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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事件上,虽不能判断她就是主导者,但必定是执行者。

  说到这儿不能避免要说一下我之前在图书室的发现,在一本有关神外的疑难杂症的专业书籍上,清晰地记录了关于超过一定幅度的血糖升高,会引起部分体质患者硬脑膜血管内皮通透xìng大幅降低,从而引发昏迷的案例。之所以说令爱是执行者,是因为这本书的末页写了一句话本书由神外李希瑞贡献。

  作为一种神外疾病,而且是疑难疾病,而且还刚好在我身上发生,不管出现最后的结果是不是出于令爱的本意,但至少在对象是我的情况下,她有动机,也有行动力。

  另外,有一个我不太确定的小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一年半以前,我院的唐生医师曾陷入了一件医疗谋杀的纠纷中,最后证实了幕后真凶,或者说是主导人,是一个叫宋磊的人。对于他,相信您也不陌生,毕竟牙科宋主任也算得上是与您共事多年了。

  前几天,我抽空去监狱看望了一下他,谈话中确定了他也参与了这个事件,这个状况,有录音为证,我不再赘述。想告诉您的是,您的女儿,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可能和他保持着紧密联系

  在继续说下去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我不是如幼稚孩童般因为被欺负,便莽撞跑到你面前来告状的。说实话,就在数小时以前,我还坚定地认为,不管有没有其他因素,我都应该独自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并且也从来不期望得到他人的帮助。

  让我几乎是突然地改变了想法的,是一个让我难掩惊喜的认知在编制上,我还没有被医院开除。

  当然,除了惊喜之外,这样的状况实最初在是让我很费解。我大概是在四天前接到被开除的通知,虽然当时并没有接到正式的文书,但鉴于当时的状况,我以为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昨晚到了医院我才知道,医院中的大部分人,对我的就职状态仍停留在停薪留职上,而医院唯一公布的关于我的处理通知,也是这样。

  人事的同事虽不如其他科室的那样经常加班,但过去的这几天没有一天不是工作日,而像这样一件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的事件,我也不觉得有被拖延的可能xìng。如果不是拖延,剩下可能xìng最大的,大概也就是被压制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在我脑中时,我能想到的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宋科长,还有一个,就是您。

  我不能说过来找您不是一个冲动,只是即使这样,被您吩咐秘书将我挡在门外的那段时间中,我心里少有彷徨。您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也必定是个正义公正的院长,做出暂时延缓对我的处置的人,不会是宋科长,同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您必定也知道了部分实情。

  同样只知道了部分实情的我,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您补全脑中的拼图,尽快做出决定。无论最后对我的处理是什么,我都没有意见,我唯一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忙的,是关于唐生的事。

  韩芊所遭遇医疗欺骗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日我便会联系记者,以韩芊住院期间主治医师的身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包括这件莫须有的医疗欺骗案。虽然提前已经跟宋磊有过一个约定,但以我个人的力量,还是无法完全保证唐生不被影响。我希望您能看在唐生作为一个医生,以及作为医院优秀员工的份上,在必要的时候,帮我保住他。

  感谢您的阅读,杜茜敬上!”

  虽然耳鸣在信写了一半的时候,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信写完时,我还是只留下一个恭敬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毕竟在我之前那样放肆地闯进来,后又不管不顾地埋头写信的状况下,一个还能容忍我的院长,绝不会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离开医院时我心情平静,事实上心情却不免悲伤,因为当时的我以为,在身后的这个随时光流逝外墙变得灰白的建筑,将成为我一生无法触及的痛。

  半个月的时间不短也不长,收到来自H院关于需要我参加季会的通知时,我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暂居的房子里,被这些天来,让我一直费力躲避着的唐生发现。

  临时的出租屋除了绝大部分的条件都马马虎虎外,还又一个让我不太喜欢的缺点,光线不好。不过,这是以前,此刻面对着这张即使模糊不清也能明显感受到怒意的面孔,我倒是很感谢这微弱的光线。

  想着初来乍到的他应该会对这样的亮度不适应,在这间我为了省钱并没有开灯的屋里视线可能会受阻,我大大方方地侧开了脸,其实心里难以避免地感到心虚而不敢正视他。感觉至少有超过十分钟的时间,屋内没有任何人说话,这让我在心虚中,难掩费解。

  唐生是个理智多于感xìng的人,凡事都要求效率,在处理感情的事上,往往也不例外,这次却显然例外了。在这样的躲避还不到十天的情况下,他的反应却明显地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大了。我本因他在进门时没有回应我与他打的招呼,而坚定地决定不要再主动理会他,此刻这颗坚定地心正慢慢地动摇,在我就要张口说话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他来到这公寓中第一句,没想到也是最后一句话:“明天过来一趟,我们离婚。”

  话音刚落,眼前的这个本就模模糊糊的身影真的是瞬间就消失了,“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的动静传来,我切实地吓了一大跳。平复了心绪后,我开始努力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是说,他生气的程度。我想过我的突然消失,的确会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他会生气也的确属于正常现象的范畴,我甚至还模拟过,有一天再度面对他时,应该怎么说,应该说什么。万万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是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手机放在茶几上,这时突然亮了起来,我垂眼看去,是院长秘书发来确认我会出席季会的短信,在消息的最后,她称呼我为,杜医师。

  阶梯会议室在我昏睡的那几个月中又被翻修了一次,面积自然是没变,好几处小细节的变化却着实让这里焕然一新了。我从左边的门进入,侧头看了眼投影幕布上的座位分配,下意识地往靠右方急诊科的位置走去。

  路过前方主位时看到院长刚刚准备入座,我正打算颔首打声招呼,没想到他却先叫住了我,让跟在他身旁的秘书带着我到了左边第四排的位置坐下,仓促间我只来得记看见不远处唐生满是漠不关心的侧脸。

  这样的画面并不让我惊讶,因我与他的上一次见面,就在今天的上午,在他的公寓中,我们签署离婚协议。不清楚他是不是还在气头上,反正从头到尾,他的脸色就没有好过。这让我颇为战战兢兢,几乎就要开始担心下午与他一起开会的场面会是何其的的尴尬,没想到现在,倒是都解决了。

  离会议的开始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等待的时光我发现,陆陆续续到来坐到我身边的人,我竟都不认识。直到一个面孔相熟但我一时还不能回想起的女医生坐到了我身边,笑着与我互相问了声好,我才后知后觉地又看向作为分布表,发现此时自己正坐在检验科的位置,而身旁这个同事,也就是那天最后一次递给我报告的那个人。

  这样一来,要反应过来当下的状况也不难了,很显然,我就要成为周围众人中的一员,成为一名检验科医师。在这种类似于发配边疆的事情发生下,我心情莫名平静,我安慰自己,至少,保住了饭碗。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李院长(2)

  季会在硬件条件得到一定提升的情况下,软件仍保留了熟悉的味道,在开始的一个多小时所有的议程大概可以概括为这样的一句话:各科室代表以枯燥的语言,有选择xìng地概括着这一个季度大多早已广为人知的“大事”。

  由于这些事在我即使是作为病人都有过耳闻,后续的处理也着实稀疏平常,我对此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正在与脑中的瞌睡虫做殊死斗争时,前排的院长撑着桌子,缓缓地站起了身,我见状顿时一机灵,强打起精神,看着他慢悠悠地,走到了台上,发言的位置。

  作为医院的高层领导,大多数会议上,院长只做建设xìng的评论或指导,抛开我错过的那些场季会不讲,看到院长直接上台发言的状况,对我来说是第一次。首先注意到他的手上没有携带任何的像是发言稿之类的东西,唯一拿着的一张纸,也明显是一张病理报告单。

  看着他低头调试话筒的模样,我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在我停职的状态下,还特意让护士来通知我参加会议,不会是要当众批评我吧?

  院长在我越来越紧张的眼神中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在八年前接了前吴院长的位置,担任H院主院院长的职位,这么些年,听别人做报告的时候多了,自己亲自讲的机会倒是少之又少。跟同志们jiāo流的情况,可能也算不上好,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见院长说得不免慨叹,同事们都相继安慰似地鼓起了掌,有些人更是直接摇头开口否认,会议室都场面由此变得热闹了些。我跟着拍着手,皱眉看着台上,心中仍有些忐忑。

  “工作在管理阶层,我做得算不上得心应手。”院长在掌声渐渐歇时再度开口:“再加上我们职业都特殊xìng,很多时候会因为手术,忽略了jiāo流的重要xìng。”说到这儿时,他突然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个同志,带给我都印象很深刻,因为这是我少数几次遇到因为对jiāo流到需要度高到可以克服生理的阻碍的情况。虽然这严格意义上算不上jiāo流,因为全程只有她尽了表达都义务,而我更多的,仍如以往般,只是个信息的接收者。”

  院长说到这儿低头意味难辨地笑了笑,随后抬头又道:“除了jiāo流的问题,单就从事医yào行业的这么多年来众多经历坦白地来讲,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他在台下众人又要下意识开口否认的时候抬手制止,“那些奉承的话,还是先放一边,听我说完吧!”

  他手指摩挲着被他放在台面的那张报告的边角,继续开口道:“当代是国内医患环境动dàng得最厉害的一个时代,这一点毋庸置疑,近八年,医院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或好或坏,或小或大,数不胜数。而比较不容乐观的是,我们与病人之间的关系,在大形式上看来,是走下坡路的。我刚从业的那段时间,那种医患间一片祥和的氛围,的确是一去不复返了。”

  院长抬头扫视着台下的众人,语重心长地道:“作为体系的一份子,我常常在想,我们医疗这个圈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所看到的明明都是大家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工作的样子,为什么有总是时不时的,有外界对于咱们的负面的报道,而这些报道的真实xìng,又到底有多少?”

  他看着我们摇了摇头:“在座的诸位都是经历了高等教育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优秀的人才,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我觉得我不需要多言。当然我也愿意相信,你们都是合格的医务工作者,未来的医患关系会是什么样,还是由各位决定,我在这里对你们寄予厚望。”

  “了解我的人应该都知道,”他又看了一眼那份报告单,抬头后开口道:“在领院长这份职业之前,我只是检验科一个小科长,每天做的工作,无非是通过显微镜看着各种病理切片,分析判断病人的病情。在很多同事看来,这相对起来,是一份闲职,没有手术的压力,也没有出现纠纷的担忧。在我看来,病检关系重大,单从治病的角度,一份精确的病检报告,往往能够决定疾病治疗的方向,甚至,决定手术的成败。”

  说着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所以各位在检验工作的同事,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不管是血检,尿检,还是更甚的活检,都容不得马虎,所承担的责任,也并不比其他的科室要轻。”

  下意识觉得他是在跟我说,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见状也撇开眼,叹了口气,继续道:“相信大家听到现在也不难明白,我对医检是有感情的,可以说,成为一个医者的这么些年,能够在病检上做出一些,还能说得出去的成果,是我最骄傲的事。”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前几天,我抽空又看了一个冰冻切片,标本是在咱神外科长一个开颅手术中取到的。”

  听到这儿,我与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神外科长,入眼是一张严肃而紧张的脸,隐隐的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眼中淡淡的悲哀。院长的声音继续响起:“当时有事,切片是几天后才做好的,我看了之后的得到的结果算不上明朗,初步来说,就是我们常说的脑部神经瘤。虽然始发部位不能确定,但至少可以根据异型xìng,基本可以判断为恶xìng肿瘤了。”

  “这个标本的来源,”院长拿起了手上的单子,将其放在投影仪下,“就是我。”

  我首先是看向投影的幕布,入目是报告单结束部分,病理医师一栏一串简洁的书写文字:肿瘤已进入后期,无手术治愈可能,建议保守治疗。

  季会在此后的二十分钟内草草结束,室内的众人相继起身向外走去,院长回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亲力亲为地,整理着桌上的资料。路过的同事想他投去或尊敬,或担忧的目光,但他浑然不觉,一脸认真地做着这以往本是由他的护士做的事。

  我坐在原位没有动,静静的看着斜前方那个此时看来苍老莫名的背影,心中难掩悲哀。直到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才后知后觉地动了身,低着头走到了院长的身边。

  “坐吧~站着干嘛?”他将整理得工工整整的资料叠放在桌子的一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