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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018.渔夫之眼(心情好加更)

  发射塔并不难找,毕竟是个高耸铁塔,但找到塔之后,罗海生费劲力气爬上去,才发现信号盒直接被拆走了,于是我们无计可施的在岛上被困了两天,荒废已经八年的喇叭岛找不到任何一台无线电,虽然这个神秘的生化基地内有不少无线电台,然由于信号盒被拆走而全都无法使用,罗海生从信号塔上爬下来,告诉我们信号盒被拆走的一刻,我们所有人内心都是绝望的。

  被困的两天里,罗海生大肆讲着他从信号塔上看见的惨状,喇叭岛岸边很多尸体,还有被飓风卷来的越南钻井平台,那些尸体不用想就是越南钻工的,我就很纳闷,每次爆发大飓风时,越南非法越界来我们南海钻探的平台都会被掀翻而死很多人,怎么就不能多花点钱修更好的,没钱,服个软,中国人给他修啊!

  除此之外,这两天里我们还闲谈了我和海生的身世问题,这个事情从小到大都没谈过,在罗家这似乎是忌讳,我们所知的也就只有从海边捡回来这么简单。

  被困的两天父亲兜了底,他怕万一困死在岛上,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原来那一年父亲还在钻井平台做工人,下工后搭乘工船回潭岛,当时潭岛的渔业还没有如今发达,因为疍民都买不起出远海的船,如今政府给了补贴,这才逐渐实现了机械化捕捞,所以那时候绝大多是潭岛青壮年都在钻台做工,工船返回潭岛途中,发现一艘失事船只,船上人都死了,船是中国人,死去的人也是中国人,但这艘船没线索证明是哪家航运工作的,是艘货船,最后也没人前来认尸,在船只底部最隐秘的货仓里,发现了一百多口黑色瓷缸,每一口瓷缸里用刺鼻的药水浸泡着一具水猴子尸体,都说水猴子能入药,特别是胸骨研磨成粉费用,有吊命还阳之功效,所以当时很多走私水猴子的,而且价值连城,一片水猴子胸骨据说就能买房置地,我和海生就在其中两口黑瓷缸里,我们身上没有任何线索证明出身,当时是被襁褓包裹住的,缸里没有药水,父亲怀疑我们是被贩卖的,在无人来认领的情况下,收养了我们。

  海生打趣:“哥,照咱爹这样讲,咱俩也许都不是亲兄弟,说不准我还比你大呢!”

  我懒的搭理他。

  直到第三天一大早,来了一艘中型船,船上跳下来十多个海盗,个个凶神恶煞,我们还在睡觉,他们不由分说,上来对我们所有人一顿暴打,然后把我们拖死猪一样拖到船上去,搜身,拿走了我们所有的装备,他们说着标准的中国话。

  我跪在甲板上,双手抱头,说道:“各位大哥,有话好说,都是中国人,你们有啥要就尽管说,看上什么拿什么,要赎金的话,就给潭岛文物局打电话,我们是文物局考察队的,来收集海洋微生物样本。”

  话还没说完,对方一个嘴巴扇过来,打的我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那名打我的海盗说:“你废话咋这么多,要是越南那帮穷鬼来了,下手比中国人可狠多了,中国人打中国人还是手下留情的,老大让我们来,就是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

  我打了一个激情,因为这个海盗说漏嘴了,从他嘴里判断,他们的老大早就知道我们是中国人,难道我们一直被监视?那名海盗也自知说错了,用枪托对我一桶猛打,打的我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翻找着我们的背包,把密码本c卫星芯片c还有很多在生化基地搜找的文字资料照片等,全都翻了出来,他拿着那枚芯片:“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这是电话卡!”

  董前进接过话:“是存贮这次出海考察信息的芯片,本来插在手持电脑里的,但是手持电脑掉到水里了,我们只把芯片抢救出来,里面都是科学数据,没什么特别东西,由于在海水里泡了不少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用。”

  海盗头子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收好,放进一个包里,让手下拿进船舱:“你这些东西我一样也看不懂,也没兴趣,反正见了老大,他自然会问你们。”

  我接过话头:“这位大哥,你们咋知道我们在喇叭岛上,其实你们来,也算救了我们,我们正愁怎么离开那个岛,前几天那个飓风把我们考察船吹翻了。”

  海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岛上,是我们老大知道,叮嘱我们来把你们弄回去,说有事跟几位谈谈,再者说喇叭山的山顶都内你们弄塌了,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风暴吹塌的,也不会让雷给劈塌,谁也知道岛上有人。”

  我发现这海盗头目很二逼,疍家俗语说的好,话多必不是狠角色,所以这完全就是二货,这个二货眼神在肖云身上转悠,看了一会头目说道:“小娘们不错,把她给我弄里面去。”

  海盗坏笑着一拥而上,把肖云就往船舱里抱。我想阻止也不行,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被枪口顶着头,没多会船舱里发出打斗声,那个想占肖玉便宜的头目,双手捂住左眼,满脸是血骂骂咧咧的蹿出来,左眼已经被扎瞎了,而扎瞎他眼睛的是那把金刚杵模样的钥匙,定是他在侵犯肖玉时,肖玉急中生智用金刚杵扎了他,那把金刚杵钥匙一直在肖玉身上带着,刚才没搜出来,肖玉冲出舱门,将金刚杵从头目眼中拔出,连他眼珠子都带出来了,疼的那海盗满地打滚,肖玉气疯了,坐在海盗身上,用金刚杵一通狂扎,边扎边喊:“让你吃老娘豆腐,让你吃老娘豆腐!”结果那海盗转眼功夫就被肖玉扎死了,金刚杵稳妥妥的捅在心脏位置。

  其他海盗要开枪杀人,被另外的海盗拦住:“别冲动,老大说了,全都要活口。”

  那名要举枪杀人的海盗,满脸怒气不得不压住,他放下举枪的手,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说:“你们谁敢在造次,我就把蛋给他割掉!”

  旁边海盗点了一支烟,对我们说:“相信他说的话,这伙计说到做到,到时候被割了那东西,千万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他们把被杀海盗的尸体扔下海,把我们用绳子捆在一块,自顾自的喝酒去了,黄铜铸造的降魔杵钥匙也连同尸体沉入海底,那把钥匙已经没用了,因为后来在生化基地的发现已经证明了这一切神秘事物不过是封建迷信的产物,没有封印,没有巫术,只有一头几千年前坠落南海的外星怪物,而且现在已经被塌方的喇叭山砸死了。

  等天黑之后,我发现我们正往北方行驶,因为北极星非常清晰的出现在晴朗的夜空中,这是和潭岛完全相仿的方向,我们离家越来越远,北极星在渔民的世界里,被称为渔夫之眼,因为在苍茫的大海上,太阳都会随时间变化而改变方向,唯独北极星,永恒不变的挂在正北的夜幕上。

  父亲似乎很渴,其实我也很渴,以为从早上被他们抓到船上到现在,我们一口水,一点食物都没吃,连一次厕所都没上。父亲几次讨要水,都没回应,最后父亲问他们这是去哪里,海盗仍旧不说,其实我已经隐约觉察到,船只正行驶进仙姑顶的海域。

  我道:“我们是不是要到仙姑顶了?”

  父亲很惊讶:“啥?仙姑顶!那地方去不得啊!”

  仙姑顶真的很邪!

  海盗狡猾的笑着:“害怕?”

  父亲道:“年轻人,别说你们不怕,我是潭岛大把头,我都不敢说不怕!”

  夜幕垂落时,被称为渔夫之眼的北极星越发清晰,而海上凭空起了一层贴近海面的水汽,这种雾不是海雾,只是海水遇到比水温度更低的空气而骤起的水汽,在这水汽中,我们隐约看见一座石桥,当时船上所有的人,包括海盗全都看见了,石桥若隐若现,似真似幻,桥头站着一排穿白衣的小孩,手里提着灯笼,白色的灯笼皮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黑色姑字。

  这一刻,我确定,我们确实进入了仙姑顶海域,我们清晰的看见那些小孩用一种空洞恐怖的声音唱出的童谣:“八重水波涌天地,七重水波奔岸边,六斤鱼王海里游,五吨大船撒大网,四个渔夫乐开口,三只小船捕鱼忙,两天两夜都不歇,一心一意抓鱼王。”

  童谣一遍遍重复着。

  海盗俨然害怕了,几个海盗抱怨:“都他妈怪你和老三那个死鬼,非要走这个歪门邪道,不走正路!”

  那名要杀我们的海盗反驳:“这是老三的主意,很我有什么关系,要抱怨就到下面去找敖三抱怨,别跟我叨叨,再者说飓风掀翻了这么多越南猴子的钻井平台,那整个正路海面都封堵了,走那条路怎么回去,越南海军肯定去营救,我们走那条路,不是被越南海军抓个正着吗?全球都反海盗,你他娘的不知道啊!”

  由于我们被捆在一块,轻声说话彼此都听得清楚,父亲轻声说:“仙姑顶据说住着一个仙姑,专门吃小孩灵魄,失去灵魄的孩子就成了僵人,毫无意识,僵人会根据仙姑的指令,在海上等待迷途的船只,把船只引入一个未知世界。”

  肖玉接着说:“那个未知世界叫三途川,仙姑只吃纯净的灵魂,而不纯净的灵魂,则会掉进地狱,三途川相传就是仙姑审判人的灵魂的地方。”

  海盗们俨然害怕了,完全乱了阵脚。

  船在海里行驶了一会,就看见一道门,海里哪有门?但确实是一道门,门上两边木头牌匾上还刻着字,左边牌匾写着警恶自折十指,右边牌匾写着无义留头一颗。

  我问:“这是啥意思?”

  父亲说道:“意思是说人若有忏悔之意,得用行动证明,不能光靠嘴说,要是说这有情有义的话,却做着无情无义的人,就要把头留下!”

  我也有点慌:“爹,仙姑顶到底有什么东西?”

  海生道:“我想撒尿。”

  我呸了他一口:“我呸,想尿就尿裤里,一天不尿,现在要尿,我看你是吓破了胆!”

  这时海盗全都涌向船头,根本没人管我们了,海盗们咋呼着:“石像!石像!他娘的好大的石像!”在海盗惊呼声中,船撞到了什么坚硬的巨大之物,必然就是那石像,因为我们被捆绑着坐在甲板上,都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石像和船擦肩而过,把一侧船皮刮的刺啦啦响,那石像少说五层楼高,是个披头散发,右手扶着膝盖,左手撑着地面,盘腿而坐的老女人,眼如铜铃,虽是石刻,但仍目露凶光。仰头看石像的时候,我发现刚才还清晰可辨的渔夫之眼北极星,已经不见了,虽然海上没有大雾,夜空晴明透彻,但北极星不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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