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刚刚还有些迷糊的他瞬间清醒了。
路明非猛地坐了起来，头差点撞到零的身体，零不由地往旁边挪了挪。
“师姐，她她”因为激动，路明非说话都开始结巴。
“我问过这里的所有人，她们说从未见过叫陈墨瞳的人。”零斩钉截铁地说。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零:“别人不知道，你应该还是知道师姐的吧——这是我们此行的任务。”
零仔细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好像依稀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其余的信息似乎变得很模糊，好像记忆的某个片段被删除了。等一下，我们这次在这干什么，陈墨瞳又是谁？”
路明非挺直的背瞬间弯了下去，他双手抱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眼神暗淡无光。
现在，唯有他路明非记得的人中又多了一个——诺诺。
“怎么办？”路明非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扑灭了。
他靠在床头，喃喃道:“师姐，她对我很重要啊。”
他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
零心中一动，她伸出手，但是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师姐，怎么会这样。”路明非哭了，眼泪想水一般不住地流了下来，看来这次他真的伤心透顶。
一张纸递了过来。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零语气平静，但是她的内心却丝毫不平静，路明非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多年以前的事。
路明非伸手接过纸，哭得更厉害了，此时的他，孤立无助，就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一般。
零叹了口气，不说话，默默离开了房间，有些事情，还是要让他自己放开才好。
路明非在床上呆了整整三天，在这期间，零进来看过他几次，或多或少做了一些思想工作。路明非从最初的沉默寡言，现在慢慢能开口说几句话了，但是语气还是显得有些软弱无力。送进来的饭菜他却是一口都没动。
在第四天的时候，路明非主动吃了饭，然后，他对零说:“我要救师姐。”
尽管此时的路明非力量还是非常弱，远远不足以对抗奥丁，但是零相信他能做到，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相信他，就好像多年前她相信那个魔鬼能带她走出黑天鹅港一样。
“我会支持你的。”零没有多说什么，单是这几个字，就足够了。
“我和师姐在中国的时候，遇到了奥丁，那时他就想要取师姐的命，被我阻止了，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找她麻烦，没想到，师姐还是遇到了危险。可以肯定，这次又是奥丁搞得鬼。”路明非分析道。
“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来这遇到的景象么。”零提醒道。
“嗯。那个场景像极了尼伯龙根，后来我昏迷了你是怎么带着我出来的。”
“我朝着原本的方向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另一岸的海滩边，然后就看到了你说的学院。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一开始这个方向不是没有建筑物的么？”路明非注意到其中的异常。
“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一开始我们应该是误入了尼伯龙根，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走出来了。”路明非分析道，不知不觉间，他的思维竟变得如此清晰，放在以往这种情况，他是不可能主动思考这些问题的，因为每当他一思考，就会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在惊讶自己变化的同时，路明非还是把重心转移回就诺诺上，现在不是奇怪这些变化的时候。
“我们还是得走一遍来时的路线。”路明非走下床，他看着海面平静地对零说道。
“嗯。”零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路明非是如何快速地走出阴影中的，但是她可以感觉到，现在的路明非，与三天前那个像极衰小孩的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天灰蒙蒙的，空气中充斥着无数细小的颗粒，乍一看如同天地初开般的景象。
鲜红的血铺洒在地上，在这片灰色的空间显得触目惊心。
诺诺此时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面对强悍的敌人，力量之悬殊，使得她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正前方。她不是在看奥丁，而是在盼望那个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路明非成了她的希望，在危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恺撒，而是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常的小弟。
那个神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屑，似看待蝼蚁一般。
“奥丁”诺诺蠕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力地说道:“为什么要杀我”
奥丁没有回答，他冷冷地看着这个濒临垂人，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似乎是对诺诺依旧还活着感到不满，他再一次举起铁色的重剑，朝着她的头部砍去。
“咚——”铁剑重重地撞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再一次打偏了，因为诺诺临时改变了方向。
“呵呵。”诺诺弓着身子躺在地上，脸对着奥丁，露出嘲讽的笑容。
“你敢亵渎神。”奥丁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他被诺诺的行为彻底激怒，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神，竟然被一个蝼蚁戏弄。
“我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诺诺咬牙切齿地回应。她可是小巫女啊，如果这么容易屈服，在学院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称号。
今天就算自己死，也一定要让奥丁尝尝失败的滋味。
“来啊。”诺诺使出劲冲着他吼道，因为用力，她受伤的腹部再一次躺出血来。
另一边。
“到底在哪啊？”路明非在海滩上晃悠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尼伯龙根的入口。
“慢慢找，总会找到的。”面对心急如焚的路明非，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安慰他。
路明非忽然转过头，对上零的眼睛。
“你干嘛。”零发现自己竟然脸红了。路明非的目光让她非常不自在。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路明非忙转移视线:“我想问，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尼伯龙根在海上？”
“嗯。”零点点头。
“那不然，我们到海上找找？”路明非问道。
“你自己决定就好。”
“走吧。”路明非拉上零的手，往海边走去。
“你”零看了看路明非的手，欲言又止。
“对了，你会游泳的吧。”
“嗯。”
“你今天没有不方便的吧。”
“没。”零甩掉路明非的手，自顾自地朝前走。路明非的突然转弯让她有点猝不及防。更何况是这么私密的问题。
路明非在后面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知道零为什么又生气了。
零走在最前面，一点点地涉入水中。她也不脱衣服，就猛地钻了进去。
“喂，等等我啊。”路明非紧追了过去。
水包裹着他们，推力将他们向前送去。路明非已经完全适应了水中的环境，甚至可以长时间不换气。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血统觉醒的缘故。
说起血统觉醒，路明非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除了身体素质比之前稍稍增强了一点外。这路鸣泽不会又耍了自己吧。
想到这里，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现在这种情况不是可以求助路鸣泽嘛，自己的命全都交给他了，作为回报，应该做到有求必应才是。
“路鸣泽。”路明非说道。
“小的在。”路鸣泽突然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零听到声音，在前面停了下来，一脸淡定地看着他们，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
“我们找不到师姐所在的尼伯龙根了。”路明非一点点地讲述他们的遭遇。
听完路明非的叙述后，路鸣泽没有立马回复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底行不行啊。”路明非有些急了。
“没有问题。只是哥哥，我想给你个忠告。”路鸣泽抬头望着路明非，一脸严肃。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的眼睛，路明非感到了一丝不安。
“没有，只是哥哥你要记得”说道这里，路鸣泽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
“嗯。”路明非点点头。
“那么哥哥，你去吧。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他们前方，路明非一个猛扎，钻了进去。他回头看了路鸣泽一眼，不知道是否出现了幻觉，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路鸣泽的身影竟显得有些凄凉。
路明非心中隐隐有些疼痛，那种感觉就好像失去了至亲之人一般。
他双手比成喇叭状，对着远处那个背影喊到:“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
那个背影挥挥手算是回应，然后消失在深蓝色的海底。
“你终于来啦。”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诺诺脸上展露出久违的笑容。
“师姐。”路明非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诺诺。他飞速地跑到她身边，将她扶了起来，拥在怀里。
“师姐”见到诺诺的样子，路明非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
“好啦，我没事的。”诺诺对着路明非微微一笑，伸出手抚摸着路明非的头发。
“抱歉，师姐，我来晚了。”看到诺诺身上的伤口，路明非眼角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傻子，哭什么。这点小伤死不了。”诺诺勾起食指对着他的头部轻轻敲了一下。
“可是师姐，我好怕”
诺诺叹了口气，说道:“今后要学会独立，不能总是依仗着师姐我，要是我不在了，谁来保护你”说到这，诺诺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师姐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解决奥丁。”路明非扶着诺诺把她交给零，然后一步步地朝着奥丁走去。
“别去，快走”后面的诺诺见状，伸手想要阻拦，但是话说到一半，她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诺诺这才注意到她，她笑着看了看零，说道:“好久不见。”
零微微点头，“你现在伤势严重，别说话。”
“嗯。”诺诺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她把目光转向路明非。
此时的路明非静静地站在前面，看向奥丁的眼神无悲无喜。
因为在他眼里，奥丁已经如同一个死人了。
奥丁终于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他把视线从诺诺身上移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路明非。
看到路明非的一刹那，他提着重剑的手不由地轻轻颤了一下。
“又见面了。”路明非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显得炽烈又诡异，如同盛开的曼陀罗花。
“上次没能杀死你，有些遗憾。”路明非轻轻叹了口气，玩味地盯着奥丁的脸。
“咚——”奥丁把剑柄重重地砸在地上，他似乎被激怒了。
“生气了？”路明非轻笑，“那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吧。”
他从背后抽出一把剑，托在手上掂了掂:“这把剑曾经属于白王，可惜，他却死在我的手上。现在，我不介意让它沾染上你的血。”
路明非双腿发力，膝盖近乎向后弯曲，完成了一系列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出的动作。随后，他借助推力如同炮弹般弹射出去，速度之快已经接近声音的传播速度。
后面，诺诺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从刚才路明非说出的那些话她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现在又看到他做出远超常人的动作，再加上之前在中国发生的一切，隐隐约约，她心中的那些猜测已经都有了明确的答案。
路明非是龙类！
诺诺此刻心情非常复杂，她再次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
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在床上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进入卡塞尔学院后，她通过龙文咒文第一次接触到真相，并且看清了带走她妈妈的那个人。
诺诺曾经暗地里无数次将两者的脸重叠在一起，一开始她怎么也不相信是路明非带走了妈妈，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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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猛地坐了起来，头差点撞到零的身体，零不由地往旁边挪了挪。
“师姐，她她”因为激动，路明非说话都开始结巴。
“我问过这里的所有人，她们说从未见过叫陈墨瞳的人。”零斩钉截铁地说。
路明非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零:“别人不知道，你应该还是知道师姐的吧——这是我们此行的任务。”
零仔细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我好像依稀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其余的信息似乎变得很模糊，好像记忆的某个片段被删除了。等一下，我们这次在这干什么，陈墨瞳又是谁？”
路明非挺直的背瞬间弯了下去，他双手抱腿，下巴支在膝盖上，眼神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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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路明非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瞬间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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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怎么会这样。”路明非哭了，眼泪想水一般不住地流了下来，看来这次他真的伤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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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零点点头。
“那不然，我们到海上找找？”路明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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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零看了看路明非的手，欲言又止。
“对了，你会游泳的吧。”
“嗯。”
“你今天没有不方便的吧。”
“没。”零甩掉路明非的手，自顾自地朝前走。路明非的突然转弯让她有点猝不及防。更何况是这么私密的问题。
路明非在后面莫名其妙地挠挠头，不知道零为什么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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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我啊。”路明非紧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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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血统觉醒，路明非迄今为止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变化，除了身体素质比之前稍稍增强了一点外。这路鸣泽不会又耍了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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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在。”路鸣泽突然从某个地方钻了出来，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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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行不行啊。”路明非有些急了。
“没有问题。只是哥哥，我想给你个忠告。”路鸣泽抬头望着路明非，一脸严肃。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的眼睛，路明非感到了一丝不安。
“没有，只是哥哥你要记得”说道这里，路鸣泽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路明非一眼:“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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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哥哥，你去吧。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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