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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摊上大事了

  曾大娘暴亡的消息很快如腐烂的臭味般传播开。

  据称尸体抬出来时,当日拥挤着挨到最前排看热闹的邻居当即晕倒一大片,那心理素质够硬勉强没晕的此后大病一场,差点得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憔悴的不敢见人。

  雪芽清楚的知道,一般来说,夏天死亡时间四十八到七十二小时受环境温影响,尸体会高,颜面肿胀,眼球突出,腹壁紧张,嘴唇变厚外翻,舌尖翻出,四肢增粗,腹部膨胀,皮下组织和肌肤呈气肿成巨人,皮肤呈污绿色难以辩认。这就是俗称的巨人观。

  驻足旁观刘捕头用手巾蒙着口鼻指挥着现场,又听了听邻居的议论。得知最近一段时间别说曾大娘不怎么出门,就是曾大块都少碰到,也不知是病呢还是出远门接活了?原先也随着雇主出远门拉货,却总不忘交待邻居照顾他娘,一般五六日也就回来了。

  邻居自家也事多就算发现曾家大门好久没打开,也没往心里去,平常与这曾家母打交道也不多,发现蹊跷顶多嘀咕几句,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于是袁雪芽托着腮推理了下:曾母暴亡,看来是因为腿脚不好恰好独居时偏巧得病不起无人照看,活活饿死的。那一向打短工为生养活全家的曾大块呢?十有是不在家。那为什么这么久不着家,以至于曾母尸身腐臭这么些日呢?综合衙差的突然出现,只有一个解释:曾大块也死了!

  死在外头。只怕不是意外,大可能是遇害。所以官差调查发现是他后,又匆匆忙忙跑来曾家了解情况,谁能想到曾母死的这么惨!

  好吧,同情归同情,但确实袁雪芽没有掺和的必要。她不是目击证人也不是知情者,更不是官差。有心无力且也帮不上忙。更凭什么需要她帮忙呢?

  她悄没声息的退出小巷,方才兴冲冲的劲头顿时变得意兴阑姗,无精打采的铩羽而归。

  四喜原本对她这种扮成小装,瞒着她们私自出行的举动准备好好说道说道的。可一看她脸色厌厌提不起劲的模样,不知怎么心肠又软了。

  “小姐,下回要出去玩,带上我们众乐乐才好。”四喜委婉表达意思。

  “嗯,知道了。”雪芽把自己丢上床,摊开四肢闷闷应。

  红杏好奇瞅瞅她身上略显宽大的青衣小服,挠头:“小姐,你哪里找来这套衣衫的?”

  翻她一眼,雪芽转身打个滚不理她,也不想费口舌解释是自己偷偷摸摸塞进衣箱的。

  “好啦,红杏,没看到小姐累了吗?咱们去看看阿秀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红杏满心欢喜应诺。再也不用节食戒口了,就盼着到点开餐,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满足矣!

  “小姐,你先歇会,饭做好了再叫你。”

  “知道了。”雪芽叹气。

  看惯了小姐活力四射精力充沛模样,她这样筋疲力尽怏怏的状态四喜还真有点不适应。张嘴欲言又不知说什么好,想来方才出门只怕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耳朵听到两人渐弱的脚步声,雪芽保持姿势继续躺着,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床铺上画圈圈。脑海里还慢慢闪映着曾家情形。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让她有种要发生什么大事的似的。

  新眉镇好像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

  山雨没招来,倒把女财神耿宜招来了!

  袁雪芽正手忙脚乱指挥着四喜和红杏将菜架拆掉,改搭诗意浪漫的花架。又各种不满,为种什么花与四喜争辩?

  恰这时,耿宜来了。

  “哎呀,耿小姐,你来得正好,快来出个主意,你说蔷薇花好还是凌霄花?”

  耿宜扁扁嘴,一副要哭的表情看着她。

  “呃?怎么了?”雪芽小小的唬了一跳。

  “我,我,我哥他”耿宜眼眶泛泪抽抽噎噎结巴了。

  雪芽刹时松口气,翻翻眼:哦,耿恶少呀?又惹事了吧?

  “袁小姐,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帮帮我们。”耿宜一看她脸色呈喜意,急急道:“只怕新眉镇只有你能帮我们了。”

  “你们?是指”雪芽觉得要问个明白。这个们里有没有包括耿聿这货?

  “我,我娘。”耿宜力忍着泪水道:“袁小姐,实在没其他办法了”

  雪芽耐心十足,拉着她进屋,始终微笑和气。

  “到底什么事?你都没说明白,叫我怎么帮呢?”雪芽主动提及正题,心里暗喜:帮忙?酬劳不低吧?这次怎么也得翻倍才行。

  耿宜手帕按按眼角,平缓下情绪,深吸口气道:“我哥杀人了!”

  时间停滞一秒后,雪芽才反应过来,蹦跳而起骇然:“杀谁了?”

  “花楼小桂宝。”

  “啊!!!”雪芽及四喜,红杏异口同声惊叫。

  耿宜低头揪着帕,惶惶道:“可是,可是,我相信我哥没杀人,我哥是冤枉的。”

  “哈哈”大惊过后是大喜的放纵大笑。雪芽捧腹指她:“耿,耿小姐这是我听过听过最好笑的一一一一笑话!哈哈!”

  耿聿是冤枉的?呸,他要有冤,那牢里犯人个个都是清白无辜的。

  “袁小姐呜呜”耿宜年纪小心理不达标,让她这么一嘲笑顿时拉不下面,捂脸反而哭上了。

  “哎哎耿小姐,你别哭呀。好吧,我不笑就是了。”雪芽眼泪水都笑出来了,袖胡乱一抹,安慰着她道:“来来,咱们说正事,好不好?”

  耿宜泪眼婆娑望她一眼,鼻吸吸气。揩揩泪点头:“袁小姐,我知道我哥得罪过你,总是想找你碴。可是,我哥再怎么不好,绝对不会杀人。”

  这谁晓得呀!雪芽腹诽着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嘿嘿,我说耿小姐,别说令兄杀青楼女,就算杀朝廷官员只怕都当捏死只蚂蚁那样寻常吧?你们耿府安国公的名头亮出去,谁敢说半个不字。”

  四喜和红杏听得频频点头:就是就是。耿聿横行霸道不就仗着安国公这块金字招牌吗?难道失灵了?不可能呀,花楼是青楼,难道敢报官?

  “哪有这么玄乎呀。”耿宜辟谣道:“我爹管束严,别说杀人,就是欺负人都要罚跪挨板的。要不然,我哥何至于被罚到乡下祖宅来洗心革面?”

  “那他还是人面兽心,色心未泯呀。”雪芽忍不住吐槽了。

  耿宜脸颊染红,心虚打马虎眼道:“这,这总得给点时间让他改嘛。”

  好吧,怕她又要哭,雪芽就不反驳她了,催着问:“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令兄被关押起来没有?大刑侍候没?招了没?请了状师申诉还是向知县大人塞银通融毁尸灭迹好赖帐?”

  闻言,耿宜嘴角抽搐半张脸呈现痉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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