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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仙陨绝地

  白朔回到寒山,只想着接上小石头就此离开这地方,可哪知,又一麻烦事,落到了他头上。

  “师傅,师傅,大事不好啦!那个叫千辰的家伙,带着咱们学院一个班的学生进入仙陨绝地了。”

  此刻的小石头显着十分焦急,她跑到白朔身边,不顾这夏天的灼热,依旧像个小女孩般抱住他的胳膊,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听道这小丫头的话,白朔更是心思凌乱,许久未动过的手指也开始不知觉的点起了自己的手掌。眉头紧了紧,他也不再犹豫,一把握住小石头的手腕,随即就出现在了数百里之外。

  还处于发呆之中的小石头,刚回过神来,看向他们此刻移动的方向,便以了然,因为此刻大家每一秒都处于危险之中,自己的师傅早一刻赶到,大家就多一份生还的希望。

  仙陨绝地位于东海之滨,自古相传,这里曾是圣古众仙神的埋骨之地,从古至今自然不乏前去此地寻找仙神骸骨的人士,而绝地之所以被称为绝地,是因为从没有任何进入这万里荒原的人得以生还。

  当白朔和小石头来到仙陨绝地的时候,小石头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此班大部分的学生都处在隔绝出这绝地的剑痕之外;但白朔依旧不安,因为这里,唯独少了两人。

  “青悦呢?”

  下一刻,白朔就以出现在了这些寒山学子的面前。听到他的声音,使这些本是慌张失措的众学子们大松了一口气。他们急忙靠到白朔的身边,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因为他们知道,尽管白朔平时再温和,可毕竟自身今日着实犯了个大错,被批评是免不了的了。

  白朔并没有丝毫在意这些弟子的举动,他的眼神更为伶俐,话语也更为冰冷,看着众学子,依旧这样问:“青悦她在哪里?”

  也许是被他这从未出现过的气势所震慑,那些局促站着的学子们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好在,有一回过神来的紫衣女学生还是说了出来。

  “青悦和千辰师兄都在这里面。”随即,她还用在这大荒中微微有些干涩的细指,指了指身前剑痕内的仙陨绝地。

  二话没说,白朔抬步就要跨进这自古以来从未有人活着出来过的地方。

  “,师傅,不要!”

  这是小石头的话,她之前默默的看完了白朔焦急询问众学子的全过程,而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白朔就要进入这无人可生还的绝地。她冲到白朔身前,抱住他的胳膊,抬首望着他的眼,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拼命摇头。

  抚了抚这女孩的柔顺长发,他勉强的露出个似是和往日一般的笑容出来,温和的说,但尽管他在努力,此时也难以掩盖住他话语间的颤抖。

  “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

  “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

  这句话反复的在小石头耳边旋绕,可白朔早已消失在了万里荒原之中,再无了身影,走的是那样决绝。

  很多年后,当以圣血之名名震一方世界的小石头回忆起这一日时,她说到:“在那人的眼中,我第一次看见了慌张。”史学家推测,也许就是从这时开始,一向以温和冷静著称的冀州持鼎人,从此走向了另外一条路,也是他后来之所以能做出那件事的最初原因。

  仙陨绝地,在这初夏时节显得格外炽热,阳光照在这毫无生机的大地上,蒸腾起丝丝红色的线出来,而当这红线融入人的身体,从肌肉c骨骼到每一个细胞之间,都会发生激烈的痉挛,尽管修为再高深,也只能在这地方支撑片刻。而这并不是这红线最可怕的地方,更令人恐惧的是,这红线可以使人陷入无尽的幻想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而此时的白朔正经历着这双重痛苦。

  那是一美丽的村庄外,村外的河面结着薄冰,天空中刚刚下过些微雪,而此刻正晴。村口的石墙修的格外高壮,像是为了抵御更为强大的猛兽,就连村门,也是用着几根粗壮圆木连接而成,这一切算是粗旷的建筑在这雪后初晴的天里,却显得格外秀丽。石墙外不远处,一处很不引人注意的荒凉地方,一株看似枯萎的树在此无声绽放,花瓣小巧嫣红,开满枝桠,为这荒凉的土地带来了意思不朽的生机。

  树下,那本该无人的地方,一白衣少女静静的俏立着,她那遮面的帷帽从中分卡,帽帘自然的搭在肩后,露出了他那犹如天人般美丽的容颜,眉角轻起,嘴角上扬,玉颈稍探,青葱玉指抚过一枝花瓣,琼鼻轻嗅,品味着此花淡淡的清香,零星的微弱阳光透过斑驳的云朵照耀她那无双秀颜,美丽的不可方物。

  白朔不由的痴了,就这样默默的注视着她,真好。

  像是经过了无尽的时光,不知是从何处开始,也不知将在哪里结束,穿过万古时光,渡过无边苦海,见到她仿佛就是所谓的宿命吧!即使一生的这样默默的看着,注视着,守护着,对于他来说,已是足够了。

  那白衣少女似是发现了有人注视,玉指微起,松开了那枝花瓣,转头侧看,望向那已伫立良久的身影。

  “你是谁,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少女清脆如莺的声音传来,在这一霎,白朔似是穿越了无尽轮回,历经千劫百难,终在今日等到了那一次回眸。

  “幻觉!”白朔猛的摆头,只见那眼前的雪景消失无踪,而那绝丽的少女,此刻,她竟依旧在眼前。不远处的荒凉大地上,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少女静静躺着,她纤细的腰间被一把乌木剑洞穿,一动未动,似就这样过去了好久,似时光已把这一刻冲刷成了一副永恒的画卷。

  他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紧紧的搂在怀中,少女淡淡的体香夹杂着一丝甜甜鲜血的气息传入他的鼻中,那味道很好闻,竟莫名的使他流出泪来。

  “求求你,救救他”他怀中的少女发出这样的清哼,声音很淡,淡到他不想听就可以听不到,但也是因为这淡淡的一声话语,他的泪竟住不住的更为汹涌。他只记得,只有在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哭的如此悲痛。

  他唤出冀州鼎,将少女小心的放入鼎内,而此时从地下蒸腾起的红线绕过鼎身,竟再也不能侵扰她丝毫。少女在这一米间方的鼎内微缩着身子,朦胧清醒间,她感觉到腰间一凉,接着就是难以抑制的痛。

  “放心吧!些已经止住了,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见到少女以睁开了那双水蓝色的眼,迷茫的望着他的眼,他温和的这样说。

  “我请求你,救他。”少女依旧虚弱的这样说,声音依旧淡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

  白朔似是根本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凝视着她望来的目光,微微的笑,目光似水般温柔,话语似春风般温暖。

  “你,爱他吗?”他问。

  “嗯”她轻哼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而不知为何,此时她那双明亮的眼却仅仅的闭着,眼角似还有晶莹拂过。

  “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里面的那人带出来的。”他的话语依旧似春风般温暖,目光依旧似水般温柔。

  “谢谢!”她回答,说完这话后,紧闭起的双目再无任何闪烁和跳动,一切就都恢复了平静。

  白朔的目光贪婪的望着青悦的眉眼间,他不肯移开视线,仿佛这一次的别离,就将成为永远的陌路;他的手很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可他刚微微抬起手,却又胆怯的收回。

  “你第一次来到寒山学院的日子,是你的生日吧!”似许久以后,白朔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而青悦依旧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回答。

  可白朔还是接着说道:“一直想送你一件礼物,可始终没这勇气,我想今天,在此”他的话语有些颤抖,“就把这冀州鼎,送给你吧!”

  他伸手拍向鼎身,随即一声:“万妖海”脱口而出,在这瞬间,稳稳立在这绝地上的冀州鼎腾入天际,就此消失不见。

  九州仙鼎是从圣古就流传下来的法宝,每一尊都有独特的法则,而冀州鼎的能力则是力量,绝对的力量,可以超脱世间一切的力量。

  “天盛历,24年,冬至!”

  伴随着脑海中的一声翁响,我直接躺倒在了地上,身边的纸页飞舞的漫天都是,不少黄纸粉还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躺在黑石做成的地板上,望着头顶银色的灯火星光,感受着放在额头上手的冰凉,脑袋晕眩间,总感觉记忆中有些东西被遗忘了。

  “白朔他到底是谁?还有青悦”

  这个声音在耳边翁明好久后,我总算是恢复了点意识,但我并未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之前放在一边的纸页,这是之前就以找出来的,恰好能与前面的故事接续上。

  其实在这世界上,若境界可以达到仙神层次的存在,是不朽不灭的;尽管他们的肉身可以被摧毁,但魂魄却是可以独立生于这世间的;或转生,或轮回,总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管过去多少年,任岁月之匆匆,仙神是不会绝迹的。

  在仙陨绝地中,越是接近中心的位置,地上蒸腾起的红线就越发的澎湃,直至这整个世界彻底变为红色。从未有人敢进入这如血般鲜艳的世界,因为没有人敢来承受这里所带来的无尽痛苦。问这世间,谁敢去面对自己的内心,又或是他人的。

  “这里似是没有尽头的茂密森林,森林的中间坐落着一颗直通云霄的万丈乌树。没有人知道这树是从何时而来,又将经历多么漫长的岁月冲刷。”

  在红色的世界中,白朔终于见到了他想来找的人,不,也许不能说是人,因为它此时已化为了一条百丈黑龙。这龙在半空中翻腾着,龙爪飞舞间,似能划破这凝固的虚空;它如黑玉般的龙鳞之间反复摩擦,传出令人瑟利胆寒的声音;龙吟哀嚎,正如此刻承受的万般痛苦一般。

  望着前方的庞然大物,白朔脚步坚定,但又无比沉重的向前走去;脑海中,尽管他极力忍耐,可那画面依旧挥之不去。

  在通天乌数之下,有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欢快的追逐着这里嬉戏的幼兽。有一黑衣男孩来到这里,这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以能看出以生的英俊非凡,他背着的手后有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花朵。

  “嗯。悦儿妹妹,我想,我想把这花送给你,希望,希望你能够喜欢!”黑衣男孩来到女孩身边,将身后的花举到胸前,弯着腰,低着头,话语哆哆嗦嗦。

  “千辰哥哥,这是什么花啊!”

  见到面前的花,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面尽是好奇。她开心的笑,笑的比这花还要美上千万倍。

  仙陨绝地的红色世界中,面对那令人绝望的阻力,白朔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但他此刻脸上的青筋以全部腾起,豆大的汗珠也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衫。而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正在空中翻腾的黑龙。

  这是绝对黑色的夜,天空中繁华的星和皎洁的月都被那厚厚的云层所遮盖。而此刻在通天乌树其中一根越过云层的百丈枝干上,一男一女的少年男女纷纷躺在其上。

  “千辰哥哥,你快看,那月亮是不是很美呀!”

  这一日正直满月,在越过云层的树干之上格外的凉,而此时的少女不顾那清冷的风,也不理会那漫天的星,丹丹用玉指点向了那洁白的月,眸光闪亮,十分憧憬下,又夹杂着几丝温柔。

  “这月亮哪里比得上我的悦儿妹妹好看。”

  那黑衣少年做起身来,微测着身子,望向依旧呆呆望月的女孩。此刻的女孩很美,当洁白的月光洒在她本就白皙细腻的脸颊上,当她那头如丝细发被夜风微微吹的凌乱,少年再也安奈不住心中的热火,他的唇吻在了女孩的脸颊上。接着这少女还为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下一秒,这少年就在这树干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唯独留下一串爽朗喜悦的笑。

  这一刻的幻像再一次退去,在这震人心魄的红光中,白朔的双腿以开始颤栗,但他依旧顽强的站着,依旧拼尽全力的向前走着,每当他前进一步,身上数万处的毛孔就会开始涌出血滴,而他的手臂以被这血液染满,血丝顺着他的手,滑落到乌木剑上,最终从剑尖的位置滴落在这寸无生机的大地上,瞬间被这干燥无尽岁月的沙石吞噬殆尽,但他依旧坚持向前挪步。

  依旧在通天的乌木下,黑衣少年静静的靠在树干上,微风吹过他的衣角,还带走些血的腥味。

  “千辰哥哥,你怎么又去和别人打架了。”

  在这黑衣少年旁,身穿一身翠绿色衣裙的少女焦急的这样说。但她那双水蓝色的眼眸中尽是关切之意,就仿佛此刻受伤的就是她自己一般,此刻她的眼中以泛出些水光。

  “那绝对不行,九头族的那小子居然要让它父亲替他向妖皇提亲。真是可笑,我悦儿妹妹是什么人,怎么能和那东西在一起,所以我一定要把那不自量力的家伙九个脑袋全都打下来才能解气。”

  听到他这似是严肃的话,少女破涕为笑,然后又马上转过头去,不肯看他。

  “好啦,好啦!不和你说了,我去请树神爷爷来给你疗伤,哼。”

  接着,少女就消失在了少年的眼前。

  这一声的龙吟格外凄厉,似是经历了难以形容的痛苦一般,而也正是在这一声龙吼后,它那庞大的身躯也不再继续在空中翻腾。它终于将那双如灯笼般巨大昏黄的眼看向缓缓接近的人,那一刻,此龙的眼中除了痛苦外,还充斥了无尽的杀意,而下一刻,这龙的巨大身躯就以它平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向那人冲了过去。

  望向直面而来的巨龙,白朔依旧死死的盯着它,直见那家伙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他的脑海中,此刻只响起了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为了获得仙骨,我需要你的血。”

  “对不起”

  “我需要你的”

  白朔的眸光闪耀,似是在此刻,就在这一瞬间恢复了神采,不过不再是他往日的温和,而是一种寒冷的伶俐。

  手中的乌木剑从腰间高划向天空,这是如此平常的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哨,但也正是这一剑,他用出了任何花哨都难以企及的速度。那本是向前极速飞去的黑色巨龙直接弹飞而出,从龙首至龙尾的黑色鳞片被战出一道深深的印痕,一些脆若的龙鳞已落在了荒凉的大地之上,而其中还夹杂着半截龙角。

  在未有人留意的天空中,在这血红的世界间,不知何时已洞开了一双硕大森白的眼,这眼就仿佛从远天的神国而来,就这样无情的俯望着人间。接着就是第二双c第三双c第四双乃至这样的眼布满了整个寂静的天空。

  倒地的百丈黑龙此刻以化为了人形,他虚晃着身子从地上站起,他开始笑,笑的癫狂,笑的歇斯底里。也因为这笑声牵动身体的颤动,从他右头皮至此时已紧闭的右眼,再从右眼到露出白骨的下巴,再从这下巴到泛出白肉的腰间,都在一刻不停的涌着鲜血,而他依旧是那样的笑。

  “莫函,莫函,莫函,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那我,我又算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吗?为什么?”

  他向着白朔嘶吼着,眼中充满了绝望悲痛。而也是这时,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荒芜坚硬的大地上,一只巨大的手骨破土而出,紧紧的握在了千辰淌血的身体上,这力量似能就这样将他坚硬的龙躯攥成齑粉。

  白朔望着前方发生的事,脑海中似经历了许久时光,心中仿佛也经历了一番苦痛挣扎。看着那巨大手骨,他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声:“住手!”

  这一霎那,世界如同寂静,那不知从何方世界而来的巨大手骨,在没了任何动作。

  这一刻他抬首望向空中似虚无的眼,白朔第一次立下了他的誓言。“若有生之年,她不在了,我必定杀了此人。”他的声音久久在这荒原回荡,似能传荡万里,似亘古流淌。天空无数双空洞的眼开始零星的闭合,直至这世界重归原来的模样。那一刻,他手持一把乌木剑,腰佩九彩玲珑玉,带着那人,走出了仙陨绝地。而绝地外焦急等待的众人,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日白朔的眼神。

  把黄纸页放好在身边的纸堆上,此刻的我心情有些烦闷,据需待在这里恐怕连气都会喘不上来。于是我决定去灯火城外,看看那寸命花开的如何,是否已经刁琳,因为在灯火城中是没有时间观念的,所以我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阑珊谷中的土总是格外的薄,生长在其上的花也有着同样的脆弱。此时我眼中的寸命花开的格外绚丽,似是真正生命在此时的完全绽放,不过好在,如今开的最艳丽的花只是一个人形的样子,就和昨日灯火星光中的人形缺口一般。我心想,若我昨天只又一个屁股着地,虽说屁股会很疼,但想一想这即将凋零的生命会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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