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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结果仍是束手无策,一事无成,徒费人力物力而已。

  为了打开僵局,李直峰向霍实子建议:派人到各战区、各总部去搜集缴获的日军密电本、密电纸,也许有助于破译工作的顺利进行。中国有那么多的战区,一场胜仗下来,照想总有一处两处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缴到日军的密电码本子或者抄有译有密电文的电报纸。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即便密电码已经过期很久,至少也有参考价值。霍实子把李直峰的这个意见跟毛庆祥说了,得到了毛的同意,并立即付诸实施:任命李直峰为军委会少将参议,另一个同行的李裕为军委会上校参议,拿着蒋介石的命令,到各战区去直接找司令长官要缴获的日军密电码。

  他们俩人同路出发,一起到了西安,然后按照李直峰的意见,兵分两路:李裕留在西安,李直峰直奔延安。李裕正怕到延安这个红色中心去给自己招徕说不清楚的嫌疑,见李直峰愿意一个人去八路军总部,求之不得,俩人照计而行。

  李直峰到达延安后,中共中央周恩来副主席接见了他。据说八路军一共缴获了三种日本陆军密电码本子,经李直峰再三游说,周恩来表示可以把密电码jiāo给中央军委会。但是一者为了李直峰的安全,二者为了名正言顺地向蒋介石请奖,周恩来并不把密电码jiāo给李直峰带回,而是派曾希圣专送重庆guó mín dǎng中央军委会,并公开请奖。

  李直峰和李裕两人又到各战区转了一个圈子,空着手刚回到重庆,曾希圣护送三种日本陆军密电码也到了。重庆侦译密电界异口同声地说:“中共jiāo给guó mín dǎng这三种非常重要的日帝陆军日文双重密码电报本,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具体表现,是中共第一次jiāo给guó mín dǎng不可多得的无价之宝。”为此,霍实子奖励了李直峰,还公开吁请蒋介石以打下日本空军轰zhà机一架的功劳给八路军颁奖。

  曾希圣jiāo到guó mín dǎng中央军委会的三种日本陆军日文双重密电码本子是:(一)以5678为指标的四位数字密码加减四位乱数本,计一百十一页;(二)四位数字密码加减四位乱数本;(三)以111 为指标的三位数字密码加减四位乱数本, 计十三页。

  曾希圣jiāo给guó mín dǎng中央军委会的这三种密电码本子,军委会当然是jiāo给密电研究组去研究的。既然有了这样现成的资料,难免人人垂涎,谁都想横chā一杠子,拣点儿便宜,争点儿功劳。于是军统局的魏大铭第一个下手,客客气气地以“恳请”的口气、“合作”的借口、“批准”的方式,正大光明地抄走了一份。jiāo通部电政司密电检译所的温毓庆一看也眼红了,但他没有军统局这样大的来头、这样硬的后台,就使用鬼蜮伎俩,用重金收买,秘密地也抄走了一份。

  这一来,军委会密电研究组、军统局密电组、jiāo通部电政司密电检译所三家各显神通,背靠背地展开了一场“破译竞赛”。

  但是研究来研究去,三路人马都只不过肯定这是日本陆军曾经使用过的日文双重密电码──完全是废话,跟没说一样──至于对密码电报报头报尾的“密钥”,即所加减的乱数是从第几页第几个数字开始、到第几页第几个数字结束、一共需要加减几组乱数这些关键,依旧一无所知。

  军统局神通广大,去把美国前海军情报署破译密码专家奥斯本雅德莱请来进行研究。奥斯本虽然不懂日文,却确实曾经破译过日本外务省早期的比LA码还简单的密电码。但是面对着已经相当完善的陆军密电码,而且有电码本子放在他面前,这个号称世界级的密电码专家,也是一筹莫展,连双重密码的“皮”都没能脱下。

  结果,三个单位背靠背的破译竞赛,谁也没有取得成果,谁也没有取得胜利。

  退一步说,即便有人把曾希圣送到重庆的三种日本陆军密电码都破译出来,充其量也不过有些参考价值而已。因为日本人也不是傻瓜,既然是在战场上失落了的密电码本子,难道还会继续使用吗?既然要重新更换密码本子,编密码的专家们也绝不会傻到仅仅把老密码改头换面,来一个旧瓶装新酒就算完事,而是一定要脱胎换骨,另起炉灶的。

  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一台电子计算机,各种“乱数”不妨都试验一次,其中总有一个数字是对的。但是,那时候还没有电子计算机,而用电子计算机算起来的一道题,用手工计算,恐怕就得十几天甚至几十天,每一种可能都试算一遍,这可就是天文数字,谁也无法承受了。

  另一种设想:如果把这三种日本陆军密电码jiāo给以池步洲为首的五人核心小组去研究,其结果又会是如何呢?

  中国人的劣根xìng之一,就是妒贤嫉能,开的都是武大郎的炊饼店:比自己高的绝不要。

  军委会密电研究组合并到军委会技术研究室以后,池步洲等五个能人都受到了排挤,被安排在第一组做外jiāo密电的研译工作。当时日本外jiāo密电的翻译工作已经总结出一套cāo作规程,一般懂得日文的人大都可以cāo作,根本没有必要再把池步洲等人拴在这里打发日常事务,而应该发挥他们的最佳效用,让他们去破译更加有用的陆军密电码。

  按照分工,陆军密电的破译研究工作由第三组负责,组长是杨肆。但是他们那班人直到抗战结束,也没能把日本陆军密电码破译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失着,一大损失!

  破译日语密电码,一般说来可以分为三个程序:一曰研究,二曰研译,三曰翻译。

  所谓“研究”,指的是把密电码中的特征找出来。例如前面讲过的如何找出十个数字编码,如何找出十个格助词编码,以及把词序混乱不成文字的密电码恢复成可读的文字状态等等。一句话,就是要从密电中找出某种密电码的破译规则来。这是破译密电的关键,也是最难的一个环节。

  所谓研译,指的是根据破译规则把电文转译成日文。这是译电员的工作,只要手里有一本密码本子,粗识日文,不会把假名字母抄错,就干得了。

  所谓翻译,就是把已经破译出来的日文电文翻译成中文。这要求有比较高的日语水平,才不会把意思给搞拧了。

  研究工作,不懂得日文的人也可以做。例如美国前海军情报署密码专家奥斯本雅德莱,就不懂日文,但他却成功地破译了日本外务省早期使用的比LA码还简单的密电码。

  破译日语密电码,如果懂得日语,就可以把三个程序熔为一炉,工作起来左右逢源,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池步洲先生在军政部研译室与贾、吴、朱、张四位精通日语的留日学生联手攻关,成绩斐然,就是明证。

  一九四○年四月一日,军政部研译室合并到军委会技术研究室,人员多达四五百,分工很细,攻中文的不攻日文,攻陆军密电的不管海军密电码;研究的不管研译,研译的不管翻译,分工而不合作,各管一摊儿,各自为政,不能发挥人员的最佳结合点和最大能动xìng,结果一直到抗战结束,都没能把日军陆军密电码破译出来,不能不说是错误的决策!

  二、贪多得少,失去权力

  前面讲过,军委会“日帝陆军密电研究组”,是由军委会机要室密电股、jiāo通部电政司密电检译所、中统局国际密电室和军统局四方面的人员组成的。这四个单位中,只有军统局原来没有研究破译密电的组织,因此军统局派来的魏大铭在新组成的军委会密电研究组中,只能挂一个顾问的名义,手底下也没有他自己的人。魏大铭出身报务员,发报技术高超,是当年上海国际无线电台三个半发报高手中的一个。他很早就追随戴笠,负责秘密电讯联络,从最早的五六个人发展到当时的五六千人,对军统局来说,确实立下过汗马功劳,是个大大的有功之臣。他的失误之处,是一直没有注意要研究并掌握密电的破译。但他是个“有心人”,通过这件事情,认识到军统早先没有chā手这一领域,是一大失着。于是来一个“亡羊补牢”,从军统局内部派一些人到密电检译所等单位去学习破译密电的技术,作为自己他日扩张势力的资本。

  军委会“日帝陆军密电研究组”成立将近一年来,由于温毓庆的“拿一手”,他派来的人员“吃粮不当差”,没有发挥主力军的作用,迟迟出不来成果,连日军的密电也没侦收到一份。而池步洲的军政部研译室尽管人手不多,却破译了日本外务省的大批密电,效果显著。此外,温毓庆的密电检译所仍然存在,他们从武汉辗转迁到桂林、衡阳、昆明,一九三九年下半年,又迁到重庆。这期间,他们侦收到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在太平洋上各舰只间的无线电通讯联络,初步破解了密码结构,从中获悉舰艇的位置及调动情况。不久,又掌握了日本空军的密码。特别是一九三八年汪精卫叛国前后,温毓庆从日本密电中得到了他与日本秘密往来及派陈公博、曾仲鸣、周佛海、褚民谊与日方接触的情况,上报蒋介石。为此,guó mín dǎng中央军委会下不来台,这才决心把几个密电研译机构来一个彻底大合并,组成一个直属于军委会的新机构,取代“日帝陆军密电研究组”,也为研究组的劳而无功遮一遮羞。

  魏大铭身在军统,自然比别人早知道这一消息。如果蒋介石果真有意合并所有研译密电机构,军统局没有类似的组织,当然也就无所谓合并;他手下无人,自然也就抓不到实权。为此,他很快地就在军统局内部秘密成立起一个密电研究组,自己兼任组长,陈祖舜兼任第一科科长,邱沈钧任第二科科长,王震寰任第三科科长,以此与另外几个密电研究机构相抗衡。这是一个架空的机构,看起来科室众多,其实没有几个人,能做事情的人更少。

  戴笠早就想把研究破译日本密电码的工作抓在自己的手里。有了这个特殊的工具,他就可以为所yù为,就可以伪造敌方密电,任意伤害他所要除掉的人。因此处心积虑,必yù得之而后快。授意魏大铭成立密电研究组是其行动计划的第一步,拉拢利用温毓庆,则是第二步。

  温毓庆是在香港中国银行总经理贝祖贻家里与戴笠相识的。他到重庆以后,仍与戴笠过从甚密。重庆大轰zhà期间,干脆就住在曾家岩戴公馆。

  这就给戴笠拉拢温毓庆造成了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借闲谈的机会,向温毓庆提出建议,以抗战形势发展需要为由,主张集中力量研究日本密电,将各个研究密电单位包括中统、军统的密电研究机构在内合并组织一个新机构,名义上统一jiāo温毓庆领导,其实是由军统局控制。

  温毓庆是个学者,长期受西方文化教育,不是个傻子,对于特务系统在全力上的明争暗斗,一向深痛恶绝,更明白自己只要一点头,就等于主动申请接受特务系统控制,失去了密电检译所的独立自主权,何况他有宋子文、宋美龄这两个“坚强后盾”,也不怕戴笠,所以当即很明确地表示不赞同这个意见。

  戴笠当然不肯放松,他先后退一步,要求温毓庆派出两名对破译密电有研究的人到军统局进行技术指导。温毓庆一推二拖,到了实在无法再推的情况下,只得派杨肆和另一个人去虚应故事,并未传授“真经”。魏大铭见杨肆等人并不卖力,又要求派人到密电检译所研究组“见习”,温毓庆表面上虽然同意了,但密嘱研究组“注意保密”,因此来见习的人只学到了一般的破译技术,而一直无法掌握千变万化的破译技巧。

  戴笠见温毓庆只是虚与委蛇,不肯上自己的圈套,于是把一场暗斗,发展为白热化的明争。

  一九三九年底,魏大铭从军委会蒋介石侍从室得到消息:密电研究部门大合并以后的机构,定名为“军委会技术研究室”,而大合并的所有事宜,蒋介石已经授权他的内弟毛庆祥负责。为此,魏大铭立刻把他的密电研究组改组为“特种技术研究室”,依然是一个架空的机构,自任主任,陈祖舜兼任副主任,准备以此与毛庆祥一争权力和地位。

  guó mín dǎng的军统局,本来就是一个权力很大的独立王国,成立一个下属机构,根本不必列入军委会的编制,也用不着军委会的委任状和铨叙手续。

  一九四○年四月,蒋介石正式下令:军委会密电研究组、军委会机要室密电股、jiāo通部电政司密电检译所、军统局特种技术研究室、军政部研译室五个机构,合并组成“军委会技术研究室”,简称“军技室”,温毓庆任中将主任,毛庆祥任少将副主任兼主任秘书,魏大铭任少将副主任。

  这样安排,表面上既尊重温毓庆,也不排斥军统,但是一切人事、经济实权,都落在副主任兼主任秘书毛庆祥的手里,温毓庆徒有中将主任的虚名,却无真正权力,而原有的密电检译所却让人家“吃”掉了。对于这样的安排,温毓庆心中自然不满;而魏大铭空挂一个副主任的虚衔,没有任何权力,也很不甘心。

  温毓庆经过慎重考虑,决定通过夫人外jiāo走上层路线。他把老婆施惠珍从香港调回重庆来,利用她和宋家的特殊关系,天天到宋美龄、宋子文、孔祥熙那里去活动,终于迫使蒋介石收回了任命毛庆祥兼任主任秘书的成命,改任温的亲信王维钧为主任秘书。这样一来,温毓庆就掌握了军技室的实权了。

  但是除了杨肆之外,谁都不知道王维钧一方面是温毓庆的亲信,一方面又与共产党有秘密联系。

  军技室下设六个组,温毓庆既然掌握了实权,就任命他的亲信担任各组的正副组长:霍实子是他的老部下,被任命为第一组少将组长;杨贻清原是密电检译所的整理部主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