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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章 曾砼为师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学员们各自返回宿舍区,对多数人而言,疲惫而紧张的一天已经结束,接下来是休息总结或者联谊咨询的时间,但对秦朔而言,时间还早。

  晚餐过后,他告别了何小宝三人,独自一人前往强流训练场,今天的百米穿障测试又让他产生了许多想法,强流训练场无疑是最佳的验证之地。

  刚走出c3区,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新一批学员到了,正在接受程紫薇的特殊入门仪式,程紫薇还是那副女王式装扮,秦朔看了几眼,快步进了中环路。

  来到强流训练场时天色已暗,训练场内只剩零星几人,显然打算加练的不止秦朔一个,他便随便选了一条跑道,直接开始军体拳练习。

  上午的测试让他明白,在强风环境中并不是越强硬越快速越好,柔韧的转移和灵活的切换反而更能适应那种强大的流体环境。

  一套军体拳打完,他已经完全融入到那种“随波逐流”的环境中,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人排队,他索性在跑道上来来回回奔跑起来,出拳招式也不限于军体拳,而是胡乱击打,强流的方向是什么,他就往哪个方向打。

  黑夜降临,星辉遍地,暗淡的余光通过透明的训练场顶罩照进来,到处都是一片朦胧的画意,而在这片画意之中,一人如醉酒一般在画轴上来回走动着,偶尔一拳击出,便是一道响彻黑夜的爆响。

  秦朔彻底沉浸在某种意境之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训练了五个多小时,整座强流训练场,就剩他一人了。

  沉醉的训练还在继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跑道旁边的长凳上多出一个枯瘦的身影,他仿佛一开始就坐在那里,又仿佛刚刚才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秦朔。

  夜色更深了,沉浸在训练中的秦朔一拳轰出,却没能产生任何声响,他面露疑惑,又一连打出十几拳,依然没有变化,这样的结果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之前那种意境也立刻如潮水般退去了。

  “还不错。”长凳上的身影站了起来,并不高大,却给人一种高山般的压迫感。

  秦朔连忙回头,不禁微微一愣:“曾导师。”

  这身影正是一周前见到的曾导师,却见他摆摆手:“不要叫我导师,你平时是怎么称呼刀百里的?”

  “刀百里?”

  “看来那家伙连名字都没公开啊。”曾导师轻叹一声,“就是教你这些招式的人。”

  “你是说车队里的老刀?”

  “老刀?这老东西还真是”

  曾导师有些无语,话音一转:“这周你进步不小,‘随波逐流’已经初步有了‘逆流而上’的模子,但还有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便装,露出里面的黑色训练服,紧绷的训练服完美勾勒出他那匀称健美的肌肉,再衬以斑白的两鬓,一个“肌肉老爷子”的形象跃然而出。

  “看好了!”

  “肌肉老爷子”喊了一声,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下一刻,秦朔只觉跑道上出现一条黑色闪电,绕着他疯狂旋转,速度之快远远超出了视觉反应极限,更夸张的是,黑色闪电掀起的狂风渐渐形成骇人的风卷,整座训练场中都是狂风呼啸之声。

  秦朔早已瞠目结舌,这老头真的是人类吗?

  “嗖!”黑色闪电猝然停在他面前,露出其中一脸平淡的曾导师,紧随其后,才是呼啸而至的黑色风卷,秦朔连忙摆出对抗强流的姿态抵挡,仍然被吹得东倒西歪,曾导师却连姿势都不曾改变,只是紧绷的训练服上多出几条荡漾的波纹,就轻松度过。

  “看明白了吗?”曾导师问。

  秦朔思考几秒,摇头:“只明白一些。”

  “哪些?”

  秦朔苦笑:“你根本没出力。”

  “哈哈哈,不错不错,难怪那家伙肯教你。”曾导师哈哈大笑,“强流训练分为强流适应c随波逐流c逆流而上三大步,你记好了,我对这三大步的理解,其实可以总结为一句话——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强流的含义并不只有这里的渐变磁场流,还包括风流c水流c能量流乃至精神洪流等等,对我们而言,这些强流都是压力,是一种势,想要在强流中保全自己,首先要学会适应和顺应,而后才能抗争,但在你弱小时,个人是无法抗争过大势的,所以,要‘不争’。这个‘不争’,绝对不是不抗争的意思,而是说,不要抗争规则,只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夺空间!”

  “鱼儿只有熟悉水性,才能逆流而上,鸟儿只有学会飞行,才能迎风展翅,这些‘争’都在规则之内,所以才能成功。你刚才想要凭一己之力冲出磁场束缚,这超出规则了,当然无法成功,正确的逆流方法,几乎是不需要出力的。”

  一番话顿时让秦朔豁然开朗,他还是太心急了。

  “那有没有超出规则的方法?”

  “有!”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抖,顿时就见一丝诡异的黑色气流绕着那根手指旋转,速度不快,但却经久不息。

  曾导师淡淡道:“这就是强流原力,无需外力也可形成强流。到了这一阶段,你自己就是强流的制造者,打破规则轻而易举。不过,你也会因此而遇上更难缠的规则,再走下去,就是真正的强流之路了。”

  “强流之路?”

  “一名战士的成长有千万条道路,你的教官林海,走的是极光之路,指导员程青云,走的是雷电之路,还有许许多多的道路,有些连我都不知道,这些道路或多或少都与基因觉醒有关,等你到了c级就会明白。”

  秦朔越听越懵圈:“这听起来太玄幻了,真的科学吗?”

  “科学?”曾导师哂笑:“你所谓的科学,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人类发展到熄灯日前,能造出时速600k的私家车,能造车飞到太阳的航天器,能造出深入地核的钻头,看起来很伟大,可如果稍微碰撞一下,加速度稍高一点,温度气压稍微变化,里面的人就面临生命威胁,你不觉得,在这些造物面前,人类脆弱的跟一张纸没有区别吗?”

  秦朔哑口无言。

  “我的一位老师说过,真正的科学,永远不是造出一堆把人关在里面等死的铁罐头,而是强化人类自身!所谓的三次技术革命,蒸汽机c电气化c计算机,没有一个名副其实,人类真正的技术革命,第一次是火的使用,第二次是青霉素等抗生素的使用,第三次就是现在的酵素c淬化剂c强化因子c原型菌株等等。是这些技术,才让人类真正变得强大起来。还记得那句话吗,唯有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秦朔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仿佛某种积累了二十年的念头忽然坍塌了。

  曾导师笑了一声:“你现在也有d2级三基,放在熄灯日前,参加体育比赛拿个冠军都没问题,可你以为,你这一周的提升,真的全都是自己的努力吗?”

  秦朔猛地惊醒:“难道那些教徒说的进化论是真的?”

  “那些邪教知道个屁!”曾导师不屑冷笑,“你的提升第一是因为自己努力训练,第二,是因为熄灯日后地球环境出现了某种变化,不仅人类,连动物c植物甚至微生物各方面能力都在迅速变强,暂时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显然与进化无关,很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第三,就是你每天的饮食里面,都添加有一种叫做网膜淬化剂的生物制剂,它能迅速改变细胞膜的代谢机制,增强三基中最基础的有机质c无机质和神经强度!”

  秦朔立刻想起下午测试总结时,导师高升对李东升说的话。后者早就达到d2级,却一直留在初级营,就是为了某种淬化剂。

  “现在的你,单论身体强度已经远超熄灯日前,别说车祸了,普通的瘟疫毒药都很难对你有威胁,你觉得是现在的自己更科学,还是之前吹个风都能感冒的自己更科学?”

  秦朔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曾导师缓缓穿好外衣,脸色尽量柔和:“你有对刀百里行拜师礼吗?”

  “什么是拜师礼?”

  曾导师表情一松:“那就好,过来跪下吧。”

  “啊?”

  曾导师顿时脸色不悦:“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想拜我为师吗?”

  “想是想,可我”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我们‘诸子百家’的规矩,刀百里没教你吗?别废话,赶紧拜!”

  秦朔万般无语,但也确实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最终一咬牙——不就是下跪吗?都什么年代了,咱不忌讳这个——当即纳头便拜

  跪拜完毕,曾导师发出几声嘿笑,秦朔更觉忐忑不安了。

  “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曾砼的大弟子了,旁rén iàn前叫我导师即可,但庄重场合,一定要喊师父,明白吗?”

  秦朔只能点头,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场合才算庄重。

  “根据诸子家规,拜师需要拜师礼,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你的拜师礼就免了,不过,我的收徒礼还是要送的。”他大度地取出一物,轻轻扣在秦朔右耳上,然而几秒后,只听“嘀嘀”两声,东西又掉了下来。

  曾砼愣了一下,重新给秦朔带上,但连续几次都是这样,让他当场呆住。

  想了半天,他忽然问道:“徒弟,你内殖体亲和度多少?”

  “12,怎么了?”

  “才12?”曾砼目瞪口呆,“你怎么可能才12?”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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