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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刘离将对方打横抱起放到榻上,而后伸手拭去少年嘴角的血迹,俯身用额头蹭了蹭少年的额头,可他怀中的少年此时面色苍白,早已无知无觉。

  一个时辰之后,翰月宫便热闹了起来。

  李越面色铁青的立在厅中,一屋子太医冷汗涔涔的陪在一边。一个白发满鬓的老太医检查了“萧芜”的尸体,而后过来朝李越复命。

  “到底怎么回事?”李越问道。

  “回陛下,萧芜姑娘早前便身中剧dú,只是那dú一直未曾发作,如今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发作了。”老太医道。

  李越面色一凛,问道:“还有救吗?”

  老太医摇头:“陛下节哀,已无力回天。”

  李越深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但面上的悲戚十分明显。

  “陛下,还有一事,臣不敢隐瞒。”老太医道。

  “说。”李越道。

  老太医咬了咬牙,道:“萧芜姑娘已经怀有身孕。”

  李越一怔,大惊:“你说什么?”

  “应是已有近两月之久,可惜……”老太医摇了摇头,一脸悲天悯人的神情。

  李越闻言眼圈泛红,良久无力的抬了抬手示意太医退下,而后步履踉跄的走向榻边。

  榻上之人虽说不是赵寻,但到底是和赵寻长得太过神似,他不知怎么的神情一个恍惚,竟真的生出了几分悲恸之感,而这份悲恸发自内心,毫无掺假,自是被旁人看在了眼里。

  皇帝的新宠,dú发暴毙,此事在皇宫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禁军重新调整了皇宫的防卫,把内侍和宫女该撤换问责的都重新清洗了一遍。

  而李越因此大恸,第二日连早朝都没能上。

  此后,宫里便传出了流言,说皇帝失了新宠,又折了一个子嗣,心中郁结,因此卧病在床,就连年关的宴饮都取消了。

  此事若是只有一个“萧芜”倒还未必可信,但是没有一个皇帝会拿自己的子嗣来开玩笑,总不能诅咒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吧?所以朝臣即便如何震惊,也都信了这个传言。

  而当初进献美人的张玉,因为洗脱不了美人身中剧dú的牵扯,所以被问了责。没过多久,吏部便找了个由头,把张玉的官罢了。

  宗正卿的位子,落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身上,那人名叫唐庆,与两位重臣都没有牵扯,细说起来,似乎是与远在封地的六王爷有些渊源。

  可六王爷与李越已经翻脸,又山高皇帝远的,潘行之和郑玉坤倒不至于忌讳这个,于是也没横加阻拦。

  眼看就要过年了,李越又病着。

  众人都以为能消停的过个年,可朝中却出了不小的风波。

  刑部有个平日里闷声不吭的侍郎,这次突然在朝上参了吏部尚书陈亮,而且当朝出示了陈亮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证据,桩桩件件言之凿凿。

  陈亮虽然身居要职,而且有郑玉坤这颗大树靠着,可如今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眼前,他有口难辩。

  郑玉坤自然也不会傻到为了一枚棋子浑水,虽说这枚棋子是一步重棋,可该舍弃的,他也绝不会眨眼。

  于是,一朝风光无限的吏部尚书,就这么栽了跟头,而且是在年关。刑部自己人对待刑部侍郎告发的案子自然上心,竟也不顾年关将至,火速的便审理了此案。

  郑玉坤和潘行之都坐镇了审理现场,结果毫无意外,陈亮被革职抄家。

  此事,算是在今年年末又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明年会有怎样的风波,众人都各自心中有数。

  小年这一日,沈喧带人去了城外的般若寺。

  陈子明正在寺中围炉煮茶,沈喧便不请自来了。

  “你怎么来了?”陈子明见到沈喧,颇为意外,忙让对方坐在炉前烤火。

  沈喧盘腿与他相对而坐,开口道:“陛下痛失美人,还失了龙嗣,我代表礼部来寺中上香祈福。”

  陈子明对此事早有耳闻,当即道:“陛下尚且年幼,子嗣一事往后多的是机会。”

  沈喧挑眉,想了想李越和赵寻,随口道:“但愿吧。”

  陈子明如今一身素衣,头发用一只木簪挽在脑后,整个人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出尘的冷清感,让人越发难以亲近。

  他帮沈喧添了茶,而后便垂着双目不发一言,倒是沈喧忍不住开口问道:“陈尚书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他下狱当日便有人来知会了我。”陈子明道。

  “陈府已经被抄了,不过我托人打了招呼,你那些花花草草都还安然无恙,等风头过了,我会着人弄出来。正好我在京郊还有一处宅子,一直闲着,可以先借你的花花草草暂住。”沈喧道。

  陈子明闻言一怔,那张毫无烟火气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开口险些失声,不得不定了定心神问道:“你……何必为我做这些事?”

  沈喧淡然一笑道:“你当日与陈尚书反目,多多少少也是因着我的缘故,如今你们父子闹到这个地步,陈尚书又沦落至此……”

  他竟然还因着那日的荒唐事自责?陈子明闻言简直是无言以对,心道天底下去哪里找沈喧这样的傻子?自己被人占了便宜,竟还觉得自己也犯了错处。

  陈子明只将错处都放在自己身上,他哪里知道沈喧那日也动过要把他给上了的心思,因此越发觉得对不住沈喧。

  “此事与你无关,你无须放在心上。”陈子明道。

  时至今日,陈子明也料到了那日陈亮为何会做那个举动。原以为陈亮只是为了让自己和沈喧亲近,如今才知道,陈亮的目的只是让自己和他父子反目,到了这一日好撇清自己的关系,保全自身。

  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陈子明依旧无法认同父亲的做法,如今他倒是的确保全了自己,可这样的保全与他而言,倒不如一同入狱来的干脆。

  “我还有一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沈喧道。

  “你问吧。”陈子明道。

  “冬狩之时,王吉海擅自改了祭天的仪程,你事先是否知道?后来你在猎场将我弄昏,导致我上不了场,最后赵寻不得不出了那个风头,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沈喧问道。

  “你是想问我王吉海此人是否可信吧?”陈子明笑了笑,道:“此人如何,陛下心中应有猜测,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动他。”

  沈喧眉头微拧,问道:“什么意思?”

  陈子明又为他添了茶,道:“此人可信。”

  沈喧闻言起身道:“多谢陈兄指点迷津,就此别过。”说罢他便朝门外走去。

  陈子明略一犹豫,却在门口叫住人问道:“你为什么愿意信我?”

  沈喧闻言勉强笑了笑,而后摇了摇头。他不是不愿回答,而是答不上来。他自己比陈子明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63章

  京郊的庄子里,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后院的屋里,刘离眉头紧锁的坐在榻边,榻上躺着一个少年,正是毫无气息的赵小五。如今赵小五已经摘掉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只是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看起来毫无生气。

  刘离伸手在赵小五脖颈处摩挲了片刻,那里似乎隐隐有了跳动的迹象,刘离面色稍缓。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少年面色渐渐泛起了红意,眼皮微动,继而缓缓睁开了双眼。

  “哟,醒的够快的啊。”刘离俯身望着少年,面色十分柔和。

  “唔……”少年开口想要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目光依旧带着几分茫然,只怔怔看着刘离。

  刘离伸手端起旁边桌上的碗,咬了一勺水放在少年唇边道:“你躺了三天,这会儿说不出话很正常,先喝点水。”

  少年就着他的手喝了点水,意识终于渐渐恢复清明,勉强能开口说话了。

  刘离道:“那天没提前告诉你假死一事,是怕你害怕。”

  赵小五闻言没有做声,只直勾勾看着刘离,仿佛不认识眼前之人了一般。刘离见状叹了口气,伸手在少年光洁的额头摩挲了片刻,手指带着淡淡的温柔和眷恋。

  “对不起,往后不会这样了。”刘离道。

  赵小五沉默片刻,开口道:“下次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不会有下次了,我身边的暗卫这么多,不能每次都让你去犯险。”刘离道。

  少年声音沙哑,却带着某种坚决:“我不怕。”

  刘离苦笑:“我怕行了吧。”

  少年闻言便不再做声,任由刘离的手指在自己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似乎也有些眷恋这种抚摸。

  良久,少年问道:“宫里……”

  “太医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你的死讯,还说你肚子里有陛下的龙种,该倒霉的人自然会倒霉,不过这都和你没关系了。”刘离道。

  赵小五闻言有些瞠目结舌,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饿扁了的肚子,似乎对于“肚子里有了陛下的龙种”一事十分震惊。

  刘离见状笑道:“你扮了两个月的女人,不会真入戏太深了吧?”

  少年忙反驳道:“怎么会,我和陛下又没睡过。”

  “没睡过你还挺失望?”刘离面色微沉。

  少年却不以为意,拉着刘离的手道:“嘿嘿,我饿了。”

  刘离闻言心中一软,拉着少年起身,又帮他穿上衣服。而后亲自去吩咐了厨房,为少年做了清粥小菜,还颇有耐心的陪着少年一起用了饭。

  客府,一个穿着斗篷被人引着一路去了前厅,那人面目遮在帽兜里看不真切,身材倒是挺拔俊秀。

  赵寻见了来人的装扮不由一怔,心跳没来由的快了几分,不过待对方摘下帽兜露出面目,赵寻面上便不由带了几分失落。

  来人是沈喧,不是他以为的那人。

  沈喧将赵寻的面色看在眼里,不由笑道:“三王爷看到我怎么这么失望?可是将我看成了别人?”

  “沈大人莫要拿我寻开心了。”赵寻苦笑道。

  沈喧闻言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自己与陈子明那日的话告诉了赵寻,当然只说了和王吉海有关的那一段。

  “既然王吉海是可信之人,那这次的春闱,便可以放心的让礼部负责,毕竟你也在礼部任职,其中很多事情打理起来也方便。”赵寻道。

  “这倒是好说,如今吏部没人了,春闱的事情郑玉坤应该是来不及chā手了。只是主考落在谁的身上,还是个大问题。”沈喧道。

  “依着大余的规矩,明年春闱所有入仕的学子,名义上都将是主考的门生,若是这个主考落在了两位辅政大臣的身上,咱们便白忙活了。”赵寻道。

  但是究竟谁更合适做这个主考呢?

  依着以往的规矩,主考都需要早早的定下来,之后春闱的出题与准备工作主考都要参与。不过今年是六部各自推荐了主事的人,联合负责的筹备一事,主考的人选则因为不可说的理由,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两位辅政大臣,自然都希望能出这个风头,但也正因如此,他们俩才都未能如愿。只是要找另外一个更合适的人,即便是李越也想不出来。

  “主考一事可以先暂缓,左右潘行之和郑玉坤还要争夺一番,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趁虚而入也不迟。”赵寻道。

  沈喧点头道:“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赵寻从抽屉里取了一封早已写好的信出来,递给沈喧道:“劳烦沈大人把这个jiāo给陛下,让他先把主事的王吉海确定下来,这样很多细节咱们才好推进。”

  沈喧拿着那信,笑道:“三王爷不进宫去看看陛下?陛下最近身体抱恙……”

  “沈大人慎言。”赵寻说罢失笑道:“来日方长,何苦急在这一时呢,天色不早了,沈大人若是走得快还来得及进宫一趟,”

  沈喧闻言也不继续逗留,便起身告辞了。

  沈喧走后,赵寻在房中静坐了片刻,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了几分惆怅之感。这客府虽然修缮一新,住的倒是清净舒适,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原来在宫里日日相见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几日不见,赵寻心里便觉空落落的。他竟不知自己何时变成了这般儿女情长,李越那个家伙,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生生窝在他心里不愿出去了。

  赵寻望着窗外轻笑片刻,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觉一片柔软。

  沈喧办事儿倒是利落,当日便进了宫。

  他将那封信jiāo给李越,李越得知是赵寻的信,迫不及待的当着沈喧的面便打开了。

  那信封内装着一份名单,上头都写了标注,另外还有一封短笺,自然是赵寻写给李越的。

  李越打开那短笺,细细看来,只见上头写道:

  “客府一切都好,冬日寒凉,你托人辗转经沈大人之手送来的银炭已收到,日日都烧着。昨日忽梦北方大雪,想着你未曾见过,来日盼能带你一观。宫中诸事日日有人朝我细说,知你安好,吾心甚慰。那日出街,寻得一物甚是有趣,来日相见与你细看。”

  短笺一共只有百余字,没有称呼没有落款,但李越还是忍不住反复读了好几遍,仿佛透过这短短的百余字,便算是间接与写信之人见了一面一般。

  一旁的沈喧见状,不由出声道:“咳,陛下。”

  李越一怔,忙回过神来,道:“哦……怎么样?”

  沈喧失笑:“陛下与三王爷这才几日未见呐?当真是思之如狂啊。”

  李越将信小心的折好,贴身收着,而后道:“你少奚落我,早晚你也有这一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喧闻言一愣,心里冷不丁当真便冒出了某个人的影子,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是刻在了他心里一般,如今想来竟然清晰无比。

  沈喧反应过来之后吓了一大跳,忙摇了摇脑袋,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灌了下去。

  李越问道:“什么情况?你有事儿瞒着朕。”

  沈喧急忙摇头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