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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如。薛易总觉得自己面对他的时间过久,就忍不住热泪盈眶,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他低着头,看着八仙桌上的纹理。这是侯府的客房,桌子是普通的黄花梨木,只漆了清漆,倒也十分好看。

  「薛神医没什么话要说了吗?」安云慕用一双凤目冷冷地盯着他。

  薛易几乎是哆嗦了一下,抬起头茫然道:「我该走了?」

  「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没等到傅君衍痊愈,你休想离开!」安云慕霍然站起,一脚踹翻了椅子,扬长而去。

  薛易倒是没太吃惊,他只是恍惚地想,他们初识那会儿,安云慕不知是多么克制,才能装得那般彬彬有礼的模样。真实的他,yín乱狠辣,喜怒无常。

  安云慕离开了,但房间里仍旧回dàng着他的余音,让薛易忍不住回忆着两人的言语jiāo锋和肢体接触。

  他恍惚有种错觉,刚才的安云慕对他,似乎不像原来那么冷血。

  薛易并没有认为被安云慕刮目相看,或许是他救了傅君衍,安云慕有点感激他吧。安云慕若是真心爱一个人,绝不会对那个人太客气,就像对傅君衍。

  说实在的,薛易有时甚至病态地羡慕起被凌辱之时的傅君衍,宁可被那般对待,至少安云慕心里是有他的。

  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太深,薛易便不打算在房中继续呆下去,去厨房做些容易克化东西来吃。

  来侯府之前,安云慕以为傅君衍必死无疑,用器具发泄在他身上,让他旧伤复发,后来他给傅君衍疗伤,吃饭匆忙,不得不狼吞虎咽,出恭时便十分难受。

  既然不能离开侯府,薛易也没打算亏待自己,他写了方子,吩咐一个十五六岁的侍卫去yào店买yào煎yào,待吃过了一些熬烂的流食,薛易把那小侍卫煎好的yào喝了。

  那小侍卫估计还以为这是煎给傅君衍的,看到他喝了yào,十分吃惊。

  薛易喝完了yào,又让那小侍卫帮他把另一间客房打扫好了,自己住进去,原来那间房他是再也不想呆了。

  待他让人烧了一个浴桶的热水沐浴,温暖的热水刺激到伤处,痛得他险些掉下泪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和安云慕保持距离,否则要把自己的老命都要折腾没了。

  可是当再次看到安云慕时,薛易又把这个决定飞快地抛诸脑后。

  ……

  下人告诉薛易,傅君衍醒了过来,请他去复诊。薛易心里一阵堵心,什么时候复诊,居然轮到别人说了算,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不过既然收了诊金在先,这点小小不快忘了也罢。

  他知道安云慕定是会在场,刻意用过了晚饭再去。

  待到掌灯时分,薛易才往阁楼而去。没想到一进门,便险些撞到了安云慕身上。

  薛易定睛看去,却见傅君衍被dú伤摧残过后,身体虚弱,还不能下床,一个婢女服侍他喝鸡汤。

  薛易刻意让自己不回忆平时都是跟着侍卫们吃的粗茶淡饭。大夫嘛,下九流之一,难道还想侯府老爷把你奉为贵宾?

  这种病人的诊金就应该多多地收,收到他们破产,穷人不收也就罢了。可惜越是这种讨厌的人偏偏越有权势,他们放话说一句薛神医是财迷,抵得过别人说一万句。

  薛易在心中腹诽,行了个罗圈揖,走到傅君衍面前道:「傅公子,我是来给你复诊的。」

  他见过昏迷的傅君衍多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醒着的。却见他一双眸子湛然若神,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薛神医之名,在下闻之已久,今日有劳了。」

  薛易便不由得一愣,很快回过神来。

  此人在气质上和燕青阳相差仿佛,都是温柔谦恭,但燕青阳是自然而然,这人怎么都有点装出来的意思,而且在容貌上远远不如。

  薛易强行压下自己对傅君衍的评判,心知自己无非只是嫉妒,燕青阳和安云慕的外表都是人世间顶尖的,只不过燕青阳内敛沉静,要相处久了才发现他的独特,安云慕本xìng毕露时,带着烈焰一般的侵略xìng,更具有存在感。拿他们来比较傅君衍,的确是不太公平,若是和薛易自己比的话,已经够甩他几条街了。

  薛易伸出右手,正要搭在傅君衍的手腕上,然而一不小心衣袖滑落,露出了两个乌黑的指印,他心里一惊,连忙抖了抖袖子,重新遮住,心中忍不住自嘲:别人露吻痕,他露指印,真是没得比。

  由于心绪混乱,他诊脉了许久,仍在沉吟。

  安云慕冷笑道:「摸了这么久,你到底诊出什么来了没有?你这庸医!」

  薛易面露窘迫,倒没有反驳。在安云慕面前,他总是实力大降,最多只能发挥原来的一二成,说是庸医也差不离了。虽然没怎么清楚脉象,但安云慕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再摸下去,收回了手。

  毕竟是安云慕喜欢的人,当着他的面摸那么久,实在是有些无礼,难怪他动怒。

  傅君衍像是为薛易解围,微笑道:「薛神医,我感觉身体已大好,是不是没有大碍了?」

  「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以后安定宁神,不生杂念,便可平安无恙。我再给你开个调养的方子,喝个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可惜ròu体的dú瘾能去,心瘾却难。他顿了一顿,终究忍住了没给对方留一颗忘情丹。毕竟忘情丹也是他由古方制成,还没在人身上用过,万一出了意外,安云慕就不是捏自己几个指印那么简单的事了。

  阁楼上本就有文房四宝,薛易自行研了墨,墨水还淡的时候匆匆写了yào方,便起身告退。

  他早知道傅君衍无事,因此空手前来,留了yào方便拱手告辞,将手拢在袖子中,头一低,从安云慕面前过去了。

  安云慕忽地出声道:「且慢!」

  薛易转过身,对着安云慕行礼,却并没有抬眼看他,恭恭敬敬地:「安将军有何吩咐?」

  安云慕道:「在下送薛神医出去吧。」

  「多谢。」薛易谨声答应,跟在他身后半步,下了阁楼。

  走到楼下池塘边一棵树下,正是园子中最暗的地方,安云慕停下脚步。

  薛易有些忐忑不安,四周的寂静和昏暗,让他飞快地想到了曾经颠鸾倒凤的那些夜晚,他的腿夹紧了身边这个人的腰,不知羞耻地沉浸在yù望之渊。

  恐怕还记得这些的,只有自己罢了。那些短暂的回忆对安云慕来说,只是逢场作戏。

  薛易有点受不了这么久的静默,打了个哈哈:「安将军不去陪傅公子么?听在下一句劝吧,受伤的人内心总会有点脆弱,安将军最好殷勤一些……」

  「我不殷勤又能如何?」安云慕冷冷地道。

  「那就难怪之前傅公子看不上你了。容貌的迷恋只是一时的,等到傅公子明白过来……」

  安云慕忽地将他推到了树干上,一只手撑着,挡住了他去路,另一只手从他的衣襟探入,捏住了他胸前的一个小颗粒,那曾经彻夜被戏弄过的地方几乎立刻站了起来,让薛易又惊又怕,又是羞愧。

  「你、你想做什么?」

  「你刚才呼吸都粗重了,不是在勾引我吗?」安云慕声音低沉,手在他的胸口恣意蹂躏,「别掩饰了,你这小骚货,一天不cāo就开始卖骚,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薛易奋力将他推开,却像是蚍蜉撼柱,无法阻止那只逐渐往下的手,惊惶之下,他大声道:「你敢对我无礼,就不怕傅君衍死于非命?」

  「你什么意思?」安云慕的手瞬间顿住,寂静黑暗之中,薛易只觉得他的双眼漆黑幽深地看着自己,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竟会拒绝。

  薛易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恳求,都不可能阻止安云慕。只除了用他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他。

  他强行压住了自己的喘息,尽力用平稳地声音道:「安云慕,你知道我可以办得到。」

  安云慕像是极尽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放开了他,转身扬长离去。

  薛易只觉得自己浑身虚软,顺着树干滑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并不是安云慕误会,尽管他不去看,不去想这个人,可是言语之间仍旧会流露情绪,他的身体像是沾了阿芙蓉一般,急切地渴望这个人,就连呼吸声都背叛了自己,泄露给了对方。

  如果不是担心变化的身体引发安云慕嘲笑捉弄,他几乎都忍不住想要答应安云慕了。

  夜风从池塘吹拂而来,带来了彻骨的寒意。此地的夏秋之jiāo,晚上极为寒冷,没多久,就把方才的炽热吹散干净。

  这样令人窒息的凉意,让他无法再待下去,脚步踉跄地往自己住的客房方向走去。鬼使神差地,他回头往阁楼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如坠冰窖。只见阁楼的房间里燃着昏暗的油灯,昏黄的光芒透过窗纸,让整栋阁楼都像笼着一层光晕。屋檐下的栏杆旁边,一个颀长瘦削的人影纹丝不动地站立着,仿佛木人石雕。

  他虽然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但却知道,他武功比自己高强,足可在黑暗视物,自以为隐藏在暗处的自己,其实早就暴露在那人的视野之下。

  沁骨的凉意涌入心底,薛易只觉得自己无比地可笑。方才他还在想,安云慕跟随自己下阁楼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和自己说几句话?

  虽然怀着隐秘的窃喜,但毕竟太不可信,所以他很快转过了念头,没敢深入地想下去。没想到转眼间赤luǒ的真相就暴露在他面前。

  原来,安云慕只是想让那个人嫉妒,所以无所不用其极。

  像是做贼的人终于被人发现一般,他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在此时的傅君衍的眼里,恐怕他和贼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安云慕心里呢?大约只是个卑微可怜的乞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了一点所谓他温情就纠缠不休。

  可耻的湿意渗透眼角,转瞬又被冷风吹散。

  ……

  「更深露重,公子病体未愈,还请早些歇息。」侍童挽霜从房内走近傅君衍的身旁,小声说道。

  他原是傅君衍的贴身书童,因傅君衍曾经绝食过一段时间,安云慕怨怪仆役伺候不好,便找了他来。

  傅君衍的手按在栏杆上,白皙如玉的面庞无动于衷,但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栏杆掰断。他听到书童的声音,收回了手,淡漠地道:「是啊,更深露重……」

  挽霜武功低微,花园深处又十分昏暗,因此看不到什么,但一直跟随在傅君衍身边,他还是能感觉到傅君衍心中的不快,于是小声宽慰道:「公子身上的dú解了,薛神医又是安将军亲自去寻的,想必安将军心中的仇怨已消。这日子一天会比一天好过……」

  傅君衍正抿了一口茶,听到侍童提起薛易,这口茶便再也喝不下去。 「那薛神医,到底是哪里寻来的?」

  「这倒是不知。不过听说薛神医和安将军走得极近,两人以兄弟相称……」

  傅君衍皱紧了眉心,对挽霜吩咐道:「我有些头疼,你去告诉安将军一声。」

  知道公子是服了软,头疼是假,想见安云慕是真,挽霜面露喜色,退了下去。

  在他看来,自家公子其实对安将军有几分心动,只是碍于面子,所以不肯先行服软。其实安将军变了样貌,模样好看得不知跟什么似的,若能和公子在一处,当然是天造地设。

  侯府虽然没了爵位,安将军却还能一直占着侯府,还能使唤那么多侍卫,可见手腕通天,手段非同寻常。

  若是早知如此,以前劝公子跟了安将军就好了。谁知道看着不得势的安家嫡长子竟然深藏不露。

  挽霜有些埋怨,但更多的还是欢喜。毕竟安将军对自家公子还情根深种。自家公子想通了,自己也就能跟着翻身了。

  说句实话,在这侯府里多日,侍卫们虽然对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但知道内情的,看着他的目光里总带着些似笑非笑。

  挽霜知道,龙阳之好虽然是件雅致的事儿,但被人压的那个总会被人看不起。可是看不起又能如何?等到公子真正和安将军两情相悦,这些人也只能憋着。

  他急匆匆来到主宅,对门外守卫的两个侍从道:「快去传话,告诉安将军,傅公子头疼,想必是病情有了反复。」

  一个侍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头疼?是怎么头疼的?」

  挽霜涨红了脸:「头疼就是头疼,什么怎么头疼?赶紧通报去,小心延误了公子的病情!」

  那侍从方才看到安云慕怒气冲冲地回来,所以他并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触怒安云慕,但看挽霜趾高气扬,他心下打个突,连忙入内禀报。

  安云慕的房门虽然大开着,但那侍从并没有闯入,在门外躬身道:「安将军,傅公子的书童求见,说是傅公子头疼,或许病体未愈……」

  房中隐约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听到侍卫的禀报,里面的呼吸声凝滞了一下,随即是一声暴喝:「头疼就去找大夫,找我作什?我忙着!」

  那侍从一头雾水地去了。

  房中,安云慕正一手扶着自己粗壮的孽根,快速地套弄几下,任由白浊的液体湿了一手。

  他靠在床沿上,闭目养神了片刻,心中的暴戾之气仍然不能平歇。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搞什么。明明身边有个自己挚爱了十余年的人,还有一个喜欢自己只是口是心非的人,但他居然沦落到要自渎的地步!

  下册

  得知傅君衍的存在後,薛易也清楚的了解到,安云慕之於他,就像dú瘾之於傅君衍一般──让人无法自拔。於是在拚命为傅君衍断瘾後,薛易便一路逃回静溪山,带着已然残缺的身躯,断绝一切与安云慕的连系。但那人却不愿放过他。满溢着柔情,沉浸於yù念,如同天造般契合的两副身躯,渐渐地也将两颗心融在一起。然而深埋未解的妒恨,却如蛰伏暗处的心魔,即将激起肆虐身心的骇人巨浪……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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