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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

  张佑点点头,眉头轻轻翘起,“南明与北晏的接壤处,之前是不毛之地,如今是白霁江,都是没什么城池人烟。而西昭与北晏不同,我们南明与西昭的接壤处,乃是两座繁华城池之间,且两座城池之间也有不少村庄农户,边境处的两国百姓jiāo往甚多。王上你想,若是南明燃了战火,靠着西昭的南明百姓,会逃往哪里呢?”

  公孙执抬眸想了一下,便开口道:“那必定会逃往西昭了。”

  “对,若是南明起了战火,那我南明的百姓,必定会逃往西昭,那时便会有大量难民涌进西昭境内。”

  张佑说得意味深长,可是公孙执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图纸,还是不解,便又问向了张佑。

  公孙执:“爱卿这是何意,难民逃往西昭,与北晏犯我南明有什么联系吗?”

  张佑微微一笑,“难民若是大量涌进西昭,必定也会造成西昭境内产生混乱,难民多易生事,这些难民必将会是西昭王,一大头疼之事,他也必定不想造成此事。而若我南明覆灭,以宇文泱的残暴,就算西昭王不开城门放进难民,也有无数难民涌入,西昭王断断不想有此事发生。”

  “若微臣此时前往西昭,与西昭王言明此事,再加以厚礼,邀他相助南明,王上说,那西昭王会不会同意,助我们同御北晏呢?”张佑看向公孙执。

  公孙执低头想了好一会子,可是他的眉头却还是皱着,摇摇头,对张佑的主意并没有多少信心。

  “且不说那西昭王越,与本王有杀父之恨,就是现在以北晏的军马,宇文泱的雷霆之势,西昭又何尝敢招惹北晏,更何况西昭一向与北晏jiāo好,又怎么会相助我南明,一同抵御北晏呢。”

  听了公孙执的顾虑,张佑却笑了一声,“王上,你却也把越想的,太过小肚鸡肠。他虽是少年为君王,可是胸怀天下,也有争天下的想法,若是北晏攻陷了我南明,那当今天下可真就是北晏一家独大,等到那时,西昭和新起之秀羌,可都没有能耐与北晏相抵抗,那北晏岂不是有统一天下之势。”

  “妄图争天下的越,也怎么会让此事成真呢?他还想要这天下呢,绝不会让北晏一家独大。王上说,是杀父的私恨重,还是这天下重?”张佑巧笑一声,“不管是论天下之事,还是论南明西昭乃是近邻,他越也必定会出兵相助。”

  张佑突然跪下,行了大礼,“王上,微臣不才,但愿意作为使臣前往西昭,游说西昭王,搬得救兵,抵御北晏!”

  公孙执看着地上的张佑,不免生出一抹笑容,是会心满足之笑,有张佑在南明,他公孙执果然舒心,他说得每一句话,均在公孙执心上,他又怎么会不允了张佑呢。

  公孙执弯下腰,亲手将张佑扶起,又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手,面露欣慰之笑。

  “本王怎会不允你,张爱卿当真是本王的福星,本王都不敢想,若是没了你,可如何是好。”

  张佑羞愧一笑,被君王如此赞扬,他也不免又几分羞,忙摆手,“王上折煞微臣了,微臣一日为南明之臣,便一日鞠躬尽瘁,忠心王上守护南明。”

  公孙执瞧着张佑,张佑瞧着公孙执,君臣之间从未有这般心意相通之时,双手紧紧相握,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泪眼婆娑。不知为何,张佑看着面前的公孙执,心底总生出一股子复杂之情,总觉得不能再相见一般,许是北晏来犯,心思有些混乱吧。

  张佑心想。

  第六十五章 天下谋计谁胜谁败?

  白霁江北岸,北晏军帐之中。

  百里捻端坐在烛光之下,看着宇文泱送来的图纸,宇文泱虽暴戾,但在行军作战之上,天下已无人可及,依照宇文泱之势,十日之内必定能渡过白霁江,拿下南明也不会超过两月的时日,只是南明公孙执并不用放在心上。

  可南明还有一个张佑。

  百里捻抬起眸子,朝帐篷外看了一眼,月色正好,还能听见宇文泱整顿兵马的声响,自从仲演乍亡之后,宇文泱沉默了许多,脾气暴躁得很,也很少来找百里捻,以他的xìng子居然不会考虑到南明的谋臣张佑。

  莫湮走进帐篷,他一身黑衣,他是从南明刚刚回来,百里捻派遣他去打探消息。

  “主上,”莫湮行礼。

  “南明可有什么异动。”百里捻头也不抬问。

  莫湮:“回主上,果真如您所猜测那般,张佑与公孙执密议许久,昨夜张佑回府,属下亲自去查探,只见他整装行备,似乎要出远门,不过属下没能打探到,那张佑要去何处。”

  百里捻抬起眸子,思索半会子,他与张佑乃是好友,他对张佑的行迹也能猜测几分。“你将天下地境的图纸拿来。”

  莫湮将图纸平铺在桌上,百里捻站起身来,看着当今天下的局势,他的眸子扫到南明与西昭的接壤之处时,眸色深沉几分,原来张佑打得是这个主意。

  他心中已经了然。

  这边主仆二人正在瞧着图纸,隋义便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膳食。近来宇文泱心思全在作战之上,对百里捻也冷清几分,就连平常的膳食,都是隋义备好送来,好在隋义看起来粗莽,对百里捻倒是十分上心。

  “百里先生,先用膳吧,今儿俺在旁边林子里打了一头鹿,来给先生尝尝鲜。”隋义道。

  新鲜的鹿ròu放置在盘中,最好的一块送到了宇文泱营帐,这一块鹿ròu也不差,只是百里捻的目光却从来没往那鹿ròu上瞧,而是直接从图纸移动到了隋义的脸上。

  “隋将军,我有一事要与你商议。”百里捻道。

  隋义还以为是平常琐事,或者百里捻有什么需要,他便立刻回答道:“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俺说,或是军中哪个臭小子惹了先生的清净,先生也告诉俺便可。”

  百里捻轻笑一声,摇摇头,“确实有忙要隋将军帮,但不是这些不要紧的事。”

  “那先生有什么事情,要俺帮。”隋义不解,从来都是隋义找百里捻,这一次百里捻居然找上隋义,让隋义着实惊讶。

  “隋将军,事情很简单。”

  百里捻给了莫湮一个眼神,莫湮点点头,走过去,凑到了隋义的耳边,将百里捻的话说与隋义听,百里捻一向不与其他人亲近,所有重要之话,皆由莫湮代替其说。

  隋义听罢,眉头一皱,看向百里捻的眼神,还有几分疑惑,但是他对百里捻又极具信任,便点点头,“百里先生,俺知道了。”

  隋义退了出去,营帐中,又只剩下了百里捻和莫湮。

  送隋义出去之后,百里捻站在了营帐门口,他抬眸往外看了几眼,夜色正浓,又下起了小雨,今夜的风还有几分大,是西北风,南下的船只乃是顺风,若运气好,明日也是西北风的话,从白霁江这边渡江,明日午时便能到达白霁江南岸,逼近南明了。

  “莫湮,拿斗笠与我。”

  莫湮微皱了一下眉头,“主上,今夜定要出去吗?外面风雨jiāo加,主上身子恐怕不适。”

  百里捻抬起眸子,喃喃开口:“许久未见旧友,自然要拜会,更何况……”

  他看着南方夜色,轻轻抬起手,又风吹过他的手背,夹着雨水有几分凉,“更何况,能不能攻下南明,便看今夜了,我怎能让其节外生枝呢。”

  百里捻的眸子幽深,说到此时,眸底格外的寒凉,一如七年前,在残败的邺陵城角,冰冷又决绝的神情。

  ……

  风雨飘摇夜,本应在家中休息,可是每个人都行影匆匆,匆忙的脚步踏在水洼中,焦急地赶路。

  在南明王宫后门,公孙执送别了张佑,他看着张佑单薄的身影,心底万种思绪,一片愁容。公孙执不是一个重情之人,相反他寡情薄意,对忠臣更是百般猜忌,可是现下看着张佑的身影,却不免有几分迷泪。

  世间像张佑这般忠诚为主,鞠躬尽瘁之人,已数罕有,公孙执心底明白,张佑是万代君主不可多得之臣,而他却并不是贤明君主。

  “张佑!”看着张佑的背影,公孙执突然喊了一声。

  张佑一愣,转过头,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公孙执,“王上莫担忧,微臣此行,定能说服西昭王,出兵援助南明。王上且等两日,前有白霁江阻挡,后有警卫军守护王城,就算宇文泱再具神武,十日之内也攻破不了南明,而微臣绝用不了十日,定能归来!”

  公孙执点点头,眼中仍闪着泪光,不为南明的处境,只是觉得此刻,心底莫名感伤,他相信以张佑的才华,定能说服越出兵。夜色光微,瞧着面前的张佑分外单薄,被雨水冲打过的脸颊,多了几分苍白,张佑也不过二十二而已,曾经少年,如今为南明满是忧虑,竟也有了几丝白发。

  公孙执莫名隐忍不住,几步往前跑进雨中,紧紧握住张佑的手。

  公孙执:“爱卿此去一路颠簸,切记快快归来,本王……本王在王城等着你。”

  被公孙执感染,张佑也有些怅然,他紧紧点头,“王上莫忧,微臣定不会让王上失望。”

  “爱卿何曾让本王失望过,爱卿忠心为本王之心,本王不会忘怀。”公孙执眼角含泪。

  张佑眼角也含了泪光,他轻拍着公孙执的手背,“未入南明前,臣不过是南林一穷苦读书人,王上提拔微臣,在南明为官,微臣何德何能,能得王上这般厚爱,自当感恩戴德,鞠躬尽瘁,为南明筹谋,以报君恩。”

  听罢此话,公孙执泪中带笑,轻拍着张佑的肩膀,“爱卿去吧,本王会在王城,等着爱卿。”

  “张佑定不负君恩!”

  大雨婆娑,风也凛冽了几分,风雨中,张佑跪地拜别公孙执,转头毅然往西昭而去。公孙执看着雨中那抹单薄身影,眼角止不住的湿润,他乃君王,从未有过这般情绪,只觉得这一别,仿佛再也见不到一般,心底总是莫名忧愁。

  “王上,张大人已经出宫门了,王上回寝宫吧。”后面的小太监提醒着。

  公孙执最后看了一眼前面,黑夜中,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公孙执点点头,“回去吧。”

  ……

  张佑风雨中兼程,马车出了南明王城,一路往西去,他不敢有任何耽误,宇文泱的大军就驻扎在白霁江北岸,且这么多天没有动静,不知道何时会突然渡江进攻南明,为南明为公孙执,张佑也不敢有任何停歇。

  好在南明与西昭本就接壤近邻,不出两日定能进西昭,张佑与西昭王越也有几分jiāo情,老西昭王还在南明为质之时,张佑多有照拂,后来西昭攻南明,张佑出使西昭,也与越相言甚欢,张佑有把握,只要能见到越,定能说服他出兵援助南明。

  今夜的风又些大,张佑撩开车帘,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是西北风。

  “西北风?”

  张佑的眉头微微一皱,如今夏日,南风刮了五六天,突然刮起了西北风,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张佑隐隐不安,但也没停下,马车一路往西。

  张佑的马车快进西昭,天也明了,下了一夜的雨在东方发白之后,也渐渐停歇,张佑从车里出来,抬头看了几眼晴朗的天空,他又回头看了南方一样,牵挂着南明与公孙执,也不知王上如何。

  走了几步,马车突然被拦下,张佑一愣,他挑的是山林小路,才辰时,这林子里难不成有劫匪?张佑可是想差了,路边不远处有一凉亭,一抹白影伫立在那里,等着张佑。

  张佑看到拦车之人是莫湮,也便明白是故人已至,他与百里捻已有一年多未见,当下突然来临,也不知是何意,可百里捻已拦下了他,他也不能见都不见便离去,张佑下了马车,只是眼眸微深。

  张佑:“不知竟是故人前来,百里先生别来无恙啊。”

  亭子里的百里捻转过身,看向张佑,“许久不见张大人,张大人倒是憔悴了几分。”

  一个百里先生,一个张大人,比之之前,疏远了不少。

  张佑摆摆手,“南明事多,想必先生也有耳闻,南明已不必从前,cāo劳之事自然要多几分。”

  张佑没有掩饰南明的处境,他心中明白,就算掩饰也无用,以百里捻的巧思利眼,他定也知道南明的处境。

  百里捻淡然一笑,心中自然明白,公孙执非明君,但张佑乃是重臣,自然为着南明cāo劳不少。

  张佑:“上次先生赠我北晏青琴,我还未能当面谢过先生呢,北晏青琴乃是天下难得一奇琴,实在难得,先生肯将赠那琴与我,我可是真是糟蹋了。”

  百里捻神情淡淡,倒没在意,他转头看向旁边,凉亭旁有一两棵青竹,“还记得你我在南林之时,青竹环绕,你最喜丝竹诗书,你曾说青琴乃是你最向往之物,如今我能得青琴,自然赠与君。你也知道,我并不擅长丝竹,这么好的琴落在我手中,才是糟蹋。”

  心境纯净之人方可奏鸣青琴,百里捻知道自己奏不得,他没有张佑的心思纯净。

  谈及南林,方才的疏远少了几分,张佑却微微一笑,“彼时的玩笑之话,难得百里兄还记得,我喜青琴不假,只是如今身在庙堂,已经没有当日在南林之时的心境,那青琴到我手中,竟然也没奏一回。”

  百里捻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他看向张佑,表情复杂,“你不想回到南林的时光吗?”

  张佑皱眉,“百里兄这是何意?”

  “你本是醉心诗书丝竹之人,又何必卷入这天下乱事之中,天下之事只有一个‘残’字,人心最残,人人都想要得天下争天下,可是不正是因为这争夺之人,才使得天下四分五裂,诸侯国各自为王,又彼此征讨吗?天下分分合合,小国被大国吞噬,大国再互相征战。”

  百里捻看向张佑,“你不觉得很没趣吗?哪里比得上在南林纵情丝竹书画有趣,那才是一大乐事。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