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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顶级任务

  丛林中。

  法拉曼制造的魔法光幕,在大雨停止时已经消失,即便他拥有着很强的魔力,但魔力也不是随便浪费的。

  之前的魔法光幕已经将三人周围的土地烘干,此时坐在原地,呼吸着大雨后泥土的清新,毫无潮气干扰,倒也极为惬意。

  若不是菲利斯的话,他们已经上路。

  但菲利斯一直紧闭着双眼盘坐原地,神情平静,呼吸均匀的循着一种频率,身为武者的保罗没有惊动菲利斯,在他看来,菲利斯一定是进入了某种修炼过程中,这个时间打扰,是武者的大忌。

  法拉曼和保罗静静地坐在菲利斯的旁边,敏锐的感觉着周遭的环境,不敢出声打扰菲利斯,耐心地等待着。

  殊不知,此时的菲利斯的意识正沉浸在聚能丹中……

  聚能丹中,金黄色的光辉依旧是聚能丹的主旋律,但漂浮的血丝一样的东西却也多出不少,休卡曼贪婪的吞噬着,而那些漂浮的东西却好像不断滋生似地,丝毫没有因为休卡曼的吞噬而减少半点。

  苏里巴特的脸色很沉重,这是菲利斯从未见过的,从前的苏里巴特即便是自己体质出现了变化,由灵魂体转化为巫妖一般的存在,都没像现在这样把心中的忧虑表现在菲利斯的面前。

  “老师,你这样急的召唤我有什么事?”

  菲利斯笑着问道。

  苏里巴特迟疑了一下说道:“你还能够叫我老师,我很感谢。”

  菲利斯说道:“我真的很感激您,您永远都是我的老师,您是感觉到什么了,对吗?”

  苏里巴特不回答,而是问道:“你恢复了从前的记忆是不是?菲利斯,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我拥有了从前的回忆,但也仅此而已,我的回忆和我的力量一起被封印,现在,只打破了记忆的封印,如果不是您教授我霸神诀的话,我现在依然没有任何保命的能力。”

  菲利斯直言说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苏里巴特追问道。

  菲利斯微微摇头,说道:“请您原谅,我所隐瞒的不只是您,有些时候,隐瞒并不是不信任,是有苦衷的,您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存在,而且时间不会远,我若现在告诉您,除了增加您的不安之外,唯一的好处就是满足了您的好奇心,请您相信我,像法拉曼那样的相信我,可以吗?”

  苏里巴特点了点头说道:“还好,看来你并没有丧失失忆后的记忆,有的人在恢复记忆之后,会把新的记忆忘掉的。”

  菲利斯笑道:“差一点就变成那样,不过,我坚守了新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在我现在看来,甚至比从前的记忆还要宝贵,老师,您呼唤我,就是想问这些吗?”

  苏里巴特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告诉你,就在那个对你发动攻击的那个人靠近时,我感到了熟悉的气息,他一定不是杀死我的人,因为他还不够强,但,却一定是和那个凶手有亲密的关系,因为气息相同。”

  菲利斯怔了怔,眉头一挑,说道:“一千年来,您还确定吗?”

  苏里巴特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所以我很担心,我怀疑杀死那些山野妖灵,并且让那些山野妖灵陷入那样的生活的就是那些人,他们应该是一个群体,在那些单纯的山野妖灵看来,他们是神,但在我看来,是一群扭曲变态的疯子,只是这些疯子很厉害!”

  菲利斯迟疑一下说道:“老师,我不会忘记对您的承诺。”

  “可你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实力?像你失去的记忆一样的恢复?如果实力没有恢复,你千万不要想什么承诺,我不需要那个,因为我不希望你置身险地,之前我也感觉得出,你能击退那个家伙,完全是因为你被那个强大的武器所控制,真是惊人,武器居然拥有这样惊人的力量……能看到你没有被武器所控制,真好!”

  苏里巴特说道。

  菲利斯笑道:“武器对于人来说,只是战斗的工具而已,还好,它们没能把我变成工具,反倒成了工具。”

  说完,菲利斯看着苏里巴特,忽然问道:“老师,我有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您的身体会改变形态,您愿意吗?”

  苏里巴特先是一愣,随即自嘲的看了看自己灰蒙蒙的身体,说道:“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这不是已经出现了变化吗?不愿意能怎么样?这是我自己控制不了的。”

  “我是说,由我来改变……您会抗拒吗?”

  菲利斯犹豫地问道。

  苏里巴特凝视着菲利斯,片刻后,说道:“不会抗拒,但是那时候我需要你的理由!”

  菲利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师,那我先离开了,我们还要赶路……您是个天才,霸神诀真的很强。”

  说完,菲利斯的意识离开了聚能丹,苏里巴特站在原地,直到休卡曼在捕捉血色东西时碰撞到他,他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地嘀咕着什么,却是不知道内容。

  菲利斯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眼保罗和法拉曼,登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保罗看着菲利斯,关切问道:“没事吧?”

  菲利斯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感觉很好……哈哈,我们赶路吧?”

  “等等,我的脚麻了……菲利斯,你们武者动不动就这样吗?像是魔法师的冥想,唉……时间真长啊。”

  法拉曼双脚发麻,很郁闷地说道。

  菲利斯拉起法拉曼,用身体支撑着法拉曼,让他跺脚解除酸麻的感觉,说道:“法拉曼少爷,您这身体还真是娇气啊,哈哈……以后要不要我给你改造一下?”

  “改造?”

  法拉曼的眼神猛地凝视菲利斯。

  菲利斯打了个哈哈,自觉说漏了嘴,说道:“我是说,我可以教给你健身的方法,好了,我们走吧。”

  保罗已经收拾好行囊,催促道:“法拉曼,还没好吗?快点。”

  “好了,马上走还不行吗?”

  法拉曼一瘸一拐的迈出两步,趁着保罗没注意,偷偷和菲利斯说道:“你这家伙要是不想我好奇致死的话,最好早点给我解开一切谜团!”

  菲利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穿行于雨后泥泞的道路,保罗悄声说道:“有人在暗处监视,放松些,暂且不和他们计较。”

  法拉曼微微点头,笑道:“山川帝国武技本身就落后,全部都是魔法师,却要弄监视这样的伎俩,不知道监视之类的行动需要武技的技术含量吗?”

  “魔法师应该可以利用魔法监视吧?”

  保罗对魔法也不甚了解,和菲利斯一样是个门外汉。

  法拉曼说道:“这是在旷野,魔法用不上的,因为自然元素太充沛,用高级的魔法道具,我猜他们舍不得,用中低阶的,就会被自然元素干扰,没什么用处……不过,等进入城市之后,城市中都有魔法阵保证城市的魔法元素平衡,几乎每个角落都在城市魔法工会的监视之内。”

  “每个角落?”

  菲利斯问道。

  “我是说在外面,房间中自然不可能被监视,除非我们已经被怀疑……放心啦,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谁会想到,我法拉曼少爷不惜用这些浆糊似的东西遮住俊美的脸蛋?哈哈……到时候你放心裸睡好了。”

  法拉曼戏谑说道。

  菲利斯哭笑不得,只能目光向前,看起来匆匆赶路的样子。

  傍晚时分,菲利斯等人进入了距离精灵森林最近的城市——可可西里城。

  一个中级城市,看起来没什么特色,与山川帝国无数的城市一样,都是种族混杂居住,街道上说不上繁华,但却也热闹。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我去联系长途运输站,看看明天有没有直达到山川城的巨羽雀。”

  保罗说道。

  菲利斯点了点头,拉住了想要走向不远处一间豪华酒店的法拉曼,说道:“法拉曼少爷,您看您现在这装扮,像是可以住得起那样酒店的人吗?”

  法拉曼一直习惯于享受,刚才完全是出于本能,现在经过经过菲利斯提醒,不禁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进行乔装,以前只参加过化妆舞会而已,刚才差点就露馅,嘿嘿……”

  经过保罗的选择,三人进入了街角一间不起眼的旅馆,旅馆中多是些来往的商客。

  为了和装扮的形象符合,保罗只要了一间有大通铺的房间。

  侍者将他们领入房间之后,便被保罗支开。

  “法拉曼,你和菲利斯一会儿假装到处看看,去后院看看那些货物……”

  保罗说道:“有些时候,在这些普通商人的货物中都会有很大收获的,商人们最是精明,消息也都灵通,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

  法拉曼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了解,别忘了,我也是大商人哦。”

  保罗哈哈大笑,说道:“我差点忘了,对啊,你这个官商!应该明白这些的,嗯,你和菲利斯去看看,我这就去运输站,打听巨羽雀的事情。”

  保罗离开后,菲利斯和法拉曼也走出房间,慢吞吞地像是闲逛。

  所有商客的货物都堆积在旅馆的后院,除了客商自己雇佣的保镖看守之外,旅馆方面为了避免担责任,一般也都有专属的看守人员。

  在法拉曼偷偷的塞给过来拦住他们的旅馆看守两个金币后,法拉曼和菲利斯进入了后院。

  货物如小山似地堆积在后院中,每堆货物前都有着编号。

  法拉曼和菲利斯进入后院,那些商客的保镖竟然没人上前阻拦。

  菲利斯好奇道:“这些家伙这是渎职吗?”

  法拉曼嘿嘿笑道:“这就是金币的好处了,若没有货物在后院,旅馆的看守是不会允许入内的,需要有旅馆开出的货物保管牌子,才可以进入后院……你看,那么多的货物,分属于很多的商客,我们既然可以通过旅馆看守进入后院,就说明我们有货物保管牌子,那些保镖知道我们是哪家的老板?他们相互之间又不认识……”

  菲利斯好笑说道:“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法拉曼笑道:“这个方法是屡试不爽的,任何商会都有专门的人在各个旅馆打探,为的就是打探行情,在商业竞争上可以做到知己知彼,而且还能寻找最好最便宜的货源……”

  蓦地!

  后面,也就是菲利斯和法拉曼刚才进入的入口,有旅馆看守把守的那个门口,旅馆看守发出一声暴喝:“鬼鬼祟祟,你是干什么的!有保管牌子就拿出来,没有立刻走人!”

  “我这就走,这就走……”

  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传入菲利斯的耳中,法拉曼似乎也和菲利斯一样的感觉,两人下意识的看过去,见到两个看守的面前,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带着皮帽的大汉正好转身离去,他们只捕捉到了一个侧脸。

  “看起来很眼熟啊……”

  法拉曼嘀咕道。

  菲利斯扭头说道:“这里的货物你看完了吗?”

  “扫一眼就行,细看的话,不是找麻烦吗?”

  法拉曼说道。

  菲利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快点走。”

  “去哪?”

  法拉曼疑惑道。

  菲利斯扭头笑了笑说道:“有老朋友来了……”

  “谁?刚才那个吗?”

  法拉曼一边说,一边追上菲利斯,迅速的离开了后院。

  旅馆中,魔法灯被灌输了新的魔力,挥洒着柔和的灯光。

  不愧是个魔法强国,这样的魔法灯在千机国起码得是贵族家才可以使用,但在山川帝国,看起来竟然像是被普及了似地。

  菲利斯和法拉曼走上楼梯,在楼道口稍微停了一下后,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菲利斯和法拉曼坐在椅子上,法拉曼问道:“那到底是谁?我看着也很眼熟。”

  “桑比奇,你还记得他吗?”

  菲利斯笑道。

  “四环拳圣桑比奇?原来天水佣兵团的团长?难怪我看着眼熟,只是,他怎么来到这里了?照你这样说,我忽然觉得他刚才好像是故意的在吸引咱们的注意力。”

  法拉曼说道。

  这时,门被轻轻的叩响。

  菲利斯扬声说道:“请进!”

  门开了,桑比奇身穿破烂长衫,带着皮帽,看起来就像是破落农民似地进入房间。

  “先生,您需要什么货物?我对可可西里城很熟,可以帮您采办,只需要一点点的劳务费就可以了。”

  桑比奇低着头说道。

  法拉曼哈哈一笑,起身将门关好,说道:“桑比奇团长,您真是学什么像什么……”

  菲利斯起身笑道:“桑比奇团长,您早认出我们来了?”

  桑比奇扬起头,眼睛一亮,立刻行了大礼说道:“桑比奇拜见主人!”

  菲利斯急忙上前搀扶着桑比奇,说道:“我不是早和您说过了吗?我不是您的主人!”

  “主人,您可以拒绝桑比奇的忠诚,但桑比奇要对得起自己的承诺,和自己的良心!”

  桑比奇躬身说道。

  菲利斯无奈的摇头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法拉曼嘿嘿笑道:“桑比奇,好歹我也算救你的一员,你怎么就不认我当主人呢?我一定不像菲利斯那样婆婆妈妈,有你这样强大的仆人,任何人都会求之不得的。”

  菲利斯白了法拉曼一眼,拉着桑比奇到椅子边坐下,为桑比奇倒上一杯水,好奇道:“桑比奇,我们已经乔装改扮了,你怎么会认出我们的?”

  桑比奇喝了一口水,抹了一下嘴巴的水渍,说道:“其实我也没敢确认,这化妆术确实高明,不然我也不会故意的到后院去查看,然后进入房间又不敢贸然相认,需要听听您的声音再确认。”

  “哈哈……难怪你假惺惺地说什么采办货物呢,无非是想让我们说上一些话。”

  法拉曼好笑说道。

  桑比奇呵呵笑了笑,点了点头。

  菲利斯和法拉曼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苦笑,他们乔装改扮的虽然逼真,却是忘记了语言上的变化。

  倒不是保罗之前疏忽,实在因为没什么必要,在山川帝国中,他们乔装改扮就是想暗中行事,迅速离开,不会耽搁多少时间,何况在山川帝国,并没有和他们相熟到,只听声音就能认出他们的人。

  桑比奇是个例外,被菲利斯救了,为菲利斯的气度所折服,一直将菲利斯放在心中当做主人,对于菲利斯的印象自然深刻,而且桑比奇身为昔日顶级佣兵,待人接物的手段都很有一套,尤其是对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无论是声音还是动作,都会在细节上找到特征,深刻的记住,这样的手段对于一个佣兵来说是很重要的。

  “桑比奇,可我们之前并没有说话,都是在赶路,既然你说我们改装改得很巧妙,为什么还能觉得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

  法拉曼问道。

  桑比奇笑了笑说道:“主人虽然拒绝我的忠诚,但我却从没有忘记作为一个奴仆应尽的义务,说出来,请主人不要见怪,从你们离开千机国,进入山川帝国,我就一直跟在后面,只不过我担心被主人发现,会不高兴,就跟得很远,结果在黑森狼偷袭主人时没能及时赶到……”

  “邦德大叔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们又安然无恙,而且你还帮助邦德大叔抓住了黑森狼,我们只会感谢您。”

  菲利斯说道。

  “接着说,反正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然后呢?我们进入精灵森林之后。”

  法拉曼催促道。

  桑比奇说道:“你们进入精灵森林,我就一直在外面暗中守候,同时发现了一些人似乎也在那里暗中守候着……到你们出来时,迅速改装,我并没有想到变得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是你们……呵呵……原来打算一直等下去,不过我发现那些人似乎把注意力放在你们的身上,出于好奇,我就偷偷的拿住了其中一个进行逼问!”

  “逼问的结果怎么样?”

  法拉曼问道:“那些人看来真是冲着我们去的,他们是什么来路?”

  “那些人都是山川帝国宫廷警卫队的侍卫,不过命令他们做这件事的,却不是官方,而是魔法学院的院长泰塔。”

  桑比奇说道。

  法拉曼啧啧有声地说道:“魔法学院还真是厉害,虽然霍夫曼院长很不屑于魔法学院依附山川帝国,但不可否认,他们的依附给他们带来了百战学院所没有的权力!一个院长居然可以指挥宫廷警卫,可见他在山川帝国中的地位有多高!”

  “桑比奇,你逼问他们,他们除了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外,还说了什么?”

  菲利斯问道。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精灵森林之外监视你们的动向,只要在外面发现你们离开精灵森林,就会继续跟踪,随时汇报你们的行踪……你们乔装改扮,不但瞒过了我,也同样瞒过了他们,按说他们也会像我一样,忽略你们,继续在外面等待,但是他们却接到了一个命令,就是寻找三个体态臃肿,两个身材高大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密切监视……精灵森林那个魔法启动,隔绝了里面到外面的任何联系,连我都无法再察觉到森林中的任何波动,而我又不能贸然突破,所以考虑了一下,决定看看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了目标……然后我就跟到这里,一路上觉得有些像你们,于是就试探了一下,呵呵……”

  桑比奇一口气说完,然后大口的喝水,显然他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组织语言能力很强的人,说的过程有些杂乱,但好歹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个粗人能做到这点已经不算容易。

  法拉曼惊声说道:“我们是在绿影河畔改装,那里可是精灵森林的禁区范围内,山川帝国的人根本不敢进入禁区范围,而且我们走出禁区时,还故意的绕了个圈子,禁区周围是有很多采摘花草卖钱的农民出现的,我们这个打扮也正是农民形象,那些家伙怎么会立刻就认出我们?好吧,就算是他们认出我们倒也罢了,怪我们自己可能露出破绽,但却是接到命令……泰塔除了是魔法师之外,还是预言师吗?居然知道我们改换了形象……”

  法拉曼百思不得其解,菲利斯也是沉默不语,在思索着什么。

  “会不会,保罗大叔所带领的武士中有内奸?”

  法拉曼说道。

  菲利斯摇了摇头说道:“保罗元帅能够带出进行这样任务的,一定是最信任的心腹,何况,那些武士中并没有擅长魔法的,就算有内奸,他是怎么把消息这么快传送给泰塔的?”

  “倒也是啊……迷糊、迷糊了!”

  法拉曼很受打击,一直以来他都是极为精明,可现在却如坠云雾中,现在才知道,帝都中那些小打小闹的勾心斗角相比于真正的阴谋,还是未够班啊!

  嘶……

  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桑比奇的身上发出。

  桑比奇怔了怔,神情浮现出一点低沉,却并没有检查自己的身上。“什么声音?”

  法拉曼好奇道。

  桑比奇迟疑了一下,在口袋中掏出一个手指一样的黑色水晶棒,上面闪烁着红色的光晕,不时发出那种声音。

  “上面雕刻着小型的魔法阵,但魔力很弱。”

  法拉曼用手一摸,便知道了水晶棒的本质。

  桑比奇说道:“这是佣兵工会为每个顶级佣兵团配备的,每年灌输一次魔力,一次一百个金币,魔力可以维持一年,现在也快到期了……所以,就算天水佣兵团已经没有了,我也没有去返还。”

  桑比奇的眼中闪过悲伤的神色,菲利斯和法拉曼都能看得出,这件小水晶棒上寄托着桑比奇的情感,有着他对昔日同伴的追忆,对那些已经死去伙伴的思念。

  “闪烁红光是什么意思?”

  法拉曼好奇道。

  桑比奇说道:“红光代表着有顶级任务要发布,一般顶级佣兵团团长身上的水晶棒接到这样的讯号,若是没有任务在身的话,就会就近去佣兵工会,竞标新任务。”

  “顶级佣兵团的顶级任务?”

  法拉曼掂了掂水晶棒,说道:“菲利斯,不如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菲利斯摇了摇头说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去,在这里等保罗元帅吧。”

  法拉曼挑了挑眉头说道:“不要忘了,你未来岳父之前说什么了?他可是让我帮他观察一下的,你知道吗?顶级佣兵团可以接受的那些顶级任务中,可不只是护送,猎兽之类的大众任务,还有可能是军事任务哦……”

  说着,法拉曼将眼神扫向桑比奇。

  桑比奇点了点头说道:“法拉曼少爷说得对,顶级佣兵团确实可以接受军事任务,但不能针对佣兵团注册国进行任务,只能针对别的国家。”

  法拉曼笑了笑说道:“桑比奇团长,说句话,您不要在意……天水佣兵团之所以遭到斯比特的陷害,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桑比奇叹息着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拒绝了他们提出的改换注册国的要求。”

  “这就对了,只要注册国不是本国的顶级佣兵团都会对本国有威胁,千机国是超级强国,还有百战学院坐镇,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何况顶级佣兵团才几个?只有斯比特那样包藏祸心的国家才会这样心虚,使用阴毒手段,好了!我总算完成了保罗大叔交给的任务,在此可以看出,斯比特帝国一直暗中做着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很可能是备战的手段之一!”

  法拉曼说道。

  接着,法拉曼笑嘻嘻地看着菲利斯说道:“菲利斯副院长,有了这个理由,能不能请您移驾呢?嘿嘿……”

  菲利斯不得不佩服法拉曼在政治上有着睿智的判断力,不愧是大家族的后代,对政治有着天生的辨析力。

  事情被提升到这个地步,菲利斯就不能在旁观着了,他无奈的站起身说道:“为了出去溜跶溜跶,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还能怎么办?走吧!”

  法拉曼哈哈大笑,说道:“桑比奇团长,前面带路,咱们冲向本城的佣兵工会。”

  三人走出旅馆,此时虽然天色已黑,但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却并不少,桑比奇出面打听,很快便知道了可可西里城佣兵工会的方向。

  可可西里城佣兵工会,位于城南,独立的院子面积颇大,漆黑的大门上镶嵌着火焰与刀的佣兵标志。

  此时,佣兵工会中一片沉寂,这个时间并不是正常公布任务的时间,而且顶级佣兵团在整个大陆才几个?虽然本城的佣兵工会按照程序发布了讯号,但却没指望着附近会出现顶级佣兵团。

  所以,当桑比奇推开门的时候,工会中那些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武士们都惊呆了。

  “你们是做什么的?现在不是公布任务的时间,明天请早吧!”

  一个武士大声说道,在他们的眼中,打死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三个不起眼的家伙会和顶级佣兵团有关系。

  所以,当桑比奇拿出那个闪烁着红光的水晶棒的时候,那些武士们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震惊,令他们没了睡意,呆呆地看着桑比奇走向佣兵工会的公告台前。

  佣兵工会的公告台上除了一个标明任务的公告板,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水晶牌,水晶牌的下方有着一个小小的洞。

  桑比奇将水晶棒插入那个小洞,水晶牌上登时浮现出一些字迹以及一些图案。

  桑比奇身躯一震,扭头扫向那些武士,喝道:“都忘记工会的规矩了吗?顶级佣兵团接受任务的时候,你们必须回避!”

  “靠,会不会是捡到的啊……”

  “怎么看都和顶级两个字没关系啊……”

  “不管了,反正人家有水晶棒,按照规定办事,跟我们有个屁关系?”

  武士们嘀嘀咕咕地退到正门旁边。

  桑比奇急忙对着菲利斯和法拉曼挥了挥手。

  菲利斯和法拉曼快步的走到桑比奇的旁边,他们都看出桑比奇震惊的神情。

  当他们走到水晶牌旁边,看到水晶牌上的图案和文字的时候,菲利斯倒是反应不大,法拉曼却也是震惊。

  水晶牌上的图案是四个图像,两个是菲利斯和法拉曼原来的容貌,还有两个竟然是他们改装之后现在的容貌。

  文字上写着:“悬赏三十万金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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