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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茫然

  沐天被皇甫初阳安排人送回了深圳,但是对打昏送走了,并且安排人在深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防止沐天来台北,同时保护沐天的安全。

  皇甫初阳在海边别墅休养了近三个月,也迎来了春季。

  “已经三月初了,三月十五是晓蝶二十岁生日,听顾颜说会准备生日派对。”

  皇甫初阳一边收拾行李准备回莲组织,一边和何芳说道。

  “是吗?到时候去吃一顿。”

  何芳倒是没有特别在意:“今年我要去西岭雪山采雪莲。”

  “需要我陪你去吗?”

  皇甫初阳知道,旅行一类的,何芳喜欢一个人,但是西岭雪山,毕竟不是普通的地方,那些地方,曾经出现过老虎这样的大型凶猛哺乳动物,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了。

  “到时候再说吧,有飞机,可以直接到达山顶,没有多大的危险。”

  何芳收拾好一切后道:“走吧!已经收拾好了。”

  “已经收拾好了没?”

  钟月落从门口露出她那绝美的脸:“实际你就住这里也没关系。”

  “嗯!但是我也该回组织了。”

  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过磊了,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对了,阿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犹豫过很久,也想要放弃,但是阿夜的的一席话,让自己也轻松了很多。

  “什么问题?”

  “父亲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暗国毁灭的理由,他让我来问你。”

  “啊!可能是因为那个。”

  “什么?”

  “哎……”

  何芳叹了一口气,将收拾好的包包放在地板上,直接坐在床边道:“凤重远,你知道吧?他是我唯一尊重的医学博士,但是我从给你和皇甫霁然治疗的过程中知道,皇甫霁然是凤重远用特殊方式,培养长大的儿子。”

  “我知道,从母体中取出来,在体外模拟母体羊水的环境,让胎儿在体外长大。不同于试管婴儿的培养,直接在体外长大成长,直到离开仪器长大。”

  “嗯!但是,凤重远不仅培养了他的儿子,还培养了一个女孩。”

  “你的意思是说,皇甫霁然还有一个妹妹或者姐姐?”

  皇甫初阳皱眉:“但是这与父亲要毁灭暗国没有任何关系……不会吧?”

  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皇甫初阳震惊地看着何芳:“我……我就是……那个女孩?”

  “嗯!你和皇甫霁然有着相同的标记基因,所以我知道,但是当时也只是怀疑,并不肯定。因为凤重远的手记中,关于女孩的记录并不完整,最后女孩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去年你的生日结束,我去皇甫家,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你的父亲求证,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女孩。凤重远之所以没有记录完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就是在你还没有完全成长的时候,凤重远就被恐怖分子抓走了,并且毁掉了所有的方程式。我估计,恐怖分子就是暗国的人。”

  何芳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自己一直没有对初阳说,也很犹豫,只是没有想到初阳会自己提起。

  皇甫初阳突然淡漠一笑:“这么说,母亲就没有孕育我的事实,这样的事实,反而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皇甫初阳在笑,可是却给人一种发自灵魂的悲凉。父亲只是一个精zi提供者,而母亲只是一个卵细胞提供者,仅仅如此,感觉……真的轻松了很多。不用去在意他们的看法,不用去在意他们的做法,将自己当成一个完全的外人,真的……轻松了不少!

  “诶!初阳,暗国是怎么回事?”

  钟月落还不知道暗国的事情,毕竟常年都在异时空。

  “一股黑暗势力的掌控组织的名字,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皇甫初阳也不想提起暗国的事情,想来,皇甫霁然想要毁掉暗国,也是有这一层关系。这就是会让自己和阿夜、皇甫霁然痛苦的事实?

  皇甫初阳讽刺一笑:“只会让我更加的轻松,阿大,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

  皇甫初阳的语气真的带着轻松,眼神责怪地看了一眼何芳。

  “觉得不那么重要而已。”

  何芳微微蹙眉,真的轻松了吗?这个事实,仿佛断了你和皇甫家的羁绊一样,和沐家没有了羁绊,和皇甫家也没有了羁绊,初阳,你真的就轻松了吗?

  “哎……走吧!”

  皇甫初阳将行李收入储物手环中,笑着招呼钟月落和何芳。

  “月落,你不急着去异时空,真的没有关系吗?你在这个世界逗留得有一些久了。”

  “不用担心我,我心中有数,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拿我族人开玩笑。走了,我要去蹭饭了。快点,你的那些朋友来接你了。”

  钟月落推着皇甫初阳出门。何芳耸耸肩,也跟上,有储物手环真是方便。根本不需要人来接,什么都用储物手环带走了,多方便。

  皇甫初阳才离开海边别墅,就遇到皇甫霁然的灵魂波动,像以前一样,只是远远地躲在一边,没有靠近。皇甫初阳叹了一口气:“月落、阿大,你们先走,我去见一个人。”

  钟月落和何芳看了一眼只露出一个衣角的皇甫霁然,对于皇甫霁然从来不靠近皇甫初阳,知情的钟月落和何芳点了点头:“那就快一点。”

  皇甫初阳点了点头,转身向着皇甫霁然的方向走去,一个快速地短距离瞬移,瞬间出现在皇甫霁然的面前,看着明显吓了一跳的皇甫霁然:“你一直打算这样躲着我?”

  “不想见到我的人是你,现在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该怎么理解比较好?”

  皇甫霁然想起之前在皇甫家天台发生的事情,心里还顿顿地痛,但是看着大病过后的的皇甫初阳,明显瘦了一圈,眼中满是心疼。

  “哎……”

  皇甫初阳靠在墙的另一边,和皇甫霁然就隔着一个墙角:“刚才,我知道了自己的出生方式。”

  皇甫初阳的声音非常的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

  “诶?”

  皇甫霁然一愣,然后沉淀了表情,侧脸看着皇甫初阳,似乎想将皇甫初阳的所有表情,都收在眼中,也似乎是看不够一样。

  “所以呢?”

  “感觉轻松多了,但是不明白。被培养出来的我,对于皇甫家来说,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精zi和卵细胞,一个男人和女人,每一个月会排除那么多精zi和卵细胞,我这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何必费尽心思将我弄回皇甫家。”

  皇甫初阳自嘲一笑,双手叠于脑后,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地叹了一口气:“我应该早一点知道,如果早一点知道,暗国的事情,我绝对不插手,皇甫家怎么样也无所谓……”

  “真的是那样吗?你真的在意只是十月怀胎吗?”

  你就真的没有受到血缘的束缚?现在的你真的就放松了吗?如果你放松了:“那为什么你的眼中那么的悲凉?”

  “你又……?”

  皇甫初阳瞪着皇甫霁然,表情带着戒备,这个人总是……,让自己无处遁形。

  皇甫初阳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结果是这样的,父亲说阿大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毁掉暗国的理由,但是父亲说,如果我爱阿夜,就不要去知道。他说我知道后,我、阿夜还有你都会陷入痛苦,犹豫了很久,我选择了放弃。哥给我带来了一些意外的消息,那个时候我想要知道理由,但是我还在犹豫,所以又放弃了。后来我问阿夜,如果是他,他会不会想要知道。”

  皇甫初阳微微一笑:“阿夜说他不会选择知道,但是,阿夜却让我做自己就好,如果我想要知道,阿夜说让我去寻找真相。犹豫过,思考过,今天我才问起阿大。结果,答案似乎与阿夜没有任何关系,而这个结果也不影响你,然而让我在那里纠结那么久,像个笨蛋一样。”

  “你迷茫了!”

  “错了,我现在非常的清醒,尤其是对母亲,觉得以后随便她怎么误会,我都不会有感觉了一样,非常的轻松。”

  真的非常的轻松,从心了感觉到轻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到了一些悲凉。

  皇甫霁然突然伸手,将皇甫初阳揽在怀里。

  “你在做什么!”

  皇甫初阳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推开皇甫霁然,但是皇甫霁然非常的用力,根本不让皇甫初阳逃脱。

  “就这样,一会儿就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你的声音,你的长相……”

  皇甫霁然握住皇甫初阳的手:“这,就是你的体温,真正的体温!虽然是你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但是那不代表我放弃了。还有,是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原谅了我破坏约定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

  “那我该怎么理解?”

  皇甫霁然不给皇甫初阳逃避的机会,盯着皇甫初阳的眼睛:“我想出现在你的面前,我嫉妒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我嫉妒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你,我想要问你身体怎么样,可是我更怕你厌恶的眼神……”

  “不要再说了!”

  皇甫初阳打断皇甫霁然的话:“我和阿夜是恋人关系。”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即使你和南宫夜结婚,我绝对会在你们酒魂的当天将你绑架,我都不会放弃。你说我霸道也好,占有欲强也好,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初阳,你认命吧!”

  “皇甫霁然!”

  皇甫初阳恨不得时间倒回,自己绝对不会去见他:“磊,还没有醒来。”

  “对不起!”

  皇甫霁然愧疚一笑:“我在试验岛,看到一份关于磊?塞西尔的资料,其中有一张光碟,光碟的内容……”

  想起光碟里面的内容,皇甫霁然的拳头握紧,痛苦、忧伤、愤怒、杀意等几种情绪在眼中闪过。

  “内容?”

  “记录的是我爹地和妈咪的死亡过程,不是我知道的死于爆炸,妈咪是被凌辱致死,爹地……”

  皇甫霁然实在说不下去了:“我承认当我看到光碟的时候,被愤怒和仇恨占据了,没有去分析这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我犹豫过,我不知道当你知道我这样选择会怎么样,可是,光碟的内容让我非常的为难。最后磊?塞西尔没有表达清楚,反而坚定了这个陷阱,才让我扣下了扳机。”

  “……”

  皇甫初阳听到皇甫霁然的话,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内疚,停止了挣扎,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磊还没有醒来,成为植物人,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来,灵魂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自己也将他的灵魂锁在了身体中,真正受伤的只有身体,身体的修复非常的慢。

  “我该回去了!”

  皇甫初阳从皇甫霁然然的怀中出来。

  皇甫霁然伸手抓住皇甫初阳的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皇甫初阳。明明皇甫霁然的眼中一片深邃沉寂,但是皇甫初阳却读出了非常多的情绪,温柔、宠溺、忧伤、坚持……这些情绪让皇甫初阳想逃。皇甫初阳抽回自己手:“他们在等我,再见!”

  皇甫初阳站在原地,看着皇甫初阳离开,但是比起之前在别墅被南宫夜带走时候的心情,现在少了一份沉痛,多了一份轻松。

  皇甫初阳回到莲组织,直接被何芳拉去,再给皇甫初阳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基本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为了防止造血干细胞的造血功能,还没有回到正轨,补血的药不能停下来;还有长期服用降温药的原因,体内激素调节也需要时间才能回到正轨,我没有让你停药的时候,这方面的药不能随便停下。”

  “嗯!”

  皇甫初阳将外套穿上,看着何芳,明媚一笑:“阿大,谢谢你!”

  “哼!”

  何芳冷哼医生:“与其谢我,不如改变一下你的性格如何?”

  “嘿嘿!”

  皇甫初阳逃避何芳的目光:“快点出去吃饭了,他们都还在等我们。”

  “哎……”

  何芳叹了一口气:“我决定,过见天就买票回成都,我实在受够你了,不想再看到你了。”

  看到她,只会让自己气死,还是眼不见为净!

  皇甫初阳用过餐后,和月落说了一些话后,拿着笛子就去磊?塞西尔的房间。

  金色的头发非常的柔顺,因为有西提的照顾,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颓废,但是长时间靠营养剂,还是显得瘦弱,白皙的脸上,眼帘已经非常明显的凸显出来。

  皇甫初阳没有第一时间吹奏笛子,而是用不满灵力的手放在磊?塞西尔的头上,纯白色的力量渗透到磊?塞西尔的身体中。一直就知道磊?塞西尔的灵魂也有一点特殊,似乎有什么,但是这一次却完全没有感应到,似乎原本附着在他灵魂上的东西消失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像阿冰那样,是被守护的人;也不像冬瓜那样,是被祝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