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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今夕陌路

  君离琛见晗歌呆呆的站在那,忙低咳了一声,晗歌听见君离琛警醒的声音,木木地坐下。

  鼓瑟声再次响起,晗歌却无心去听,君离琛冷冷看着她,“我虽然很讨厌你,但是你既然已经成了本王的王妃,就得安分点,一直盯着本王的皇叔看,这是你该做的事吗!”

  晗歌不语,君离琛也不好发作。

  “哈哈哈哈,朕听闻今日各位官家小姐都准备好了自己的技艺,不如展示一番,为这宴会添点新意如何?”离帝笑问。

  “好!”大臣们鼓掌叫好。

  只有晗歌一直看着君羽宸,可是他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只是独自豪饮。

  “陛下,臣女愿一试。”姜柔盈盈起身,低头娇羞道。

  “好!姜丞相家的女儿果真才艺出众,如此,便开始吧。”离帝笑答。

  君离琛一脸欣慰,像是故意对她说一般,“还是本王的柔儿知书识礼。”语罢看向堂上之人,只见堂中之人娇羞行礼,随即珠色衣衫舞动,舞步轻移,水蛇般的细腰频频扭动着,在大堂中央甚是夺目,不少官家公看得眼神一愣直愣的,只差鼻血没流出来。只是在姜柔看向晗歌那一刻,晗歌看见了她眼中的不屑和挑衅。

  舞罢,姜柔莲花移步至堂前,福身道,“臣女的粗鄙技艺,还望众位海涵。”

  “好!”朝堂之中响起一片喝彩。离帝也满意地点点头,“姜丞相生了个好女儿,如此知书识礼,技艺超群。”离帝大赞。

  “陛下谬赞。”姜彦起身作揖,谦虚回道,心里却是万分得意,自小培养自己的小女儿,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成为后宫之主,而君离琛,是除了宸王以外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

  姜柔却开口,“陛下,臣女不过是卖弄小技而已,姐姐远道而来,又贵为大宁公主,想必定是有非凡之艺,不如让姐姐献上一曲。”姜柔不经意地瞟了晗歌一眼,她就不信,她会有什么惊人之艺。

  “姜柔所提之艺甚好,离王妃,你觉得呢?”离帝笑问。

  晗歌心里苦笑,本是不想与之掺和一起的,可是既然离帝发话,她又怎能拒绝,现在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就是大宁国。

  “儿媳愿献一曲。”晗歌起身,堂下众人这才注意到所谓的离王妃,看见她这一身虽淡雅却丝毫不显皇族贵气的打扮,纷纷唏嘘不已。他们却不知道,晗歌最不喜皇族打扮,奢华俗气。

  晗歌缓缓行至堂中,腿上仅是外伤大抵好了,每走一步,膝盖都有些疼痛。走至中央,坐于椅上,看着面前宫女送来的琴,有些许犹豫,却还是弹了起来,纤纤玉指轻拨琴弦,朱唇微启。大堂之中响起动人天籁。

  “相思弦,尘缘浅,红尘一梦弹指间。轮回换,宿命牵,回眸看旧缘。岁月翩跹人知否,花开雪融又一秋。青丝已换满白头,谁知此生几回眸。”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

  曲调婉转忧伤,动人心弦,众人沉浸在动听的歌声之中,缓缓才回过神来。

  “好!”大堂之中赞美声不绝于耳。“离王妃好曲!”此刻他们只觉得眼前的人宛若幽兰,淡却了她的着装。

  “曲终收拨当心画,曲罢无声胜有声,余音绕梁不绝耳,只愿身在此曲中。”君羽宸笑然。

  有那么一瞬的呆愣,晗歌随即缓过神来看着君羽宸,君羽宸只是回以一笑,连多余的神情也没有。

  此时的君离琛,却是震惊不已,自己的王妃,却从不知道她的琴曲可以如此。

  “哈哈哈!不愧是大宁公主,如天女一般,琛儿算是有福之人了。不知儿媳谈的是何曲?”离帝大笑。

  “禀父皇,此曲为飞雪玉花。”晗歌淡然回答。

  “哈哈哈,好曲!”离帝赞道。

  一旁的姜柔却是气急不已,本想让大家将姬如晗歌那个女人与自己作对比来凸显自己的技艺超群,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琴艺和曲艺超绝,几乎咬碎了银牙的她,在看到晗歌双腿的那一瞬间,眼中闪出一丝阴狠与恶毒。

  “姐姐真是好技艺,妹妹自叹不如,姐姐琴曲让众位尽兴如此,不如献支舞如何?”姜柔微微笑道,眼中却是深意。

  “好!”一大臣起哄。

  晗歌皱眉,这分明是把她与那些献艺的舞姬相比,助兴?她堂堂王妃可不敢当,纵然只是虚名,却是有用的。

  “柔儿!”君离琛起身,脸上些许不满,柔儿怎可这般意气用事,竟拿堂堂离王妃与舞姬相比,且不说姬如晗歌会不会跳舞,如若因腿伤未好而在众臣面前出丑,岂不是打他离王的脸吗!

  晗歌冷笑,她可不会认为君离琛是为了她好,只是怕自己给他丢脸罢了。

  姜柔收到君离琛那一记眼神,顿时一惊,忙低下头。许是自己心急了,挫败姬如晗歌的机会多的是,何况王爷那么不喜欢她,不急于这一时,于是不甘心的退下。

  君离琛起身,“父皇,晗歌前几日脚扭伤,至今未好,恐怕是不能献艺了。”君离琛缓缓说道,波澜不惊。

  “罢了罢了,看你们夫妻恩爱,父皇也欣慰,好好照顾朕的好儿媳,可别怠慢她。”离帝微微道。

  君离琛点头,复而坐下,晗歌也缓缓行至座前坐下。

  这一场盛宴,对于晗歌来说,比黑夜还要漫长,她心里有多的疑问,她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羽宸会这样待她,她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的。终于等到盛宴结束,跟着君离琛走出宫门后,趁他不注意,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在几近瘫软的一刻,她终于看见了那个深蓝色的身影。

  “羽风!羽风!”她大呼。

  他回过头,停住脚步,微微一笑,“五侄媳何事?”

  他的笑容依旧,话语,却变得生疏了。

  晗歌慢慢的走近他,眼眶却盈满泪水,但她却硬生生的忍住,她知道,她不能哭。她没办法接受他这样陌生的话语。青葱玉手缓缓欲抚上他精美的面庞,然而在要抚上他脸的那一刻,他却躲开了晗歌的手。

  晗歌手微微颤抖着,心像灌满了铅一般,心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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