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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真切切地认真了起来。

  唐生当然并不能如我自己一般了解我自己,他接连所写的几段话,都是在想方设法地劝说我不要激动出国。甚至还一度做了承诺,说一定会帮我解决这件事。

  这世上有多少处于好心却办坏了的事,我当然不是怀疑唐生的能力,只是凭李希瑞的身份,以及唐生与她的关系。若是真的要让他来解决,先不说是不是有可能会出现对上次李希瑞手术延误的处理所带来的后果,单单说到对他个人的影响,都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我不能,再缩在壳里,装缩头乌龟了。

  右手臂被轻轻碰触了一下,我睁开眼,不意外地看到唐生将已写好的记录纸递给我的画面。我欣欣然接过,凝神看了起来,之前所见的那些话,已经被他几笔划掉,跟着新写的内容映入眼帘。

  “大概怎么劝,你都不太能把话听进去,我当然也不能限制你做决定的自由,千言万语,也只能落在一句,三思而后行上。

  至于你问的,关于是否能够状告李希瑞威胁以及构陷于你的事,我个人的看法是否定的。理由大概可以分为三点:

  首先,但从证据方面,你仅仅掌握着这一张纸,是处于绝对劣势的。走民事途径的话,即使申报成功,也会有极大的可能得到让你私下个人解决的结果。

  另外,再说到你现在本身身陷另一个麻烦程度更高的医患纠纷中,要是再打官司,两方的事都会受到消极的影响。顺便我也说说今天下午与韩芊婆婆谈话的结果:她不同意。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在预想之中,所以我们虽不至于说穷途末路了,但状况总不能说是明朗。

  最后,也是我自己的小小猜测,可能今天下午的事,也是早有人预谋好的。之所以这样说,除了是出于直觉外,还有一些也可以说成是依据的小线索。

  其一,是今天下午韩芊婆婆的行为,有比较明显的拖时间的迹象,值得一提的是,最后我打算要回来的时候,她闪烁其辞般,非要拉着我闲话家常。

  其二,我在停车场时,看到了陈溯的车,上来进屋的一路上,却没有并碰到他。联系到我离开约定地点前,隐约看见韩芊婆婆在与一个正打着电话的男子谈着什么,我想很有可能,他们是故意要避开我,单独找你谈话。

  再就是,李希瑞写的这张纸,其实是我在垃圾桶中找到的,从内容看,明显也是还没有结尾的那种,这急匆匆的样子,这也从另一方面,更加肯定了我第二点的猜测。

  以上便是我建议你不要义气用事,深究此事的理由,要不要接受,全在你。

  至于这封信能不能作为证据,就其内容涵盖来看,我认为是可以的。但由于不能确定,这封信到底是李希瑞遗漏的还是又是一个故意为之的yīn谋,所以你如果要用,还需谨慎。”

  看完后,我凝神沉思了一会儿,低头刷刷又写了一串字,猛然抬头要拿给唐生看。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旁已没了他的身影,再四下找去,不一会便在厨房中,看到他忙着做菜的背影。

  唐生身高很傲岸,骨架也好看,不管是认识时,穿着皱皱的实验服的他,还是手术后,穿着布满血迹的隔离服的他,看着都是挺拔英俊的偏偏少年。只是无论如何,此时围着围裙,低头仔细切菜的他,都不是我熟悉的模样。

  但我并不知道如何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他此时的模样,只觉入目所见的画面,真真切切地给了我久违的,家的感觉。我记忆中的家,从前一直只有周女士劳碌的背影,和仿佛永远处于悠闲中的小镇时光,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他。

  我将手中的纸收到了包里,慢慢地走到他的身后,看着那双往常总握着手术刀的手,拿着不锈钢的菜刀一下一下不算熟练地切着案板上的土豆,我叹息着,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唐生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放下菜刀后,轻轻拍了拍我手,稍稍用了些力气,想要掰开,却因我固执的坚持,最后以失败告终。我将右耳贴在他的背部,不一会,在心跳传来的振动外,我又感受到了声带波动传来的震dàng。我知道他在说话,虽然我听不到。

  耳朵生病以来,我的世界从来不是安静的,有时即使睡着,也会因那样的喧嚣而半夜惊醒。大概是心理作用,这一刻,我找到了久违的宁静。那这样的感觉很美好,我又想起来之前小说中的一章章一幕幕,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能够温暖时光。

  就这样又过了有一会儿,唐生任我环者腰,缓缓地转过来身来。他伸手稍稍将我推开了些,右手摩挲着我的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慢慢抬起头,看向他,但由于逆着光,我无法看到他的容貌,只一双眼,在yīn影下依然熠熠生辉。

  我看得有些愣了,刚反应过来想要低头时,他却突然扶住了我的下巴,在我还没意识到不对劲时,慢慢拉近着我与他的距离。当唇上传来陌生的触感,当鼻息中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时,我才惊觉,这件我本以为会发生的今天早上的事,此刻,正实实在在地发生着。

  我下意识张了嘴,环在他腰上的手也放开,想要推开一步。没想到他却加重了扶着我后脑勺的力气,唇上也随之用力,瞬间便不容我拒绝地加重了这个迟到的吻。猝不及防的东西总让人慌神,我很没出息地在一定的时间内,失去了反应,唤回我神志的,是一阵蔬菜在热油中翻炒的兹拉兹拉声。

  我抓住了这难得的清晰听觉,看过去,再一留神,耳边却又是一片喧嚣。但我的心情丝毫没有被这影响,我看着眼前的背影,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心里是满满的欣喜与激动。

  一直到坐在了饭桌前,我都目不转睛地跟在唐生身后看着他,看着他炒菜,炖汤,盛饭,看着他微笑着将各种各样的菜,夹入我的碗中。他没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张嘴说话,但眼中的情谊,无言的动作,从来是最美的情话。

  这天的后来过得十分美好,美好地让我忘了许多的想要询问的事,第二天醒来后,唐生已经去了医院上班。桌上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仿佛昨夜的美梦正随着那腾腾蒸汽,慢慢挥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声谢谢

  处于对以后的考虑,离开之前我还是给唐生留下了一封信:

  “谢谢你将选择的权利jiāo给我,更加要感谢你,还在我身边。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与你之间其实不用那么多的语言,你理解我,正如我理解你。所以我离开,你不会意外,不会劝阻,当然也不必寻找。

  这样很好,我很喜欢,而你,也很好。

  我想要自己着手解决我母亲的事,这是我此去的主要原因,为减少你不可避免的担心,我在这里告知你。至于我会如何解决,具体的方法和步骤是什么,我无法回答你,因为就算是我自己,也千头万绪,摸不着头脑。

  我不能完全确定你是所考虑的是什么,也没有办法用何时的语言告诉你我的想法,生活总是存在着那么多的变故和不确定xìng。如果大言不惭地对你作‘我一定会平安’的这样的承诺,能够让你得到心安,那无论需要多少遍,我都会一字一句的神情真诚地照做。

  只是我知道,你并不需要。

  反复思索,我想我唯一能够肯定地告诉你的,是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所以也希望你,好好保重。

  我的手机在昨天下午已经正式下岗了,我会尽快找到新的联系方式,跟你联络。

  而韩芊的事,出于很多原因,我连一次当面的道歉都没能做到,这是现在存于我心中的一个遗憾。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她醒了,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无论我那时身在哪里,都一定会赶过来。

  我感到你一直都在避免问我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或许于你来说,在这件有一定可能是他人蓄意谋划而形成的意外中,我作为被害者的成分比作为加害者要更多。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便希望你能回想一下当初你劝阻我不要手术的理由是什么,在这个理由的基础上,再做所有与之相关的决定,别的事,不必多想想。

  还有些话,我一直没能告诉你,我对于造成了当初我俩感情的无疾而终,十分抱歉。在国外的那几年,每当从繁复的课业和工作中回过神来,我总爱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呆。虽不能同时看见,那也是我们视线中唯一的共同点,我很珍惜。

  我为我的职业牺牲了爱情,为了更早更快的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过去数不清的日子,我废寝忘食地埋头学习。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我如此地后悔成为医者。

  昏迷的韩芊是我心中怎么样也无法迈过去的一个梗,唐生,我可能真的不适合,成为医生。”

  信写到最后,我的心情很是混乱,匆匆提上已经收拾好的提包,我径直地出了门。临近午时,外面的太阳dú辣辣的,哗啦啦的蝉声时不时地透过耳中的喧嚣,顺利引起了相应的神经的反应,同时也带来了些许周围众人谈话的讯息。

  这样断断续续的听力恢复,应该是从昨晚开始的,但具体是什么时刻,我并不能知道。只是在之前一醒来,清晰听见的关门声和之后又恢复了的吵闹声中,我稍有了些眉头。

  中枢神经的病情常常是瞬息万变,凭我所学到的知识,我不能判断这样的状况到底是好转,还是恶化,只能乐观的希望答案会是前者,这样的判断,没有必要告诉唐生。

  我坐在回小镇的客车上,右手靠窗,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物,没多久便有了些睡意。我自然没敢就这样睡了,强打起精神,拿出之前刻意放在包里的昨天的那本书,看了起来。

  虽都是已经知道的内容,但在心里的情感的作用下,我还是很快地便渐入佳境。正处于沉醉间,耳中的吵闹声突然断了好一会儿,随之而来的,是从后座隐隐传来的一连串对话。

  “没有钥匙怎么进门?”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

  “你不用管这些,这些都jiāo给我,你只用好好地休息,就当是来旅游。”一个同样耳熟的男声。

  “你觉得,我能有这种心情吗?你到底打算干些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瞒着我,偷偷过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男的像是叹了口气,过了有好几秒,才又开口道:“她家的阳台没有安防盗围栏,从二楼楼梯间的水槽过去,隐蔽也不容易被发现。”

  话音刚落,女声接着便响起:“那得多危险啊!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不会摔的,我会很小心,再说,才二楼,摔了也没事的。”男的赶忙劝慰道。

  女的却不罢休,又说道:“二楼也不行啊,上周急诊来那个病人你不是知道吗?不也是从二楼摔下来,最后可是连抢救室都没能进,就死了的。”

  男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奈,“那位病人是头部着地,而且还是靠近翼点部分,我不会这么不小心的,你真的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女声骤起又骤顿,在这个空档,我恍然记起,在之前复健我疼得受不了时,唐生曾为了帮我转移注意力,跟我说起过一些医院中发生的趣闻,其中一件,仿佛正是刚才他们所谈论的那个情形。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忙集中注意继续听了起来,这时,听力的情况开始变得不太好,熟悉的喧嚣声隐隐约约地又响了起来,我有些心急,模模糊糊地只听女声刻意压低了嗓子地说道:“真的一定要这样做吗?我记得你以前还带过她一阵,而且杜茜她......”

  话语就这样终结在了那阵吵闹中,我无力抵抗,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浓浓的困惑。从只言片语中,我已经不难确定,这两人是H院的医务工作者。再稍一回忆,也渐渐确定了声音的主人,付欣然和陈溯。

  抛开这两人跟我出现在开往同一辆汽车这件事所带来的疑惑外,更让我感到担忧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客车在十几分钟后稳稳停在了小镇车站的门口,下车时,我将书盖在脸上,可以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在确定了他们下车走远后,我才匆匆下车,远远地见那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两忙拦下路过的一辆三轮。小镇的公路大多狭窄,现在又正值下班的高峰,我拜托了三轮车师傅抄小路回去,下车时没有看到小区门口有出租车的身影,我松了口气。

  快速地进了家门,我将门反锁,首先到了我妈的房间,除了把我出国需要的护照拿出外,其余的所有证件,我也都装在了包里。收拾好后,我才四下一顾,加上我昏迷的那几个月,我离开这里,竟已差不多半年了。

  室内的事事物物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因所有的家具表面,都覆盖上了一层白布。阳台的若干花草这么久没有人打理,早已变为了一片荒芜的景象,根茎和子叶缺水皱缩,昨夜飘来的夜雨又与角落的一滩淤泥混杂着。水汽挥发,隐隐的难闻的腥味散布了屋内的角角落落。

  这个家,早已经因女主人的离开而天翻地覆,没有了往日的舒适,也再谈不上温暖。

  感概中自刚才便一直混沌的听力瞬间又恢复了,付欣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小心点啊!别别别,别踩那儿!那边也不好,你踩那个石头,慢点,你别急!”

  意识到她正在门外,而陈溯很可能此时正如他所说,要从二楼水槽到家里的阳台,他们此行的确是奔着我家而来。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我还是难免感到失落,知道现在不是感xìng用事的时候,我很快地从消极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转过身,悄无声息地进了我的房间,轻轻将门关上。

  趁着听力状况还算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