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之寒 第十七章 一代老祖
仙气缭绕，灵雾朦胧。
栈道上的风雨依旧如故，惨淡愁云中电闪雷鸣，而这山巅的景致却又别是一派安逸祥和之态，令人心旷神怡。
仅是一处断崖的阻隔，便使得这相同的时空，竟好似被割裂成了两重天阙，对此，唯有仙迹所为的解释可以让人折服。
稍稍休养了片刻，凌寒虚弱地站起身来，他望着眼前五座巍然磅礴的剑峰，彻底地打消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只见那直插云霄，怒破苍穹的悍然气势，似乎亘古以来就耸然屹立在这里，其上的霞光阵阵，如与玄阳辉映。
另有飞湍瀑流倾泻而下，汇聚成一条蜿蜒的长河，曲折盘旋间，绿水绕青山。
而从彼此之间的排列布局以及形态来看，那更像是大地所伸出的，一只抓向天空的巨手，在少了一些仙飘逸与逍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霸道与凶残！
“仙月宗么……我凌寒，来了！”
如此隐晦的气运，凌寒尚还不足以窥察丝毫，他轻声喃喃着，激动的心情一时无以言表。
千难万险的征服，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艰辛与痛苦，不过好在他终于走到了这里。
如果再能顺利地拜入山门，则修行有望，报仇有望，身世之谜的揭晓，或许也会指日可待。
但他也明白，这一切若非猿猱背负，黄鹤托承的两相提携，怕是早已身死！
想到这里，凌寒随即转身向着它们抱拳一拜，正欲开口时，却见那一猿一鹤也有模有样地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各自身形一晃，直奔五峰脚下而去。
凌寒心怀感激，目送着它们消失在了下方的林海，一个人待在原地继续修养，就要踏上修行之途了，可他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
汹涌澎湃，激流猛进，那水石相击的巨大声响，如同万壑天雷轰鸣！
站在岸边，凌寒切身地体会着这股奔腾不息的大河意蕴，滚滚逝水所流淌着的，是无穷的天地浩荡！
触目感怀间，凌寒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处巨石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位麻衣老者，正专心致志地闲坐垂钓。
“小友，能陪老夫钓会儿鱼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凌寒的目光，老者抬头间同样望了过来，那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凌寒闻言，心中稍稍有些犹豫，毕竟这老者的出现太过匪夷所思。
方才他视察此地时，分明别无他人，可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去看时，对方便已凭空显现。
那种与四周融为一体的境界，仿佛他就是这山，就是这水，给人以古老而又神秘的感觉，恍惚间似有祥云在绕。
凌寒一阵惊疑不定，但想着此地既是仙宗所在，那么一切的不可思议都能变得合乎情理，所有的诡异莫测也都只是神乎其技的显露而已，瞬间的思量之后，还是走了过去。
随着靠近，在凌寒的感知中，那老者身上的玄妙之意渐渐散却，像是忽然返璞归真了一般。
那普通的样子，与常人无异，可越是如此，才越显得不凡！
“前……前辈，您……”凌寒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
只是这话语还未来得及完全说出，就被老者直接打断：“想必小友定有满心疑虑，不知可否待老夫先讲个故事，然后再行解答？”
看似问询的语气，却不待凌寒有所回答，那老者便开始自顾自地缓缓说道。
“传言天地初开之时，众生混沌，万物皆灵，强大的种族遍地横行，唯独人族势弱，整日生活于水深火热……”
“被奴役着的先民，不甘就此沉沦，他们探寻各种力量的源泉，希望能够像强者一样站起来，好在这涅尘界占据一席之地……”
诉说的过程中，老者一直都盯着那湍急的河流，似乎此刻的状态便是所谓的钓鱼。
凌夜又偷偷地打量了老者几眼，觉得对方好像并无恶意，于是稍稍放下心来，静静地聆听着。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一边揣测着，想知道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但却毫无头绪。
其实，若是凌寒曾在那百人之列，参与过几天前仙月宗的晨曦启蒙，他定会认出，眼前这老者赫然便是那传道仙人！
只是这虽然同为一人，但其传道的内容却是与当时的言辞完全迥然。
“……主上蚕丛明悟规则，窥破天道，传授修行之法，不过万年须臾，曾经的蝼蚁贱族，成为了主宰众灵的霸者……”
“而后崛起了的人族开始内部纷争不断，烽烟尽处，为了阻遏自相残杀的悲剧，蚕丛以其强悍的实力与声望，创立法度，于苍茫开国，统领整个大陆，号称古蜀！”
老者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隐隐有些变化，那原本古井不波的气息，也似荡起了阵阵涟漪。
“立国之后，天下倒也享受了几万年的太平，除了一些小的摩擦冲突外，再无太大矛盾……可人性的劣端岂是那么容易抹去的，这一切的安宁，却都只是基于蚕丛一人的神威！”
“……在蚕丛神秘失踪不过千年，那些被压抑太久了的劣根便开始萌动……直至鱼凫仓促即位时，已是诸侯自立为王，举国漂浮动荡之际！”
此刻的老者神情间的激动之色极为明显，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恨，屈辱，苦涩，遗憾……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凌寒不知道对方为何要给自己讲这些东西，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成？可这关乎世界起源的内容，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思前想后，纵然依旧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没有打断老者的话语，任由其继续侃侃而谈。
“皇室衰微，被迫宣告退隐，欲偏安帝都一隅间……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饶是蜀脉如何低调，仍有层出不穷的后起之秀，不断挑衅曾经的权威！”
“在这风雨飘摇中，蜀之一脉每日如履薄冰……古蜀大势已去，仅凭幼主鱼凫自然无力回天，遂创立四大仙宗，名为风花雪月，意欲保护皇族，不至断绝……”
“可在古秦的强大与阴谋下，古蜀还是败了，空留鱼凫和一群残兵败将侥幸苟活……而后四宗拼尽全力，几近灭门掩护，这才逃到了这疲脊的北辰之地……迄今为止，已有四万八千年了。”
老者似乎讲述完毕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长气，便又再次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凌寒。
“小友，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突如其来的问询搞得凌寒有些猝不及防，他尴尬地搔了搔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老者却和之前一样，似乎毫不在意凌寒的回答，顿了顿后，他又缓缓地开口说道。
“老夫，便是这四宗的一代老祖……”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栈道上的风雨依旧如故，惨淡愁云中电闪雷鸣，而这山巅的景致却又别是一派安逸祥和之态，令人心旷神怡。
仅是一处断崖的阻隔，便使得这相同的时空，竟好似被割裂成了两重天阙，对此，唯有仙迹所为的解释可以让人折服。
稍稍休养了片刻，凌寒虚弱地站起身来，他望着眼前五座巍然磅礴的剑峰，彻底地打消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
只见那直插云霄，怒破苍穹的悍然气势，似乎亘古以来就耸然屹立在这里，其上的霞光阵阵，如与玄阳辉映。
另有飞湍瀑流倾泻而下，汇聚成一条蜿蜒的长河，曲折盘旋间，绿水绕青山。
而从彼此之间的排列布局以及形态来看，那更像是大地所伸出的，一只抓向天空的巨手，在少了一些仙飘逸与逍遥的同时，又多了几分霸道与凶残！
“仙月宗么……我凌寒，来了！”
如此隐晦的气运，凌寒尚还不足以窥察丝毫，他轻声喃喃着，激动的心情一时无以言表。
千难万险的征服，是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艰辛与痛苦，不过好在他终于走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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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明白，这一切若非猿猱背负，黄鹤托承的两相提携，怕是早已身死！
想到这里，凌寒随即转身向着它们抱拳一拜，正欲开口时，却见那一猿一鹤也有模有样地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各自身形一晃，直奔五峰脚下而去。
凌寒心怀感激，目送着它们消失在了下方的林海，一个人待在原地继续修养，就要踏上修行之途了，可他好像还没有准备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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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岸边，凌寒切身地体会着这股奔腾不息的大河意蕴，滚滚逝水所流淌着的，是无穷的天地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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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能陪老夫钓会儿鱼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凌寒的目光，老者抬头间同样望了过来，那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凌寒闻言，心中稍稍有些犹豫，毕竟这老者的出现太过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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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似乎讲述完毕了，他深深地呼了一口长气，便又再次转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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