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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反派番外

  梦见钓鲫鱼, 按周易五行分析, 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阮映辞的目光锐利,直戳人心口,可季枭对此的反应却是越发的委屈。

  他猛地抢过信笺,道:“阳台上有只纸鸢,我一时好奇就打开了, 却不想是天一道君催师父回去。我”

  他的声音变小, 最后仿若蚊呐似的,“我不想师父这么早回清廉殿。”

  主角这说得这都这么话?况且阮映辞本就没打算这么早回去。只是按道理来说, 季枭那点修为怎能破道君的法术?

  他皱眉,问道:“那纸鸢呢?”

  “我将它烧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碰, 它就响起了道君的声音。”

  呵, 主角的金手指还真是无处不在!

  阮映辞看着季枭那忒无辜的眼神,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拿着主角的金手指,却没点主角该有的气派,动不动就

  那琉璃眼,睁得老大,还闪着星光,不是卖萌是什么?

  不过,季枭的心性越幼稚, 就越好教化, 这是好事。

  “我说过收你为徒弟, 就一定不会食言。”他说着, 便将手中的信粉碎了,“我暂时还会呆在阮家,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他又道:“我且跟我到会堂去一趟。”

  说罢,阮映辞就往屋外走去,他看了季枭一眼,示意跟上。却不想,季枭倏地窜到自己面前,伸手。

  何意???

  在他还没能理清季枭到底是何意时,他的手就被季枭握住。手心温热,猝不及防,阮映辞只觉有一道暖流淌过心房,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这么个小动作,宛如电击,霎时便让阮映辞的心绪飘飘然了起来。

  季枭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道:“真君,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什么气?

  “你不怪我毁了道君的纸鸢?”

  你在说什么?

  “你不但不责骂我,还说一定会收我做徒弟,师父,你真的是太好了。”

  季枭边走边说,只是那视线一直不曾离开阮映辞。他的眼眸里,似乎又开始有星光闪烁了。

  阮映辞守住余光,强迫自己专注的看着前面。然而下一刻,手被季枭激动地握紧,纵是他再糙的脸也不禁微热。

  不一会儿,阮映辞便回到了会堂,季枭在他身后。两人的手一直未曾松开,相连的地方更是藏在了暗云纹宽袖下,不露痕迹。

  此时的会堂,安静地都能听道计时漏斗细不可闻的水滴声。

  在长老的威压下,众人正襟危坐,严阵以待,一丝小动作都不敢做。次座的家主,额头上似乎还冒出了汗,他不敢撸袖子擦,只能任其滴落于衣襟。

  在场的人里,怕也只有阮映辞感觉良好。

  季枭许是被这严肃的场面唬住了,站在阮映辞身后不敢露面。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阮映辞要带他来做什么。

  他目光困惑,低声唤了一声“真君”。

  恰是这细微的一声,霎时,众人的目光都往这边看过来。于是阮映辞侧身,顺势将季枭让出来。

  众人仿若松了口气,身形动了动,可看到阮真君身后的小孩时,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

  这是一场硬仗,打不过也要拼命上!

  一个练气五层的小子?众人的目光夹杂着审视c不屑,惹得季枭再次握紧阮映辞的手。

  这会子,长老看着阮映辞,忽然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季枭?带到我跟前看看。”

  阮映辞只感觉一团火球包裹着自己。他知道季枭紧张,便回握,以示鼓励。

  这个动作成功地安抚了季枭。于是,他将季枭推到长老面前。

  阮映辞还真是摸不透主角的性子,大场面不见得有丝毫怯懦,却在这等小场面上慌张了起来,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这让反派情何以堪?

  长老未动,却见季枭周身萦绕着真气。

  待真气散去,长老才开始说话。只是他的那苍老威严的声音,很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突然看向阮映辞,道:“丹田澄澈,是块璞玉,你可得好好雕琢了。”

  “映辞谨记。”

  主角的根骨只会好,不会坏。

  季枭默默地回到阮映辞身后,想再次握住真君的手,许是醒悟倒这里会堂,于是十分不情愿地改成拉真君的袖子。

  他这登不上场面的动作备受关注。下一刻,众人皆是一声冷哼,嘲讽意味明显。他们只不过是碍于长老在场,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拿捏主角,只有他阮映辞才行,其他的一众炮灰有什么资格?

  他寒光扫过,一下子,会堂又回到了鸦雀无声地状态。

  接下来,长老进入了正题。他问家主:“祭祀大典可准备好了?”

  如阮映辞预料,这一切进展地都很顺利。只是此时,被问到地家主却支吾了起来。

  “回长老秋收的祭祀大典早已准备妥当。”

  长老道:“那就把季枭带上,早点把他写进族谱也好。”

  “可是”家主突然站起身,道:“还是另则吉日是否更妥当一些?毕竟季枭这孩子的姓”

  “怎地?你拉上映辞,在这会堂上口口声声说收季枭做玄孙,还怕改个姓?”

  家主和主母顿时面如菜色,想说什么却不能说。而众人更不会忤逆长老的意思,见季枭一事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倒也乐得看家主吃瘪。

  长老威严的声音又响起,道:“五日后的祭祀大典,将由阮映辞暂代长老之位。你们可还有意见?”

  这时候,晚辈阮飞鸿猛地站起身,大呼:“长老”

  长老垂垂老矣,要护着季枭,只怕也有心无力,但有阮映辞就不同了。想当年,弱势的阮映辞有长老护着,如今一个练气五层的季枭背后亦是有个真君护着,这场面何其相似。

  这等局面下,他要想跻身阮家高位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必须阻止

  他镇定道:“阮真君是归凤山青鸾派的人,就算姓阮,也不过是一个外室。长老贸然让他主持祭祀大典是否有欠考虑?”

  断不能承认阮映辞的身份。阮真君和季枭不同,季枭尚还未成长,日后变数不定。故而在场的所有人可以退一步,日后再做打算。

  他忽然看向会堂众人,震声高呼,问道:“家主和各位族长是否也认同?”

  众人反应片刻后,纷纷都站起身来,一时,会堂里像炸开了锅,私语地私语,公然向长老叫板的也有。

  “是啊,长老,方才所有的决定都是您一人独断。”

  “季枭终究只是个外戚弟子,何况日后他还要上归凤山,与家族联系的机会微乎其微。”

  “我也听闻,他在青鸾派三年,仅仅只是个杂院弟子。”

  “今日有下人嚼口舌,说季枭和阮真君白日在客房里厮混。我本以为只是下人们在瞎琢磨,如今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个杂院弟子,却突然受到了清廉殿真君的青睐,这怎么可能?”

  “对,品行如此不端正的人,怎能入阮家的大门!!”

  “长老,我听燕虹说,她今日去找季枭叙旧,却不想刚进客房,便看到了两人”

  说话之人正是阮飞鸿,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日后传出去,可叫我们阮家还有何颜面立足钧天城?”

  虽然是在讨论季枭,但这番话却是将阮映辞也骂了。

  “你才不知廉耻!!!”季枭突然朝阮飞鸿撞过去,“你凭什么这么骂师父?”

  阮映辞皱眉,丝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方才被主角这么一搅和,差点忘了要做的事。

  他一手扣住季枭的肩膀,禁锢住季枭还想往自己怀里蹭的身子,一手往他腹部丹田处探去。

  白光乍现后,真气入他体内。霎时,季枭面容痛苦,他弯腰躲开真君的手,却发现自己压根就不能动。

  “真君”

  “别动!”

  阮映辞说着,又送进一股真气。季枭瞳孔猛地紧缩,腹内如同在受绞刑,经脉胀痛,仿佛要裂开似的,难受至极。

  “痛,真君,我好痛”

  阮映辞置若罔闻,依旧将自己的真气强行送入季枭体内。从季枭的丹田至全身经脉,他凝神,一寸一寸地探查

  季枭的丹田无一丝杂质,经脉深厚柔韧,是块修行的璞玉,但他目前确实只有练气五层的修为!!!

  他皱眉,缓缓收回真气。

  季枭破了天一道君的纸鸢,差点就一剑劈了阮飞鸿,原以为长老有意庇护他,原来

  阮映辞探查地很仔细,所用地手法也霸道狠厉得多。此时季枭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浸湿了衣襟,他痛得虚脱,倒在阮映辞怀里。

  他口中还在低声喊着痛,眼角不只是泪水还是汗水,睫毛一颤一颤地,甚是可怜。

  阮映辞忽觉,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纵使自己心中有气,但主角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他看这季枭几乎要把唇咬破皮的模样,心头忽然有丝不忍。

  就在他准备说几安抚的话时,季枭突然出声。

  他小声哼哼,有气无力地道:“师父,我好痛,可不可以睡你这儿?”

  “不行!”

  阮映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可看到季枭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又有些不忍。

  于是他柔声道:“我送你回房。”

  季枭沉默地将头埋进阮映辞的胸膛,哼声道:“抱我。”

  主角还真是会挑时机粘人!

  季枭大小就住在阮家,自是有常住的地方。只是

  这院子三年不曾有人打理,落尘堆积,纵是再阔气也不能住人。

  “吱吱”一声,阮映辞抱着季枭,隔空推开房门,只见积灰的地板上一排脚印,通往木床,十分显眼。

  整个屋子,只有床上干净无尘,显然是季枭自己整理的。

  难怪季枭要和他睡!!

  阮映辞捏了个诀,霎时,屋子里便干净敞亮了起来。

  他将季枭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才道:“五日后就是祭祀大典了,这段时间里还是不要再生什么流言蜚语得好。”

  季枭静静地看着他,抿唇,不说话。

  怕是心中的委屈还没消。

  于是阮映辞放缓了语气,道:“祭祀前三日要斋戒,到时候你什么都不能做。要不明后两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许是这句话成功地安抚了季枭,只见他很不情愿地点头。

  阮映辞这才舒了口气。

  主角还真难搞!!!

  第二日,按照青鸾派弟子的作息,卯正时刻,季枭准时推开了阮映辞的房门。

  然而,阮真君似乎还没醒。

  季枭踏过门槛,象征性地叩门,弄出的声响依旧没能唤醒阮真君。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床沿。只是下一刻,却见阮映辞面色苍白,绷紧的身体战栗不停。

  真君在做噩梦!

  看着真君紧皱的眉宇,季枭只觉得心疼。他坐在床头,可是怎么也弄不醒真君。

  情急之下,他抬手往真君额间探去,可就在快要触到的时候,他又犹豫地缩回了手。

  伸手,缩回又伸手,如此反复几个来回,他最终还是决定什么也不做。

  恰在此时,阮映辞似是摆脱了梦魇。

  阮映辞惊颤地坐起身,不住地喘气。他胸膛里的心跳鼓动,直往嗓子口跳。实在是梦太过于真实,以致于他仍心有余悸。

  梦中,行路九难阵里不知何时生出了一片桃林,那桃林堪比桃花海。他如同那日一般,往桃林深处走去。

  光线渐渐消失,他明知不能继续前行,但他的身体好似乎不属于自己。

  这样的自己就如同个有意识的傀儡。僵直地无法动弹的脖子,使自己永远也不能看到背后的操纵者。

  那感觉让他开始恐惧,然而身体还在继续往前。

  黑暗,无边无际地黑暗,像是一条条的藤蔓,将他禁锢成十字架的形状,而他修为被抑制,丝毫不能反抗。

  目不视物,这让他的触感无限放大。突然,丹田处异动,腹部被绞刑器具捅穿,然后搅烂。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了自己的金丹一点点脱离身体。

  生生忍受着金丹被挖的折磨,痛,痛到战栗,魂玉滚烫,那温度简直是要在他腰上灼一个洞。

  折磨还在继续,所有感官只剩下一个“痛”字。忽然,前方出现一道曙光,像是一把利剑斩破黑暗。

  他惊喜,可眼前的画面却是和下山的那天无异。

  季枭身着粗布黑衣,站在阵眼所在的那颗树前,他转头,看向阮映辞,倏地笑了。

  稚嫩单纯的脸庞,笑起来人畜无害,然而下一刻,他拿出那把宝剑,朝那棵树劈去。

  画面一转,那棵树变成了阮飞鸿,一剑劈下,阮飞鸿被腰斩成两半。而季枭却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目光不曾落下半分。

  蓦地,四周狂风大作,季枭拖着宝剑,朝自己走来。

  他在笑,可周身戾气却在不断加重。

  就在季枭离阮映辞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痛得昏过去。

  然后,阮映辞醒了。

  阮映辞惊魂未定,却见季枭就坐在自己床头,还准备朝自己伸手。

  骤然瞪大双眼,他想都没想地拍开那只手,然后往床角缩。

  “师父”

  一声软糯的呼唤,还夹杂着丝丝担忧,这让阮映辞瞬间清醒过来。

  他防备地看着季枭,一瞬间,各种杂乱的情绪涌上脑门。

  方才,梦中的季枭亦是伸手,欲将手覆在自己额头上,只是那手心多了一道赤红的纹路。

  想到这里,阮映辞一把抓住季枭的手,查看他的掌心。

  待到俯身洗脸时,身后一具温热的躯体忽然贴上来,是季枭。

  季枭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担心道:“师父,你怎么了?”

  阮映辞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季枭将脸贴在他后背上,呼吸之间便有热浪拍打皮肤,惹得他一颤。

  如此,他也就回神了,目光霎时清明。

  “无事。”他镇定地扒开腰间紧箍的手,问:“你来这里有事?”

  清冷淡漠的声音,言语间满是疏离。

  “师父,你答应了今日要带我出去玩啊~”

  季枭十分欣喜,丝毫不在意阮映辞突然对他产生的抗拒。他见真君还未着衣,就兴冲冲地取下了屏风上玄袍,要替真君穿上。

  他表现地很强势,不容抗拒。

  阮映辞一愣。恰好此时,有人进入屋内。

  主母见门未关,就擅自进来了,却不想眼前所见的是这种场面。

  她错愕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笑道:“枭儿也是有心了。”

  季枭为阮映辞穿好玄袍后,才同主母说话,道:“主母您有什么事吗?”

  “无事。大厅已准备好了早餐,真君你和枭儿”

  “可是真君说好了,等下就要带我出去玩诶。”

  “那好啊,我这就支几个人给你们用。”

  主母眼角笑出纹路,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阮映辞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必了。”

  主母一时尴尬,便悻悻地退了出去。

  昨日,她本是想用季枭做媒介,拉进与阮映辞的关系,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关系弄糟了。而且直系本就与旁系有利益冲突,昨日之事更是僵化了与他们的关系。

  大厅里,主母挥退众仆从,将方才之事讲与家主听,尤其是季枭为阮映辞着衣那段,描述地十分详细。

  “你说,阮映辞是不是真像虹儿说的那般,看上了季枭?”

  “胡闹,你嫌她把事情闹得不够大,还要掺和一脚?”家主拍桌,只觉得胸中一把火,“阮映辞怎么说也是直系的人,这等丑事,燕虹却跟阮飞鸿那个白眼狼讲,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家主也是越说越气,“祭祀大典,燕虹必须参加。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千万不要让她再与阮飞鸿勾搭在一起了,到时候被卖了还一股脑地帮衬着人家!!!”

  “我的女儿,我自由分寸。”主母霎时冷了脸,道:“她在刑房呆几个时辰就出来了我已将她禁足于房中。”

  话说,另一边,阮映辞带着季枭逛钧天城,顺便隐去了两人的修为和容貌。

  从辰时逛到巳时,季枭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与兴致。

  他走在街上,左顾有瞧地十分有趣。他一边扯着阮映辞的袖子不撒手,另一边,却拉长了脖子,去打量路边上的那些小玩意儿,遇到有趣的还朝它招手,仿若在打招呼似的。

  人流越来越多,两人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

  但季枭纵使看到再喜爱的东西,也没有央求真君买下。而阮映辞仅仅是陪着季枭出来,并无目的,一路上他都有关注季枭的反应。

  这会子,季枭似是看上了一对五彩的糖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然而两人经过那对糖人时,他恁是没说要买下它。

  阮映辞有些不忍,便反手牵着他的手,折了回去。

  季枭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回握,十指交叉。

  待到真君将那对糖人递到自己眼前时,他的眼睛更亮了,星光璀璨。

  阮映辞余光瞥到季枭,他手里拿着那对糖人儿,爱不释手,更舍不得吃。季枭时不时地转动竹签,那两人儿生动地就好似要飞起来,他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童真的模样,倒是很符合他的年龄。

  被他那份喜悦传染,阮映辞嘴角轻扬,噩梦带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他道:“你要有什么喜欢的,直说便是。”

  “够了够了,再买我就拿不了了。”季枭猛地摇头,笑嘻嘻道:“师父,我只在流浪的时候见过这糖人,那时候看着别的小孩玩,十分羡慕。你看,这个五彩的小人儿还会变呢,是不是很有趣~”

  这五彩糖人在阳光下,能不断变幻着色彩。于是他献宝似地,将它举到阮映辞面前。

  “你开心就好。”阮映辞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他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问:“你不是从小就呆在阮家?”

  “我是七岁的时候被接来阮家的。”

  七岁?八年前,那时候大反派早已是清廉殿殿主,金丹后期修为了。

  呵呵!看来家主的谋划甚是长远啊。

  街上人潮汹涌,阮映辞牵着季枭的手穿梭。

  走了许久,季枭肚子饿了。他腹中“咕噜”直叫,却举着糖人舍不得下口,面上十分纠结。

  阮映辞无声地笑了,便开始找离这里最近的酒楼。

  然而,季枭忽然道:“师父,我们去春瑞楼吧。”

  记忆中,钧天城春瑞楼的花酿很出名。

  怎地,就主角那点酒量,还想喝酒?不过把他灌醉了也好,省得接下来还要逛街。

  春瑞楼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于是两人又往回走。

  季枭兴致极高,握着他的手,一路小跑。

  忽然,有一人行色匆匆地与阮映辞擦肩而过,那男子在人潮中央停下。

  阮映辞皱眉,江羲炎?

  他何时回了江家?

  阮映辞解开身上的法术,细微的真气波动,很快就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

  季枭迫不及待地拉着真君往春瑞楼去,然而却见他忽然停下。

  “师父,怎么了”

  他疑惑,用力扯了阮映辞的手却没反应。他顺着真君的目光,待看到人群那男子时,心情蓦地沉了下去。

  江羲炎站在人群中央,凝神搜查过路的每一个人。

  突然,四周凭空出现一位元婴期的修仙者,恐怕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于是他锁定位置,直奔而来。

  却不想

  “诶”

  阮映辞一声挽留停在喉间,说不出口。他叹息,“这都什么事?”

  莫不是自己真的太冷情了?

  虽然他只是寄生在这个反派的身躯里,可能数年之后他又重生了,但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啊,至少,刚才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啊!

  果然是自己太缺心眼了!!!

  青鸾派三年一度的选徒大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现在正准备着第二层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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