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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 第十六章:老陈

  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老陈面馆已经好久都没开业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阿斌带着我跟老聂一起来的,现在想起来,都过了好久了。

  那是一个中午,我第一次来老陈的面馆,这小店不大,里面一共就七八张桌,但每张桌都坐满了客人,那天我们真好赶上了中午的反口,一座难求啊,我们三个为了吃上面,等了有一会儿了,才有座位。

  店里只有老陈自己前后的忙活,也没有服务员,老陈跟我们说,店小,挣的本就不多,雇佣服务员的话还得多开一份工资,老陈店里的厨房,是那种开放式的,客人直接能看到厨房里的样子,老陈说这样客人吃着才能更放心。

  我们坐下后,点了三碗老陈店里的特色肉酱面,这面在我们这独一份,只有在老陈这里才能吃到。

  吃的时候,我跟老聂都练练称赞,还夸阿斌知道这么好的地方,我们十分的佩服老陈的手艺。

  后来,我们经常来老陈这里吃面,慢慢的大家也就熟悉了,老陈这人忠厚老实,塌实肯干,每天早早的就起来压面条了,为了能让上早班的人一大早就可以吃到热气腾腾的面条。

  老陈是个单身,他老婆走的早,自己带着一个女儿开面馆讨生活,看着女儿慢慢长大成人,老陈心里也美滋滋的,就没再找一个。

  老陈的女儿叫小雪,今年读高中,这孩子特别老实,学习还挺好的,可在学校里总被同学欺负,那所高中多是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小雪也不敢跟那些同学争执。

  有一回,我们哥仨还去学校收拾了几个欺负小雪的学生,老陈可感谢我们了,从那以后每次我们去吃面老陈都不要我们钱,可我们也不好意思,老陈一见我们坚持要给钱,就每次都多给我们的面里加很多的肉酱。

  那天我去帮以前的同事小李搬家,晚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老陈的店开着,我心里特别高兴,我心想,好家伙的,终于开张了,感激解解馋去。

  进了店里,我看到老陈一个人在压面条,我跟老陈打了个招呼:“哎,老陈,你老哥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开业,可馋死我们哥仨了,嘿嘿。”

  老陈赔笑着说:“不好意思啊阿枫,家里有点事,耽搁了几天,赶快做吧,大哥给你煮面吃。”

  我找个了位子坐了下来,赶紧给阿斌打了电话:“喂,阿斌,赶紧和老聂来老陈这,老陈这开业了。”

  可阿斌却不屑的说:“切,神经病,大晚上你发什么疯啊,没事赶紧回来吧,回来记得给我俩带点吃的。”说完阿斌就挂断了电话。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我心想,嘿,这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活了大该啊,你爱吃不吃。

  没一会,老陈就把热气腾腾的肉酱面端到了我的面前,我拿起筷子就搂,大口的吃着碗里的面,大饱口福以后我站起来去给老陈钱。

  可老陈今天说什么都不肯收钱,我俩聊了几句后我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老陈叫住了我。

  老陈:“哎,阿枫,等一下。”

  我回过头问老陈:“怎么了?老陈。”

  老陈走到我面前跟我说:“阿枫,大哥要去别的地方开店了,估计以后咱大伙没法见面了,谢谢你们哥仨一直这么照顾大哥这的生意,还帮大哥忙,谢谢你呀,阿枫。”

  我笑着摆了摆手跟老陈说:“你看你,老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一点小忙而已别总挂在心上,你以后去哪开店跟我说一声,咱哥仨接着捧你去,哈哈哈。”

  老陈笑着跟我搞了别,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从老陈的眼里,我看到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以后大伙再也见不到了是的。老陈一直目送着我走到了楼下,还摆了摆手,最后还扯着脖子跟我说:“再见啦,阿枫,记得帮大哥给阿斌和聂槃带个好。”

  我笑着跟老陈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也赶快回去歇着吧。”

  上搂回家后,我看到阿斌跟老聂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阿斌看到我回来后还问我:“哎,大哥,吃的呢?我俩晚上啥都没吃呢。”

  我得大摇大摆的走到阿斌面前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得意洋洋的跟阿斌说:“切,你不说我是神经病吗?刚才叫你们下去吃面你们不去,那你可别怪我,哼。”

  阿斌不耐烦的跟我说:“不是,大哥,你是不是有病啊?老陈犯了杀人罪早给枪毙了,鬼给你坐面吃的啊?靠!”

  我跟阿斌说:“你好像傻,我刚从老陈那吃碗面回来的,你跟我说老陈枪毙了?再说了,老陈那么老实他怎么可能犯罪,我看你才有病吧?”

  阿斌看着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脸一下变的煞白,阿斌咽了口吐沫,然后哆哆嗦嗦的问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看到老陈了?”

  我还很坚定的回复阿斌:“不然呢?”

  阿斌的脸上突然充满了恐惧,摇着头,还一直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老聂的脸色变得凝重,开口问到我:“枫哥,你看一下这个。”说着,老聂递给了我一张旧报纸。

  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眼球,内容写着:xxx中学一名中学生被害,其父为帮女儿报仇,持枪杀人,被判死刑,已执行。

  看到了这个消息,我的脑袋里像是被投放了一颗炸弹“嗡”的一下,我问到阿斌和老聂:“你们知不知道老陈为什么杀人?”

  阿斌跟我说,他也是听来的消息,给我讲了老陈的事。

  那是一个月前,那天,老陈跟往常一样在店里等下雪放学,可左顾右盼也没能看到小雪,慢慢的,天黑了,老陈也开始着急了,就四处找小雪。

  老陈走访了周围的邻居,因为为人和善,跟周围的邻居关系相处的都不错,大伙知道了小雪没回家以后都帮助老陈找女儿,可最后还是没找到。

  老陈着急了,邻居们都安慰着老陈,说孩子可能贪玩去同学家里了,太晚了就在那里住了,大伙说让老陈回家先等等,说不定明早孩子就回来了,如果明早孩子还没回来就去找警察报忙。

  老陈回到了家里,可一夜都没有合眼,老陈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为了省钱,不给小雪买个手机,以至于现在找不到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到了中午,小雪也都没个信,老陈就去学校找到了小雪的老师,那老师姓王,是个女的,老陈去找她问小雪下落的时候,那王老师一边坐在办公司里化妆一边不慌不忙的跟老陈说:“哎呦喂,我说陈雪爸爸,我是您女儿的老实,也不是她妈,您来问我干嘛啊,哦,对了,麻烦您如果找到陈雪,告诉他一声,班费该交了啊。”

  老陈一看询问无果就急忙的去了公安局,民警让老陈留下了小雪的信息,然后告诉老陈回家等消息。

  老陈等了三天,这三天老陈一直都没开业,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民警来到了老陈家里。

  民警跟老陈说:“陈先生,您先控制一下情绪,我们调查了一些信息,今天上午我们在城外的水沟里找到了您女儿的尸体,死亡时间是两天前。”

  这个消息对老陈来讲,无疑是晴天霹雳,老陈“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傻了,然后嘴里念叨着:“小雪,小雪,闺女。”

  民警带着老陈来到了法医室,小雪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法医室的解剖床上,老陈看着女儿的尸体嚎啕大哭:“闺女的,我的小雪啊,呜呜呜”

  老陈跪在民警的面前,恳求着对民警说:“警察同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诉我,我闺女怎么死的?”

  民警搀起了老陈,对老陈说:“陈先生,您别激动,您稳定一下情绪,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您女儿的死因,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您先回家等着,一旦有了消息我们马上通知您,回去准备一下孩子的后事吧。”说着,警察的脸上露出了对老陈的同情。

  民警开车给老陈送回了家,老陈给小雪准备起了后事,老陈把小雪的黑白照片摆在柜子上,看着女儿的照片老陈心如刀割,坐在椅子上大哭,老陈回想起那天女儿早上走的时候跟自己说:“老爸,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顺您。”

  结果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女儿惨死无果,老陈恨的咬紧了牙。

  过了一个星期,警察来到了老陈的家里,警察告诉老陈:“陈先生,犯罪嫌疑人我们已经找到了,是四个男孩,他们是你女儿的同学,您女儿的死就是他们造成的,他们交代到,那天您女儿放学,他们把您女儿拖进了一条小巷里实施了强奸,事后他们怕您女儿说出去就杀死了您的女儿,并且把您女儿的尸体扔在了城外的那条水沟里。”

  老陈的脑中似乎掠过了那天的场景,老天清楚的感受到女儿被杀时的痛苦和恐惧,老陈落下眼泪。

  那四个男孩因为还没成年,所以没有被判处死刑,法院最终决定判处那四个男孩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可那四个男孩家中有背景,托人,拿钱,疏通了官方。

  女儿死后,老陈的店一直都没开,后来有一天老陈在街上看到了那四个男孩有说有笑的走去了网吧,老陈明白了事情的背后的真想,心中生起怒火,老陈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女儿不能白死,这事得有个说法。

  老陈深知官方的黑暗,自己决定给女儿报仇,老陈不知道在哪搞了一把土制的猎枪,然后趁着有一天那四个男孩喝的烂醉的时候,开枪把那四个男孩全都杀了。

  老陈杀死他们四个后,仰天长啸,大喊着:“小雪,闺女,你看到了吗?爸给你报仇了。”然后老陈去公安局自首了,警察关押起了老陈。

  四个男孩的家人知道了这事后给了官方很多钱,说非要至老陈于死地。

  开庭的那天,老陈显得很轻松,四个男孩的家长看到老陈后脸上布满狰狞,对着老陈破口大骂。

  老陈却是哈哈大笑,对那四个男孩的家人说:“我也让你们体会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哈哈哈。”

  法院最终判决了老陈死刑,立即执行,老陈没有反驳,并且还对那四个男孩的家人说:“我给我女儿报了仇,我值了。”

  后来,老陈就给枪毙了,知道了这件事后周围很多邻居心里都不是滋味,可那段时间我们三个正好出去了,回来后阿斌和老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可他俩也没跟我说这件事。

  说完这件事后,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很沉重,空气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电视机的声音,我们三个都非常的安静,我楞了一会儿以后开口跟他俩说:“我们,明天去给老陈烧点纸吧。”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都没有睡,第二天,我们带着黄纸和香烛来到了老陈葬身的地方,我们对着老陈的墓碑鞠了个躬,我对着老陈的照片说:“老陈,我们哥仨来看你了,永远都再吃不到你做的面了。”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昨晚我看到老陈后,老陈的眼里会透露着离别的伤感,不过从那天起,我们哥仨多了个习惯,就是只要我们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得在那个时间去楼下新开的面馆里吃上一碗热汤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老陈还在,老陈带着那憨厚的笑容在厨房里忙活着,总会把我们的肉酱面里加上许许多多的肉酱,小雪也还是老样子在我们吃面的时候跟我们说说笑笑,那一幕永远在我的眼里。

  旁白故事:新开的面馆越来越火了,名字叫做“小面馆”,这家店里最受欢迎的就是他家的招牌肉酱面,吃过那家的面后,老食客们总会说:“哎,这面的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店里每天都会有很多的食客。

  来这吃面,您得提前预定好位置,要不可能会没有地方坐,面馆的老板不知从哪找来的师傅,做的那肉酱面就是一个字“香”,老板笑嘻嘻的招待着顾客,忙的不行,老板走到后厨,跟煮面的师傅说:“哎呀,老陈啊,你快点搞,这外面还有好多客人等着呢。”

  煮面的师傅,抹了一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他带着口罩没人能看到他的脸,但他的眼睛里,依然是那份纯挚和厚道

  (枫,不会停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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