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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最为动人的墓志铭

  位于艾欧尼亚北部的守望者之海上,诡异的漂着一尾小船。

  海平面安静得就像一面镜子,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的画面,可画面中的人物却很生动,蓝色皮肤的流浪魔法师端坐船头,无比虔诚的将手里一部黑青色的魔法书,递给对面的时光守护者,道维尔基兰大法师。

  这是一本改变了符文之地的信仰,颠覆了神河文明世界观的魔法书,名叫《窃魂卷》。

  作为一名古老而无比强大的流浪魔法师来讲,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关心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而此时的玛格瑞兹的内心,却有一些紧张,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大概知道这上面记载着什么,更加清楚的知道它的来历,同时,也无比羡慕和恐惧深藏于书卷中的威力,甚至足以毁天灭地。因为书里记载了一部恐怖的灵魂魔法,名叫《安魂曲》。

  这部曲,可令生者赴死,可令死者安息,可免灵魂消散,可聚生魂化形,为善可以普渡慈航,作恶则可以统帅鬼军,如果有人掌握了这部魔法,知晓了安魂曲的奥秘,便将之称为死神,也是恰当的。

  可这部书卷的前任拥有者,如果称之为死神,却又不是很恰当了,这部书名为《窃魂卷》,其实就符文之地来讲,世人皆知的却是另外一个更具象化的名字《莫雷诺梅贾的窃魂卷》。

  没错,这就是灭世者,也有人称之为神罚者的莫雷诺梅贾的《窃魂卷》。

  那是在第一次符文战争,进行到最胶着状态的时候,灭世者莫雷诺突然降临,手持窃魂卷,发动了灭世者的死亡洗礼,在这一过程当中,当所有人都已经绝望的时候,实际上,他们根本都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洗礼进行到一半,却突然停止了,莫雷诺一闪即逝,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只知道灭世者的几分钟,却消灭了瓦洛兰超过半数的人口,留下的只是无可考证的一些传说而已。

  有的说是天界看守中亚沙漏的莫甘娜经不住魔鬼的诱惑,堕落了,偷走了雅典娜的和谐圣杯,判出天界,下落不明,大天使一怒之下,既令莫雷诺梅贾领《窃魂卷》,灭冥界。领《灭世帽》,灭人界。纵使横灭两界,也要将莫甘娜打出原形。

  还有一个说法是符文时代的人类,为了探寻生命的奥秘,明明是最为弱小的位面,却胆大包天横跨三界,探索灵魂的奥秘,天界才派出神罚者惩戒世人。

  又有的说莫甘娜判出天界之后,私自打开了人界通往地狱的大门,放出了不死冥王莫德凯撒,而招致神罚。

  但事实的真相呢?数遍整个大陆,只有真正处于这个世界权力与实力顶端的几个人知道一些,就连瑞兹这种跨界大能,亦无法确定事件的全部真相,但值得肯定的是,卡尔萨斯所做出的牺牲,应该是真实可信的。

  不知道卡尔萨斯是如何与莫雷诺扯上关系的,也更加没有人知道卡尔萨斯与莫雷诺之间,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洗礼只完成了一半,但卡尔萨斯却接过了莫雷诺手中的灭世帽和窃魂卷,成为了灭世者的一名仆从,而卡尔萨斯所付出的代价,据说非常大,但无人知晓,从此也不知所踪。有的说困死在了暗影岛,也有的说被神罚者打落地狱,更有的说卡尔萨斯是为了寻找莫甘娜,而偷渡冥界。

  转眼就是一百多年的时间,就在卡尔萨斯与窃魂卷几乎快成为了一个传说之时,灭世帽,居然再一次重现人间。

  那是在不久之前,一个寻常的傍晚,一顶样式古旧的黑色法师帽,被扔在了位于诺克萨斯的杜克卡奥将军门前,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克卡奥将军怎会不认识这顶帽子呢?

  而现在,《窃魂卷》居然又出现在了战争学院的大门阶梯上,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开篇的那一首歌颂时间与生命的咏叹调,被卡尔萨斯用金色的符笔书写在窃魂卷最末尾那一页,内容看起来很不简单,似乎想表达一些什么内容,却又遮遮掩掩,晦涩难懂,哪怕是传说中的时光守护者,道维尔基兰大法师,居然也捉摸不透。

  哺的一声轻响,合上魔法书,时光守护者看完,将《窃魂卷》还给瑞兹,却没有急着表态。

  “看来莫雷诺说得没错,卡尔萨斯真的已经超越我,超越您,甚至于超越了灭世者本尊。他或许算不上三界中力量最为卓绝之辈,却可能真的是离神最近的人。”接过魔法书,瑞兹神情复杂的说道。

  基兰似乎也认同这个看法,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瑞兹将书卷放下,又继续看着瑞兹。

  瑞兹一愣,略有些尴尬,想了一会儿,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请原谅我的仁慈吧,尊敬的基兰老师,一如当年,我在您的脚下初窥时光的奥秘之时,您不是也给了我一次珍贵的机会吗,如果不是您的慈悲,那么也不会有我的今天,甚至于整个符文之地,也不会还有今天这个局面,能够在灭世者的死亡洗礼之下,近乎奇迹的还能保存下来,请再给那孩子多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吧,时间,终将证明,博爱与仁慈,终将感化仇恨与恶毒,共同叩响天堂的大门。”

  时光守护者神色不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很显然这绝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理由。

  “请原谅我的无知吧,尊敬的时光守护者,我敬爱的老师,我还是固执的认为,应该再多给那孩子一点时间。看在他曾为符文之地作出过牺牲的份上”

  “够了,玛格瑞兹法师,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请严肃一点好么,这里绝不是战争学院的演讲台。”瑞兹的话还没说完,时光守护者却出人意料的将瑞兹的话语打断。

  “好吧,那就请上师原谅瑞兹的直言不讳,当初我们都一致认为,洞悉了时间的奥秘,就可称之为神,可如今呢?深陷时间的漩涡,就连上师您也无法自拔,六纬空间的四纬生命体这个命题,真的还有坚持的必要吗?虽然卡尔萨斯以乐理入道,看起来,是有一些不着边际,可从这里这首咏叹调的内容来看,他的领悟,到头来却和易大师的无极之道不谋而合,以邪入正,以正悟道,以道合真,甚至还高出一个境界也说不定,而且遵循历史的借鉴,关于探索的旅程,到最后,必定是殊途同归,您说是吗?”

  “何谓真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认为这也是值得的。”瑞兹说完,怕是担心说服力不够,又补充的说道。

  “嗯。易大师那边有什么进展吗?”时光守护者终于微微点了点头,问道。

  “有!”瑞兹精神一振:“易大师那边,已经取得了皮尔特沃夫科学研究院的支持,研究院的院长黑默丁格教授,亲自为易大师设计了一副光年级的天文望远镜,用来观测平行空间,据说已经成功的观测到了第七纬的一些迹象。但具体的数据,被皮尔特沃夫的行政空间管理局封锁了。根据我收集的一些线索来看,这一纬,很可能就是”。说到这里,瑞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虚空。”

  “虚空?”时光守护者昏黄的老眼忽然睁开,随即又闭上双眼,陷入了长久的沉思。随后手一招,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空间能量剧烈的波动起来,那让瑞兹仰慕已久的时光之杖,便出现在守护者的手中,而时光守护者背后的那口大时钟,亦开始发出咔擦咔擦的机械声。与此同时,瑞兹背上的那部卷轴,不受控制的剥离飞出,一阵柔和的光芒泛起,便缓缓的舒展开来。

  这部卷轴,便是瓦洛兰大陆的时间轴,从整体上来讲,这一界的时间线还是比较稳定的,可由于时间的不确定性,重翻时间的画面,哪怕是对于守护者来讲也是很危险的行为,任何局部的扭曲都有可能导致空间的彤缩,可基兰大法师毫不迟疑,确定了卡尔萨斯出现那一刻,法杖一挥,便将视线拉回到了200年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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