我爷爷的话，就可以让指针几乎完全静止，准确指出有非正常磁场存在的方位 , 也就是鬼所在的地方。”张玺禅继续解释道。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这鬼厉害不厉害的呢？”我继续问道。
“震动。”张玺禅说完便把罗盘一收 , “走吧，我看不出具体方位 , 但是指针振幅很小，我能对付，咱们一间一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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