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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可谓没有解救。"

  "谢谢。在下告辞。"江风双手一拱,转身就走。

  "站住!"吕不行一声厉喝。

  江风缓缓转身,冷声道:"神医还有何吩咐?"

  "你就这样走了?"

  "在下有要事要办,恕不奉陪。"

  "你这一去必死无疑。"

  "在下并不在意。"

  "臭小子!"吕不行跳起脚骂道:"你不在意,我可在意!不知好歹的家伙,刚才要不是我点遍你全身穴道,把你体内已诱发的天蚕dú逼了回去,你早就没命了。你可知刚才那一掌耗去了老夫毕生一半功力?"

  "你要在下怎样?"

  "我要借你的命一赌。"

  "赌命?"

  "这是很公平的事,借你的命作赌,赌注便是我的命。"吕不行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盯着江风说道:"我要试着解去你体内的天蚕dú。"这是一桩干系到生与死的试验。

  失败了,江风得死,他也得死!

  成功了,江风将会成为一个百dú不入的人,他将会在他医学史上载上光辉的一页!

  "你有成功的把握?"江风问。

  "有,绝对有!"其实他并没有把握,只是害怕由此而动摇江风试验的决心,他这么一说,料定江风必会欣然答允。

  谁知江风淡然一笑:"谢谢。但在下并不愿解去体内之dú。""哦?"吕不行惊愕得眼珠要从眼眶内跳出来,"为……什么?""因为在下不愿再承受更大的痛苦。"江风已察到了心中那可怕谜团之底,一旦谜底揭开,那痛苦比天蚕之dú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

  "你决心去死?"

  "是的。但你可尽管放心,我已给爹爹写去一封信,信中说明我是自动放弃治疔,生死与你神医无关,你自不必负任何责任。"江风说罢,衣袖一拂,转身迈步。

  "哎……"吕不行情急之间,窜上前去,一把揪住江风衣袖,"不,你不能走!"江风衣袖轻轻往回一带,冷冷地说:"你我已解除了主从关系,为什么还要纠缠我?"吕不行揪住衣袖不放:"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你解天蚕dú!"江风冷傲地一笑:"冷血神医也生了慈悲之心?""呸!"吕不行一口唾液吐到江风脸上,厉声道,"我既然不为你死负责,你这臭小子生死与老夫何干?可老夫此行去天山,沿途连遭高手伏击,九死一生,险些丧命,幸遇一隐名故友相救,老夫用毕生所有yào物和钱财,才与这位故友讨价还价,换得这一点点儿冰盅之dú。"他左手仍揪住江风衣袖,右手把那小纸包在江风脸前一晃,"看见了吗?冰盅,这就是唯一能与天蚕抗衡的dú物!"

  江风凝眉不语,神情万分痛楚,眼前闪过师父黄澄和孟芙蓉死亡的情景。

  爹爹在九宫玉露丸中下了天蚕dú!

  孟芙蓉中九宫玉露丸中天蚕dú而死!

  师父在中天蚕dú后,借打通穴道将天蚕dú运功打入自己体内,为报复爹爹,师父故意用功力压住天蚕dú,让自己苟活三月,以查出陈金玉死因,打击爹爹!

  他的心像突然被剜去,ròu体在被一把锋利的刀割着,骨头和血ròu一点点一点点分离了。

  吕不行见状,却以为江风已经回心,连晃着手中的小纸包说道:"天蚕、冰盅这两种极dú与一般yào物yàoxìng相反,天蚕为阳,却能吸收百dú,dúxìngyīn狠;冰盅为yīn,却与百dú相斥,dúxìng刚猛。这yào物相制与武功相克是一个道理。dú物共三千三百六十四种,奇正相生相克,有yīn必有阳,yīn阳相合便能生克相制,即是医学上所谓的以dú攻dú……"江风突然开口打断吕不行的话:"神医若无别事,请放手,在下要走了。"刚才吕不行说些什么,江风一句也没有听入耳。

  "江公子!别……走!"吕不行声音近似哀求,"看在老夫面上,试一试吧。""你找别人去试吧。"江风心意已决。

  "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吕不行边说边伸手揩去江风脸上的唾沫,"是我不好,请公子原谅。求公子试一试吧,天下身上中有天蚕dú而未毙命的人,除了公子还有谁?我这里向公子磕头了。"吕不行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便拜。

  江风急转身,单足一点,身形跃起空中。

  刷!吕不行弹身飞起,划个漂亮的弧线阻住江风。

  他双目一瞪,目芒如刃,颤声厉喝道:"臭小子!你……再不答……应……老夫就……就要开杀戒了!"

  江风略一思忖:"好,我……"

  "答应"二字还未出口,吕不行拍手叫道:"臭小子,妙,妙极了!哎哟……"江风倏地银瓶乍破,左手二指戮向吕不行胸部璇玑穴。

  吕不行一边叫骂,一边凹胸缩腹:"臭小子竟敢暗算老夫!老夫今日非开杀戒不可!"江风一声不吭,右手铁骑突出,一掌拍向吕不行手中捏着的小纸包。

  "刷!"吕不行身形一晃,小纸包脱手而飞。

  江风形如飞燕从吕不行身旁一擦而过。

  "哎呀!我的冰盅,我的病人……"吕不行怪声尖叫,一时间竟不知该是追江风,还是找冰盅纸包。

  江风一阵旋风,身影已杳。

  吕不行伏俯在地,一边怒骂,一边寻找冰盅纸包:"臭小子!该千刀剁万刀剐的臭小子……

  冰盅,我的宝贝、心肝,你在哪里……"在草丛中终于找到了冰盅小纸包。

  "我的宝贝!"吕不行将冰盅包紧紧贴在胸上,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即又bào发地,"臭小子,你在哪里?!"

  星移斗转,天空飘来一片乌云。

  吕不行坐在路道旁,怀抱着那支破竹杖,在痛心地哭泣:"完了……全完了……这臭小子是死定了,他死了,我到哪里去找一个有天蚕dú的病人……"一阵冷风吹过,吕不行连打几个寒噤。他站起身,跺跺脚,手搭眉沿,四处张望。哪里有一块避风栖身之处?他眼光触到了山腰间的神庙。

  他眼力甚好,阅历丰富,一眼看出那是一座破落的只逢节日才会有人的鲁班庙。

  "唉---"一声长叹。堂堂的天下神医居然落到求木匠鲁班大师庇护遮风的地步!

  吕不行蹒跚而行,走向鲁班庙。

  他心中还在想:"哪里去我一个中有天蚕dú的病人,一试手中的冰盅之dú,以完成神医大业?"

  江风站在石岩上,注视着黑魃魃的远方,眸子里闪shè出yīn沉可怕的眼光。

  远方就是祝阳,金飞燕的老家。

  他料定金飞燕已携珠返回祝阳。他原要去祝阳,但因寒水潭一战,鲁班庙又救孟芙蓉耽误了时辰,现在是为时已晚。

  八宝香珠还在金飞燕手中么?或者已经落到了白世儒之手。

  玉桃现在又在哪里?心中的谜团已经揭穿,只剩下最后一个死结,白世儒究竟是谁?与自己有何瓜葛?百思不解,不觉心意迷乱,心中又升起一团火,一团冰。

  他捏紧了贴胸的画卷和半块玉石桃花,那是他在迷乱中唯一能求助的精神支柱。

  他站在岩顶,觉得身体轻飘飘地迷失在空气之中。

  一条人影飘落到江风身后。

  "江公子。"一声轻呼,从身后传来。

  江风没有回头,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公子没有去祝阳?"

  "没有。"

  "事情要槽了。"

  "哦。"江风徐徐转过身。

  站在江风身后的是那位曾在小酒店中救过他的蒙面客。

  江风皱眉道:"他们又要杀人灭口了。"

  "公子此刻赶去祝阳么?"

  江风摇摇头。

  "去也没有用了。侍卫早已埋伏在祝阳金家老屋了。"蒙面客说,"公子意yù何往?""不知道。"

  "唉---"蒙面客发出一声轻叹,"公子可要找玉桃姑娘?""她现在哪里?"江风急声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

  "阁下是想戏弄江某?"

  "我虽不知玉桃姑娘现在哪里,但我知道她会去哪里。"蒙面客目注江风,洞眼中闪出两道棱芒。

  "哦。这么说是江某错怪阁下了,请予赐教。""玉桃姑娘已与姐姐金莲约好,在玉皇顶天穴洞见面。""谢谢。"

  "不用谢,我说过我欠公子的太多。"

  "我也说过我们已经两不欠情了。"

  "公子去玉皇顶必须要快,决不能让白世儒抢先。""白世儒和叛贼是一伙?"

  "是的。若让白世儒先到玉皇顶,玉桃姑娘就没命了。""在下立即动身。告辞!"江风从岩顶纵身一跃,一条黑线划过岩间消失在黑幕之中。

  蒙面客凝注着江风消失的身影,喟然一声长叹。

  "哈哈哈哈……"蒙面客身后突暴出一阵狂笑,笑声如浪,排山倒海,震耳yù聋。

  蒙面客一阵心血翻腾,面色倏然如同白纸。

  红、绿、白、黄、蓝,五张怪脸,五双怪眼,五个怪魔,呈半圆形站定,将蒙面客围在核心。

  红魔杨金天敛住笑声,yīn恻恻地道:"白世儒传信我们,说是有人在暗中给江风通风报信,此话果然不假,原来通风报信的人就是你。""不错,就是我!"蒙面客毅然回答,同时伸手揭去了脸上的面布。

  蒙面客原来就是静云!

  静云自从在集贤庄被孟海雄送给江湖五魔取乐之后,便被五魔留在身旁,成了他们发泄兽yù的玩具。她尽受五魔的摧残欺凌,饱尝了被人侮辱蹂躏的痛苦,才意识到自己在白云庵作下的罪孽的深重。

  这些日子她在受尽痛苦的同时,在痛苦中忏悔、祈祷,她为静空的死而痛心,为自己的罪孽而羞愧。在作茧自缚的苦痛中苦苦挣扎!花容早已憔悴,血水已被吸干,心中剩下的只有恨!ròu体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

  她帮助江风,只是对仇人的一种痛恨,对心灵的一种安慰,实际上她无论是灵魂还是ròu体早已死去。

  死去的人已没有什么可怕,所以她大无畏地站着,冷漠无情的脸上,绽出一丝无所畏惧的微笑。

  黄魔罗火和说道:"大哥,这丫头叫她怎么个死法?"绿魔赵木地说:"看在她侍候咱们兄弟多日的份上,七十二种死刑法由她挑一个吧。"蓝魔李土中嚷道:"不行!不行!这丫头居然敢出卖咱们兄弟,得给她一点厉害瞧瞧!"静云散发往后一摔,嘴里发出一声鄙夷不屑的冷哼。

  白魔伍水人发出一声令人毛骨糁糁的冷笑:"最近听人说得一种剥人皮之法,将人埋在沙土中埋至头顶,然后划开头皮,从头顶灌入水银,水银渗皮而下,将皮ròu分开,被埋之人若是挣扎,水银下渗的速度就愈快,皮ròu分离得也就愈快。若被埋人挣脱出人皮,跃出沙土时,人皮就剥下来了。听说挣出人皮的ròu体,还能舞上好一阵子,煞是好看。不知诸位兄弟是否愿意欣赏一下这种ròu体新舞。"

  黄魔罗火和拍掌笑道:"妙法!真是妙极了!"说着,将衣袖一扎,"请三哥将水银给我,我来动手!"

  白魔伍水人笑着从腰间皮囊中,取出水银瓶扔给黄魔罗火和。

  黄魔罗火和拎着水银瓶,狞笑着走向静云。

  静云再次冷笑一声,牙关一咬:"呸!"一团血水裹着半截被咬断的舌头,飞向黄魔罗火和。

  "臭丫头!"黄魔罗火和单掌一扬,一股劲风逼着血水倒飞回去。

  静云凝身未动,血水溅在身上,断舌击在脸面砰然一响,弹跳落地。她身子晃了晃,但没有倒下。

  "他妈的!"黄魔罗火和怪叫着跃到静云身前,揪住了她的头发。

  突然,黄魔罗火和怔住了,他揪住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已经僵硬了的尸体!

  原来静云在咬舌喷出血水的同时,抬手将一根dú针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见血封喉,dú到血凝,身僵尸冷,她早已有所准备。

  人死已无意念,尸僵已无法剥皮,魔宫七十二死刑法已奈何不了静云!

  "妈的!气煞人也!"黄魔罗火和叫骂着,将手中的水银瓶狠狠地往下一摔。当!银瓶破碎,水银银珠滚动,刹时顺着岩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赔我水银来!"白魔伍水人跃过来,朝黄魔罗火和挥拳就打。

  白黄二魔顿时拳来脚往,斗成一团。

  "住手!"红魔杨金天一声怒喝,扬起一掌,一股劲风陡地将白黄二魔分开。

  "大哥!"

  "大哥!"

  "住口!都不用说了,将这丫头扔下山崖,咱们也去玉皇顶。"杨金天挥手下令。

  "那江风小子怎么办?"绿魔赵木地问道,"白世儒要杀他,江魁不准杀他,咱们杀他还是不杀他?"

  杨金天拈须沉思片刻,说道:"有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懂吗?""大哥言之有理!"

  "哈哈哈哈…"山岩上空又震dàng起一阵令人发悚的狂笑。

  笑声中,江湖五魔衔尾跃过石岩、山涧。

  五条魔影奔向了通向玉皇顶的大道。

  金家老屋位在祝阳郊外的一座乱岗上,孤零零,冷清清乱岗上除此老屋,别无他居。

  金飞燕的母亲就住在这孤零零的老屋里,她说什么也不愿离开这栋老屋,这座山岗。金飞燕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愿。老人家自有老人家的心思。

  屋内一片寂静。内房传出一阵低低的均匀的呼噜声。

  她老人家己经睡熟了?屋顶上空,一勾冷冽的弯月斜挂在昏昏沉沉的云雾里,屋院一阵明,一阵暗。

  一条黑影似大雁般飞掠而来。

  黑影越过墙沿,掠过屋院,停立在内房前。

  月光印出了一张白晰的挂着泪珠的脸。那是神偷金飞燕的脸,只有他才会关心屋内的那位老人,为她淌下一行灼炽的热泪。

  金飞燕望着内房,听着房内的呼噜声,泪水簌簌而下。

  五年,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回家了。他想娘,也想回家,但他在五年前探望过母亲之后,曾与无名氏有约,找不到八宝香珠,他不能回家探望母亲。治不好母亲的病,还有何脸面回家?五年来他尽心竭力搜寻八宝香珠,曾数次过门而不入。

  天从人愿,今天他终于找到八宝香珠,带珠回家来了!

  治好母亲的病后,将八宝香珠送还给无名氏,便可与无名氏解除契约,从此以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