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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笑笑,道:“跟他们说中医,他们能懂吗?这样的课又怎么说得通?”

  谢院长安慰道:“他们一般都经过了一年中医的选修,你说的他们多少应该懂得一点的。如果不懂,那干脆就让他们学中医吧。”说完,老院长的嘴边挂上一丝微笑。

  姚慎也笑了笑,道:“让他们学中医,那还不是让他们从头开始,哪个愿意呢?”

  谢院长鼓励道:“这根本就没什么,心情放轻松点,就算说不通,那是他们的事情,对吗?”拍拍姚慎的肩膀,又道:“麻院长说要来接你,让我给推了。等下让小马送你,你对医大不熟悉,让谢菲陪你一块儿去好了。”

  医大与医大附一一起,都坐落在城南,与中医附一的地段相比,医大附一要显得偏僻得多。桑踏那一路开过来,只见街道两旁的楼房逐渐变得矮小陈旧,再不是动天街路段的那些高大的商务用楼大商场;相较起来,医大所处的恣蚊路段上所分布的医院要多得多,徐梧市人医第一至第四医院都在这附近的地段,而这些医院所处的位置也都没有中医附一那般好,尽管有着种种不利因素,但这几所西医院的年收入都要比中医附一要高,就更不用说那在远近闻名的医大附一了。

  与中医附一旁边那些五花八门的店子不同的是,在医大的大门两边都是一长溜的个体书店,专卖中西医相关的各种书籍,什么教材、某某名医经验谈、实用某科手术图谱等各类书籍,只要是在校的在职的医务人员感兴趣的,这里几乎都能够找得到,虽然是个体经营,但却要国营书店中的品种齐全得多。姚慎以前在学院读书时曾多次来过这里买书,与记忆中的恣蚊路相比,这里只稍稍增加了几栋摩天大楼,看看上面的招牌尽是邮政、银行之类单位的牌匾。

  恣蚊路实际上就是医大的天下,这附近的大小商店全部围着它运转,恣蚊路其实就是个医学城。

  桑踏那在进恣蚊路后开始放慢速度,在那一排书店的中心位置处向街的左侧一拐,进了一个大门。只见大门的左侧竖着一秀气的花岗岩拄,大约与门等高,上书着“团结、严谨、求实、奋进”几个字,而在大门的横幅上则批就“徐梧医科大学”几个字。这模样与姚慎当年来时的情景差不多,与徐梧中医学院刚刚整修过的大门相比,这里要显得古旧雅致得多。姚慎心中一动,问道:“医大是什么时候建校的?”

  在小时候,谢菲经常在麻人旺的带领下到医大玩耍,到年纪大些时候,每到逢年过节,谢菲都要提点东西来看望麻院长,这医大对谢菲来说,可是熟溜之极,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进了中医学院后,谢菲便开始对医大有着一种抵触情绪。两人自上车来一直未说一句话,这中间固然有着谢菲的故意回避,但难说医大不是一个原因。

  “与中医学院建校时间差不多吧,都在1963年左右。”其实,中医学院的前身是国医学术专科学校,如按历史来说,是要比医大要早上二三十年的,但在谢菲的感觉中,医大要比中医学院更显得幽深雅致,在几乎了无人迹的树萌绰影中隐隐透出一股郁郁的书香之气。

  姚慎“哦”了一声,便未出声了。

  谢菲忍不住了又道:“跟医大比,中医学院的学习风气实在太差了。你看医大校园内现在没什么人,这或许是上课时间所致,但就算到晚上休息时间,校园内的情景跟这也差不多,学生们都是争取尽量多的时间来看书,又哪来人来闲逛?”

  这个话题就有些显得沉重了,姚慎沉默。姚慎还在学院读书时便听说过,医大院内学习气氛特好,那些学生读书认真得几乎有些变态,在天气寒冷时,常见一些学生抱着毯子与书本,早早的去阶梯教室去占位自习,而这样的看书往往要到凌晨三四点钟,相比之下,学中医的就要散漫得多,大家多沉迷于风花雪月中,没有几个能静下心来读书的。看情形,两所大学还各自保留着以前的传统,所以,医大的学生毕业后是自己挑单位,而学中医的毕业后单位都不挑。这两厢相较之下,高下还不立判?中医教育的“根”就已赶不上别人,那被别人远远甩在背后是可想而知了。

  思索间,小马早已把车泊好,姚慎与谢菲各自推门下车。

  小马将车内的音乐放起,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附一那边车位早就满了。等下你们出来时,我还是到这里等你们。”

  医大附一就在医大的对面,两者仅隔着一条街,与医大的幽静截然不同的是,附一院内可是人声鼎沸,尽管天气炎热,但入目处尽是来去匆匆的人影,或者是身着白衣的医务人员,或是面带病色的患者,一片繁忙的景象。而停车场内早如小马所说的,泊满了各色小车。

  谢菲在走进门诊大楼后就拨了电话,姚慎游目四顾间听得她道:“麻伯伯,我们到了……门诊大厅……有中央空调,不热的……你不用来接,我们自己过来.”把电话挂断,转对姚慎道:“姚大哥,我们现在去血液专科吧,麻伯伯在那边等我们呢。”

  姚慎点头。

  血液病专科的位置处在门诊楼之后,在医大附一住院楼的第六栋,在到达前得穿过人潮汹涌的门诊大厅。开始姚慎是让谢菲带路,两人循着人丛间隙向目的地进发。行进中,姚慎看那一向保持幽雅从容的谢菲的身形竟变得颇为灵活,在会聚省内各地求诊的病人中,时而矮身低伏,时而侧身让过,那浅绿淡白的碎花长裙随着她身形的变幻而勾勒演绎着莫测的线条,惊心动魄。好不容易出了大厅,谢菲好象还没从刚才的状况中恢复过来,有几分兴奋的道:“走过这一段就好了,附一的病人就是多,要是我们那边也有这么多病人就好了。”姚慎看她小巧的鼻尖上微微冒着汗,便很自然的伸手去轻轻的擦了,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柔荑,反客为主的带着她前行。谢菲当时一怔,俏脸微微泛红,半晌才道:“姚大哥,你知道地方吗?”姚慎似乎有些迷惘,道:“我没来过的,但却感觉很熟悉,真是奇怪。”似乎是为了印证什么,在说完话话后,姚慎稍稍加快步伐,等到了血液专科时,姚慎几乎是小跑着前进了,这也亏得谢菲向来不喜穿高跟鞋,要不然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他的脚步的。

  进电梯后,姚慎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将握着谢菲的手轻轻放下,神色间便似见了多年好友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兴奋,又或是被迫见了躲避已久的敌人一样,面上写着无可奈何的无力苦笑。谢菲颇为奇怪,问道:“姚大哥,你没事吧?”姚慎摇摇头。谢菲安慰道:“不要紧的,你就当做是给我们学院的那帮实习生讲课罢了。”姚慎又点点头。

  五楼有一大间会议室,内里却不是一般会议室那样布置,而是安放着阶梯教室中的那种长条立凳这是血液病专科的教学基地,平时专用于给实习生进修生讲解临床疑难课,有时也用于本院医务人员的专业培训。

  姚慎与谢菲到达时,会议室内早坐满了身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估计其中的大部分是实习生,也有几个显得老成些的,这些肯定就是血液科的大夫了。大家正随意的在谈着什么,这就使得会议室内有些嘈杂。

  而麻朴直则搬了张椅子坐在门边,对这情景不闻不问,直到见姚谢二人来时,才站起身来相迎,远远的就伸着手道:“欢迎我们年轻的中医专家来讲课啊。”姚慎忙举手相迎,两人的手在中间握在一起,上下摇晃了一阵。其时姚慎心中充满着孺慕的情绪,喉头阵阵的发紧,说不出话来,只好紧紧的与麻老先生握手亲热。麻院长虽略感奇怪,但也未做多想,和谢菲一句“贤侄女乖侄女”的招呼后,便拉着姚慎到会议室的讲台上,道:“向大家介绍一位医坛新星、白血病斗士姚慎姚先生,相信大家都在上一次的中西比武中对他有所了解了。现在我们就请他来对白血病的治疗来谈一点治疗心得,大家欢迎。”

  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说也得说了。姚慎走上讲台,清清嗓子,硬着头皮道:“要说白血病的治疗,就得先说说‘联合方剂’,‘联合方剂’的理论来自于……。”姚慎对“联方”可说是了然于胸,这刻说起来自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运用针灸的理论指导临床用yào,而参赭镇气汤与升陷汤的联合则是‘联方’的雏形。”姚慎拿起粉笔在身后的黑板上写下几个方子,然后用画出箭头来表示或升或降的方向。

  只听台下有人道:“姚先生,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姚慎回过头来,见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年轻人,当下点了点头。那年轻人用手扶了扶眼镜,道:“你这‘联方’的理论似乎是建立在针灸的基础之上的,据我了解,目前在国内外还没有一家研究机构能证明针灸里的经络穴位的存在,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姚慎头皮微麻,暗道:这话儿终究还是来了。但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也还不是没有一家机构就能证明经络穴位不存在的啊。”

  那年轻人想了想,道:“国外比较一致的看法:经脉是神经、肌键、淋巴结等的综合,所谓那些经脉其实根本不存在的;而且在实际上,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也难以测出中医所说的‘经气’。在临床上,针灸疗效最为突出的特色应该是治疗中风所致的偏瘫,欧洲在发现针灸治疗偏瘫的特效之后,用现代医学、生物学和物理学的方法开展广泛研究,得出针灸治疗中风主要就是刺激神经的结论,因此研制出了大量使用电子脉冲刺激神经的方法,效果远远超过了传统的银针,时至今日,欧洲在”针灸“治疗偏瘫的方面已经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学西医的学生一般要比学中医的学生素质要高,这能从高考时的分数看出点端貌。这些牛人普遍的学习认真,更加上博闻强记,有厉害些的,书本上的知识是难以满足他们的需要,这时他们往往会涉猎更广泛的领域。就象眼前这位,肯定比较倾向于国外的研究动向,其实不独是他,一般学西医的都更关注国外的新知识谁叫国外的西医要强呢?

  姚慎看看麻院长,老麻朝他点点头,谢菲则早拿了凳子坐在麻院长身边,这时则给姚慎一个鼓励的微笑,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看来在学术会上,学西医的比较喜欢各抒己见。既然从老麻那里得不到帮助,那只好一切自己解决了。“电子脉冲,那应该物理疗法的一种,其治疗偏瘫的原理不过是借鉴了针灸的某些方法,它应该是属于是针灸的一个分支,并不能完全代表针灸,就象针灸并不仅仅用于治疗偏瘫一样。”

  “比如?”

  “比如临床常见的发热,用针灸可以刺十宣、合谷、大、曲池、内关、外关等穴为,在临床上只要依法辩证,组穴适当,一般都能取得比较好的疗效,电子脉冲估计就没有这个功能吧。”

  姚慎原是梅县的一个小中医,平时用得上的就是开开中yào方子,对针灸没有什么涉猎,对电子脉冲更是没丁点接触,不过是凭着以前所了解的东西来回答了,此时的回答看来还过得去,但继续下去的话就难说了。于是一心之盼对方偃旗息鼓就此议和,谁知道对方根本不体谅姚慎的苦处,道:“我们科室眼前正好有个发热的病人,上午经过一系列的对症治疗都没有好转,看看姚先生能否给我们表演一下神奇的针灸奇技?”

  姚慎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这下玩笑可开大了,还现场表演!但眼前的情势势不能低头认输的,如果认输了,那不是变相默认针灸是虚假的?那建立在针灸基础上的“联方”又怎么能立得住脚?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首先声明,我对针灸的了解仅得一点皮毛,但诸位若是实在感兴趣,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台下众人一阵掌声这架势,可不是继续在赶鸭子?

  于是那年轻人走先,姚慎及几个对针灸比较感兴趣的年轻人,还有麻院长谢菲,这一帮人浩浩dàngdàng的向病房进发。

  路上,那年轻医生向姚慎介绍了大概情况:这病人是上午进院的个白血病患者,以前做过一次化疗,属于缓解期间,这次是第二次入院,体温有39.5度,脉搏100次/分,血压与呼吸还可以,神志不甚清楚,表现得比较烦躁,血象化验结果白细胞正常,本来应该收住内科的,但病人家属说是白血病,死活要住血液专科。上午的治疗包括物理降温、补液等治疗,现在病人体温还在38~39度间徘徊。

  进了病房,姚慎看那病人的头上敷盖着个冰袋,左脸颊上隐有青气显露,在左手上还输着液体,姚慎拿起病人的右手,只见掌心里潮湿,甚至沁着汗滴,把把脉,脉象数而有力。再问问病人的家属,说是病人自昨日起便出现口渴喜饮,今天发现情况不对才送来医院的,再细问一下得知,病人已经有两天没大便了。

  渴而喜饮、手心多汗、两天没大便、脉象数而有力,这应该是个阳明病的胃家实证,但病人面上隐现青色,又似有肝实血热之象,当前应先泻肝实,刺期门而泻肝决实这实是《伤寒》中阳明病的某一证。

  想到这里,姚慎原本绷紧的心放松下来,心头却浮现一段歌决:伤寒痞结胁积满,宜用期门见深功。

  大林木 路旁土,海中金 炉中火 (55)

  姚慎直起身来,道:“这病人用针灸肯定可以退热的,关键是我现在没银针。如果是刺一般穴位倒还可以用注shè针头代替,现在要扎的这穴位部太安全,对针的要求就高些了。”

  那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有些怀疑的道:“银针倒是不成问题,昶宇医生以前是学中医的,他那里好象有一盒银针。姚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