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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波折情感 2

  2012年11月14日。创协组织郊游,地点是称有“北方小桂林”的龙潭峡谷。

  这时的北方已然是晚秋季节了。一年一季的玉米早就收回了去,田里剩下的只是一段一堆暗黄的玉米杆;蛮荒的石山上是秃了的树木,但像秃头的头发依然残存着几圈似的,还有几片摇摇欲坠的金叶,不肯离去;一阵秋风抚过,它们便不得不随风像极一只蝴蝶,飘舞落地;落入水中的又成了一叶小小的舟,起伏荡漾着,别有一番生趣。

  天佑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惬意的享受着窗外的晚秋。他的神思早已插上翅膀飞了出去,又像坐上时光机穿梭了时空,来到那儿时的故野上——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开心快乐呵。

  秋收的日子里,农村要比平常里热闹的多。这时候亲戚朋友特别是小伙伴们,只要是能帮上忙的,都会集中在一个家里、田里。他们互相帮助收割,分工配合;家长里短,谈笑翻天;孩子们则很随意,想干就干,不想干或逮蚱蜢、蛐蛐类的昆虫,或猴子上树摘柿子、软枣类的果子,或坐在拖拉机的大兜子上兜风;而最最让孩子们开心的是终于能改善一下伙食——那时候家里准会摆上大大小小的盘子,还有大瓶装的可口可乐和雪碧,这在平日里几乎是没有的……

  那个时候农村里是没有什么自来水的,用的都是司马光砸缸的缸,缸里的水则是从水井里一桶桶的拔上来,然后用扁担担到缸边,倒进去。平日里喝这样的水没什么感觉,可秋收回家后,喝上一两瓢,那绝对比喝任何饮料都要甘甜、透爽。

  天佑看着窗外的田地,很自然的又想到了和母亲在田里干活的种种场景;看到小河,又会情不自禁的回到和母亲学洗衣服,还有和小伙伴们光着屁股游泳、摸鱼、掏螃蟹的美好时光;看到山峦,就会看到满枝的果子和像个猴子的自己。呵呵,那个时候他爬树的本领是有多溜,那个时候田埂上他是多么的勤劳……他是有多庆幸自己是农民的儿子,他很自豪与快乐——能生长在农家,这个最最亲近大自然、平凡而又纯朴的世界里啊。

  如果一切都自始至终这样单纯开心,没有烦恼,该有多好。但人终归是要长大的,就像他不可避免的会进入现在的青年时代,不可避免的一切波折情感就要从这里真正开始了。

  大巴车终于到站了。创协的成员们都按耐住心中的愉悦有序的下了车。天佑却像个兔子,按耐不住,这儿跳跳,那儿蹦蹦,直到佳新姐喊住,才乖乖地和办公室站成一伙。他这才发现杰哥、慧姐还有于春佳没有来。至于其他的三男四女,除了佳新姐外,其他人的名字就有些模糊了,虽然刚加入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各自介绍过,还把每一个人的信息写在本本上,但现在的天佑只认识人脸却对不上也模糊名字了。他们仨仨俩俩,由于大家不是很熟,基本上都是部里的男和男,女和女分别待在一起。想这就是刚招收新成员的创协组织这次郊游的根本原因和目的吧——让大家玩在一起,就容易认识了。

  之后便是领东西,主要是烤箱,煤炭和吃的。领完东西后,大家便真正分门别类的分开了。

  佳新姐领导办公室部,成员四男三女,但从整体上看,办公室的“阴阳”还是很平衡的,不像周庄里的林罗沈,二男一女,正如韩寒讲的那样,对于男子而言,那样的内部永远团结不了;但龙潭和周庄相同的是,男生都喜欢漂亮的,有女人味的,所以内部就会像后来林罗二男遇见Susan一样是有竞争的;由此看来,内部的平不平衡可不是由外部的比例来决定的,就像后来他们不也协调成二男二女那样,但二男还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么?

  所幸的是,龙潭这里女中有个“领导”,男子们不敢太过放肆,只能表面相安无事的跟着“领导”走;女孩们怕是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想法,因为这个世界按一般情况来看,向来都是狼盯着羊,没有羊盯着狼的;而且羊的内、外部看起来都很团结,这便又是一个有别于狼的地方。不过,谁知道羊真正是怎么想的呢?

  就这样,在大家未解散之前,男女几乎是没有交集与交流的,他们从表面看起来谈天说地,开心的不行,但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异性的身上。

  这种“两极分化”直到他们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条小河边——那是一片平坦的水泥路面,接着来到一个湖边后,才终于打破了这个没有意思、互不干扰、互不侵犯的局面。

  以上形象的说就像是一个三角形,开始时两个腰是分开的,但有一根底边线连着,最后终于在一个(顶)点相交了。而这个交点可以说是这个湖,更确切的说是湖边停靠的游船才对。

  天佑见机会来了,紧忙连蹦带跳的来到自己看中的那个女孩身边,然后提议分组,说话直接简单明了:“我们分组吧?我和她一组,再过来两个。”说完后看大家表情略有难色,又发觉自己说话有些不对,遂急忙补充道:“我们八个人,正好能分成两组,然后比赛划船,看谁先到那个边边,谁就赢,输的则要给赢方买水喝,怎么样?”

  不想大家苦笑没有作声,而是都看着佳新姐,佳新姐则独盯着天佑,那眼神里充满了怒气与杀气。天佑这时才发觉自己又犯大男子主义了,但为了面子上能挂的住,这小子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和建议而已,当然作主的还是要看佳新姐什么意思。”说完看姐两气少了一气,又接着道:“大家也可以说说嘛,发表发表,各抒己见,怎样玩才有意思,才能尽兴?”

  姐微微的吐了口气,心想这确实是个问题,王天佑这小子回去再收拾不迟,可不能在这里弄的大家不愉快,做领导就要有领导的范儿和胸怀,只是天佑偏偏说和秦小蕊一组,闹的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她直接面向船主,说要玩两条船,一条是带蓬的有栏的,一条是光秃秃、什么也没有的竹筏,最后谈好价钱,便领着女士们并且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上带蓬的“宝马”了,男士们则瞪着天佑忍着气上宝马的表弟——秃“驴”了。

  而天佑却跟个没事人似的,相反他还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至少在刚刚开头那句话中,算是在大家面前向那个女孩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男孩子们对于这种事是很容易理解和看透的,也不会放在心里,他们所气愤的只是表面上摆出对船的不满而已,对于天佑的言失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男士们上船后很快就玩到一起了。

  天佑看兄弟们如此宽宏仗义,遂提议向女士们进攻,说什么谁敢第一个跳上“宝马”之类的冒险。这一下大家都大呼小叫的喊好,一致赞同。惹得“宝马”船里的美女直往这儿望,好奇男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竟如此疯癫。

  之后,四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士们便拧成一股绳,形成一股劲“开着秃驴”向“宝马”直冲过来。羊群们似乎明白了野狼们的企图,遂奋力划船,但无论是动力还是对“车”的操纵力,羊群们终究是抵不过饿狼们的。船的距离在拉近,一切都好像在男士们的掌控之中。

  近了,近了,就快要碰到了。这时的女生们像天生就要自卫似的,还是出于对男孩子们的抵抗,竟无情的撩起水来,而且还带着尖叫欢呼声,说什么你们不要过来之类的话。殊不知男孩子们就喜欢抵抗的,越抵抗就越要征服,越抵抗就越会激起男人们的征服欲。天佑看着他们撩水尖叫的样儿,就越发感觉那个女孩的温柔可爱了…

  船终于还是碰上了,但瞬间就被其中一个女孩推了开。天佑见机不顾一切冲了过去,一个敏捷迅速的跳跃,便飞到了“宝马”船上。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