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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窗外花红柳绿、春意盎然,白御史家的书房内,却是一片秋风瑟瑟、寂寥无声。

  好不容易将手中的八股文从头看到尾,白御史长长叹了口气,抬眼看向自己的爱子。根本不需要询问,白缎就知道自家老爹的评价是什么,默默低下了头。

  见爱子这副模样,再想想他一贯的刻苦用功,白御史除了叹息以外,就连责备的话都有些不忍心说。

  白家一直都是书香世家,白御史更是为官清廉、铁骨铮铮,从来不屑于走什么旁门左道。他想要自己的孩子入朝为官,也必然要求他如天下莘莘学子一般参加科举,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成为天子门生。

  而作为白御史的独子,白缎从小就在父亲的监督教导下认真学习,也迅速展现出了自己聪颖天赋,不仅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还不像其他小孩那般贪玩耍滑,一直都是白御史最大的骄傲。

  年仅八岁的时候,白缎便顺利考上了秀才,又在三年后的乡试中中举。虽然名次并不算高,但以如此稚龄便成为举人,这在当朝绝对是独一份的,顿时引起了民间乃至朝廷的广泛关注。

  然而,白缎的奇迹也就到此为止了。

  乡试后的第二年,白缎在会试中落榜,众人虽然惋惜,却依旧对他抱有很大的期待,然而又三年后,白缎第二次参加会试,依旧未中,逐渐便传出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传言。

  白御史当然不承认自己从小聪慧的儿子会是什么“伤仲永”,他延请名师、又亲自督导,所有人都夸赞白缎一点就通、举一反三,而唯一制约他成绩的,只有文采。

  白缎熟读四书五经,从破题、承题到后股、束股分毫不差,立意内容也总有些令人眼前一亮的观点但就缺乏了那种打动人心、令人扶案喟叹的感染力。

  与其说这是一篇文章,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本枯燥乏味的说明书,虽然道理能够讲得清楚明白,但却过分严密枯燥,令人完全没有读下去的yù望。哪怕是爱子如命的白御史,每每读到白缎的八股文,也总是会眼皮沉重、昏昏yù睡。

  这样的缺点,在考试题目简单、竞争不算激烈的院试与乡试中并不明显,再加上白缎年龄小,便更加没有人在意。然而,一旦到了人才济济的会试,就当真是一个大问题了令人连读都不愿意读,又怎么可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呢?

  为此,白御史当真是愁白了头,他用尽手段想要提高爱子的文采,但白缎却似乎天生就少那么一根弦,无论如何努力都完全没有开窍的意思就连对文采要求不高的八股文都写不好,那就更加不要提什么吟诗作赋了。

  如此这般,白御史倒是逐渐息了让白缎继续科考的意思,反正举人么,也算是有一个功名,勉强能够入朝为官了。

  白御史放弃为难爱子,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爱子的婚姻大事。正所谓“成家立业”,大多数人讲究的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白缎虽然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已然可以相看人家,早早寻找门当户对的女子定亲了。

  白御史虽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但为官刚正不阿,单靠俸禄过活,家中并没有多少余财,再加上白家人丁单薄,白缎又成了“伤仲永”,前途坎坷渺茫,所以并没有什么世家小姐愿意与他结亲。

  对此,白御史倒是坦然接受,从心里讲,他也并不愿意白缎高攀那些贵族小姐,毕竟富贵人家总有各式各样的糟心事,他宁愿爱子娶一个品行好、身家清白又温柔贤淑的小家碧玉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白缎喜欢。

  由于白御史要求不高,所以符合条件的女子比比皆是,然而难的,却是白缎的喜欢。

  白御史与夫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婚后更是感情和乐、恩爱两不疑。乃至于白夫人难产而死后,白御史也没有迎娶续弦,反而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将独子拉扯长大,午夜梦回之时,还能梦见妻子红袖添香。

  因为与妻子的深刻感情,使得白御史希望自己的爱子也能有这样一段美满的姻缘,而非像是大多数夫妻那般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掀开盖头,才知道妻子长得是何模样。

  只可惜,白缎也不知是眼界高还是没开窍,对于女子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宁愿一个人躲在家里啃书本,也不愿与同龄人一起外出踏青赏花,“巧遇”那些青春年少的芳龄少女。

  放下手中的八股文,白御史抚了抚胡须:“三日后,长公主要举办赏花宴,你可要记得要参加。”

  白缎抽了抽嘴角,心中万般不愿,却也知道长公主的邀请推拒不得,只能默默点头应了。

  长公主驸马早逝,膝下无子,如今年纪渐长、加之想要对朝堂后宫的各种荒唐事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喜欢上了为后生小辈们做媒。白缎长相俊秀漂亮,xìng格也安静乖巧,虽然是“伤仲永”,却一向都很得长辈们喜欢,如此便顺理成章的荣登长公主希望为之牵线搭桥的名单,每每举办什么宴会,必定会想到邀请他来参加。

  白缎本以为这次如往常一样,又是一场无聊的走过场宴会,却不料世事无常,他竟然当真在宴会上品尝到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对于各色宴会,白缎素来不感兴趣,一来是他没有同龄人少年艾慕的心思,二来则是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

  小时候,他被望子成龙的白御史圈在家里学习,当别家孩童还在招猫逗狗的时候,白缎少年天才的盛名已然传遍京城这般“别人家”的孩子,难免会招人记恨。

  待到年纪渐长,白缎便成为了“伤仲永”,天赋优秀、才学出众的少年人不屑于与他jiāo友,而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仍旧还记着白缎早年的风光,时时对他冷嘲热讽。至于白缎xìng格冷淡,更不是会主动向旁人示好之人,自然融不进同龄人的圈子。

  倘若是这样那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白缎长了一张出类拔萃、引人嫉妒的好面孔。

  他美如冠玉、明眸皓齿;态度从容、淡然文雅,当真是陌上公子人如玉、万千春闺梦里人。哪怕那些千金小姐明知家里人不可能将自己下嫁于无权无势又能力平平的白缎,但一旦他站在那里,便很少有人能够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去观察那些……更加门当户对的名门公子。

  如此一来,白缎自然越发不受欢迎,而他也十分享受这种被排斥的孤独,在长公主面前走了个过场、证明自己应邀前来后便打算找了个无人之处躲起来,优哉游哉的度过接下来的宴会时光。

  熟门熟路的逆着人群,沿着清幽寂静的小径越走越远,白缎一路分花拂柳,缓步走向铺满浓绿荷叶的荷塘,然后意外的在荷塘边看到一个……不知算不算窈窕的身影。

  白缎的脚步一顿,第一个反应是另找一个地方。毕竟虽然这场宴会名为“赏花”实为“相亲”,但男女大防还是要遵守的,孤男寡女私下相见,依旧不何体统、遭人诟病。

  然而,不知为了,即使理智告诉白缎要尽快离开,但他却半点挪不动脚步,只能直愣愣的盯着那道身穿长裙的倩影,心脏跳得一下快似一下。

  也许是白缎的目光太过专注,引起了荷塘边少女的注意。她微微侧身、转头,看向身后,在与白缎目光相接后愣了一瞬,然后将身体完全转了过来,与白缎面对面而立。

  少女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年纪,刚刚及笄,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稚气。她的五官并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细致柔美,反倒透着少年般的英气,身量也颇为高挑,差不多与白缎持平,完全没有小鸟依人之感。

  这份似女非男的样貌对于女子而言大约并不算好,但看在白缎眼中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他的心跳越发失速、难以移开视线。

  少女的妆容不甚精致,衣衫的料子不错,但显然穿了许久、染上了几分陈旧的色彩,她独自一人,身边没有丫鬟陪同,应当是哪位高门之中不受宠的庶女,备受冷落、无人问津。

  脑补了一下少女在深宅大院之内步履维艰,白缎心中涌起一股浓郁的怜惜。在那盈盈目光的注视下,他清晰的意识到了心动自己的的确确对这位不知姓名不知身份、连jiāo谈也没有一句的少女一见钟情了。

  面上飞起一丝薄红,白缎踌躇着想要上前搭话,却又担心自己太过唐突、冒犯了佳人。正在举棋不定之间,他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旁人的脚步与jiāo谈之声。

  白缎皱起眉,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深深看了少女一眼,快步避退到一边,以免坏了心上人的清誉。

  惴惴不安、火急火燎的等待了半天,白缎终于等到那群人过去,连忙步履匆匆的返回荷塘边,却发现那里已然空无一人。

  他在荷塘边愣愣的站了良久,却依旧没有等到佳人归来,不由得心中郁郁、落寞寡欢。

  为了寻找自己的心上人,白缎第一次在宴会尚未结束之前便再次主动现身人前,专注的目光不断在女客之中逡巡,撩起了一大片怦然而动的芳心,最终却又失望的收回视线。

  “怎么,白兄,你这是看上哪家小姐不成?”旁边一名华衣少年注意到白缎的异常,主动向他搭话,语气中满满都是兴味。

  白缎扫了他一眼,看出他的不怀好意,自然不可能蠢到将少女的事情告诉他。

  少年被白缎冷淡的态度气得半死,却又不得不在长公主的宴会上维持风度,只能重重哼了一声,甩袖走到一边,加入了其他人的圈子。

  白缎知道那少年肯定会与其他人谈论他是如何的眼高于顶、傲慢失礼,但心中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再次抬起头,不死心的继续寻找荷塘边的少女,却依旧一无所获。

  一直到宴会结束,白缎都没有达成所愿,他恋恋不舍的在宴会举办的畅春园门口徘徊良久,直到人都散尽了,这才郁郁回转。

  那名少女仿佛只是一场梦境,美好甜蜜的令人猝不及防,却又转瞬即逝的令人怅然若失。

  当真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遍寻不遇兮,思之如狂。”

  第137章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白缎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书房,第一次迫不及待的铺纸研磨,试图将心上人的模样描绘出来。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白缎难得如此风雅一回,怎奈画技实在上不了台面,在纸上涂涂抹抹半天却只能勉强看出个人形,最终只得悻悻然放弃然后,他放下毛笔,悄悄摸出被自己藏起来的刻刀与木块。

  天赋这种东西,实在是十分重要的。白御史竭尽全力教导白缎琴棋书画,然而除了棋以外都收效甚微,反倒是白缎闲来无聊自己摸索的雕刻却成绩斐然,已然有了几分大家风范。

  纤细的手指捏着普通的木块与刻刀,灵活的旋转勾画,白缎沉迷于回忆心上人的音容笑貌、无法自拔,没过多久便雕刻出了女子的轮廓虽然五官并不分明,却粗粗看去,却已然有了几分独特的神韵。

  如此这般,白缎一边不断雕刻打磨着心上人的木雕,另一边也执着的继续寻找着少女的身影。

  一反常态的,他不再总是一个人闷在家中、外出的邀约能推多少就推多少,反倒开始积极的参加各个世家举办的活动,甚至悄悄向那些品行优良、口风严密的名门子弟打探少女的身份。

  虽然白缎的一切努力都没有半分成效,但他倒是因此而yīn差阳错、无心chā柳的逐渐融入了京城贵公子们的社jiāo圈毕竟,以白缎的xìng格样貌,但凡与他真正接触过,便很少有人能够一如既往保持厌恶与排斥。

  用尽各种手段,却依旧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心上人的消息,白缎的精神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当真可以称得上一句“为伊消得人憔悴”。

  对于儿子的突然改变,白御史自然看在眼中。他本以为爱子开始积极参加社jiāo活动是一件好事,于是放任自流,但如今却不得不chā手干预。

  将白缎叫到自己的书房,白御史看着神情萎靡的爱子,眼中满满都是担忧:“缎儿,这一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白缎与白御史父慈子孝,从不会对父亲有半分隐瞒。他面上悄悄染上绯红,长长的睫毛颤动几下,轻声开口:“父亲,儿子……有了心仪的姑娘。”

  听到这个消息,白御史大惊之后又是大喜,连忙追问:“那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我……我不知道。”白缎神情失落,“倘若我知道,肯定早早就请您上门帮我提亲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白御史当然了解自家儿子是怎样执着的xìng子,听白缎毫不犹豫的谈及提亲之事,他便明白爱子已然用情至深。

  即使并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来历,但白御史却依然十分重视:“你是从何处见到那姑娘的?”

  白缎将自己如何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中对少女一见钟情、又因为有人前来于是连话都没说一句就避到一边、后来便再也寻不见对方的经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最终苦笑了一句:“我现在都怀疑,当日在荷塘边见到的,是什么荷花化形的精怪了……”

  白御史素来不信鬼神,见爱子这般魔怔的样子,当真又好气又好笑。听罢爱子这些天来的努力,他也觉得颇为棘手:“你猜测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庶女,我也同意这样的观点。毕竟长公主的赏花宴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邀请的,而她的穿着打扮又显然不受宠,肯定不会是金娇玉贵的嫡女。”

  说完,白御史叹了口气,显然对于那少女的出身很是头疼。

  说实话,白御史并不希望爱子娶回来一位世家庶女,倒不是因为他对于庶女有什么偏见,只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家庭与爱子的xìng格,并不适合那些大家族的庶女。

  大家族无论外表多么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