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你是钢琴的第89键
当尤伊打电话给阮墨时，阮墨刚刚走出法院。他不敢相信地对着电话喊道：“什么？你说你要辞职？”意识到周围鄙视的眼光后，他又放低了声音：“尤伊，你想清楚没有？”话筒里传来尤伊淡淡的语气：“想清楚了。过两天我就回法国办理离职手续和小七月的退学手续。”
“什么？你还要带走小七月？”阮墨几乎崩溃的表情。
“是的。我爷爷的病情加重了，我担心他突然离我而去，所以我必须回国。”尤伊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我明白你的心情。要不你先处理家里的事，我会在法国好好照顾小七月，我们一起等你回来。”
“阮墨，别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定。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康城开一家私人律所，然后给小七月联系国际学校。”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行吧。小七月那边我会帮你说服她的。”阮墨叹了一口气，深感无奈。
“那就拜托你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尤伊不停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忘了吗，我们之间不说谢谢的。”说完，阮墨挂了电话。
尤伊却看着电话发愣，突然要放弃法国的一切，真的舍得吗？毕竟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六年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家人总是比工作重要的。
尤伊到法国整理完一切后带着小七月回到了康城。由于小七月从小生活在法国，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中国的生活方式，尤伊准备花两周的时间陪她熟悉康城。这两周里，尤伊一直没闲着，她除了要陪小七月和看望医院里的爷爷，闲暇之余也忙着帮小七月联系国际学校和寻找合适的办公室。
见尤伊每天来去匆匆地穿梭于医院，这天查房刚好碰面，钮宴森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最近这么忙？”
尤伊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了钮宴森，他惊讶：“你要回国发展？”
尤伊点点头。
钮宴森顿时心花怒放，纵然尤伊放弃法国的一切肯回国发展并不是因为他，他依然感到窃喜，因为，这代表他们终于可以同时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了。
“国际学校和办公室的事交给我，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你爷爷和小七月。”钮宴森竟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不行。我不能再麻烦你了。上次检验药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尤伊摇了摇头。
“那你准备怎么谢谢我呢？”钮宴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尤伊。
毫无防备的一句话，让尤伊整个人一下子变懵了，“啊？”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多的钮宴森。
“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这次我也会帮你的。不许跟我客气讲什么人情。”钮宴森拍了一下尤伊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尤伊望着钮宴森离开的背影，木讷了。他，是真的原谅她了吗？六年前那场事故他终于释怀了吗？明明是她毁了他，他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不计回报。他越是这样，她就欠他的越来越多，要她怎样才能还清呢？
钮宴森站在尤家门口的时候，尤伊还在网上浏览着写字楼办公室出租的信息。听到门铃声，急忙下楼打开门，看到是钮宴森，一脸的惊讶，“怎么是你？”
“不然会是谁？”钮宴森耸了耸肩。
“有什么事吗？”说完，尤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钮宴森随之进了门。
“小七月呢？”钮宴森环视四周。
“在房间里呢，怎么了？”尤伊用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我联系了一所国际学校，想请你们去视察一下。”
“这么快？”尤伊质疑地看着钮宴森。
“走吧，我带你们去。”
“现在？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休假。”钮宴森耐心地回答着尤伊的每一个问题。
“那你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尤伊说完转身上了楼。
钮宴森将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后，带着尤伊和小七月径自走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位中年妇女，也是中国人。
钮宴森礼貌地跟这位女校长握了手，说：“林校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女孩，她叫七月。”说完将小七月拉到校长面前。
“哦。。。你就是七月？”林校长拍拍小七月的头，温柔而又宠溺。
小七月木讷地点着头。
钮宴森凑近尤伊的耳朵，小声地说：“你去跟林校长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吧。”
尤伊点点头，走到林校长面前，“您好，林校长，我是七月的妈妈。七月虽然是中国户籍，但由于从小生活在法国，中文说得不是很流畅，只好让她读国际学校了。”
“哦，这样啊。”林校长意味深长地感叹，停顿了一下，又说：“她之前在法国读书的吗？”
“是的，刚入小学不久。”尤伊回答。
“那行吧，你们就按转学手续办好了。”林校长说完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便放下了，“你们去找urance，她是法国人，也是七月以后的班主任老师，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办理入学手续的。”林校长递给尤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尤伊感激地看着林校长，道了谢后走出了办公室。
一系列入学手续结束后，尤伊终于松了一口气。小七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钮宴森，用不标准的中文发音说：“明天我要在这里上学了吗？”
“是的。”尤伊捏了捏小七月的脸蛋。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法国呢？”小七月天真地看着尤伊。
“我们不回去了。阮叔叔没有跟你讲吗？”尤伊俯身，双手搭在小七月的肩膀上。
见小七月嘟着嘴，钮宴森问：“你不喜欢这里吗？”
小七月摇摇头，“没有。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尤伊将小七月揽入怀里，有些感动。
她明白，小七月习惯了法国，不舍得法国。莫名其妙跟自己来到中国，还要上一所寄宿制的国际学校，她一定很不开心。不过，她相信小七月一定能够很快适应的。
“走吧。”钮宴森看看尤伊，说。
“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好了。”尤伊真的不想再麻烦钮宴森了。
“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钮宴森拉着小七月，朝前走去。
尤伊一怔，随后跟了上去。
钮宴森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带着尤伊和小七月乘电梯上了28楼。出了电梯门后，左转到了一扇玻璃门前，钮宴森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内部空荡荡的。
“这是。。。。。。”尤伊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
“你的新办公室，怎么样？喜欢吗？”钮宴森微笑。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将律所开到这里？”尤伊好奇地看着钮宴森。
钮宴森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律所可以占据这样大的空间，会不会太奢侈了？”尤伊有些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嫌小呢？毕竟康城跟法国可不能比。”
“怎么会小呢？这里虽不是市中心，但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也方便，空气质量也很好，而且在康城，这样的办公楼真的算a级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尤伊高兴地围着空荡荡的房子转。
“你先别管我怎么找到的，就说喜欢不喜欢吧？”看尤伊这样开心，钮宴森也情不自禁跟着高兴。
“喜欢当然是喜欢，只是这里的租金一定很贵吧？”尤伊顿时感到惆怅。
钮宴森知道尤伊这些年在法国挣钱不容易，除了自己的生活以外，她其他的钱一定拿去付房租和抚养小七月了，剩下的积蓄也不算多了。他也知道，尤伊是个爱面子的人，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找家里人要钱的。于是，他开口：“这是我朋友的，以借的名义给我的，根本不需要付房租，你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备齐家具就好了。”
“真有这么好？”尤伊质疑地看着钮宴森。
钮宴森真是懊恼极了，他早就应该想到他骗的是一个律师，怎么能不打草稿还编了这样烂的一个借口，看着尤伊一脸的不相信，他感到毛骨悚然，顿时语塞，正想着应该用怎样的谎言来圆上一个谎，尤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钮宴森听到电话铃声，心里一怔，是《晴天》。他记得，六年前，他和她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电话铃声便是《晴天》，而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她从未换过铃声，六年后的今天，听到她的电话铃声依旧是《晴天》，不知她是因为他还是习惯了懒得去换。
正当钮宴森想入非非时，尤伊已经接完电话站在他面前了。
“发什么愣呢？”尤伊笑着伸出五个手指头在钮宴森的眼前晃悠。
钮宴森回过神来，“没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接完电话回来的尤伊似乎忘记了开始的质疑，点点头：“求之不得。”
“好，那就定下来了，你还有其他事吗？”钮宴森打了一个响指。
尤伊摇摇头，钮宴森接着说：“那我陪你去订家具吧！”
“我考虑了一下，为了节约成本，我决定一切家具都在网上订购。”
“网上的东西质量能保证吗？”钮宴森皱眉。
“京东商城的质量有保证，最关键的是，还送货上门呢。”
“那，我明天找几个装修师傅过来，你看想要什么风格的？”钮宴森说。
尤伊推着钮宴森往外走，“好啦，剩下的事我搞定，你帮我解决了学校和办公室的难题已经是万分感谢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做别的？”
钮宴森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尤伊，“尤伊，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早就在康城站定了脚跟，我做这一切都只是在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要说伤害的话，也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比较大。而且，你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啊！无论是当初去法国还是现在回国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感到内疚和自责，你根本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弥补什么。这段时间来，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我真的很感激，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把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别人身上好吗？忘了我，好好去谈一次恋爱，我希望你过得幸福。”
说完，尤伊拉着小七月走向了电梯。
钮宴森站在原地，望着尤伊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她不会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不是弥补，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是他在试图挽回她，他还爱着她。可是她却生生地将他推出去，她说希望他幸福。可是，没有了她，他又能有多幸福呢？每一次，当他愈靠近她时，她就会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不断地逃避，不断地抵御，隔出一段他无法触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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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还要带走小七月？”阮墨几乎崩溃的表情。
“是的。我爷爷的病情加重了，我担心他突然离我而去，所以我必须回国。”尤伊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我明白你的心情。要不你先处理家里的事，我会在法国好好照顾小七月，我们一起等你回来。”
“阮墨，别再劝我了。我心意已定。我已经想好了，我会在康城开一家私人律所，然后给小七月联系国际学校。”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行吧。小七月那边我会帮你说服她的。”阮墨叹了一口气，深感无奈。
“那就拜托你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尤伊不停地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你忘了吗，我们之间不说谢谢的。”说完，阮墨挂了电话。
尤伊却看着电话发愣，突然要放弃法国的一切，真的舍得吗？毕竟那是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六年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家人总是比工作重要的。
尤伊到法国整理完一切后带着小七月回到了康城。由于小七月从小生活在法国，一时半会儿不太适应中国的生活方式，尤伊准备花两周的时间陪她熟悉康城。这两周里，尤伊一直没闲着，她除了要陪小七月和看望医院里的爷爷，闲暇之余也忙着帮小七月联系国际学校和寻找合适的办公室。
见尤伊每天来去匆匆地穿梭于医院，这天查房刚好碰面，钮宴森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怎么最近这么忙？”
尤伊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了钮宴森，他惊讶：“你要回国发展？”
尤伊点点头。
钮宴森顿时心花怒放，纵然尤伊放弃法国的一切肯回国发展并不是因为他，他依然感到窃喜，因为，这代表他们终于可以同时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了。
“国际学校和办公室的事交给我，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你爷爷和小七月。”钮宴森竟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
“不行。我不能再麻烦你了。上次检验药物的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尤伊摇了摇头。
“那你准备怎么谢谢我呢？”钮宴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尤伊。
毫无防备的一句话，让尤伊整个人一下子变懵了，“啊？”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多的钮宴森。
“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这次我也会帮你的。不许跟我客气讲什么人情。”钮宴森拍了一下尤伊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尤伊望着钮宴森离开的背影，木讷了。他，是真的原谅她了吗？六年前那场事故他终于释怀了吗？明明是她毁了他，他竟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不计回报。他越是这样，她就欠他的越来越多，要她怎样才能还清呢？
钮宴森站在尤家门口的时候，尤伊还在网上浏览着写字楼办公室出租的信息。听到门铃声，急忙下楼打开门，看到是钮宴森，一脸的惊讶，“怎么是你？”
“不然会是谁？”钮宴森耸了耸肩。
“有什么事吗？”说完，尤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钮宴森随之进了门。
“小七月呢？”钮宴森环视四周。
“在房间里呢，怎么了？”尤伊用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我联系了一所国际学校，想请你们去视察一下。”
“这么快？”尤伊质疑地看着钮宴森。
“走吧，我带你们去。”
“现在？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休假。”钮宴森耐心地回答着尤伊的每一个问题。
“那你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尤伊说完转身上了楼。
钮宴森将车停在学校的停车场后，带着尤伊和小七月径自走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位中年妇女，也是中国人。
钮宴森礼貌地跟这位女校长握了手，说：“林校长，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女孩，她叫七月。”说完将小七月拉到校长面前。
“哦。。。你就是七月？”林校长拍拍小七月的头，温柔而又宠溺。
小七月木讷地点着头。
钮宴森凑近尤伊的耳朵，小声地说：“你去跟林校长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吧。”
尤伊点点头，走到林校长面前，“您好，林校长，我是七月的妈妈。七月虽然是中国户籍，但由于从小生活在法国，中文说得不是很流畅，只好让她读国际学校了。”
“哦，这样啊。”林校长意味深长地感叹，停顿了一下，又说：“她之前在法国读书的吗？”
“是的，刚入小学不久。”尤伊回答。
“那行吧，你们就按转学手续办好了。”林校长说完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便放下了，“你们去找urance，她是法国人，也是七月以后的班主任老师，她会告诉你们怎么办理入学手续的。”林校长递给尤伊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尤伊感激地看着林校长，道了谢后走出了办公室。
一系列入学手续结束后，尤伊终于松了一口气。小七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钮宴森，用不标准的中文发音说：“明天我要在这里上学了吗？”
“是的。”尤伊捏了捏小七月的脸蛋。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法国呢？”小七月天真地看着尤伊。
“我们不回去了。阮叔叔没有跟你讲吗？”尤伊俯身，双手搭在小七月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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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月摇摇头，“没有。妈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尤伊将小七月揽入怀里，有些感动。
她明白，小七月习惯了法国，不舍得法国。莫名其妙跟自己来到中国，还要上一所寄宿制的国际学校，她一定很不开心。不过，她相信小七月一定能够很快适应的。
“走吧。”钮宴森看看尤伊，说。
“我们自己打车回去好了。”尤伊真的不想再麻烦钮宴森了。
“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钮宴森拉着小七月，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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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尤伊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
“你的新办公室，怎么样？喜欢吗？”钮宴森微笑。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将律所开到这里？”尤伊好奇地看着钮宴森。
钮宴森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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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小呢？这里虽不是市中心，但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也方便，空气质量也很好，而且在康城，这样的办公楼真的算a级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尤伊高兴地围着空荡荡的房子转。
“你先别管我怎么找到的，就说喜欢不喜欢吧？”看尤伊这样开心，钮宴森也情不自禁跟着高兴。
“喜欢当然是喜欢，只是这里的租金一定很贵吧？”尤伊顿时感到惆怅。
钮宴森知道尤伊这些年在法国挣钱不容易，除了自己的生活以外，她其他的钱一定拿去付房租和抚养小七月了，剩下的积蓄也不算多了。他也知道，尤伊是个爱面子的人，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找家里人要钱的。于是，他开口：“这是我朋友的，以借的名义给我的，根本不需要付房租，你只需要简单装修一下，备齐家具就好了。”
“真有这么好？”尤伊质疑地看着钮宴森。
钮宴森真是懊恼极了，他早就应该想到他骗的是一个律师，怎么能不打草稿还编了这样烂的一个借口，看着尤伊一脸的不相信，他感到毛骨悚然，顿时语塞，正想着应该用怎样的谎言来圆上一个谎，尤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钮宴森听到电话铃声，心里一怔，是《晴天》。他记得，六年前，他和她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电话铃声便是《晴天》，而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她从未换过铃声，六年后的今天，听到她的电话铃声依旧是《晴天》，不知她是因为他还是习惯了懒得去换。
正当钮宴森想入非非时，尤伊已经接完电话站在他面前了。
“发什么愣呢？”尤伊笑着伸出五个手指头在钮宴森的眼前晃悠。
钮宴森回过神来，“没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接完电话回来的尤伊似乎忘记了开始的质疑，点点头：“求之不得。”
“好，那就定下来了，你还有其他事吗？”钮宴森打了一个响指。
尤伊摇摇头，钮宴森接着说：“那我陪你去订家具吧！”
“我考虑了一下，为了节约成本，我决定一切家具都在网上订购。”
“网上的东西质量能保证吗？”钮宴森皱眉。
“京东商城的质量有保证，最关键的是，还送货上门呢。”
“那，我明天找几个装修师傅过来，你看想要什么风格的？”钮宴森说。
尤伊推着钮宴森往外走，“好啦，剩下的事我搞定，你帮我解决了学校和办公室的难题已经是万分感谢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做别的？”
钮宴森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尤伊，“尤伊，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你早就在康城站定了脚跟，我做这一切都只是在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要说伤害的话，也是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比较大。而且，你也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啊！无论是当初去法国还是现在回国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感到内疚和自责，你根本没有任何错，也不需要弥补什么。这段时间来，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我真的很感激，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把对我所有的好，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别人身上好吗？忘了我，好好去谈一次恋爱，我希望你过得幸福。”
说完，尤伊拉着小七月走向了电梯。
钮宴森站在原地，望着尤伊离去的背影，心如刀绞。她不会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好，不是弥补，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是他在试图挽回她，他还爱着她。可是她却生生地将他推出去，她说希望他幸福。可是，没有了她，他又能有多幸福呢？每一次，当他愈靠近她时，她就会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不断地逃避，不断地抵御，隔出一段他无法触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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