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胡萝卜与大棒
程翰到底是来自后世，同时进过人民军队的，知道各种大道理与大理论，军队没有思想灵魂，那就是旧式军队。
自己今后建立的军队，思想只教国家与民族主义思想，这是远期目标，近期目标是升官发财，为自己而战。讲这些好像远了点，现在的自己连根军队的毛都没有。
“各位师傅，今天我让辛管事去招收师傅和学徒，人员会有很多，我把程记裁缝店升级为程记制衣厂，从现在起，都不要做以前的衣服，要开始做昨天那几种和今天的这一种衣服与靴帽！”程翰的话，让这些师傅一愣。
继而有点忐忑不安。怕自己的饭碗被人抢走，程少爷一次招这么多人，会不会是想把他们换掉吧，裁缝师傅里有人开始这么想着。
“放心，今后你们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不会不要你们的，相反，我今天就把你们升为各组的组长。每个人只用负责自己的那部分。做中山装的就只负责做中山装，做内裤的和做胸罩的也一样，每一组只负责自己的那一块。工钱上再加三成，其三叔以后就是你们的厂长。”程翰一口气说出来。
这又是升官，又是发财的谁不喜欢？每个裁缝师傅都是喜笑颜开的。
“少爷，棉布工坊的程管事回来了。”程有财的声音这时在门外响起。
“少爷，您叫我？”这时，一个胖胖的圆球几乎是滚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这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就是程家棉布作坊的管事程增盛。
程增盛是程家族人，只是与程翰家已经是出了五服的族人了。不过，他与程家另一个在京城当御史的程家族叔是近亲。
程翰一家也需要这位程家族叔在官面上照应着家业，不然，在这个世道里，还不让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程继斌每年也要送上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给这位族叔花差花差，要不这样，这族叔会鸟你？做梦去吧！
程继斌也会做人，把他的这位堂弟程增盛请来当棉布作坊的掌柜管事。这位管事程增盛，与京城程家族叔也只是在五服之内，比之程继斌要亲一点。
另外，程家过年过节和每月还有例银打点松江府的上上下下，松江府外的商路上的各色人等也都需要打点到位。
要不程家的生意哪里能做大？每年有相当一部分利润都被这些人给吃掉了，程家的家底大部分是在以前当海商海盗的时候积累的。
由于程家人丁单薄，程翰的爷爷就不再出海，把海上生意交给韩家去做。程家洗手上岸，专门做陆上的生意。
“程管事，你可知罪！”程翰的语气就像坐在高堂明镜下的父母官大人一样威严。
“少爷，您何出此言啊，我何罪之有啊，哦，是了，我不该在昨天去了流芳楼，我知罪！”程增盛小眼睛迷了迷道。
“本少爷不是说你昨天嫖1妓之事，而是另有其事，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你做了什么？还有道光二十七年十一月九日，，咸丰元年五月二十四日，咸丰元年八月十三日，这些日子里你做了什么？”程翰每念出一个日期，程增盛脸上的肥肉就抖动一分，眼中出现惊讶的表情。
这些都是他贪1污的证据，有些连他都忘记了。这些还都是大的方面，小方面程翰都没说出来。
这些证据是程翰两天前在程继斌的书房里无意中找到的，这个书房。下人是不能进去的。只有程家男主人才能进去，这是程家的规矩。程继斌把这些证据放在书房也不怕人去里面看到。
程继斌在任用程增盛的同时，也派了自己的人去当副手，内里还有一些程继斌放到里面的人，这些证据都是他们收集的。
程继斌早就知道这些，只是碍于京城那位族叔的面子，也需要这位族叔从官面上照看。只要程增盛不做的太过分，就不去动他，不然哪里轮到程翰去当‘程青天’。
“这个时间久远，谁还能记得清楚每天做了什么？”程增盛眼珠一转，狡辩道。
“哦，你不记得？那本少爷就给你提醒提醒，这些年里，你在程家棉布作坊里一共侵占了一万八千六百三十两银子，这下无话可说了吧！”
“冤枉啊，少爷，冤枉啊，我没有拿这些银子！少爷，我是冤枉的”程增盛脸色大变，开始喊冤起来。
“冤枉？事实俱在，容不得你狡辩！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等我爹回来再处置！”程翰面无表情的道。
“是！少爷！”吴雄与程有财两人上去一把抓住程增盛的衣襟，也不管程增盛的争执哭喊求饶，像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下去。
“根子，你带人去把他家抄了，把银子给带回来！”程翰目视魏长根，吩咐道。
“是，少爷！”魏长根立刻转身出去。
程翰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程增盛。先把银子拿回来，坐实了他侵占贪1污的罪名后，再用其他方法对付他。无论是官方的，还是私人的，程翰都有方法踩死这么一个鳖三。
另外程翰并不想让满清官府介入。他倾向于用私人的方法，如果是在乡下，程翰直接把程增盛浸猪笼。
现在是在府城中，在明面上，暂时程翰还是要给满清官府面子。
如果是用满清官府去法办程增盛，就要去见松江府的满清官僚，这些人是什么人，程翰再清楚不过了，给了他们机会，搞不好程家的产业都让他们给吞了。
无论如何，程增盛都是要死的，程家的便宜哪是那么好占的？程翰已经判了他死刑，但他不能死在松江府城的程家家里，要死也是让他回家后再死。
房间内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出戏，心中都是一凛，少爷有能让大家升职加薪的权利，还握着众人的饭碗和生死之事。既有雨露，也有雷霆。众人再也不敢小觑程少爷的年少。
刚才还有一两个裁缝师傅，以为程翰只会哄着他们，认为没了他们，程翰就玩不转了，开始轻视程翰，心里恃技而骄，更是想着敝帚自珍的念头。
三十大板一打，程增盛丢了大半的命。被赶出程府后，踉跄着连滚带爬的回家。见到家中像招了贼一样凌乱，东西丢的到处都是，明显是被抄家了。
他的两个妻妾哭哭啼啼的，一见程增盛回来，立刻围了过来，向他哭诉程家的狠厉。
程增盛一言不发，脸上阴沉的可怕，两个妻妾才发现老爷的狼狈模样，又关心的问了一声，程增盛正在火头上，每人赏了一巴掌给两个妻妾。
两个妻妾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烦，他准备写信给京城的堂兄。让他给自己做主，他把程家父子如何苛待自己，添油加醋的编排一番，尤觉得不解恨。
他从来没有想到要去府衙去告程家父子，因为根本就没法告。
去府衙告状，程家父子倒霉不倒霉不好说，自己先要被打一顿板子，还逃不过牢狱之灾，这是肯定的。
家仆状告主人，在大清律上，仆人就是有理也变得无理，更会让仆人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握在程家父子手上。
虽说程增盛他自己并不是程家仆人，但在外人眼中，他就是程家的人。
去府衙这条行不通，只有京城那边才是依靠，让京城的堂兄给自己报仇。不把程家父子弄得家破人亡，消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哎呦，痛死爷了，去，把文房四宝拿来，爷要写信！”程增盛躺在床上，吩咐他的两个妻妾道。
他现在只能趴着说话，屁股伤得不轻。很快他的小妾就把东西给他拿来，把一张桌子拉过来床边，好方便程增盛书写。
趴在床上写信可一点也不好受，写到一半，程增盛就把它揉成一团丢掉。
“算了，不写的，爷直接上京城去说！”程增盛把毛笔一丢道。
“老爷，写完了，让人送去就行了，路途遥远，艰险重重，老爷三思啊！”程增盛的两个妻妾都劝道。
“不，正是路远，爷才不放心，还是爷亲自去比较好点！爷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程增盛摆手道。
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避开程翰父子，他的事情已经败露，自然逃命去，谁知道程翰会不会改变主意要杀他，躲到京城去不失为一个方法，等将来报了仇，再回来。
程翰并不知道程增盛决定亲自跑去京城，他只是知道程增盛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好派人去监视程增盛，防住他狗急跳墙。虽然不怕程增盛去满清官府恶人先告状，但程翰不喜欢太多麻烦。
程翰决定是不是今晚就去把程增盛给做掉，还是要过几天再去干死他？反正无论程增盛什么时候死，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程翰。
应付满清官府，银子开路就行，要应付程家京城的族叔，可能要麻烦一点。当然程翰相信自己要做掉程增盛的话，也不会留给别人证据的。
程翰不想把银子花在这些地方，程翰还有太多事情要做，银子要用在需要的地方。说到底，程翰还是没有什么实力，办点小事都束手束脚的。
程翰的做法还是急躁了点，也有点欠考虑，想想，能动程增盛的话，程继斌早就动手了，还留不到现在？
京城那边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如果程增盛有鱼死网破的决心，甘为满清官吏所用，程家也会很被动，没有了官面上的照应，满清官吏的顾忌就少了很多，程家就有破家的危险。
没有了京城那边的关系护持，程家就是块大肥肉，老虎，财狼，苍蝇都会扑上来。这也是程继斌要捐一个官衔的原因。
只是他没有等到实缺的机会，确却的说，是程继斌舍不得再花银子去谋实缺，他志不在官场，商场才是他要去考虑的事。
程翰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相比他老爹，他还嫩了点，不过，做就做了，程翰就算知道了也不后悔。
“姜哥，你去监视程增盛，有什么事，就赶紧回来禀报！”程翰招来府中的一个叫姜田一的护院吩咐道。
“是，少爷！”姜田一施礼道。
“去吧，小心点！”
姜田一有二十多岁的模样，程翰看着他比较机灵，就让他负责监视的事。
他的武艺方面还过得去，以前的程翰还跟他学了几招。他父亲是程翰爷爷的护卫，在一次随商队外出的时候，病死在了外面。
然后程翰的爷爷把他养大的，程家的护卫大部分都是父子几代人跟随程家的忠心护卫。程家待他们都很厚，他们和程家也是休戚与共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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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今后建立的军队，思想只教国家与民族主义思想，这是远期目标，近期目标是升官发财，为自己而战。讲这些好像远了点，现在的自己连根军队的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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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有点忐忑不安。怕自己的饭碗被人抢走，程少爷一次招这么多人，会不会是想把他们换掉吧，裁缝师傅里有人开始这么想着。
“放心，今后你们都是厂里的技术骨干，不会不要你们的，相反，我今天就把你们升为各组的组长。每个人只用负责自己的那部分。做中山装的就只负责做中山装，做内裤的和做胸罩的也一样，每一组只负责自己的那一块。工钱上再加三成，其三叔以后就是你们的厂长。”程翰一口气说出来。
这又是升官，又是发财的谁不喜欢？每个裁缝师傅都是喜笑颜开的。
“少爷，棉布工坊的程管事回来了。”程有财的声音这时在门外响起。
“少爷，您叫我？”这时，一个胖胖的圆球几乎是滚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样子，这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就是程家棉布作坊的管事程增盛。
程增盛是程家族人，只是与程翰家已经是出了五服的族人了。不过，他与程家另一个在京城当御史的程家族叔是近亲。
程翰一家也需要这位程家族叔在官面上照应着家业，不然，在这个世道里，还不让人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过，程继斌每年也要送上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给这位族叔花差花差，要不这样，这族叔会鸟你？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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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管事，你可知罪！”程翰的语气就像坐在高堂明镜下的父母官大人一样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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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爷不是说你昨天嫖1妓之事，而是另有其事，道光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你做了什么？还有道光二十七年十一月九日，，咸丰元年五月二十四日，咸丰元年八月十三日，这些日子里你做了什么？”程翰每念出一个日期，程增盛脸上的肥肉就抖动一分，眼中出现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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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妻妾哭哭啼啼的样子更是让他心烦，他准备写信给京城的堂兄。让他给自己做主，他把程家父子如何苛待自己，添油加醋的编排一番，尤觉得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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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府衙告状，程家父子倒霉不倒霉不好说，自己先要被打一顿板子，还逃不过牢狱之灾，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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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程增盛他自己并不是程家仆人，但在外人眼中，他就是程家的人。
去府衙这条行不通，只有京城那边才是依靠，让京城的堂兄给自己报仇。不把程家父子弄得家破人亡，消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哎呦，痛死爷了，去，把文房四宝拿来，爷要写信！”程增盛躺在床上，吩咐他的两个妻妾道。
他现在只能趴着说话，屁股伤得不轻。很快他的小妾就把东西给他拿来，把一张桌子拉过来床边，好方便程增盛书写。
趴在床上写信可一点也不好受，写到一半，程增盛就把它揉成一团丢掉。
“算了，不写的，爷直接上京城去说！”程增盛把毛笔一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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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避开程翰父子，他的事情已经败露，自然逃命去，谁知道程翰会不会改变主意要杀他，躲到京城去不失为一个方法，等将来报了仇，再回来。
程翰并不知道程增盛决定亲自跑去京城，他只是知道程增盛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好派人去监视程增盛，防住他狗急跳墙。虽然不怕程增盛去满清官府恶人先告状，但程翰不喜欢太多麻烦。
程翰决定是不是今晚就去把程增盛给做掉，还是要过几天再去干死他？反正无论程增盛什么时候死，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程翰。
应付满清官府，银子开路就行，要应付程家京城的族叔，可能要麻烦一点。当然程翰相信自己要做掉程增盛的话，也不会留给别人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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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边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如果程增盛有鱼死网破的决心，甘为满清官吏所用，程家也会很被动，没有了官面上的照应，满清官吏的顾忌就少了很多，程家就有破家的危险。
没有了京城那边的关系护持，程家就是块大肥肉，老虎，财狼，苍蝇都会扑上来。这也是程继斌要捐一个官衔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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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翰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相比他老爹，他还嫩了点，不过，做就做了，程翰就算知道了也不后悔。
“姜哥，你去监视程增盛，有什么事，就赶紧回来禀报！”程翰招来府中的一个叫姜田一的护院吩咐道。
“是，少爷！”姜田一施礼道。
“去吧，小心点！”
姜田一有二十多岁的模样，程翰看着他比较机灵，就让他负责监视的事。
他的武艺方面还过得去，以前的程翰还跟他学了几招。他父亲是程翰爷爷的护卫，在一次随商队外出的时候，病死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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