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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我怎会舍得放下你

  十三

  快到七月放暑假了,星期六晚上儿儿也从幼稚园里解放出来。

  六月十八号。对阿远来说这个日子太特殊。

  他家小姑奶奶五岁生日。

  往年的生日都因为忙没给她过。

  现在他跟她亲得像粘在地上好几天的口香糖。

  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

  那一天儿儿不知道自己生日,阿远也没有提醒她,要给她一个惊喜。

  晚上九点钟。

  儿儿熟睡半个多钟头了。

  客厅只开了一盏灯,在暗暗的环境里显得更加明亮。

  少鹏c幼素c佳佳c霖他们五六人蹑手蹑脚进入了客厅。

  少鹏把大蛋糕拆好,插上五颗蜡烛,幼素则把零食c水果什么都拿出来了。

  佳佳买了一个生日帽,拿在手上跟阿远进了房间。

  霖把灯都关了,黑暗中只见蜡烛的火焰光亮。

  佳佳轻轻的把睡得沉沉的儿儿抬起头来,轻轻地给她套上生日帽。阿远则是熟练地把儿儿抱起来,没有惊动小公主起来。

  当阿远把儿儿抱到怀里对着大蛋糕,佳佳轻轻捏捏她嫩嫩的小脸蛋。

  小家伙醒啦!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都唱起了生日歌,可是儿儿晕得一头雾水。

  “儿儿,生日快乐!”霖打开了灯,大家都喊出来。

  儿儿还是一脸傻傻的。

  “儿儿,你今天生日啦!”爸爸把小公主抱过头顶,然后再放下来,儿儿笑得好大声,好开心。

  但也许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围在这里,这就是小孩子吧,爱玩c爱笑,不想知道太多,不想长大。

  少鹏伸出两只手在两边护着蜡烛,怕被大家说话给弄灭了,“儿儿快许愿。”

  爸爸好像在一旁作出解释,“自己想一个愿望,但是不要让大家知道,哈快点,然后吹灭蜡烛,就这样呼”阿远还示范给她看。

  儿儿觉得自己在玩游戏,又热闹又好玩,有好吃的好玩的。

  儿儿突然大声说:“我要长得比爸爸高。”她还是把最后一个字给拖长了音,那是小孩子说话的属性吧。

  大家都笑得停不下了,“怎么可以说出来呢,许愿就是让自己知道啊。”

  儿儿不觉得自己做错啦,按照爸爸说的,撅起了小嘴巴,呼呼~蜡烛都灭了。

  大家的手都沾了一下蛋糕都抹在儿儿脸上,儿儿玩得笑不停,自己也两只手抹了蛋糕,要去抹佳佳的脸,可是她抹不到,手一伸就不小心抹到佳佳的胸口前的衣服了。

  佳佳装生气一样,把她画成一只小花猫,还拿了镜子给她看,把她逗得不行。

  儿儿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让阿远真的很欣慰。

  幼素静静的坐着,看着儿儿玩得很开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霖在旁边拽了拽幼素,“儿儿知道你和他吗。”

  “不知道。”

  “总得早点让她知道吧,难不成等结婚再说。”

  幼素转过头无奈地笑着,“我不知道。”

  生日完少鹏提议大家到周末去他公寓楼顶烧烤,大家都在准备东西。

  幼素和佳佳去超市买炉具了。

  “幼素,你们过得怎么样。”佳佳还是那么八卦,说好听点是好奇心。

  “还好吧。只是霖霖上次问我两人走在一起的最终目的是结婚吗,好纠结。”

  “那不是吗。”

  “她问我儿儿知道我们吗。”

  “你怕什么,儿儿现在还小,你们要是真的决定好了,速战速决呢。”佳佳像是有经验的专家慢慢解说。

  “我怕儿儿不愿意。”

  “儿儿不喜欢你吗?”

  “不是我怕她接受不了你也知道余远对儿儿她如果不愿意,阿远肯定不可能硬来。”

  “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儿儿不愿意,那你们就得分啦”佳佳感到她说的话很可笑。

  “既然走在一起,就要面对现实。”幼素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些担心,“顺其自然吧姐姐。”

  佳佳笑了笑,陪着她走。

  烧烤一半的时候,佳佳把那天和幼素说的话都转交给阿远了。

  “阿远,如果真的是这样,长远不了的你知道吗。”

  “算了佳佳,谢谢你。”

  阿远无奈般用手搓着额头,眼神呆滞。

  当我们并无一起冒险的福气,即使身边的世事再无道理,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可是谈何容易。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淡淡的生活并不乏味,不经意间时光流逝。

  有人说,流逝的不是时间,时间是静止的,而流逝的是人。

  又一个秋天来了。

  儿儿还小,还不懂事。阿远担心的是如果两个人的结果见晓越晚,儿儿越大。事情就越麻烦了。

  傍晚六点,阿远在幼稚园等着幼素下班。

  “累吗。”阿远关心的伸出两只手,把幼素脖子上的围巾调弄好。

  “累呢。”幼素的脸上洋溢满满的幸福。

  “咱们去走走吧,跟你说说件事。”阿远的语气变得凝重。

  “走吧。”

  两个人慢慢走到咖啡馆前。

  “诶,你不回家陪儿儿吗。”幼素仰起头问着。

  “喔,那个佳佳去接她了,明天星期六早上佳佳休班有空,要带她去玩。”

  “唉,小孩子真好呀。”幼素用那回忆的语气叹了一口气,接着笑着看阿远。

  阿远的脸上露出的是冷冷的笑。

  “还记得两年前,咱们在这认识的我带儿儿来。”阿远停住脚步。

  “对呢。”

  “今天想和你说”

  “怎么了。”幼素笑着看他。“你怪怪的诶。”

  “我们就是儿儿我会耽误你的。”阿远这句话把佳佳和幼素说的那些再一次提上心头。

  他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她都懂。

  她懂。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顺其自然吧。”

  “啊”阿远被这话弄昏了头,“少鹏也跟我说过顾及一下儿儿的感受,虽然说她还小吧”

  幼素一旁静静的听,此刻真的很想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阿远停了一下看幼素没有接话,继续了解释,“如果儿儿不同意当然我不是说她不喜欢你排挤你什么的”,阿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找时间问问儿儿吧”

  “她还小,这事情她不懂,她如果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接受就是不接受,小孩子是很直接的,她没有顾忌那么多。”

  两个人仿佛都因为这件事伤脑筋。

  “可是我还没问过儿儿呢说不定她同意呢?”阿远突然觉得自己很笨,谁说儿儿一定会拒绝的?

  我们就喜欢这样,找一个理由堵住伤口,以为这样就不会再痛。

  只是当初的甜蜜来得太突然,来得太不理智,太不真实。

  “别着急。即使儿儿不同意,你也可以搬到我们家来住啊,不用再挤公寓了。”此刻的阿远只能是说话不着边了。

  “怎么可能!儿儿不会长大吗?她也会发现的。”幼素内心很焦躁,她也许认为两个人真的会分开。两年的感情任经风吹雨打,时间越长,分 离越痛。

  “每个孩子都和自己妈妈的感情最深厚,况且她现在没了妈妈,只有你一个爸爸,她和你的感情更深。儿儿又小,哪里懂那么多事。她如果很难接受第二个妈妈,这样子更破坏你和她的感情。儿儿情况本来就特殊,你们父女俩有这种感情真的很少见,我也不希望会因为我破坏你们”幼 素从急躁变得委屈,语气从高起变得低落。

  “那可我没办法接受因为这样子分开。”高高的大男孩也有委屈的时候。

  “但如果儿儿真的不愿意的话我们分开吧。”

  “我们不结婚那也能一起变老呀。”阿远好像已经傻了似的,完全理解不了幼素的心情。

  “你有孩子,有事业,有房子,有好朋友。我来到这里这么多年,我除了几个朋友一无所有,你在这里变老,我也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追求,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为了你我放弃了去美国学音乐的机会”幼素像是在教育一个小孩子,但是她真的急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态度对待余远,可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不起”

  没办法,不是阿远太自私,因为越来越痛。

  “对不起”阿远真的发觉到自己错了,把平时这么温柔的女孩子逼得说话急躁万分。

  幼素那双大眼睛一直看着他。

  “呃那要分开吗。”阿远忍了好久忍不住说出来。

  “我不想”

  幼素的坚决否定让阿远放了心。

  “我会找时间问儿儿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两人互相手握着手,想让手掌的温度一直留在记忆中。

  过了几个星期,这种争吵的心情再体会不到,两人慢慢遗忘在心底。

  一切仿佛又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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