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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晚间送饭菜上来。”

  他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才叫上孟透和薛夜在傍晚前往周家。谁知道孟不肯乖乖在客栈待着,非得出来见识一下yīn灵。

  她拽着孟透的手臂,不让他走,她撒娇耍赖:“哥哥哥哥,你就带我去吧。你们白天都不带我,我都快无聊死了,晚上一定得带着我去周家看看。我就不信yīn灵有这么可怕。我保证很乖,会听话的。”

  薛夜跨过客栈的门槛:“二七,我们连白天都不肯带你去,你还指望我们晚上会带你去?走吧,透哥儿。”

  孟气得鼓出包子脸,抱住哥哥的腰:“你要不让我去,等少君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欺负我。”

  孟透竟静下心来思索了。倒不是因为她说的话,他想起来其他的事。他朝客栈二楼望了一眼,然后迟疑道:“还是让孟跟着我们去吧。跟着去,我也能……”

  薛夜百思不得其解,孟透那句“我也能”的后面究竟是什么。

  一路上,孟透只跟孟说:“看到yīn灵千万不要逞能。我们除灵的时候,你就站得远远儿的,不准给我们添乱。你这回还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让爹娘知道你一个小姑娘,跟着俩大男人走了这么多地方,还不得气晕过去。”

  孟提着画着红菡萏的灯笼,踢着一颗石子走:“人总要出来走走的嘛。驰骋四方是男儿的宿命没错,可女儿家也想要云游山河啊。难道我就应该在漓州待到出嫁,成亲后去夫家,在一个地方守一辈子?”

  孟透说:“这话说得有理。但姑娘家,在家绣绣花看看书也挺好的,你过惯了漂泊不定的日子,也会厌倦的。怎样活着不是活着,还不如选择一种轻松的活法。”

  孟还想反驳,被孟透握住了手腕。哥哥伫立不动了。她将灯笼提高,抬眼看去,瞧见了周家的匾额。府前没有挂一盏灯笼,yīn森森的,红门紧闭。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怯意。

  周府里的人都被送往医馆了。如今府里空无一人。

  霍止和薛夜先朝府里迈近了,霍止走上台阶,推开了门。孟透带着孟走,道:“你将灯笼放在门口,等我们出来再取。野灵如果瞧见光,会躲在yīn暗处不肯出来,我们这趟就算是白来了。”

  孟艰难地应了声,颤巍巍地将灯笼放在柱子边上。

  孟透轻笑出声:“你怎么了,害怕了?你害怕的话,就蹲门口吧。我跟你薛大哥霍大哥进去,要不了半柱香的工夫,就能出来接你回去。”

  她逞强:“不不不,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进府前,孟透又嘱咐了一次:“你记得我刚刚说的话。你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三哥会保护你的。”

  孟点点头,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走。

  第70章 穆城5

  孟透他们白天来时就摸透了路。霍止走在前头,借着月光探路。三个人紧随其后。夜晚的周府yīn黢黢的,枯叶铺满小径,人脚踩着上面,会发出有清脆的声响。石墙上雕有二龙戏珠的画面,月光打在上面,龙眼凸显,令人心惊。

  他们从前庭走到后廊,没发现任何动静,走近院中的时候,薛夜腰间的铃铛响了。院里有一口井,井槛上长满着青苔。井口之上飘浮着一团yīn气。

  孟瞧得真真的,骇得拽住了兄长的衣袖。孟透伸出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薛夜持剑走到井旁,朝井底望去。他倏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

  孟的嗓音有点儿颤抖:“薛大哥,你瞧见什么了吗?是……是不是,有野灵?”

  薛夜声音镇定:“确实有yīn灵,不过是几个小野灵。”他从怀中掏出黄符,闭眼低声念咒,夹在指尖的黄符在一瞬间燃起来了。

  霍止说:“且慢,你先将井中的yīn灵放出来,看看是什么yīn灵再烧也不迟。”

  薛夜“哦”了声,捏诀唤剑,刺向井中。剑悬直入井后,发出巨大的声响,蓝光乍现,剑被反弹而出,他将剑收回手中。

  覆在井上的封印被打开。三只yīn灵先后从井里涌出,迅速朝林木深处爬去。霍止眼疾手快,定住了这些yīn灵。

  霍止绕到它们身前,仔细瞧了瞧,然后对孟透道:“是水泽,没错。”

  薛夜在井槛上坐下了:“这么些水泽被封印在井里,怪不得周家满院儿的人都长尸斑。原来是喝了井水的缘故。”

  孟躲在兄长的身后,闭着眼不敢看,这会儿偷偷地睁了一只眼,看见幽蓝色的野灵,又朝孟透靠近了几分。

  霍止问道:“你们生前是周家的人?“

  几只野灵的装扮都是丫鬟的模样,一只野灵开口,声音娇脆脆的:“我们是周家二少爷房里的丫鬟。我们都是命苦的人,这位公子行行好,放我们走吧。”

  孟轻声问孟透:“哥哥,yīn灵还会说话?”

  孟透偏头,眼睛看着那野灵,跟妹妹解释道:“一般的yīn灵不能说话。但是像媚骨、水泽、元零这一类怨念过强的野灵,会留有当世的记忆,也能说话。像这几只,都是水泽。多数水泽是投水而死的。”

  孟“哦”了一声,点点头,又问:“那媚骨是什么?名字很好听。”

  “……媚骨……”孟透说,“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干什么,以后学得多了,就会懂了。”

  “你先回了我的问话,我们再做打算。”霍止问道,“你们为何逝去,又为何会被封印在井里?”

  “我们是二少爷的……通房丫鬟。”她像是羞于启齿,说话有些吞吐,“二少爷前几日将一名外来的红衣女子带回府上,那姑娘分明与我们无仇,却加害了我们几个,将我们的尸身丢进井里,还将我们的魂魄封印于此。”

  “你可知道,因你们被封印在井中,周家遭受了劫难,无人幸免,连周岁大的小婴儿身上也长有尸斑?”

  她有些愧疚,声音低沉:“知道。可我们也是受人所害,并非有意要使周家遭受此罪。”

  孟透开口:“你家少爷,好女色?“

  她温顺道:“是,少爷平日里就爱寻花问柳。“

  “你可知道那红衣姑娘是哪个地方的人,或者,你可还记得她的口音?”

  “她好像是……骁阳人,听口音像是骁阳人。

  “好。”孟透说,“霍止,替这几位姑娘超度吧。此生命薄,来世再寻个好人家。”

  薛夜听罢,从井边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孟透身边:“这样就完了?你没有其他想问的吗,比如那位红衣姑娘长什么样,为什么要害周家,还有那周家二少爷苦命的……命根子究竟怎么回事,这些总得问清楚吧?”

  孟透说:“不必了。你刚刚没听见她说,那红衣姑娘像是骁阳人吗?”

  “骁阳?”

  “多半是江翊的人。看来穆城还有江翊的眼线。他们弄出周家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拖延我们的行程。若那红衣姑娘真有心,你以为我们还能从这几个yīn灵口中套出话来?她没有除灵灭口,是因为她料定,就算我们猜到了谁是幕后指使,还是会留在穆城等七日过去,周家人无xìng命之忧为止。”

  薛夜吃了一惊:“透哥儿,那我们……”

  “我们自然是要留下。他们费了这等心思,不就是要我们留下么。“

  ……

  孟透决定留下,他们一行人回暮涑的行程再次被耽搁。他们着急也没法子,只能多留几日,耐心等周家人身上的尸斑褪去。接下来几天,他们轮流去医馆看周家人的病况。

  那家医馆被嫌晦气,病人避之不及。医馆的大夫也是叫苦连天,但被官府压制着,只得照顾周家的人。而官府并未拿出多少津贴,医馆亏损内耗严重,打碎牙还得往肚子里咽。

  穆城的秋日仍是多雨少晴,孟出门总不忘带把油纸伞。她与霍止从医馆里回来,沿着长街回客栈。闲来无事,孟在小摊前挑选新奇的小玩意儿。

  霍止感受到孟真是偏好甜食,一条街快走出头了,孟已经买了三串糖葫芦和几包桂花糖绿豆糕,反而对女儿家的发簪香囊等小玩意儿没多大兴致。她身上还留有着纯真与善良,待人温柔体贴,倒是有些难得。

  孟将糕点塞到他手中,又跑到一个摊子前张望了。霍止等着她,目光却被一旁的书画摊给吸引了。

  摊主是个衣着邋遢的青年。他仅在地上铺了块蓝布,将书画胡乱地摆在上头,自个儿仰躺着,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吸引霍止目光的是挂在摊子上的一幅画,画卷边缘泛黄磨损。画里是个穿深绿色碎花衣裙的姑娘,笑意盈盈。

  霍止宛如浑身被泼了冷水,他走近了,抓住底端的卷轴,细瞧那幅画。

  青年见来了人,慵懒地撑起半个身子,得意笑道:“怎么样,这画不错吧?买回去藏到家里,我只收你这个数。”青年伸出五根手指。

  第71章 穆城6

  霍止握着卷轴的手不自知地颤抖。他问:“这画你是从那里得到的?”

  青年在阳光下,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他:“爱哪儿哪儿,就这么来的。你爱要不要,不要就赶紧走,免得弄脏了我的画。”

  霍止丢下手中的糕点,跨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我问你,这幅画是怎么来的!”青年瞧见他发红的眼,吓得一个哆嗦,立刻变成了怂蛋:“不是,这画哪儿来的我也不清楚啊,您要喜欢,您拿走就是了,拿走拿走……”

  霍止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青年倒在了书画堆里,一旁的竹架子倾倒下来,书册画卷砸了他一脸。动静有点儿大,过往的路人都停下来围观。

  青年一看路人都在看,胆儿也大了,丢开压在身上的书,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喊道:“各位乡亲父老都看着呢哈,这个人仗着自己有点儿本事,打我这幅名画的主意,我不肯依他,就遭到了无情的拳打脚踢。大伙儿评评理,这样的人该不该去衙门走一趟!”

  路人虽在围观,却无人应和他。

  霍止将带着剑鞘的剑,架在了他的肩上:“我最后问一次,这画儿你哪儿来的!”

  青年四下张望,没人要伸张正义的样子,梗着脖子回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我这幅画从哪儿来关你屁事!”

  接着霍止的剑就砸在了那人的手臂上,他毫不留情地照着青年的腿踹了一脚,将青年的手反剪到背后,一顿拳打脚踢。

  青年的脑袋被压在地上,无法反抗,终于求饶:“我说我说,您别打了!我都说……”霍止刚松开,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朝人群里冲去,但又被霍止牵制住了,摔了一跤,把鼻子磕破了,流了鼻血。霍止踩着他的背脊。

  “好好好,我说我说。”他双手撑在地上,背上被踩得狠,他的腰与地面相贴,“这幅画是五村的刘老三卖给我的。”

  “那是谁。”

  青年不情不愿地说:“他家祖辈都是做死人生意的,以盗墓为生。他先前是拂莲人,现在举家迁到了穆城。这幅画,就是他在拂莲哪个倒霉鬼的坟里偷来的。我要知道买了这幅画,还会惹上这么大麻烦,就是白送我,我也不要。”

  霍止失神地放开了他。

  这时巡街的官差拨开人群:“让开让开。刚刚有人来报,说这里有人闹事。”

  青年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官差的腿,指着霍止说:“官爷,就是这个人恃强凌弱,将我打成了这个样子。”

  领头的官差瞧见鼻青脸肿的青年也吓了一跳,对霍止说:“好小子,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闹事,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让我看看你这骨头到底硬不硬。”

  孟在旁看,听到官差要把霍止带走,立刻从人群里出来,扯开捕快拉住霍止手臂的手。她的个子只到他的肩膀,却还挡在他面前。

  “官爷,他不是故意惹事的。你们放过他这一次好不好。我回去一定狠狠地骂他。”

  官差见到这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倒还客气:“小娘子,你相公惹了事,必须跟我们回衙门一趟。不然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王法。带走!”

  霍止没反抗,被官差押着走了。接着,路人散去,只有孟还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在她的印象里,霍止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沉稳冷静的,从没做过冲动出格的事。

  她一直以为,冲动出格的事,只是她三哥因为少君的事被惹急了,才做得出来的。她不知道原来霍止也会这样的沉不住气。

  那挨揍的青年自认倒霉地收拾摊头的书画,起身正要将那副绿衣美人画也收走,孟上前道:“这位大哥,你将这副画卖给我吧。”

  青年狐疑地看她一眼:“你不是刚刚那个人的媳fù嘛。”

  孟说:“真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您多多见谅。要不您……开个价?”

  青年方着嘴,伸出一根指头:“一百两,少一个子儿我都不卖。我今儿个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见这么个人,他简直有病!”

  孟解开自己的荷包,里面只有几个铜子了。她想了想,将别在头上的发簪取下,递给青年:“您看这个可以吗?”

  青年接过,放在手里掂量了好一会儿,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勉强可以吧。便宜你了,画你就拿走吧。管好你相公,别让他再跑出来祸害人了。”

  孟取下那幅画,目光落在画中绿衣美人的脸上,一瞬间如身陷冰窖。

  美人图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言妙。那个当年持剑驰骋四方,与霍止相爱多年,却死于沉皈大火的言妙。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客栈的,跨过门槛后,她三哥走了过来。

  “二七,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孟透朝她身后望去,握着她的肩膀,问她,“霍止呢,你不是陪着霍止出去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孟神色疲惫地说:“他被带去了官府,大概要很迟才能回来。”

  薛夜正吃着烧饼,两条腿从坐着的长板凳上绕出来,也走近她,诧异地问道:“霍止怎么会被官府的人带走?他犯什么事儿了?”

  她摇摇头,朝楼梯走去。孟透和薛夜跟着她走。

  薛夜说:“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总应该知道一点才对啊。你们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孟透问:“他怎么了,你告诉三哥。还有你头上的发簪呢,你不是最喜欢那支发簪了吗,我见你出去前还戴着,怎么给丢了?二七?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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