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 人体自燃

  人体自燃？我微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梦魇！一定是莫奈王梦魇！苏玛目露恐惧，哆嗦着说道。下意识地用手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毫无温度。</p>

  之前我的ài rén做了一个噩梦。小雨擤了一把鼻涕说道。梦见了一位姓唐的医生诅咒他炉火的温度太高了。</p>

  我就问她们，这位唐医生是谁？</p>

  唐医生就是苏教授当年肾摘除手术的主刀医师。阿珍插嘴说道。手术顺利完成后，唐医生立即患上了奇怪的梦魇疾病，从此无法安心工作。他总担心有人要迫害他，患有严重的“妄想迫害症”。他自杀前已经停职在家，发作时近乎疯狂，见人就砍。</p>

  他怀疑肚子里藏着一只猫，并总是在午夜里听到从自己体内发出的猫叫。他无法安眠憔悴不堪，持续地担心着自己的健康寿命疾病死亡。最终如你们梦中所见，陷入疯魔的唐医生用刀片切开了自己的喉管。</p>

  看来前几日虎爪王寿筵梦境里的岱夫瑭说的不错。凡是在那个古怪的梦境里被杀死的，现实中也都因为各种原因，自杀c发疯c车祸和自燃等缘故非正常地死去。凡是进入莫奈梦魇的都无法走出去。连国王都不能例外。最后除了发疯和死亡外几乎没有别的可能。</p>

  阿珍让苏玛陪她一起去小区不远的菜市场买菜，只留下我跟小雨在客厅里。</p>

  苏玛离开后，小雨便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她所知道的苏家的情况。</p>

  苏格格是我的侄女，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她失踪后全家都很着急悲痛。担心孩子有什么意外。后来大哥因为思念爱女几乎发疯，便带着妻子去各地旅游散心，不知何种机缘竟带回了现在的苏格格。只是我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古怪。</p>

  从苏格格来到苏家后，苏家的境况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大哥大嫂也变得神秘兮兮。我们劝说了很多次，他们都听不进去。唉！</p>

  你是说苏格格有问题？</p>

  小雨冷笑道，先前的苏格格是一个活泼调皮c阳光明媚的孩子。失而复得的苏格格精灵古怪，冷僻阴郁，不接触任何人。她的世界里没有父母，只有虫莫邪，房间里到处贴着他的zhà一 piàn。</p>

  小雨透露的信息跟童艺的讲述基本一致。我问小雨，莫非苏格格是一个冒牌货？</p>

  小雨冷笑道：你说呢？包括我的丈夫在内都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苏格格。但是因为大哥大嫂太疼爱这个孩子，太需要她作为晚年的情感慰藉。我们不忍心戳穿这个事实！</p>

  有一回春节，我去他们家拜年，在他们家的客厅里坐了半晌。苏格格始终没有下来。她的母亲说这孩子孤僻得很，不喜欢结交外人。我便径直上了楼梯。</p>

  苏格格正独自坐在阁楼上，拿着一本谁也看不懂的泛黄的小册子，神情入迷地研究各种各样的骷髅咒术！</p>

  我悄悄地走近。只见她手里的小册子上画着各种骷髅的图案和古怪的符号！吓了我一跳。</p>

  我问她看什么书。</p>

  她说是咒术书！从储藏室里找到的！</p>

  为了资助孩子追星，大哥四处借钱，还卖掉了自家的房子。</p>

  我的丈夫多次劝说大哥对孩子不能过于纵容。为这事还跟大哥吵了一架。他们兄弟之间从此生分了。</p>

  大哥后来还去卖/肾，不过因为年龄过大，他的肾没有卖出多少钱。</p>

  难怪小雨对苏玛的态度冷淡，看到苏玛唯一的亲人的冷漠态度，我觉得让他们家收留苏玛不太可能了。</p>

  门铃声响。苏玛和堂姐抱着孩子提着新鲜的蔬菜和卤菜熟食回来了。</p>

  进屋后，阿珍开始准备招待客人的饭菜。苏玛坐在一旁帮助堂姐择菜。</p>

  小雨便不再谈论苏家的事情。我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的丈夫在自燃之前，有无什么异常？</p>

  小雨眼神空洞地叹息道：那倒没有。她的语气无助而悲伤。</p>

  老叔之前的睡眠质量如何？</p>

  老头子的睡眠质量一点不好。他在火葬场工作，跟尸体打交道的人，每天看到那么多人变成了灰烬。孩子突然车祸。于是连续多日焦躁不安。发生自燃前连续几个晚上梦魇不断，满嘴胡话：火之诞就要来了。老头子不分昼夜反复地提到一个古怪的名字——火之诞！你说好笑不好笑。我问他火之诞到底是谁，可是你的债主？成天忧叨他！老头子也说不上来，只说是将唐医生推入焚尸炉时，从死人嘴里听来的一句话。</p>

  火之诞？！我默默地念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p>

  苏玛突然发出了尖叫。惊恐地用手指着厨房。</p>

  堂姐阿珍回头一看，立即慌了手脚。奔进厨房，用锅盖盖住窜着盛大火苗的炒锅。</p>

  苏玛喃喃自语：火之诞，火之诞。</p>

  我看着苏玛惊恐的样子，暗忖：莫非火之诞才是魇魔？</p>

  小雨问苏玛，可知道火之诞到底是谁？</p>

  苏玛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突然眼前发黑，流出鼻血。</p>

  我赶紧过去扶住她，用面巾纸给她堵住鼻血。</p>

  苏玛噙着泪道，婶婶，对不起。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我一想这个名字，就恐惧得胸闷，而且头痛。几乎要爆炸一般。</p>

  小雨也有些紧张，想不起来就算了。大家平平安安就好。不要再出什么事故。</p>

  我让苏玛在身边坐下。然后继续询问婶婶：老叔自燃的时刻，是从什么部位开始的？</p>

  一开始头发间冒青烟。然后背部不知何故突然起火。堂姐阿珍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菜刀插嘴道。爸爸大叫着站起来。然后火苗迅速染遍全身。大概持续了几秒后，爸爸便倒下了。当时在场的还有几个记者都目睹了这种怪事。</p>

  我们这一家七口人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一个又一个非正常地死亡。却不知道什么缘故。天啊！我们苏家都是善良的老实本分的人。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小雨哭哭啼啼，无法自制的悲伤。</p>

  你有无发现苏先生的背部出事前有甚异常？</p>

  听我这么一问，小雨立即坐直了身子。嗯。我想起来了。有一回老公刚刚洗完澡，穿着裤衩在卧室的阳台上刮胡须。我注意到他的背部有一些黑色的锅灰和白色的石灰。</p>

  我问他，你的背上哪来的粉尘锅灰？为什么不洗干净？</p>

  老公用手抓背，回转身问我：哪里有灰了？</p>

  我走过去用手掌给他擦抹，结果手上什么都没有。我让他转过去，背部向着外面。那黑色的和白色的粉末已经消失不见了。</p>

  那不是锅灰石灰，而是阴阳鱼图案。在小雨母女的惊诧里，我向他们解释：阴阳鱼现于背部，说明寒热剧毒已经开始发作了。你的丈夫可能死于一桩心境谋杀。</p>

  心境谋杀？！小雨瞪大了眼睛。</p>

  对！他的神经中了莫奈花剧毒。中毒的人焦虑不堪，必须喝莫奈花茶才能缓解压力。最终导致神经起火，肉身自燃！</p>

  单纯的莫奈花茶是上好的滋补佳品。不会导致人神经崩溃发疯或者自杀。但是如果遇到特殊的刺激，当事人不善于化解自己的压力，则可能加剧焦灼不安和困扰。如果还有邪恶之人操作梦境，就能导致崩溃发疯自杀自燃等事故发生了。</p>

  老头子出事后，我也患上了梦魇之症。因为无穷的忧虑，我也无法安心投入工作。最近都快要发疯了！丈夫虽然离去，但是他的魂还在，有时候夜里频繁地敲门。有一回他在楼下喊我的小名。我差点儿跳了下去。倘不是女儿来得及时，我肯怕已经跳楼身亡了！</p>

  苏玛走过来，劝慰婶婶。人死不能复生。应该想开点。</p>

  不是这么回事。死去的老头子不肯放过我。非要逼迫我交出一件东西。我跟苏玛都竖起了耳朵。小雨继续说道，是一幅放在密封的长条状铁盒子里的画轴，听丈夫说，叫什么莫奈卷轴。我的丈夫就是因为看了莫奈王梦魇图才陷入梦魇，以致出了自燃事故的。</p>

  又是莫奈王梦魇图！那么莫奈卷轴还在你们手上么？</p>

  小雨摇头说她没有打开看《莫奈王梦魇图》，而是在咨询困扰时给了一位名叫莫相开的心理医生。莫医生也就是当年给苏格格看心理障碍的医生。</p>

  这么说来莫奈王梦魇图在这位曾经给苏玛看过魇病的心理医生手上。</p>

  名叫莫相开的心理医生其实我认识。我接手的苏家房子便是从他的手里买来的。</p>

  </p>

  我便告诉小雨母女，这个案件比较奇怪。不能单纯地以苏玛疯狂追星，就断定她是魔女。苏家的灾难也不能全部归咎于苏玛。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而且也是一个受害者。</p>

  小雨频频点头。在我的耐心劝解下，她们看待苏玛不那么抵触了。不过让她们长期接受苏玛住在家里，那是毫无可能的。</p>

  午饭的时刻到了。阿珍端上来几样素菜和卤菜。小雨问我是否喝点酒。我摇头说不喝酒。</p>

  大家默默地吃完了饭。闲聊了一会，我们便向小雨母女告辞。</p>

  临别的时候，我嘱咐她们母女：任何其他陌生人不要接近。尽量避免单独外出。家里养一条大狼狗是对的！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郑重地叮嘱：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p>

  回来的路上。我跟苏玛都是心事重重。我劝慰苏玛不要因为叔叔的自燃而过于自责。我相信你是清白的。</p>

  虽然没能帮助苏玛找到一个落脚的家，但是此次拜访总算没有白跑。至少知道了火之诞这个信息。只是火之诞到底是人还是魔鬼呢？</p>

  走访的这些熟悉苏家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莫非真的隐藏着神经shā sh一u不成？</p>

  我的本意是想帮助苏玛找到家和亲人。了解她的家庭，经历，和身世之谜，从而进行针对性的治疗，将她从莫奈梦魇里解救出来。但是在我了解她的隐秘身世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系列棘手险恶的心境谋杀案。老实说莫奈梦魇这种古怪的心理疾病我还是第一次碰见。一系列的离奇死亡事件更加加剧了我探索的和战胜魇魔的决心。</p>

  我试图了解那个古怪的梦魇到底什么？魇魔就是“火之诞”么？只是梦中宛如真实，醒来后破碎的梦魇无法记忆，依稀记得头戴羽毛的国王，高高的金字塔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其它都不记得了。</p>

  只要找到苏教授身前的莫奈卷轴，或许可以打开谜团，对了解苏玛的身世来历和破解八卦系列心境谋杀案都有莫大的帮助。兴许还能治疗好你的魇病呢。可惜打不通莫相开的diàn huà，也不知道他们家的准确地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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