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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照相国都,艾尔人民照常从梦中醒来,开始一天新的生活,好似马克的军队不在城外一样。他们也知道外面的军队,可是新任女王给了他们绝对的信心。

  埃文站在城墙出看着远方的马克驻地,心中有些疑惑,他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为什么还不攻城?虽说攻坚战攻防很吃亏,可凭借他们的兵力用人堆也能打下国都这到底是为什么?

  “埃文,你说马克能用几天打下国都”?

  埃文张望四周低声说道:“大哥,我们可是女王亲自任命的守城将军,怎么能说这种话”。

  “守城将军”?

  修斯嗤笑一声道:“安娜公主是昨晚才下令让你我当上守城将军的,明白的人都知道,前面的屏障已经消失,而目前城内的粮食虽然足够,但你认为没有经过训练的士兵能挡住那些野蛮人的进攻吗”?

  埃文没有说话依旧望向远方。这几年在官场历练让他炼成一种不要把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功夫。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一件苦差事,可对于家族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机会?虽说城破人死,可要是奇迹出现那?那家族就会再次回到巅峰。

  修斯走到埃文身边拍了拍肩膀道:“老弟。我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人,不懂得弯弯道道,父亲和家族就靠你了,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一觉”。

  埃文从出生后第一次听见修斯以用弟弟这种称呼来喊自己,看来家族落魄的事让大哥这个意气风发的人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而他也明白修斯说这些话的意义,为了家族他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他忽然想起了艾华,他唯一的朋友。

  他生活的无忧无虑。即使出了带公主私奔的事情都没有遭到帝国的追究,追溯根本还是他有一个好的师傅,若他能帮

  算了。

  埃文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排除脑后,当他决定要放弃武者身份的时候他就暗自发誓,永远不要打扰艾华,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是唯一的朋友!

  城外,马克军队的驻地,留着汗水的士兵集结在一起,等待的将军们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小声谈论。这些人都等待着国王的命令。而迟迟不肯出现的卡西斯此刻却在艾华的营帐内。

  “怎么?不想和安娜团聚了吗”?

  艾华放下手中的衣服凝视卡西斯良久道:“我记得,我应该说过不想参加这次战争你没听过吗”?

  卡西斯点了点头道:“听过,听过”。

  “听过你还跟我说这些”?

  艾华已经将手放在了血刃上,他感觉卡西斯一定要自己去担任主帅一定没按什么好心。

  卡西斯长叹一声,起身走到帐门口拉卡帘子道:“我亲爱的英勇王,我的朋友你看到的是什么”?

  “士兵”。

  艾华看着脸色不好的卡西斯接着说道:“是我马克的士兵,英勇善战,坚不可摧的士兵,你满意了吗”?

  “很好”可卡西斯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帘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艾华道:“还有那”?

  “还有?还有什么”?

  说着艾华仔细的看了看,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懂。

  卡西斯将帘子放下走到他身前弯下腰四目相对轻声问道:“军中集结条例第一条写的是什么”。

  “在军队集合时不准窃窃私语士兵重责五十军棍,将军斩”

  瞬间他明白了,这看似是一件小事,可对于军队来说就是大事,特别在集结的时候,若是有人说出此次的目的那就是泄露军事机密,而将军要是说出此次打不过敌人的话就是动摇军心。

  艾华将头撇到一遍道:“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不用这样紧张吧”?

  “小事”?卡西斯伸出手将他的头掰过来道:“你很清楚这种小事会造成什么后果,若今天我们不是优势兵力去攻打,会发生什么事情?外面那些饭桶还会争着抢着来当这个主帅吗”?

  “棒”

  卡西斯的拳头重重的锤在桌子上道:“当初我就应该像是杀了两大家族一样杀了他们,将他们的肉一点一点的挖下来,尸体去喂野狼”。

  过了一会,卡西斯的身体如同面条一样软了下来惆怅道:“但我不能,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知道,将他们都杀了难道让我这个国王去打仗吗?你认为这可能吗?不,这不可能,我还要忍受用这帮争功的懦夫去带领勇猛的士兵前去打仗,这是不是很可笑”?

  卡西斯眼含泪珠起身握住他的手道:“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

  他看着卡西斯道:“这是最后一次”?

  后者将目光瞥向一旁道:“肯定不是”。

  他松开卡西斯的手看着血刃,默默的穿上一旁的铠甲,拿起血刃走到门口头也没回的说道:“那这场战争一切由我做主”?

  卡西斯依靠着桌子道:“那是自然,你负责闯祸,而我负责收拾烂摊子,这不是我们早就规定好的吗”?

  艾华轻蔑一笑,他不用看都知道卡西斯那家伙现在是什么样子。

  掀开帘子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艾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听到了弱者的呼喊,和杀戮的味道。

  再次睁开眼睛却看见一辆茫然的士兵和将军,他拔出血刃走向人群大声道:“这次的主帅由我担任,我的命令就是圣旨违令者斩”。

  还未等艾华说完,一个将军挡在他身前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只听国王陛下的”。

  “噗呲”

  鲜红的血液散了艾华一身,一个无头尸体倒在他的身前,他死都不会想到这个艾华会杀了他。

  “战场抗命者斩”

  一个穿着将军铠甲的人半跪在一旁道:“主帅,我忽然感到身体不适,请让末将休息一下”。

  “噗呲”

  “贪生怕死者斩”

  艾华走到士兵中心高举着血刃道:“想必你们都认识我,我也不多说什么”。

  由啤德带头士兵们纷纷半跪道:“尊将军军令”。

  艾华带着士兵走到国都前看着高松的城墙回头问道:“啤德,我们有大型的攻城器械吗”?

  啤德瞥了一眼四周小声道:“将军,你不是不知道我国向来资源匮乏,所以”。

  “嗯”

  艾华抬起头看着头上的云彩思考一阵后说道:“也快中午了,命令士兵吃饭吧”。

  啤德虽然不懂艾华要干什么,可最为一个军人还是去招办了。不一会袅袅炊烟便从营地升起。城墙上的埃文本以为敌军以到城下会立即进攻,可没想却在做饭到底要什么?

  他回头对着副将问道:“知道对面的将军是谁吗”?

  “属,属下不知”。

  “妈的”埃文在心中暗骂一声,现在都不知道对面主将是谁还打什么。

  一股肉传进埃文的鼻子内,他看着属下问道:“我们还没有到饭点?怎么会”。

  埃文看着士兵们咽着口水的样子也是无奈,军中伙食一向不好,在和平时代他们还能打劫过往的行人,可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还能让他们去干这种事情那?

  肉香越发的勾人士兵们已经开始小声谈论下顿饭是不是还有肉。可埃文清楚的知道国都的粮食本来就是靠着外界的供应,况且还要将最好的给贵族们,这些士兵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肉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埃文转身走下城楼叫醒沉睡中的修斯道:“大哥,你现在这里稳住军心,我先出去一趟”。

  “哦”修斯揉了揉眼睛问道:“你去哪啊?用不用我让人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这里就交给你了,大哥”。

  埃文刚走不久,修斯到头就睡,在他心中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在保护了,城破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正在营帐内吃饭的艾华听见传令兵说有一个叫做埃文的人前来觐见。

  埃文?他来干什么?

  艾华放下手中的肉块说道:“先让他等一会,等他进来的时候来一份饭菜”。

  在驻地等待的埃文看着身边的几口大锅里面煮着肉块,几个士兵正在向里面添加香料。这到让他越发好奇对方的主帅是谁?等了一会,埃文才接到通知可以进去,刚走进帐内他便愣住了,艾华?怎么是他?

  “你来了?坐吧”艾华嘴上说的客气可却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换做别人早就甩袖子走了,可埃文心中却只有苦涩,准备好的话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脑子已经乱成浆糊的埃文走向一旁的桌子,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筷子有放下。他不断的提醒自己来的目的和背后的责任。

  暗中观察的艾华问道:“怎么不吃吗?我记得国都应该被围困一个多月了,城内的粮食应该没有多少了吧”。

  “哦?哦。啊”

  埃文整理脑中的思路准备反击:“这就不劳烦将军挂念了,记得我们小时候去的酒楼吗?那里可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的热闹啊”。

  埃文微微一笑没有否认,他很清楚作为一个千年的国家没有存量是不可能的,这些存粮可以坚持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之久,不过这些东西都掌握在贵族手中,若是底层人民暴动那就有意思的多了。

  艾华笑了笑道:“你别说,我还真想去那时的酒楼吃饭,这样等我打下国都,我请你去吃,你看怎么样”?

  埃文明白若是他带自己去吃饭,那不就是国都已被攻破吗?他端起酒杯怪里怪气的说道:“好啊,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艾华指着埃文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啊”。他摆手让士兵下去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瞒着我,说,你这次来要干什么”?

  “干什么”?埃文看着周中马克酒杯,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叹息。“我以为马克大将能用食物勾引,还以为是什么高人,来到这里才知道是你,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艾华低着头道:“一点小伎俩,不足挂齿”。他在担任指挥官时就考虑到守城将军可能会是埃文,可没想到真的是他。

  “不足挂齿?艾华,你的脸可真是大啊”。埃文摇摇晃晃的从座位站起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知不知道身上流的是哪国的血?哼,看你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我问你,马克士兵以凶猛,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杀戮?抢劫,这些和强盗有什么区别?而你现在帮他们做事,你可这帮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艾华看着疯癫的埃文端起酒杯轻轻的泯了一小口。

  “说话啊,说啊,你现在”。

  “够了”。艾华讲桌子拍得粉碎道:“我不知道打仗会死人吗?你认为我不知道我是哪国人吗?这场战争已经打了五百年,是时候结束了”。

  有些飘忽的埃文拄着桌椅呵斥道:“凭你的实力,去那个城不当个将军,为什么去马克”?

  “那个城?我问你,若守城士兵随便抓过一个路人来要点钱是不是一件平常事?我在问你每个城主都是一代传一代对不对?你见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坐在椅子上看着整座城市,而胡乱管理,而你说的将军因为和他人动武,还要低声下去的去求对手,这些你都知道吗”?

  “不,你不知道,你作为贵族从小生活在国都,你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错的,那些路人的钱也是他们挣来的,凭什么一个小孩能当上城主,不就是因为他有个好爹吗?哦不,因为他有一个能征善战的祖宗”。

  “腐朽的体制就应该被摧毁,而你们这些贵族将会被他们啃的连渣滓都不剩,另外我在告诉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敢反抗吗?就是因为有马克这个强敌在,说起来也真是可笑”。

  “不,不,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他的话像是一枚原子弹在埃文脑海中爆开。从小受到贵族教育的埃文认为他说的话都是谎言,可事实是他当守城将军时也纵容了士兵的行为。

  “我要杀了你”埃文嚎叫着冲了上去。

  “将军”

  啤德带着士兵冲进帐内将手无寸铁的埃文为主,他转身对着艾华说道:“将军,您没事吧”。

  艾华叹息一声拍了拍啤德肩膀道:“我没事”。他拔出啤德佩剑交到埃文手中道:“若是你认为我说的有错,就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埃文看着他,有看看手中正在颤抖的宝剑,刚抬起手,一旁士兵拿着长枪向前占了一步。

  埃文苦笑一声转身将长剑扎在地上道:“你我战场相见,不死不休”。

  看着埃文走出帐篷,艾华瘫软在地下,啤德连忙扶起道:“将军,是不是休息一下”。

  “不”

  艾华连忙制止道:“现敌将心智受扰,士气不足,传我军令,击鼓进军”。

  啤德将艾华扶到椅子上才退下道:“尊军令,将军注意身体”。

  艾华拿起血刃对着国都方向道:“事情到了这里,谁也没有退路,希望你我不要在战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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