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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江山秀丽自怡然

  “什么!?思柔她……也来了?”

  吕缘被萧芷兰的一惊弄得跟着一乍,两人似乎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彼此相视一笑……

  原来,因为吕缘离开了太久,林思柔放心不下,倍受煎熬。相思缠绕了半个多月的时候,她终于决定了出门去寻他,与萧芷兰为伴,再次留书出走。

  ……

  “奇怪了,我记得当时并没有跟盛儿说走哪个方向,你们又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这……因为当夜你走之时恰好被我不小心碰见,所以我就带着思柔向北一路走来。后来我们到了定北郡,听说了采花贼一事,待我安置好了思柔,我就……”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应该是想起了之前在地洞里的一幕。

  “原来如此……这么多天过去了,没有你的消息,思柔一定很着急,要不我们走吧?”

  “嗯。”吕缘正欲一飞冲天,却不料被身旁的佳人叫住,“等等!”

  “还有何事?”

  “那个……以后……吕公子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萧姑娘’了?”

  “啊!?”

  看着吕缘一脸疑惑,她已羞得无地自容,后悔为何自己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的话。

  “要不,以后我就直接叫你芷兰吧?”

  “啊?!”她更加没有想到吕缘会如此直截了当。

  “要是你觉得太过唐突冒犯的话就算了……”

  “别!没有……没有……”

  “芷兰……”

  “嗯?”

  “那我以后就这样称呼芷兰你了,说实话,其实之前叫你萧姑娘总觉得非常别扭,都是师父师兄们教的,哈哈,现在好了!”

  “……?!”

  不知为何,少女发现眼前的少年好像跟自己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不过,她似乎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由地加快。

  “那么以后芷兰你也别叫我‘吕公子’了,听着也同样别扭的,直接叫我吕缘吧!”

  ……

  一阵清风拂过,尘沙飞舞遮目,数息后,风消逝去,沙也沉落,此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

  “芷兰,你和思柔就住在这里?”

  定北郡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吕缘和萧芷兰的身影出现在了名为“仙来居”的酒楼前。

  据说,这家酒楼是城主的产业,其有七层,高二十多丈,是城中最高的建筑。那夜吕缘买醉,发现淫贼踪迹所处之地正是此处楼顶。

  萧芷兰一时还没适应吕缘对其称呼改口,没有应声。吕缘以为她存有疑惑,就把那天晚上在这楼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竟惹得佳人忍俊不禁。

  “想不到吕缘哥也会有如此真性情的一面……”虽然吕缘叫她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但她却加了个字。

  “呵呵,喝酒误事……”刚说到这里,吕缘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缠绵的一幕,不好再往下说了,止言片刻,又道,“我们进去吧,省得思柔再等了……”

  ……

  他们来到林思柔所在的客房门前,并未叫门,只见两人彼此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里面没人。”

  “嗯,或许思柔见我失踪那么久,出去找我了吧。”

  “她会不会离开这里了?”

  “不会吧,因为我当时叫她一定要等我的,只是我没想到出了意外……耽误了……”

  “进去看看吧……”

  推开房门,一丝微弱又熟悉的气息扑入吕缘鼻中,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可是,当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眉头微皱。虽然房中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但还是能够闻到空气中弥散的那股久无人住的味道。

  两颗心瞬间好似被悬了起来,恰在此时,店小二发现了二人,就走了过来。

  “哟,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

  “请问小二哥,半个月前住在这间客房里的那位姑娘哪去了?”

  “您是……哟!您不是当日那位姑娘的同伴么?”

  “这么说,你还记得了?”

  “呵呵,两位姑娘都美若天仙,小的当然记得……不是小的吹呀,两位姑娘的美貌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二位的姿容……”店小二不羞不臊地扯了一大堆“废话”,突然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怜我至今尚未成婚,要是以后我的妻子能有姑娘一成的美貌就好了……”

  “行了,行了,别扯远了!”却是吕缘在一旁都觉得不好意思,加上寻人心切,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小二哥,我就想问你那位姑娘哪去了?”

  “你是问林姑娘吧?”被人突然打断了与美人的搭话,店小二明显有些不悦,但他不敢得罪吕缘,还是说道,“林姑娘现今正在城主府作客呢!很是安全,不用担心!”

  “城主府!?”吕缘和萧芷兰异口同声,满脸的疑惑。

  “那么她为什么会被请到城主家中去作客呢?”

  “这就不是小的这种下人能够知道的了,不过……小的听说是那位林姑娘与城主家有旧。”

  “有旧!?”吕缘疑惑更深,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等等,你们的城主姓什么?”

  “姓江呀,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你们不知道吗?就算你们是外地来的也应该知道吧……”在店小二看来,似乎不认识他们城主是件很诧异的事情,而后,他开始介绍起了那位城主。

  不过,店小二后面的话吕缘都没去在意,此刻,他喃喃道:

  “姓江?不会这么巧吧!”见店小二还在喋喋不休,吕缘扔给他一点小费,转而对萧芷兰说,“芷兰,我们走吧……”

  得到了吕缘的赏钱,店小二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只见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口,那是吕缘他们消失的地方,纵然心中千般不舍,也只能无奈自语道:

  “出手这么大方,难怪有如此艳福……”

  殊不知,已经走远的吕缘一个踉跄,惹得身旁的佳人关切地问:

  “怎么呢?”

  “没事,没事……”他一阵心虚,心里嘀咕着,“奇怪,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就道心不稳啦?!”

  ……

  城东,有一占地极广的宅院,气派非凡,这就是城主府。此时,其内后院某一厢房内,正有一道绿衣倩影独倚窗前。

  她愁眉不展,愣愣地仰望天空,喃喃自语:

  “萧姐姐,你去哪儿了?还有……唉!”

  一语心忧眉锁愁,无言空叹思君眸!

  她想起了他的背影轮廓,想起了他的音容笑貌。最难相忘的,是每次暂别时的那句“等我”;时刻犹记的,是他眼眸中的一缕温柔。

  可是,一个多月前,他的离开深深地伤了她的心!她不知道他为何不辞而别,只知道没有他的世界,只剩下苍白与黑暗。

  见她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其弟于心不忍,道出了真相——他大概一个月后就会回来,因此,她得以重新振作。但她转念一想,或许他此次外出危险重重,才会瞒着她悄悄走了。念及此事,她忧心忡忡,彷徨之下,留书离家……

  “思柔,又在想你的小情郎了吗?”

  “嗯,你来啦,秀怡!”

  “呵呵,你倒好,直接承认了,真想见识见识你那小情郎是何方神圣……”

  说话间,一名俊俏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一身劲装,英姿飒飒,眼神凌厉,却因那很自然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得平易近人。

  此女是城主的女儿,名为江秀怡。听二女的对话,看来两人已然交心,而且她们一样的年岁,所以彼此不以姐妹相称。

  “缘哥哥他不是什么神圣,但在我心里它比那些神圣厉害多了……”

  “好不害臊!有这样来夸自己的情郎的吗?不过,他无故失踪那么久了还不出现,在我看来也不怎么样嘛……”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江秀怡忙道歉说,“对不起呀,我有时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然而,林思柔并没有半点不悦,她对着江秀怡摇头微微一笑,目光再次眺望着远方的天空,说道:

  “没事,我……相信他!”

  江秀怡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正要与她说点别的,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

  “小姐,林姑娘,府外来了一男一女,说是林姑娘的朋友,前来拜访。”

  “一男一女?朋友?女的或许就是你那位同伴萧芷兰……”江秀怡看着林思柔,问道,“思柔,你在定北郡还有别的认识的人吗?那男的是谁呀?难道是……”

  “一定是缘哥哥!”

  “快,有请!”

  传话的丫鬟领命速去,二女也迅速移步客厅。可是,距离客厅只有数步之遥时,林思柔突然驻步。

  “不行,我要亲自去接他!”

  说完,她转身就离去。而江秀怡愣在原地,摇头苦笑道:

  “唉,重色轻友……”话虽如此,可她也跟了过去……

  大门就在眼前,林思柔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其中一个正是萧芷兰,然而,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另一个身影。

  此刻,两人相隔数丈,竟无语凝眸。

  终于,她忍住了内心的激动,开口说:

  “你……回来了……”

  “嗯,对不起,我回来了……”

  千言万语说不尽,一切只在不言中。各自简单的一句话语,道出了如隔三秋的思念,安抚了倍受煎熬的牵挂。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心里都懂。

  ……他们无视旁人的存在,数丈之遥已然变成咫尺相对,当他为她拭去溢出的泪花,正要有更加“过份”的举动,却传来一声“嗯咳”的“警告”。

  “没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秀怡,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就跟在你身后。”

  “哦……”大庭广众之下,林思柔已是羞红了脸,完全没有了之前与江秀怡独处时的“自信”,她平复下心情,说道,“嗯……这个……我给你们介绍下吧。”

  “不必了,这位一定就是你的情郎‘缘哥哥’了吧?还有这位是萧姑娘吧?小女子江秀怡,幸会!”

  说完,她向吕缘萧芷兰分别抱拳拜礼。吕缘和萧芷兰也同样回礼道:

  “在下吕缘,幸会幸会!”

  “萧芷兰,幸会!”

  然而,江秀怡“明目张胆”的调侃把林思柔羞得无地自容,好在,她留下了“台阶”。

  “萧姐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总算回来了,你没受伤吧?担心死我了!”

  之前,林思柔眼里只有吕缘,连一路陪她走来的萧芷兰也被她忽视了,回想起来,内心已填满了愧疚。幸好,江秀怡对二人的见礼,不但提醒了林思柔莫要忘了萧芷兰,还让她免于羞愧。

  “嗯,我很好。”萧芷兰见到他们重逢,略有一丝酸楚,回应道,“之前为了除掉那恶贼,不料中了圈套被困了数日,幸亏遇到吕……吕缘大哥,不但救了我,还诛杀了那恶贼。”

  “原来是这样啊……”

  林思柔听出了萧芷兰对吕缘称呼的改变,隐隐觉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打算深究,也就没放在心上,于她而言,只要吕缘回到她身边就足够了。

  ……

  “秀怡在此多谢二位替我定北郡除去一害!”

  客厅,江秀怡听说了近日城中作恶的淫贼已伏诛,躬身拜谢了吕缘和萧芷兰。她将目光都放在吕缘身上,赞叹道:

  “吕兄不愧是人杰天骄,怪不得思柔对你死心塌地,矢志不渝!”

  “呵呵,江姑娘谬赞了……”

  吕缘被她说得老脸一红,却不曾料到她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绝无半点奉承!我江秀怡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会刻意做作。吕兄一表人才,又身负绝技,若非吕兄心有所属,只怕我也会喜欢上你!”

  吕缘无言以对,就连萧芷兰这个事外之人也是尴尬不已。见吕缘如此难堪,林思柔却忍不住“噗嗤”一笑,为其解围:

  “缘哥哥,别介意呀,秀怡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唉,思柔,想不到你这么偏袒自己的情郎!我只是见他对你不辞而别帮你出口气而已,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算了吧。不过,吕兄出丑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嘛!”

  “呵呵,江姑娘乃真性情,在下佩服……佩服!”

  “吕兄这话我爱听,看来吕兄还挺会说话的,真叫人很难不喜欢上你。不过,可惜呀……”

  江秀怡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吕缘,不知道她后面会“可惜”出什么话语来。

  “可惜什么呀?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江秀怡话未说完,厅外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

  “哥!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军中处理军务吗?”

  说话间,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身披甲胄,英武不凡,眉宇之间难掩的傲气让他仿佛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这不,他一进来,一道比江秀怡更加凌厉的眼神就在众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对于吕缘,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敌意。他又将目光放回在江秀怡身上,变得柔和、宠溺,说道:

  “军中些许小事早已处理完毕,我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就回来看看而已,怕你招待不周,失了体面……”

  “唉,还当我是小孩子……二位,这是我哥江少渊。”江秀怡向吕缘和萧芷兰介绍了眼前男子,又道,“哥,这位是萧芷兰萧姑娘……”

  江少渊和萧芷兰相互见礼后,江秀怡看向吕缘,露出一丝“坏笑”,说道:“这位是吕缘吕兄……你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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