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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记忆

  不知为什么,今天寺真听课十分认真,不论是枯燥的数学还是乏味的语文,甚至火星英语也会坚持下来。突然的转变令寺真本人也摸不着头脑。

  是死里逃生的侥幸感使自己更重视日常的生活?是突然发觉知识的重要性?比起这些,似乎这样这种日常可以使寺真稍稍安心一些,给自己最近一直沸腾的心降降温。

  果然,这种情况只坚持到中午放学,下午来时,寺真又回到了往常的状态。甚至逃了最后一节课。

  走在大街上寺真突然感觉到空虚感,对自己远大的抱负也突然失去动力。“改变世界,呵,可能想的太简单了点。”寺真拿出神之硬币看着,捏紧,放回了口袋。

  “对不起,打扰一下。”旁边一个衣装破烂的女孩走了过去,寺真停下,等着对方继续对话。

  “能让我把你脖子割开吸点血吗?”女孩突然从右手拿出一把刀。

  寺真一惊,然后手抓住了女孩的脖子,将女孩按在了地上。

  “住手!住手!”从旁边跑出来其他女孩大喊着。

  寺真呼吸急促,捏着女孩脖子的手慢慢松开。旁边的女孩推开寺真,受伤的女孩不断咳嗽,旁边的女孩拍着她的背。

  “你这个人有病吗?二话不说就捏别人脖子?不怕杀人啊!”

  “我说不要这样玩,都怪你们非要”

  “要不要去医院?”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寺真心跳慢了下来,看女孩似乎没有什么事,转身离开了。

  “这算什么事!该死!”寺真抱怨着,平白无故被吓还要被埋怨,寺真气愤的踢了脚旁边的树,然后为自己小孩子般的行为感到可笑,一路走回家去。

  现在除了去和上帝赌博,其他事情无法引起寺真兴趣。一开始寺真赢得钱时,疯狂的挥霍使他一时忘却自我,但很快就被寺真厌倦,而现在只有与上帝赌博时的刺激感才会使寺真感到兴奋。

  一开始寺真对于赌博十分谨慎,毕竟这样的赌博寺真是输不起的。但很快寺真就发现自己胜利的绝对性。

  “我有着赌博的天赋。”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让寺真对此深信不疑。没错,自己生来便不是凡人的料,所以愚蠢的学习和运动不行又如何呢?自己一瞬间就能全赢回来!

  想着想着,寺真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兴奋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楼梯附近,确定没人后,抛起了硬币。

  “欢迎来到天堂的阶梯,准备好与上帝赌博了吗?”

  “赶紧开始吧,我早就等不及了。”寺真不禁笑出声来。没错,这才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好,那你今天要赌的筹码是什么?”上帝问道。

  “筹码?这个我也没想好恩,这样吧,如果我赢,你就把你脑袋里关于人类的记忆都给我,输了的话我付等同报酬,这样如何?”寺真因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兴奋。

  “喔?这可真是有趣的赌注,好,既然你这样要求,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输了,你将失去关于你爱的人的一切记忆。”

  “这么简单?”寺真知道这个赌注不小,不过对比全人类的知识,却是微不足道的。

  “等价原则。对于我来说,这些记忆和你的记忆是相等的,那么,开始吧。”

  寺真面前出现了画面,是一对玩耍的男孩女孩,但是两个小孩的脸都一片模糊,没法识别,只能通过两人的衣着判断。两个小孩在一起玩沙子。

  “我是姐姐,你要听我的,等一下去树林里不能闹,不能吵,知道吗?”

  “为什么你是姐姐啊?我也想当姐姐。”小男孩倔强的说着,在他的脑中还没有清楚的关于性别的界限。

  “你听话,不然我不带你去树林里找宝藏了,我一个人去。”

  “哦,那你当姐姐,你带我去找宝藏吧!”

  接着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跑出了画面。

  画面再次亮起,这次只有小男孩一个人,他一边走一边四处望着,这时跑来一个女人,脸依然模糊着,寺真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小男孩低着头哭着,然后女人领着小男孩走了。

  “好了,现在我问你:在树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有10分钟思考时间。”

  “什么?这算什么?这算什么问题?”寺真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完全无法与问题联系起来。

  “这次的问题不需要太多推理,寺真,你一开始想好过自己的赌注吗?仔细想想就明白了。10分钟倒计时开始。”

  寺真仍然大脑一片空白,但他立刻像往常一样平静下来,然而迅速思考起来。

  首先确定身份,小女孩说自己是姐姐,但是小男孩似乎并没有这么认为,说明两人不是亲属关系,可能是邻居。小女孩说要带小男孩找宝藏,还要去树林里面,树林里有什么东西会吸引小孩子?不对!这不是重点,他们去寻找某样东西,然后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什么都能发生吗?不对,小女孩好像让小男孩不能闹,不能吵,那么说明树林里有野兽?不对不对,有野兽的树林怎么可能让两个小孩单独待着。那么是有什么要小女孩背着大人带小男孩去看的?思路又错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对,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能够想到的事情。

  寺真越想越混乱,但他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继续思考。

  等下!最后画面里只有小男孩,他被妈妈领走了,那么小女孩的父母呢?小男孩哭了,是因为母亲的责备,那么是不是小女孩的父母找到了两个孩子然后批评了他们?这更奇怪,那怎么会让小男孩一个人走过来找妈妈呢?说起来画面太狭隘了,没法了解太多情况

  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想想,小女孩,小男孩,找宝藏,哭泣的小男孩,领走他的女人,这些似乎似曾相识一般是小说剧情?是电影?等下,上帝让我想想自己的赌注?又是什么意思

  “时间到了,说出你的答案吧。”上帝再次一秒不差的宣布。

  “呃,小男孩和小女孩在树林里走失了,后来小男孩被父母找到了,小女孩小女孩丢了,对吗?”

  “哈哈哈,果然你还是那么信任自己的推理是吗?但是很遗憾,这次你推理错了方向,你输了,寺真。”

  寺真心头一颤,本身自己对自己的答案也没有太多信心,但

  “但是这次的问题也太难了吧,这么点线索怎么推理的了”

  “所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想想自己今天的赌注。你再看一次画面吧。”

  画面重新播放,但这次小女孩和小男孩的脸变的清晰了。寺真一头雾水的重新看着画面,他盯着画面,觉得有什么不对

  第二个画面播放了,而不到几秒钟,寺真突然表情恐怖的盯着画面。

  “妈妈妈妈!”寺真像被惊吓到一般身体向后退了一步。

  “这,这是”

  “没错,寺真,今天播放的画面是你的记忆,你小时候的记忆。现在你知道问题的答案了吗?”

  寺真开始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相关片段,小女孩,宝藏和自己

  最后寺真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没错,看来你已经从记忆里找到了答案。小女孩滚落到了山底,死在了山底下。而你,寺真,看到了这一切。但是幼小的你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以你寻找大人准备告诉他们发生的一切,但母亲无法理解你说的是什么,因为你还没有语言组织能力,所以这件事也没有给你带来多少深刻的记忆。那么,寺真,现在你对自己的记忆了解了吗?现在你被连胜冲昏的头脑清醒了吗?如果没有,在寻找你那珍贵记忆的时候,你便会理解记忆是不能拿来当赌注的。”

  “等”寺真话还没说出口,一道金光闪现,寺真回到了楼梯上。

  “啊,头好晕。”寺真摸着脑袋,哎!好像,好像忘记了什么,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是不是该回家了?家我的家在哪?寺真目光呆滞的站在楼梯口。

  “哎!你不是白天那个男孩吗?”后面传出声音。

  寺真回头一看,是白天吓自己的女孩。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住在这吗?”女孩问着寺真。

  “我我住在那个,我住在哪里?”寺真身体颤抖,惊恐的问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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