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迷雲四起

  第二十四章迷雲四起

  冷鐵面揚聲問道:「是誰最先發現大體的」另一名僕役叫宋樵的應聲，冷鐵面問明發現時間，並詳細記載。

  冷鐵面再問:「平日誰跟他比較親近」一名僕役季超回答:「我跟他平日處的還不錯，昨晚臨睡前還一道喝了幾杯黃湯。說說笑笑，就跟平日一樣。他這個人，大家都說他沒大腦，所以也沒煩惱。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尋死的念頭。」「據你所知，他最近有跟人爭執鬥毆嗎」季超欲言又止，眼光突然投向鄭樵。幾道目光跟著他一起停駐在鄭樵身上。

  鄭樵吞吞吐吐:「幾天前我朝他肚子打了一拳，因為他欠錢不還。我討了幾次，他老是嬉皮笑臉賴著，我一生氣才動手打他。那時好幾個人看到，都可見證，我就只打他一拳。他的死真的與我無關。」魯大坤「哦」了一聲:「原來是好幾個人同時看到，想賴也賴不掉，這才承認的吧！」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卻好像故意講給眾人聽的一樣。

  史遊還加油添醋:「而且怎知不是後來又動手行凶，要證明無關，恐怕還得交代清楚行蹤才行。」史遊講的也入情入理，不少人點頭表示贊同。

  丁叮在我耳旁低語:「報案人常常就是犯案人，這兩人又有過節，值得深入追查。」冷鐵面點點頭：「原來肋骨附近這個舊瘀傷是你造成的。稍晚我會再找你詳談。」鄭樵一付苦瓜臉，心中想必七上八下。冷鐵面冷冷的眼神真的會讓疑犯全身發冷。

  鄭樵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隨手一拳，會讓自己墜入地獄。天下間很多大事，起因都只是一些細故小事，豈可不慎。

  冷鐵面趁著現場人多，又問了小姚的財務借貸狀況，以及死前是否有其他異常的舉動或言行，一一詳記。

  後續快馬飛報家屬及殮葬事宜，暫且略過不表。

  ○○○晚餐後丁叮拉著我到柳塘聊天。

  我們兩人坐在柳樹下，身體相偎，丁叮顯得十分開心。

  「雲哥哥，你昨天扮李白醉酒吟詩，真是太帥了。柳姑娘對你讚不絕口呢。」「是嗎」「詩人當中你一定最喜歡李白吧」「不是，我最喜歡屈原。」「是喔，為什麼」我想起以前秀才苦讀的慘況，開玩笑道:「李白一作詩，我背得半死。屈原一投江，我立刻有粽子吃。當然最喜歡屈原。」丁叮嘻的淺笑，拍了一下我的大腿：「又來逗人家。我要跟你說正經事兒。」「是，我現在很正經地的聽著喔。」「你是鼎鼎大名的偷香神探，我是你的小跟班，專門幫你蒐集訊息，協助你分析案情，可不能讓人家小看了我們。我今天打探到不少消息。」「啊，有妳在我凡事不用操心，只管吃和睡，這兩日又胖了不少。我這神探快變成神豬囉！」丁丁白了我一眼:「我先從楚楚在相思樹上吊的事說起吧。」「聽說她死的時候，形狀相當詭異。頸子套著一條紅巾，頭髮理了個精光。」我想像丁叮描述的情景，點頭道:「女孩家都最愛惜自己的秀髮，把自己的頭髮理光才上吊，確實怪異。」丁丁繼續述說:「頭髮代表三千煩惱絲，事後有人推測那是楚楚想斬斷情絲的意思。最早不知從哪裡傳出柳大少爺與楚楚私通的消息，下人間耳語謠傳一堆，後來聽說柳大少漸漸迴避與楚楚碰面，有人說可能是楚楚怨怪柳大少始亂終棄，才會憤而自縊身亡。並且理光自己的頭髮，表示與柳大少爺恩斷情絕。」我點點頭:「如果她跟柳鷹揚的事是真的，女生遭到始亂終棄，確實心中會充滿怨恨不平。」丁叮繼續說著:「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她要用紅巾自盡了。故老相傳，只有心底充滿怨恨，一心想死後化為厲鬼復仇的人，才會在臨死前穿戴紅衣c紅巾之類的大紅衣物。」「就算柳鷹揚不負責任，但也算是兩廂情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怨念會大到要化為厲鬼找他尋仇嗎還是另有別情？」我提出質疑。

  「這不得而知。但楚楚姑娘死前想必承受極大壓力。」「也是，下人間有這種流言，難免會遭受冷嘲熱諷，如果一時脾氣克制不住，就容易跟人家爆發口角衝突。難怪在小姚的命案現場，隱約聽到似乎有不少人跟她吵過架。可是那護院武師丁震山跟楚楚姑娘有何恩怨，為什麼第一個受害是他」丁叮回道:「我套了那廚子季超的話，聽他說有一次他親眼看到丁震山從後面捏了楚楚屁股一把，楚楚卻只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張揚喊叫，他當時還以為兩人有私情，但後來看看又不像，有時候倒覺得楚楚好像會刻意避開丁震山。」「這裡面不知道有甚麼隱情，可惜現在兩人都死了，無處可問。」「妙鵲跟楚楚感情好，她也說丁震山經常在人少時調戲楚楚，她看了都不順眼，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楚楚要忍受那樣的瘋言瘋語和毛手毛腳，她說如果是她早就翻臉喝斥。」「妳不也說我以前常常對妳瘋言瘋語和毛手毛腳？我已經記不起妳有沒有對我翻臉喝斥了。」「傻瓜，那不同的。」丁叮以指頭輕彈我的前額，話鋒一轉:「還有，你不覺得今天小姚的死狀極很可怪嗎」「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死法。會不會真有鬼魅作祟」「今天從小姚的嘴巴內拉出的毛髮，不少人暗暗在說是楚楚的頭髮。楚楚找得罪過她的人，一個個索命。」「那算命師甄準的話真的很準。他說山莊鬼煞極重，大小十口會劫數難逃。我看現在人人自危。尤其看到那塊紅巾上面的那隻黑乎乎的鬼手，真的讓人心裡發毛。」「你以前不大信有鬼的，現在倒信了。」這次換我用指頭輕彈她額頭，模仿她的語氣：「傻瓜，那不同的。如果我自己都不信有鬼，怎麼當天師降妖伏魔」丁叮提醒:「不管有沒有鬼，天馬山莊處處透著詭異，我們真的要步步為營。你一到山莊就中了暗算，這裡頭可能暗藏不為人知的陰謀。」我哈哈一笑:「我只怕小蚊子叮我，才不怕鬼咬我。」丁叮右手作個蚊子飛翔的手勢，嘴巴發出嗡嗡的聲音，嘻笑道:「小蚊子來叮你囉！」右手食指在我的腰際呵癢。

  「蚊子都用嘴巴叮，哪有用手腳叮的來，叮一個。」這時夜色漸深，薄霧在眼前流動，氣氛大好。我故意把左臉頰貼近她的櫻桃小嘴，丁叮遲疑了一下，然後用紅唇輕輕地在我頰上一點，嬌羞不已。

  我輕攬她的腰，貼耳低語：「我更喜歡蚊子叮嘴巴，來，狠狠叮一個。」丁叮眼眸微閉，我感覺到她心跳加速，兩人的臉越靠越近，眼看好事將至。

  就在這時，有人呼喚:「凌公子，凌公子，你在哪裡」腳步聲隨著呼叫聲越來越近。

  又是誰來壞我好事聽聲音竟然又是雨竹。天啊！真快被這小妞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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