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陪你走
晚上，因为季海的回来，所有人都热闹了起来，就连向来快速解决掉晚餐后，就直接回实验室的何芳都留了下来。
“法国，安排好了吗？阿姨的安全呢？”
家庭是弱点，但是，只有够强大，够睿智，在强大的保护力下，那就不算什么了。但是毕竟山高皇帝远，还是会担心。
“这一点我早就想过的，别墅有阵法，我身边的人全部安排去保护我母亲了。”
季海说道这里，倒是一脸趣味地看着皇甫初阳：“我才离开几个月而已，你不仅打入娱乐圈，接拍电视剧，还想要闯入黑暗帝国，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不是胆小鬼，但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这一切，都是与皇甫家有关，如果不是为了逃离皇甫家，初阳不会成为皇甫霁然的助理，不成为皇甫霁然的助理，就不会和皇甫霁然去日本，也不会卷入这样的事件中。在路上，听顾颜说起才知道，自己离开这儿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绑架的事情都发生了。季海自认自己的脾气很好，却也不由有一些埋怨皇甫家，尤其是皇甫霁然。
“这一次的事情，我承认是自己太任性了，说教的话，还是等这一切事情彻底结束后，随便你们说教。”
当然，自己一定会带上耳机的，皇甫初阳在心里补上一句。
“安排呢？”
南宫夜无奈地看着皇甫初阳，她任性的事情，从来都是和家人有关。
“不管你们有什么安排，首先，初阳，你今晚必须药浴，然后，我最讨厌将药拿给你们浪费，好好学学如何为我节约一点药材。”
何芳非常不客气的说道，对于没有办法和他们一起参加很无奈，但是手上的实验进程，却不能出半点问题。
“今晚我必须回皇甫家的别墅，一是和皇甫霁然约定了的，还有就是配合我们的计划，必须诱导皇甫霁然做出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安排，也方便我们计划变更的行动。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见磊?塞西尔，他打算回暗国。”
“他搞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暗国，被皇甫霁然、军方的人杀了怎么办？”
原毅怒吼，仿佛把皇甫初阳当成了磊?塞西尔一般。这个时候，皇甫凝然代表的军方势力，皇甫霁然代表的黑暗势力，虽然他们这一些不属于两边的复仇者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那两方可就不同了。
“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军方围剿的是不属于磊?塞西尔的杀手势力，他们没有磊?塞西尔手上势力的资料，关于磊?塞西尔最重要的势力资料，都在我这里。”
皇甫初阳扬了扬手上的一个16的U盘：“皇甫霁然要掌控暗国，他不会让其他暗国重要的利刃被削弱太多。”
皇甫霁然手上掌握的关于磊?塞西尔的势力，那一些全部是利刃般的存在，而自己给皇甫霁然最精要的资料，是方便他掌控暗国，但是关于炎?塞西尔的势力却不够完全，其中最主要的还有炎?塞西尔对暗国存在的危险，所以，炎?塞西尔，皇甫霁然一定会消除。
“最主要的是炎?塞西尔身边的危险，那可是如同刺猬一般的保护，我要做的就是去掉这一些刺。”
“那就说说你的计划。”
蓝天因为受伤最严重，虽然现在伤口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是脸色却依旧不是很好。
“这一次，蓝天不参加，但是网络负责要求更加的严格，你会是最辛苦的一个。”
皇甫初阳拉过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入电脑中：“这是最基础的计划，我还有看到皇甫霁然再做最详细的计划，之后是磊?塞西尔，这个人有必要知道皇甫霁然的计划，如果出问题了，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皇甫初阳歉意地看了一眼被提名的好友，将他们带入危险是自己的错，因为一开始就说了，只是为了让莲存在。莲只是一个创作组织而已，但是后来，为了莲的安全，成立的魅，而魅一不小心，灭了原本世界排名第一的佣兵，不小心成了第一。面对太多道上势力的挑衅，为了安全，和警局也扯上了关系，变得错综复杂。
“为什么要去皇甫家的别墅？你答应了皇甫霁然什么？”
南宫夜，依旧那么的俊美妖孽，依旧那么的优雅高贵，但是，带着笑容的脸上，一双暗红色的瞳孔却泛着冷意，还有着危险的气息。
“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阿夜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这样做是为了让皇甫霁然放松警惕，否则我没办法去岛上。”
皇甫初阳第一次心虚，居然害怕对着南宫夜说真话。
皇甫初阳回到别墅，感觉到暗中隐藏的人比以前更加的多，不由感觉微微的闷，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入别墅，根本连安检都没有，因为别墅对皇甫初阳没有设置任何安检程序。
一进入别墅，浓烈的酒味传来，让皇甫初阳很不喜欢地皱了皱眉头。桌子上，摆着好几瓶高浓度的威士忌，而皇甫霁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但是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与孤寂。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感觉却像是喝水一般，没有把这种上了年份的威士忌当成酒。
感觉到皇甫初阳不赞成的视线，皇甫霁然微微抬眼看着皇甫初阳，摇了摇有一些不清醒的头脑，看清楚皇甫初阳后，淡漠地收回目光：“你怎么在这里？”
“你打算将自己喝死？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身体？”
皇甫初阳将书包放下，见皇甫霁然还在往口中送酒，脸上黑了一分。
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皇甫霁然很喜欢皇甫初阳现在担心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皇甫霁然不由幼稚地再次向着口中送酒。
“呃？”
酒在中途被皇甫初阳拿走，皇甫霁然不由笑了：“你也要喝？”
“皇甫霁然！”
皇甫初阳有一些怒了，将高脚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碰的声音。
同时，那一些暗中保护着别墅的人，明显气息乱来一下，仿佛在为皇甫初阳的大胆喝彩，也在为皇甫初阳的大胆担忧。他们一直跟着先生，对先生的脾气非常的清楚，没有人敢挑衅先生的威严。
“我第一次看你生气，对我。”
皇甫霁然微微坐正身子，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眉心：“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你很清楚，这是你开出来的条件。”
条件？皇甫霁然明显一愣，随即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开出的条件，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永远不会？”
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这还用问？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和他相处。
皇甫初阳在心里嘀咕，却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看着皇甫霁然，眼中有着为难的意味。
“哼！”
皇甫霁然自嘲一笑：“也对，南宫夜才是你爱的人，当然希望和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像我这样总是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阿夜是我的朋友。”
喜欢自己的朋友有什么不对？（爱情白痴，皇甫初阳！）
“呵呵！”
皇甫霁然不做评论，但是心里却因为皇甫初阳异样的解释而轻松了一些。
皇甫霁然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酒，却被皇甫初阳抢先一步收走，不由皱眉，似乎非常不满自己的东西被抢，十分不悦地抬头看着皇甫初阳：“这是我的。”
无比地捍卫自己的东西，皇甫霁然的头脑又开始不清楚了。
皇甫初阳一头黑线，看着仿佛如同一个孩子的皇甫霁然，真想拿出手机拍几张，以免他事后不认账。但是，考虑到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皇甫初阳果断掐断在心中才发芽的幼苗，将它扼杀在萌芽期。
“皇甫初阳，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过分。”
皇甫霁然也不去抢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俊朗的脸上有着受伤：“你关心任何人，你考虑完全，你愿意牺牲个人而成全大家，但是，为什么牺牲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
也许是喝多了酒，所以皇甫霁然大胆的将心里一直压抑的痛苦，对着皇甫初阳吼了出来。
“呃……”
皇甫初阳被皇甫霁然吓到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的心情，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乎这一些，以为只是条件他就会满足了。也对，暗国对他来说，是罪恶的地方，而自己却让他进入那里，让他回到那个罪恶的地方，那个他无比痛恨的地方。不是自己不关心他，只是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到，他是特别的，自己一直知道。怕他，最多的还是怕他的眼睛，他拥有一双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想要逃跑的也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但是，自己不讨厌他，真的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因为他……
“嗯？”
想到这里，皇甫初阳伸手捂着唇，脸色尴尬地抬头看着皇甫霁然：“对不起！”
“哼……”
皇甫霁然摇晃着身体，伸手扶着沙发：“对不起？对不起？哈哈！”
皇甫霁然想要仰头大笑，对不起？世界上最伤人的对不起，愧疚又怎么样？自己为什么是被她舍弃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是自己？
皇甫霁然一个没有站稳，就向着地下倒去。皇甫初阳身形一闪，快速的接住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皇甫霁然，扶着皇甫霁然向着沙发走去。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到底想将你的身体怎么样？”
“你会关心？”
皇甫霁然讽刺一笑，将头后靠在沙发上：“你的关心给了南宫夜，用给了你的朋友、同学，没有皇甫家，更加没有我！”
皇甫霁然明显喝醉了，眯着眼睛，自嘲、指责、肯定、讽刺、受伤，眼神在这样的变化：“皇甫初阳，如果我进入黑暗世界，进入那个让我无比痛恨的世界是你希望的，那么我去也无妨，反正在十多年前，我就该死了的，和爹地妈咪一起葬生大海的，多活了几年，算是赚到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皇甫初阳很肯定地说，当初阿夜开玩笑说，如果他和皇甫霁然必须死一个，自己希望谁死，那一次，说了皇甫霁然比阿夜重要后，心里一直沉闷，但是现在，自己可以肯定的说，不会，自己不会让他们死，谁也不能。
“不死？继续被折磨？皇甫初阳，你的仁慈，有时候是最温柔的利器。焉知死亡有时候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皇甫霁然突然靠近皇甫初阳，眼中有着小心翼翼，拳头也不由握紧：“如果，皇甫初阳，我说如果我遁入黑暗，回到那个让我无比憎恨的地方，并且掌控那里，成为新的王，你会怎么样？”
皇甫霁然突然淡笑，仿佛知道皇甫初阳会怎么回答一样，她总是这样，会说：如果你遁入黑暗，我一定会将你带出来。对，一定会这样。钟月落是她的最后考虑，如果自己不喜欢，她会找钟月落，将暗国交给钟月落。可是，如果真的将暗国交给了钟月落，自己和她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那是自己的痛苦的，他也不想和她没有任何联系。她这个人，一但没有联系，又是她讨厌的人，她会躲得远远的，永远的淡出自己的世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皇甫初阳微微蹙眉，感觉到皇甫霁然身上的酒味，听着皇甫霁然的回答，有一瞬间的沉默，这样的沉默，让皇甫霁然心剧烈的痛起来了。原来，她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是被遗弃了。
“我陪你走！”
就在皇甫霁然绝望地松手的那一瞬间，皇甫初阳说出了让皇甫霁然无比震惊的话。
皇甫霁然从类没有奢望过皇甫初阳会陪自己，更加不敢相信皇甫初阳会说出这样的话。头好昏，错觉？肯定是，皇甫初阳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美丽的声音是用来对自己说残酷的话，她温柔的声音里面隐藏着残酷而冰冷的利器。
“如果你进入黑暗，我陪你走。”
皇甫初阳再一次坚定地说道，在心里对她的伙伴和朋友无声的道歉，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自己将他推进去的，也是自己的要求。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卑微，这么绝望，他帮过自己很多，虽然都是一些不温柔的举动，但是却也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人，自己没有办法将他舍弃，而且，一开始就是自己考虑不周到。
皇甫初阳自嘲一笑，自诩天才的自己，也如此的狼狈……
“碰！”
皇甫霁然头昏昏沉沉，已经坚持不住，倒在了皇甫初阳的身上：“够了，这样就够了……”
声音听不实在，仿佛是皇甫霁然在对他自己说话一样。
真的够了，这份心意，起码在黑暗来临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孤独绝望。
“皇甫初阳，成为我的女人，就让你那么害怕吗？”
说完这一句话，皇甫霁然沉沉地睡去。
皇甫初阳目光呆滞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皇甫霁然，成为他的女人？这个问题，他以前就说过，一直都是，这个人，明明这么霸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我不是货物啊！可是……”
皇甫初阳沉默了，叹了一口气，将皇甫霁然小心地放在沙发上，拿过被单给皇甫霁然搭上，打了一盆热水，给皇甫霁然简单地擦拭了脸和脖子。他倒是睡着了，但是关于暗国的事情，怎么办？可是……
皇甫初阳叹气，看着熟睡的皇甫霁然，褪去白天的冷傲高贵，有一些闲适宁静。仿佛回到了做他的助理的那一段时间，没有危险，没有悲伤，简单的生活，那是离开成为皇甫家的人后，最轻松的一段时光，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段时间。但是，也为那一段时光付出了代价，就是现在的危机，现在的计划，筹谋。可是，为了以后能够简单的生活，这样的筹谋又是必要的。
“我不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所以，我不会舍弃什么，也包括你。”
皇甫初阳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皇甫初阳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是更加清楚的知道，和皇甫霁然在一起的感觉，和与南宫夜在一起的感觉不同。
如果说和阿夜在一起的感觉是呵护和宠溺，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长不大，也不需要长大的妹妹；那么和皇甫霁然在一起，感觉就是鞭策，虽然有着温柔的保护，但是却逼迫着人成长，去适应生活。
皇甫初阳站起来，走到门口，淡漠的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欧阳！”
皇甫初阳突然准确地对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开口，这让隐藏在黑暗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微微震惊，其中最尤其是被点名的欧阳?水。
“初阳小姐？”
不太确定皇甫初阳要做什么，欧阳?水从黑暗中走出来。自己不是早知道她不简单吗？当初在日本的时候，那样的身手，那样的敏锐，自己就该知道这个在农村长大的皇甫家小姐，有着一般人都没有的眼力，比杀手好的身手，比杀手更加敏锐的观察力。
“皇甫霁然，他每天都要喝这么多酒？”
“呃？”
仿佛没有想到皇甫初阳会问这个，微微愣怔后，欧阳?水点了点头道：“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几乎每天都会喝很多酒，以前先生虽然也喝酒，但是不会像现在一样，如同买醉一般。”
不知道先生在愁什么，明明一切都那么的顺利。
“欧阳觉得霁然掌控暗国，成为暗国的王，是对还是错？”
皇甫初阳靠在门口，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皇甫霁然，眼神复杂。
“……”
欧阳?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皇甫霁然掌控了暗国，一切都结束了。先生如果成为暗国的王，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们。可是，当面前这个皇甫小姐提出这样的问题，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先生。对他们来说，那个地方是罪恶的，让暗国易主，让暗国的掌权者成为阶下囚，就会让他们痛不欲生。可是，进入这样罪恶的地方，对先生来说也是痛苦的，因为那里让先生失去了他的父母。
“不用自责，我也是考虑不周。”
皇甫初阳对着黑夜中看去，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不确定皇甫初阳是否看见了他们，但是每一次皇甫初阳的视线经过，停上一秒，都让他们不由微微僵硬。
“初阳小姐打算怎么做？”
“我会有我的想法，提议并且要求霁然掌控暗国的人是我，那么我会让这一些好好的结束，即使让我陪他走入黑暗。”
皇甫初阳转身，声音变得飘渺，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她的决心。
“对了，金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这个人，皇甫初阳总觉得金有问题，说不上来，但是也明白金不会背叛皇甫霁然，可是总觉得是因为金而让皇甫霁然对磊?塞西尔的敌意更加的强烈。那种不安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出来，皇甫初阳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皇甫家的一个医疗别墅里，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水知道，金对皇甫初阳非常的尊重，不仅是因为皇甫初阳是先生重视的人，更加因为皇甫初阳的身手和能力。
“暂时……”
皇甫初阳微微皱眉：“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明天必须去见一见磊?塞西尔，毕竟他要离开台北回暗国，中途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
“欧阳，帮我准备一辆车，普通的就好，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初阳小姐！”
欧阳?水突然叫住皇甫初阳，犹豫了一会儿道：“初阳小姐，你既然是皇甫家真正的小姐，为什么不公布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进入娱乐圈工作？”
“……”
皇甫初阳背对着欧阳?水，很多人都这样问过自己，为什么？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逃离皇甫家？为什么要逃离？嫉妒？不安？绝望？痛苦？阴谋？
“也许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啊？”
这是什么回答？欧阳?水不解。
“也许……”
皇甫初阳转身一笑，笑得有一些隐讳，有一些神秘，还有一些戏谑：“欧阳，如果你是杀手，会选择在娱乐圈杀我吗？”
皇甫初阳神秘一笑，留下一脸错愕地欧阳?水，上楼了。
“呃……”
欧阳?水错愕……
“法国，安排好了吗？阿姨的安全呢？”
家庭是弱点，但是，只有够强大，够睿智，在强大的保护力下，那就不算什么了。但是毕竟山高皇帝远，还是会担心。
“这一点我早就想过的，别墅有阵法，我身边的人全部安排去保护我母亲了。”
季海说道这里，倒是一脸趣味地看着皇甫初阳：“我才离开几个月而已，你不仅打入娱乐圈，接拍电视剧，还想要闯入黑暗帝国，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不是胆小鬼，但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这一切，都是与皇甫家有关，如果不是为了逃离皇甫家，初阳不会成为皇甫霁然的助理，不成为皇甫霁然的助理，就不会和皇甫霁然去日本，也不会卷入这样的事件中。在路上，听顾颜说起才知道，自己离开这儿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连绑架的事情都发生了。季海自认自己的脾气很好，却也不由有一些埋怨皇甫家，尤其是皇甫霁然。
“这一次的事情，我承认是自己太任性了，说教的话，还是等这一切事情彻底结束后，随便你们说教。”
当然，自己一定会带上耳机的，皇甫初阳在心里补上一句。
“安排呢？”
南宫夜无奈地看着皇甫初阳，她任性的事情，从来都是和家人有关。
“不管你们有什么安排，首先，初阳，你今晚必须药浴，然后，我最讨厌将药拿给你们浪费，好好学学如何为我节约一点药材。”
何芳非常不客气的说道，对于没有办法和他们一起参加很无奈，但是手上的实验进程，却不能出半点问题。
“今晚我必须回皇甫家的别墅，一是和皇甫霁然约定了的，还有就是配合我们的计划，必须诱导皇甫霁然做出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安排，也方便我们计划变更的行动。我也要找个机会去见磊?塞西尔，他打算回暗国。”
“他搞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暗国，被皇甫霁然、军方的人杀了怎么办？”
原毅怒吼，仿佛把皇甫初阳当成了磊?塞西尔一般。这个时候，皇甫凝然代表的军方势力，皇甫霁然代表的黑暗势力，虽然他们这一些不属于两边的复仇者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那两方可就不同了。
“不会，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军方围剿的是不属于磊?塞西尔的杀手势力，他们没有磊?塞西尔手上势力的资料，关于磊?塞西尔最重要的势力资料，都在我这里。”
皇甫初阳扬了扬手上的一个16的U盘：“皇甫霁然要掌控暗国，他不会让其他暗国重要的利刃被削弱太多。”
皇甫霁然手上掌握的关于磊?塞西尔的势力，那一些全部是利刃般的存在，而自己给皇甫霁然最精要的资料，是方便他掌控暗国，但是关于炎?塞西尔的势力却不够完全，其中最主要的还有炎?塞西尔对暗国存在的危险，所以，炎?塞西尔，皇甫霁然一定会消除。
“最主要的是炎?塞西尔身边的危险，那可是如同刺猬一般的保护，我要做的就是去掉这一些刺。”
“那就说说你的计划。”
蓝天因为受伤最严重，虽然现在伤口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是脸色却依旧不是很好。
“这一次，蓝天不参加，但是网络负责要求更加的严格，你会是最辛苦的一个。”
皇甫初阳拉过笔记本电脑，将U盘插入电脑中：“这是最基础的计划，我还有看到皇甫霁然再做最详细的计划，之后是磊?塞西尔，这个人有必要知道皇甫霁然的计划，如果出问题了，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皇甫初阳歉意地看了一眼被提名的好友，将他们带入危险是自己的错，因为一开始就说了，只是为了让莲存在。莲只是一个创作组织而已，但是后来，为了莲的安全，成立的魅，而魅一不小心，灭了原本世界排名第一的佣兵，不小心成了第一。面对太多道上势力的挑衅，为了安全，和警局也扯上了关系，变得错综复杂。
“为什么要去皇甫家的别墅？你答应了皇甫霁然什么？”
南宫夜，依旧那么的俊美妖孽，依旧那么的优雅高贵，但是，带着笑容的脸上，一双暗红色的瞳孔却泛着冷意，还有着危险的气息。
“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阿夜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这样做是为了让皇甫霁然放松警惕，否则我没办法去岛上。”
皇甫初阳第一次心虚，居然害怕对着南宫夜说真话。
皇甫初阳回到别墅，感觉到暗中隐藏的人比以前更加的多，不由感觉微微的闷，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入别墅，根本连安检都没有，因为别墅对皇甫初阳没有设置任何安检程序。
一进入别墅，浓烈的酒味传来，让皇甫初阳很不喜欢地皱了皱眉头。桌子上，摆着好几瓶高浓度的威士忌，而皇甫霁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但是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魅惑与孤寂。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感觉却像是喝水一般，没有把这种上了年份的威士忌当成酒。
感觉到皇甫初阳不赞成的视线，皇甫霁然微微抬眼看着皇甫初阳，摇了摇有一些不清醒的头脑，看清楚皇甫初阳后，淡漠地收回目光：“你怎么在这里？”
“你打算将自己喝死？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身体？”
皇甫初阳将书包放下，见皇甫霁然还在往口中送酒，脸上黑了一分。
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皇甫霁然很喜欢皇甫初阳现在担心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皇甫霁然不由幼稚地再次向着口中送酒。
“呃？”
酒在中途被皇甫初阳拿走，皇甫霁然不由笑了：“你也要喝？”
“皇甫霁然！”
皇甫初阳有一些怒了，将高脚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碰的声音。
同时，那一些暗中保护着别墅的人，明显气息乱来一下，仿佛在为皇甫初阳的大胆喝彩，也在为皇甫初阳的大胆担忧。他们一直跟着先生，对先生的脾气非常的清楚，没有人敢挑衅先生的威严。
“我第一次看你生气，对我。”
皇甫霁然微微坐正身子，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揉着眉心：“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你很清楚，这是你开出来的条件。”
条件？皇甫霁然明显一愣，随即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开出的条件，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永远不会？”
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喜欢。
这还用问？自己本来就不喜欢和他相处。
皇甫初阳在心里嘀咕，却没有开口，只是淡淡地看着皇甫霁然，眼中有着为难的意味。
“哼！”
皇甫霁然自嘲一笑：“也对，南宫夜才是你爱的人，当然希望和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像我这样总是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阿夜是我的朋友。”
喜欢自己的朋友有什么不对？（爱情白痴，皇甫初阳！）
“呵呵！”
皇甫霁然不做评论，但是心里却因为皇甫初阳异样的解释而轻松了一些。
皇甫霁然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酒，却被皇甫初阳抢先一步收走，不由皱眉，似乎非常不满自己的东西被抢，十分不悦地抬头看着皇甫初阳：“这是我的。”
无比地捍卫自己的东西，皇甫霁然的头脑又开始不清楚了。
皇甫初阳一头黑线，看着仿佛如同一个孩子的皇甫霁然，真想拿出手机拍几张，以免他事后不认账。但是，考虑到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皇甫初阳果断掐断在心中才发芽的幼苗，将它扼杀在萌芽期。
“皇甫初阳，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真的很过分。”
皇甫霁然也不去抢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俊朗的脸上有着受伤：“你关心任何人，你考虑完全，你愿意牺牲个人而成全大家，但是，为什么牺牲的人是我？为什么我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
也许是喝多了酒，所以皇甫霁然大胆的将心里一直压抑的痛苦，对着皇甫初阳吼了出来。
“呃……”
皇甫初阳被皇甫霁然吓到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这样的心情，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乎这一些，以为只是条件他就会满足了。也对，暗国对他来说，是罪恶的地方，而自己却让他进入那里，让他回到那个罪恶的地方，那个他无比痛恨的地方。不是自己不关心他，只是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到，他是特别的，自己一直知道。怕他，最多的还是怕他的眼睛，他拥有一双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想要逃跑的也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但是，自己不讨厌他，真的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因为他……
“嗯？”
想到这里，皇甫初阳伸手捂着唇，脸色尴尬地抬头看着皇甫霁然：“对不起！”
“哼……”
皇甫霁然摇晃着身体，伸手扶着沙发：“对不起？对不起？哈哈！”
皇甫霁然想要仰头大笑，对不起？世界上最伤人的对不起，愧疚又怎么样？自己为什么是被她舍弃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个人是自己？
皇甫霁然一个没有站稳，就向着地下倒去。皇甫初阳身形一闪，快速的接住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皇甫霁然，扶着皇甫霁然向着沙发走去。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到底想将你的身体怎么样？”
“你会关心？”
皇甫霁然讽刺一笑，将头后靠在沙发上：“你的关心给了南宫夜，用给了你的朋友、同学，没有皇甫家，更加没有我！”
皇甫霁然明显喝醉了，眯着眼睛，自嘲、指责、肯定、讽刺、受伤，眼神在这样的变化：“皇甫初阳，如果我进入黑暗世界，进入那个让我无比痛恨的世界是你希望的，那么我去也无妨，反正在十多年前，我就该死了的，和爹地妈咪一起葬生大海的，多活了几年，算是赚到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皇甫初阳很肯定地说，当初阿夜开玩笑说，如果他和皇甫霁然必须死一个，自己希望谁死，那一次，说了皇甫霁然比阿夜重要后，心里一直沉闷，但是现在，自己可以肯定的说，不会，自己不会让他们死，谁也不能。
“不死？继续被折磨？皇甫初阳，你的仁慈，有时候是最温柔的利器。焉知死亡有时候是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皇甫霁然突然靠近皇甫初阳，眼中有着小心翼翼，拳头也不由握紧：“如果，皇甫初阳，我说如果我遁入黑暗，回到那个让我无比憎恨的地方，并且掌控那里，成为新的王，你会怎么样？”
皇甫霁然突然淡笑，仿佛知道皇甫初阳会怎么回答一样，她总是这样，会说：如果你遁入黑暗，我一定会将你带出来。对，一定会这样。钟月落是她的最后考虑，如果自己不喜欢，她会找钟月落，将暗国交给钟月落。可是，如果真的将暗国交给了钟月落，自己和她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那是自己的痛苦的，他也不想和她没有任何联系。她这个人，一但没有联系，又是她讨厌的人，她会躲得远远的，永远的淡出自己的世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皇甫初阳微微蹙眉，感觉到皇甫霁然身上的酒味，听着皇甫霁然的回答，有一瞬间的沉默，这样的沉默，让皇甫霁然心剧烈的痛起来了。原来，她连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是被遗弃了。
“我陪你走！”
就在皇甫霁然绝望地松手的那一瞬间，皇甫初阳说出了让皇甫霁然无比震惊的话。
皇甫霁然从类没有奢望过皇甫初阳会陪自己，更加不敢相信皇甫初阳会说出这样的话。头好昏，错觉？肯定是，皇甫初阳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美丽的声音是用来对自己说残酷的话，她温柔的声音里面隐藏着残酷而冰冷的利器。
“如果你进入黑暗，我陪你走。”
皇甫初阳再一次坚定地说道，在心里对她的伙伴和朋友无声的道歉，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是自己将他推进去的，也是自己的要求。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卑微，这么绝望，他帮过自己很多，虽然都是一些不温柔的举动，但是却也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人，自己没有办法将他舍弃，而且，一开始就是自己考虑不周到。
皇甫初阳自嘲一笑，自诩天才的自己，也如此的狼狈……
“碰！”
皇甫霁然头昏昏沉沉，已经坚持不住，倒在了皇甫初阳的身上：“够了，这样就够了……”
声音听不实在，仿佛是皇甫霁然在对他自己说话一样。
真的够了，这份心意，起码在黑暗来临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孤独绝望。
“皇甫初阳，成为我的女人，就让你那么害怕吗？”
说完这一句话，皇甫霁然沉沉地睡去。
皇甫初阳目光呆滞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皇甫霁然，成为他的女人？这个问题，他以前就说过，一直都是，这个人，明明这么霸道，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我不是货物啊！可是……”
皇甫初阳沉默了，叹了一口气，将皇甫霁然小心地放在沙发上，拿过被单给皇甫霁然搭上，打了一盆热水，给皇甫霁然简单地擦拭了脸和脖子。他倒是睡着了，但是关于暗国的事情，怎么办？可是……
皇甫初阳叹气，看着熟睡的皇甫霁然，褪去白天的冷傲高贵，有一些闲适宁静。仿佛回到了做他的助理的那一段时间，没有危险，没有悲伤，简单的生活，那是离开成为皇甫家的人后，最轻松的一段时光，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段时间。但是，也为那一段时光付出了代价，就是现在的危机，现在的计划，筹谋。可是，为了以后能够简单的生活，这样的筹谋又是必要的。
“我不后悔做出那样的决定，所以，我不会舍弃什么，也包括你。”
皇甫初阳不懂爱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皇甫初阳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讨厌面前的这个男人，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是更加清楚的知道，和皇甫霁然在一起的感觉，和与南宫夜在一起的感觉不同。
如果说和阿夜在一起的感觉是呵护和宠溺，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长不大，也不需要长大的妹妹；那么和皇甫霁然在一起，感觉就是鞭策，虽然有着温柔的保护，但是却逼迫着人成长，去适应生活。
皇甫初阳站起来，走到门口，淡漠的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容：“欧阳！”
皇甫初阳突然准确地对着黑暗中的某个地方开口，这让隐藏在黑暗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微微震惊，其中最尤其是被点名的欧阳?水。
“初阳小姐？”
不太确定皇甫初阳要做什么，欧阳?水从黑暗中走出来。自己不是早知道她不简单吗？当初在日本的时候，那样的身手，那样的敏锐，自己就该知道这个在农村长大的皇甫家小姐，有着一般人都没有的眼力，比杀手好的身手，比杀手更加敏锐的观察力。
“皇甫霁然，他每天都要喝这么多酒？”
“呃？”
仿佛没有想到皇甫初阳会问这个，微微愣怔后，欧阳?水点了点头道：“从一个月前开始的，几乎每天都会喝很多酒，以前先生虽然也喝酒，但是不会像现在一样，如同买醉一般。”
不知道先生在愁什么，明明一切都那么的顺利。
“欧阳觉得霁然掌控暗国，成为暗国的王，是对还是错？”
皇甫初阳靠在门口，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皇甫霁然，眼神复杂。
“……”
欧阳?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皇甫霁然掌控了暗国，一切都结束了。先生如果成为暗国的王，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们。可是，当面前这个皇甫小姐提出这样的问题，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先生。对他们来说，那个地方是罪恶的，让暗国易主，让暗国的掌权者成为阶下囚，就会让他们痛不欲生。可是，进入这样罪恶的地方，对先生来说也是痛苦的，因为那里让先生失去了他的父母。
“不用自责，我也是考虑不周。”
皇甫初阳对着黑夜中看去，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不确定皇甫初阳是否看见了他们，但是每一次皇甫初阳的视线经过，停上一秒，都让他们不由微微僵硬。
“初阳小姐打算怎么做？”
“我会有我的想法，提议并且要求霁然掌控暗国的人是我，那么我会让这一些好好的结束，即使让我陪他走入黑暗。”
皇甫初阳转身，声音变得飘渺，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她的决心。
“对了，金怎么样了？”
突然想起这个人，皇甫初阳总觉得金有问题，说不上来，但是也明白金不会背叛皇甫霁然，可是总觉得是因为金而让皇甫霁然对磊?塞西尔的敌意更加的强烈。那种不安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出来，皇甫初阳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皇甫家的一个医疗别墅里，有什么事情吗？”
欧阳?水知道，金对皇甫初阳非常的尊重，不仅是因为皇甫初阳是先生重视的人，更加因为皇甫初阳的身手和能力。
“暂时……”
皇甫初阳微微皱眉：“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明天必须去见一见磊?塞西尔，毕竟他要离开台北回暗国，中途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
“欧阳，帮我准备一辆车，普通的就好，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做。”
“初阳小姐！”
欧阳?水突然叫住皇甫初阳，犹豫了一会儿道：“初阳小姐，你既然是皇甫家真正的小姐，为什么不公布你的身份，你为什么还要进入娱乐圈工作？”
“……”
皇甫初阳背对着欧阳?水，很多人都这样问过自己，为什么？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逃离皇甫家？为什么要逃离？嫉妒？不安？绝望？痛苦？阴谋？
“也许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啊？”
这是什么回答？欧阳?水不解。
“也许……”
皇甫初阳转身一笑，笑得有一些隐讳，有一些神秘，还有一些戏谑：“欧阳，如果你是杀手，会选择在娱乐圈杀我吗？”
皇甫初阳神秘一笑，留下一脸错愕地欧阳?水，上楼了。
“呃……”
欧阳?水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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