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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节

  “刘军进去打探完情况之后,就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潘晓喝了一口饮料说:“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老崔疯掉的真正原因。”

  我已经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扫了潘晓一眼,才发现她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视线已经飘向了窗外烈日下的街道。

  “你们也知道,老崔见到了当时地下室里那个死者。”潘晓说到这里征询似的看了看我们,见到我和琳琳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便接着说:“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潘晓就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指,直直地戳着自己的鼻梁说:“那个死人就是我。”

  琳琳嘴巴张大,差一点喊出声来,可以想见她对此有着巨大的惊恐。不错,无论什么人听到这句话,想必都不会淡定。

  除了我。事实上,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有人在我面前说出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语句了。更加让我感到寒意的是,当时那个女人,有着与潘晓一模一样的眼神和动作,甚至容貌。

  也许我该说,是潘晓与她一模一样。这有区别吗?

  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潘若岚探过了身子,用一双忧伤哀怨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怀疑我已经死了。”

  “问题在于”琳琳已经想通了,她不好意思地瞟了我一眼,显然对刚才瞬间的失态有些愧赧,然后说:“刘军也会知道那天晚上看到的死者就是你的样子吧?他不会感到害怕吗?”

  “我当然不会那么傻,告诉刘军就是我出现在老崔面前之后他才疯掉的。”潘晓笑意盈盈地说:“你想如果知道了真相,刘军还会为我做事吗?那小伙子虽然有些贪财,但却十分讲义气,尤其是对老崔,我看得出来,他十分在意这个老人。”

  “所以你编了一个理由,让他去打探情况。不过这样一来,你又是怎么知道老崔说的人就是你呢?毕竟,听你的意思,刘军与老崔不同,他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你怎么知道老崔疯掉的原因就是因为碰到了你?”我像是说绕口令一样把这个问题抛出去。

  “老崔说的很清楚。他说;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啊??!!”潘晓表情平静地说,脸上重新恢复了刚才默然的神色。

  不错,这就够了。对于潘晓来说,这已经足够明显地让她意识到,那个阴森的地下室里,老崔到底看到了什么,以至于碰到自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c神志不清。

  “就是说,潘若岚死在了那个小区的地下室里?”我对于触及到久已消失的潘若岚突然兴奋起来。毕竟,除了在潘晓模糊的描述中听到过这个人,我再也没有听说她其他的蛛丝马迹。

  不对,我还见过她——身上突然冷了起来,后背渐渐渗出了一丝细汗。我突然想到,自己在几天前还同这个女人面对面地谈过话,而几个月前,她就已经是某小区地下室里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刚刚从这种莫名出现的惊恐情形中缓过劲,我就敏感地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你给了刘军你的照片,那老崔岂不是一眼就能看出那天晚上碰到的就是你吗?”我问道。

  “我说了,我给了老崔我的照片。”潘晓眼神清亮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重音很不寻常。

  我一下子明白了。潘晓的确给了刘军自己的照片让老崔辨认,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递给刘军的照片,是没有整容前的自己,自然,老崔不会从照片上认出那就是他晚上见到的那个可怕的女人。

  “然后,刘军说,老崔看着照片说不认识我,不过据刘军说,他看到照片神色很难看。”潘晓理了理头发,皱起了眉头:“我一直觉得,老崔不会从照片上看出什么,但没想到他似乎觉察到什么事情。直觉告诉我,这事儿应该和我表姐的死有关系。”

  第二个问题是琳琳提出来的。

  “你为什么去那个小区?”琳琳问道,我也竖起了耳朵。

  “这事儿就更奇怪了,我并不知道那个小区出事了。我那天晚上去那个小区,纯粹是个巧合。”潘晓放下手里的饮品,反复点着桌面说:“我自己想过很多次了,那天晚上出现在小区里的确没有什么安排,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巧合,所以我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巧合?我心里冷笑了一下,没吭声。

  “我去那个小区的原因”潘晓轻轻叹出一口气,说:“是因为几个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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