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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你怎么总结巴,跟别人说话也这样吗?”

  姚珍难堪地摇头。

  叶若瑶道:“我今日想吃糯米鸡,你做给我吃,可以吗?”

  姚珍看着她的笑颜,终究说不出拒绝的话,点点头,道:“好。”

  ========

  镇远侯府。

  陆凛刚入门,一只小麻雀忽然朝面门飞来,他眼疾手快,闪身避开那只横冲直撞的笨鸟,一个小家伙便从身后扑了上来,抱住他的大腿。

  “舅舅!”

  陆侯爷面露无奈,回身将这淘气包抱起来,拍拍小屁股,问:“今日在府中可有听话?”

  “有的,子延一直在练字,都怪舅舅的名字太难写,比划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学会的。”

  陆凛绷不住冷脸,唇角一勾,道:“走,带舅舅去瞧瞧。”

  陆子延揪着手指,小声嘀咕:“会写是会写了,但是,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他泪流满面地想,毛笔字对自己来说,果然还是太困难了!

  陆凛揉了揉小孩的脑袋,不论他身体里的另一半血脉来源于谁,如今只是他陆凛的宝贝,谁也休想夺走。

  第63章 提不得

  为了管教家里这只淘气包,陆凛真可谓费尽了心思, 京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先生, 他都曾拜访过,不择手段地把人请回府, 想治治家里这野孩子,只是陆子延显然不好惹, 来一个赶走一个,来两个, 就赶走一双。

  久而久之, 镇远侯府的小少爷顽劣不堪的名声不胫而走,如此一来, 再想请人就难了,侯爷无奈之下,只好趁自己得空的时候,亲自教导。

  但他毕竟公务繁忙,并不很得空,因此这孩子相当于放养。

  正中陆子延下怀。

  陆子延并非真正的七岁孩童,他的灵魂来自千年后,在那个时代, 有一种说法,叫做穿越, 他这种情况该叫胎穿。

  他一出世亲娘就难产去了,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差,女人生孩子, 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他娘到底也没能把那只脚收回来,而那时,陆子延还在混沌中沉睡,等他意识清醒,人已落土。

  陆子延甚至不知道,这位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女人,究竟是何模样,只隐约记得,是一位嗓音极温柔,极动听的女子。

  至于他爹是谁,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让妻子在偏僻的村落产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后来陆凛找到他,把他接回侯府,那时候老侯爷刚离世,陆凛继承爵位,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门庭凋敝,孤立无援,各路宗亲如血蛭一般,几乎把侯府吸干,那段日子十分难熬。

  陆凛抱着两个月大的婴孩,端坐在侯府中堂,面若寒霜,冰冷地吐出几个字:“今日种种,他日必百倍偿还。”

  怀中nǎi猫似的婴儿伸出小爪子,悄悄抓住了陆凛的小拇指,用力攥紧,婴孩有一双澄澈的眼眸,似一对琉璃宝石,漂亮,纯粹,却又极度脆弱,只稍稍用力,这小nǎi猫似的婴儿会立刻停止呼吸。

  这世上,有一个小东西,正依赖自己而活,这个认知,让陆凛冰封已久的心裂开了一道口。

  他将毕生的温柔都给了怀中的小生灵,缓声道:“宝宝,舅舅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陆子延安心了,他听下人说,他娘只是老侯爷的养女,与舅舅并无血缘关系,一个襁褓婴孩,又没有自保能力,他很害怕陆凛不要他。

  他是个理科生,历史学得不好,但是对于大邱王朝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个王朝仅仅存在了半个世纪,却留下无数传奇,其中有名垂千古的诗篇和名仕,传颂千年的将领,还有许多精巧的工艺品。同样有名的,还有一个疯子帝王。

  桓元帝,这位历史上最受争议的君主,就在这个朝代,后世许多人认为他患有精神疾病,真假难以评判,但陆子延决心远离朝堂,最好能带上舅舅私奔,以免被二十年后的那场灾祸殃及。

  他不过是个平凡人,不知道香皂的制造原理,也没有现代工艺品的配方,在这个时代,活着已是不易,他无法拯救更多人。

  陆凛不知他的复杂心思,翻开外甥练了一天的字,虽然早有准备,当那一排排“凛”字映入眼帘时,他仍是有一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陆子延偷偷打量他,道:“舅舅,你生气了吗?”

  陆凛扶额,良久,摇摇头,道:“舅舅在想,还是该给你请个先生,否则这字……怕是难有进益。”

  “请了先生,也没什么用处的。”毛笔字是真的写不来。

  陆凛捏捏他软乎乎的脸蛋,道:“那只能说明先生不够好。”

  小孩觉得他舅舅在说大话,即便把这个时代最好的先生请来,也拯救不了他这一双如同残废的爪子。

  但是陆凛从不说大话,他抱着外甥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抬手将那张鬼画符翻过去,眼不见为净,沉吟道:“若舅舅记得不错,上回去相府接你,叶老太爷似乎对你印象尚可。”

  “阿锦的爷爷?”陆子延拧着小巧的眉,“不过看在阿锦的面子,勉强和蔼一些。”

  叶家老太爷,世称弘文先生,当世大儒,陆子延还曾经去博物馆参观过他的遗作。的确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先生,但相处后才发现,这老爷子其实是个孙控,对他家乖孙如同春风细雨般和煦,对别人,则是秋风扫落叶般冷酷。

  他抱住陆凛的手,险些哭出来:“舅舅,我不要跟他学。”

  “怎么。”

  “那老爷子太严肃,跟他说话,我心里发慌。”

  陆凛忍不住一笑,道:“你这淘气鬼也有怕的人,你不想学,人家还未必肯教,舅舅先写拜帖,改日带你一道登门拜访,端看老先生愿不愿收你,若是肯收,你就好生学几日,若是不肯……”

  “不肯,就不找了?”陆子延满怀期待。

  陆凛毫不留情打破他的幻想,道:“若是不肯,就再换一个,叶氏一族还会缺教书先生?若是哪位叶氏本家的先生,肯教你几日,远胜京中那些庸辈教你一年。”

  陆子延算是瞧出来了,他舅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叶老爷子退隐多年,哪里肯轻易复出,阿锦那位堂伯刚好在府中长住,叫什么叶明坤,在族里很有些分量。叶家拒绝陆凛的请求,为了不伤及两家情面,一定会推荐叶明坤,如此一来,水到渠成。

  陆子延气闷,他舅舅为了给他找教书先生,竟算计起叶家,他可是把阿锦当朋友呢。

  陆凛往他嘟起的唇上亲了一口,道:“走,去用晚膳。”

  陆子延轻哼一声,别开脸不理他,却听陆侯爷温声诱哄道:“今晚有宝宝最爱吃的荷叶鸡,不去的话,舅舅就全吃了哦。”

  小孩还是不理,陆凛勾起唇,直接把他扛肩上,大步往膳厅走去。

  “陆凛,你放我下来,陆凛!我要托梦给娘亲,告诉她你欺负我!”

  陆凛只笑:“你知道你娘是何模样?别托错了人才好。”

  “……”

  ========

  镇远侯府鸡飞狗跳时,相府却极和谐安宁。

  过了几日,天气转凉,福宁院里的老槐树落了一地枯黄,叶重锦蹲在树下,用小扫帚清扫,心里装满了感时伤秋的情绪。

  安嬷嬷一进院门正瞧见,一口气喘不上来,忙抢过扫帚,道:“我的小祖宗哎,这等粗活如何落到您手里的,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断了手脚么,我倒要问问看,他们是不是金贵得拿不动扫帚了。”

  叶重锦笑了笑,道:“嬷嬷,是阿锦觉得好玩,不让他们chā手的。”

  安嬷嬷没办法,只好又把扫帚还给他。叶重锦这刚扫了一堆,一道矫健的白影如风一般飘过,落叶和灰尘迎面扑来,满嘴的土味,地上更是一片狼藉,旁边趴着一只闯了祸,还歪着脑袋卖萌的小白虎。

  顿时什么感伤都没了。

  “大猫!!”

  漂亮的男孩,手里拎着个扫帚,追着老虎满院子跑。

  两条腿到底追不上四条腿,叶重锦上气不接下气,却是撞入一个胸膛,接着便被人揽在怀里,熟悉的气味,是他哥哥身上惯有的淡淡墨香,小孩索xìng不动,靠着他大口喘气。

  这孩子呼气带着一股子yào香,此时形容狼狈,内里却透着一股贵气,叶重晖抵着唇轻笑,问:“阿锦,这是演得哪一出?”

  叶重锦恨恨道:“清、理、门、户。”

  叶重晖瞥了眼悠哉漫步的小白虎,唇角的笑意更深,揶揄道:“清理门户,清的不会是阿锦自己吧?”

  小孩噎住,忿忿摔了扫帚,气呼呼地不说话。

  叶重晖也不嫌他爪子脏,牵他进了屋,丫头们早备好热水和汗巾,叶重晖接过汗巾,在水中浸泡片刻,又拧去八成的水,用湿布拭去小孩额上的薄汗,道:“哥哥有件事要告诉阿锦。”

  叶重锦疑惑地眨了眨眼。

  “今年的秋猎取消了。地方传来消息,栗县遭遇一场数十年一遇的涝灾,大水冲毁了百亩良田,庄稼颗粒无收,许多灾民正往京城涌来,赈灾一事刻不容缓,这个时候围猎取乐,会引起民愤。”

  叶重锦点点头,道:“知道了。”

  “阿锦可觉得失望?”

  叶重锦一愣,道:“这有何好失望的,秋猎年年都有,今年没了,来年总还有,再者说,大猫明年更壮实,我可以骑着它去打猎,满山林的猛兽见到我,都要退避三舍,多威风。”

  叶重晖道:“你方才还追着它满院子打。”

  “这小家伙淘气得厉害,不教训是不行的。就跟陆子延一个德xìng,他舅舅舍不得管教,我却是舍得的,大猫可不能随他长歪了。”说完他连忙捂上嘴,紧张道:“糟糕。”

  叶重晖忙问:“怎么?”

  “这人是提不得的,一提到他,十次有八次会出现。”

  叶重晖正无语,便听到夏荷跑进屋里,笑道:“小主子,大少爷,陆家小公子到了,说是替小主子解闷来了。”

  叶重晖:“……”

  叶重锦恨不得捂上耳朵,装作听不见,那只小兔崽子回回过来抢吃的,抢玩具,看上什么顺走什么,他真想把人撵出去。

  第64章 使坏

  陆子延此行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拜师一事, 不过他心里到底还是不情愿, 所以才来找叶重锦帮忙。

  他没料到叶重晖也在,弯了弯唇, 乖巧地笑道:“叶哥哥好。”

  叶重晖微微颔首,客套地问:“来找阿锦?”

  他点点头, 朝叶重锦俏皮地眨眼,他一贯这副精怪的模样, 好似藏了一肚子坏水, 看得叶重锦心生警惕,哼道:“你不是换牙么, 这么快就换完了?”

  陆子延纳闷:“……那不然呢,换牙要换多久?”

  叶重锦一噎,他这辈子还没开始换牙,上辈子换牙的记忆也早忘了,所以并不清楚,这个过程到底要花费多久,抿了抿唇,转过头去喝水。

  陆子延坐他对面龇起牙, 一手扯开嘴皮,让叶重锦看他刚换的rǔ牙:“喏, 里面的豁口,能看到吗?”

  叶重锦忍了忍,还是抵不住好奇, 凑过去瞧。果然在角落里瞧见一个黑洞洞的缺口,仔细看,能看到刚冒尖的小芽儿,淡粉的牙龈上一点雪白,给人一种精雕细琢的错觉。

  陆子延就知道他会喜欢,连他舅舅都抵不住这个诱惑,每天瞧好几遍都不会腻。

  叶重锦想上手去摸,被陆子延给拦住,便道:“我的手不脏的。”

  陆子延都看到他手上的灰尘了,也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叶家小少爷怎么成泥猴子的,头发上还沾了一片树叶呢,他憋笑道:“刚换的牙不能摸,也不能舔,会长不大的。”

  叶重锦回过头看他哥哥,见叶重晖也跟他点点头,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手。

  叶重晖继续用湿巾给他清理脸颊上的灰尘,陆子延在一旁期期艾艾道:“阿锦弟弟,其实我有事求你。”

  叶重锦就知道他有事,平时这兔崽子到了这,第一找吃的,第二找好玩的,找不着就在院子里瞎折腾,带下人们做游戏,什么跳房子,木头人,还有叶重锦喜欢的纸牌游戏,总之,不会是今天这副殷勤的模样。

  他把脏兮兮的小手放进水里,慢条斯理地洗,道:“说来听听。”

  陆子延皱着小脸,把他舅舅铁了心要给他找先生的事说了。要是别的先生还好,他随便使个招数把人气走就是,可这位叶家本家的先生,是津州叶氏有头有脸的名仕,还是叶丞相的堂兄,就是再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作乱。

  叶重锦听罢,毫不客气地笑了,“你也有今天啊,你舅舅早该整治你了。”

  叶重晖把他湿漉漉的手接过,用干布擦拭干净,随口道:“你的意思是,你舅舅想把你这块烫手山芋扔给我们家,让我们来管教?”

  陆小爷嘴角一抽,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会挤兑人。

  “我舅舅是这个打算,他做下的决定很难改变,但是老爷子素来听阿锦的话,你跟他说,让我舅舅的盘算落空,可好?”

  叶重锦眯眼一笑,透着股狡黠的意味,问:“我为何要帮你?”

  陆小爷回答得掷地有声:“因为我们是朋友!”

  叶重锦白眼一翻,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

  这件事最终没办成,不是叶重锦出面帮了忙,而是叶明坤收到津州的来信,不得不在近期内带着妻儿踏上归程,没有时间替侯爷管教外甥。

  陆凛骑在马上,怀里抱着他的宝贝外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小孩眼里的光彩实在耀眼,让陆侯爷忍不住琢磨,是不是天意如此,这孩子或许就不该有人管教,就该让他自由散漫,无拘无束地长大。

  可是天意却把他引向了另一个人。

  路边的摊位上,一个书生摆着字画正在叫卖。陆凛觉得那声音实在熟悉,就多看了两眼,待看清那书生的相貌,略有些诧异。

  “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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