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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这座房间相当大,里面有起码数百座雕像,不止地上摆满了,连墙上,柱子上,天花板上也全都是浮雕。

  这些雕像种类万千,神态各异,有人的,有动物的,但更多的是我叫不出来的种族,每一尊雕像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我感觉它们简直就像活的一样。

  老天,感觉真是怪怪的,站在这么多的雕像中间,实在是让人很不自在啊。

  不管了,先去找到考题再说。

  考题并不难找,我很快就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上发现了它,旁边同样放着计时的沙漏。

  “考题二,倾听,记住你所听见的,然后去第三个房间。”

  倾听?这算什么意思!?这房间里除了我连个鬼都没有!让我听谁说话?难道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雕像,只觉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难不成,这些雕像会说话吗?

  不是吧?我最怕鬼了

  不过,就算再诡异,说白了这只是天神之光安排的一次考试而已,按理说不会有危险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定了一些。

  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说什么也要把考试进行下去,成功的话,我就能学通灵术啊。

  可是,就算我有心,这里并没有什么声音啊。

  倾听既然有这个“倾”字,那就应该静下心来凝神去听吧?

  我找到了一个空一点的位置,闭上了眼睛盘膝而坐。

  寂静。

  房间里几乎是绝对的安静,除了自己的呼吸我不觉得能听到什么。

  见鬼,我看了看四周的雕像,真邪门,这些雕像越看越想活的。

  也许,他们真地会说话吧?

  没办法,再闭上眼睛听听看。

  怎么回事?难道是心理作用吗?总觉得一闭上眼睛,那些雕像就开始偷看我,可我睁开眼睛去看它们,却并没有看我。

  可恶啊!你们到底会不会说话?!会就快说!

  不由得想起以前看的一部片子,有一种杀人的妖怪长得和石像一模一样,平时总是站着不动,被杀的人以为它们是石像,没加注意就从它们身边走过,然后它们就从后面悄悄结近,被杀的人总觉得不对劲,可是一回头,它们又立刻不动,就这样一点点地接近,当被杀的人发现问题所在时,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再看看那些雕像呜呜呜,它们怎么好象动了呀?

  妈的,吓死人了,这个鬼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呆,可是考虑到这是通灵考试,也唯有硬着头皮顶着。

  渐渐的,我觉得自己耳边似乎是有什么声音在响,我极力去听,但是听不清楚。

  可恶,这到底是真得有人说话还是心理作用?

  妈妈咪啊!这样下去我真得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瞥了一眼桌上。

  嗯,沙漏快走完了?

  糟糕,险些误了时间,不管这个鬼声音了,去下一个房间吧。

  结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我,匆匆来开了第二个房间。

  离开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灰心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或许,两者兼有吧,总之很矛盾就是了。

  然而,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第三个房间就在我的眼前了。

  当我打开第三个房间的门时,第一眼就看见雍容典雅的爱丽西娅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您好,爱丽西娅大师。”我拎起裙摆,躬身行礼。

  “你好,芙若娅,不用拘礼,请坐吧。”爱丽西娅指了指一张椅子。

  我依言坐下,问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对于那些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学生,我会主动查阅他们的名字,并牢记在心的。”爱丽西娅微笑着说。

  言下之意就是我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应该是夸奖吧。

  “您过奖了。”我很谦虚地说。

  “一点都不,我阅人无数,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爱丽西娅托着腮帮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绿宝石般的双眸中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我在想,何止是男人呢,即使是女人,恐怕也会为你而着迷的。”

  寒为什么我有一种黄鼠狼在盯着小鸡看的感觉呢?

  人不可貌相,这个爱丽西娅,不会是个女色狼吧?

  “嗯那个,爱丽西娅大师,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啊。”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我先和她装装糊涂吧,然而我的声音却有些微微发颤,不是害怕,是兴奋,不知为什么,我心中似乎隐隐有些期待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呵呵呵”爱丽西娅笑了起来,“别害怕,别害怕,我是逗你玩儿的,开玩笑罢了。”

  汗大姐,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啊。

  “大师,您接下来要给我第三道考题对吧?”我暗示爱丽西娅不要把话题扯太远,现在还在考试呢。

  “嗯,没错,”爱丽西娅点点头,“不过这第三道题其实也很简单的。”

  “来,让我们回顾一下。”爱丽西娅招了招手,她身后的一面水晶墙上立刻出现了影像,里面是我在第一个房间里徘徊的情景。

  “你在完成第一道考题的时候,前后注意了五样东西,而最后选择了那个杯子,是这样吧?”爱丽西娅问我。

  “嗯,没错。”我回答,虽然明知道考官注视着我在考试中的行动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我还是产生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真不爽。

  “那么,我们再来看。”爱丽西娅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快,她又招了一下手,墙上的影像又换成了我在第二个房间中的情景。

  “与你在完成第一道考题时镇静的表现不同,你在完成第二个考题时显得有些焦虑不安,我这样说恰当吗?”

  “嗯,是有一点。”我心里更不高兴了,敢情这爱丽西娅摆了个乌龙阵,在我应付这种莫名其妙的考题的时候她就在这里看好戏。

  “那么,第三道考题就是回答我两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选择那个杯子?还有就是你在第二个房间中听见了什么?”

  啥?原来这就是第三题?枉我还提心吊胆,以为她又要出什么古怪难题来刁难我。

  “我选择那个杯子完全是凭感觉,我觉得它很亲近而且吸引我,没有任何其它理由,至于在第二个房间里,实在很抱歉,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我简明扼要地回答。

  爱丽西娅眼中闪过了惊异的神色,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问:“这就是你的答案了?”

  “没错。”我淡淡地说。

  爱丽西娅点了点头,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然后正色说:“那么,我现在宣布,芙若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我一愣,这个结果倒是颇为出乎我的意料,我对第一题倒还有点信心,但是第二提什么都没听到,这样也行吗?

  “莫非,第二题的正确答案就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我试探着问。

  “没错。”爱丽西娅很轻松地回答。

  我沉默。

  爱丽西娅微笑着,也保持沉默。

  “我正在等您的解释。”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开口说,这句话颇不客气,因为照这样说来,第二道题简直就是个耍人的骗局,这令我很不高兴。

  “我知道,”爱丽西娅笑吟吟地说,“但是,我要你自己去想。”

  咦?已经开始摆老师的架子了?目前好像只是你单方面确认我们的师徒关系,我并没有答应吧?不过倒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既然来参加考试,那就等于表示愿意拜她为师了。

  然而爱丽西娅既然这么说,莫非这道题另有深意?想想也是,通灵考试资格的筛选如此严格,如果题目仅仅是骗局,那未免太儿戏了。

  我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是不是那些雕像还有题目都是起的误导作用,其实考的是考生排除干扰和杂念的能力?”

  “不愧是我选中的弟子,”爱丽西娅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看来我猜得没错。

  “作为一个通灵师,与异次元的生物沟通是第一课,”爱丽西娅开始向我详细解释,“而当人的意识延伸到异次元的时候,可能受到各种各样的侵袭和干扰,如果不能把它们都排除,那人的意识就可能从此迷失,这样与死亡也就没什么两样了。这第二道考题,其实正是对这种情况的模拟,那些雕像可以引起人无数的想象,而那道考题则是一个暗示,人心中总是存在一些胡思乱想的因素,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开始对周围的一切疑心起来,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往年历届的考生,总会告诉我他们听到了什么什么,任何五花八门的答案都有,但其实那个大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告诉我的一些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如果一个人不能分清真实和想象,那去当通灵师就太危险了。从你当时的表现来看,我就知道你也的确疑心过,但你最后却能坚定地告诉我什么也没听到,理所当然就通过了。”

  原来如此,的确我当时也感觉依稀听到了什么,不过多亏我原来的世界科教普及度高,我又从小受到马克思唯物主义熏陶,所以自始至终我都坚信那些只是心理作用,结果事实的确如此,马克思主义就是好啊。

  嗯然而话又说回来,马克思主义是坚持无神论的,而我都已经和神拜把子了,照这么看,老马的理论也未必可信,何况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我以后还要不要相信他?

  切!管那么多?都死过一回了,马克思主义关我屁事?以后只要相信自己就对了。

  “对了,那第一道考题又有什么意义呢?爱丽西娅老师?”我又问。

  爱丽西娅当然注意到了我口中称谓的转变,微微一笑说:“这个我当然也会讲解给你听,你看,”她指着水晶墙上的景象说,“这就是你一开始注意到的铠甲,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华而不实的累赘,在珠宝市场上或许能卖到高价,但如果有人穿着它上阵,那绝对死得比谁都快。它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但稍有头脑的人都不会选择它的。”

  的确,这个误导太过简单了,聪明人不可能上当的。

  “接着,”爱丽西娅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圈,水晶墙上的景象变成了一个图腾木雕,“这是第二个引起你注意的东西,其实它安放的位置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就在那件铠甲的下面,当考生排除了那件铠甲的价值以后,会很自然的产生一个想法:既然最显眼的东西并不是最有价值的,那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也许很有价值。这个时候,图腾木雕就刚好进入考生的视线,它乍看上去黑不溜秋,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是很有价值的艺术品,这个时候铠甲的另一个作用就显出来了,很多考生以为自己已经识破了假目标,于是就麻痹大意不再细想,结果就是,往年有一半以上的考生选择了这个图腾木雕,在你之前的那个考生也是如此,然而事实上,这个图腾木雕充其量只是一件年代久远,颇为珍贵的艺术品,仅仅这样当然是不能算通过考试的。”

  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个图腾木雕是最佳答案,那这就是文物鉴定考试,而不是通灵考试了。

  “然后嘛,”随着爱丽西娅的手势,水晶墙上的景象又变了,“这一把法杖,样子并不起眼,又放在很隐蔽的角落里,但是它却是整个房间中极少数真正蕴含魔法力量的东西,根据以往惯例,能选择它的考生,就可以算是通过第一题了。你当时发现了它,也显示出了兴趣,却并没有选择它,我想问问你,你感觉到法杖内在的力量了吗?”

  “感觉到了。”

  “既然感觉到了它的力量,那为什么放弃了它?”

  “也是因为感觉,我觉得它所蕴含的力量就像是是死的一样,所以没有选。”我很坦然地说。

  “死的?呵呵,有趣的说法,”爱丽西娅笑了起来,“不过真得很贴切呢。其实这根法杖的杖身,是我把橡木浸泡在魔法药水里面制成的,杖头的宝石其实是一颗储魔石,我专门请校长在里面灌入了不少魔力,所以,尽管这根法杖蕴含着相当强的魔力,其实却是附加上去的,这些魔力并不属于这根法杖,一旦用完了也就没有了,甚至不去用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不可能再生,所以说这力量是死的,的确是个很贴切的说法呢。”说到这里,爱丽西娅很赞赏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想不到随口说说也能说中,运气真不错。

  “再然后,你注意的是这把短刀,”爱丽西娅指着税金墙上的黑色短刀说,“我不得不再次夸赞你的天赋,这把刀的名字是血月,传说它是用一个千年吸血鬼心脏中的血液淬炼而成,威力惊人,然惹它强横的魔力是内敛的,如果不是灵觉极强的人极难发觉。往年每一届的考生中未必有一个人能发觉它呢。”

  “但我没有选择它,我觉得它不安全。”我轻声说。

  “是的,你说得一点都不错,血月嗜血而不祥,它是一件凶器,使用它的人,必须把自己的血提供给它做粮食,而且一旦控制不好,连自己都有被刀吞噬的危险。你显然对这一点也有算感应,作为一个从未经过通灵训练的人来说,这实在是让我惊异,芙若娅,也许你的天赋比我更高呢。”

  “不,我只是碰巧罢了。”我谦虚地说,“可是,为什么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考场里呢?”

  “放心好了,我怎么忍心让我心爱的学生身处险境呢?”爱丽西娅笑眯眯地看着我说,“艾佛列斯校长已经亲自是加了封印,这把刀现在根本拔不出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言归正传,我们现在要说重点了,”爱丽西娅再一次调整了水晶墙,这次出现的正是那七个杯子,“首先,我并没有把这七个杯子放在醒目的位置或者不起眼的角落,而是放在很普通的位置,一般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而且我有同时设下了两个心理陷阱,首先尽管这七个杯子是我临时拼凑的,但经过我得仔细挑选,他们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套的,而人的心理总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对于成套的东西自然不屑一顾,事实上,其中六个杯子的确没有什么价值可言。第二,那个杯子在这七个杯子中既不是最好也不时最坏的,同时也不在正中间,这又导致它容易被忽略。可以说,我已经机关算尽了,但为什么你依然会选择这个杯子呢?我实在很好奇,你是不可能感应出它内在的力量的,这不是靠天赋就能做到的事情。”

  “老师说得一点儿也不错,我的确无法感觉到它所蕴含的力量,这是什么样的力量,有多大,我完全无法得知。但是,感觉这东西,并不是仅仅只能感觉力量什么的,我不能感觉到它的力量,但我觉得它很亲近,博大,深不可测。我觉得我可以相信它,所以就毫不犹豫地选了,就是这样。”我淡淡地说完了这番话,却发现艾丽西娅正愣愣地盯着我。

  “怎么了吗?”我小声问。

  “啊不,没什么,”爱丽西娅回过神来笑着说,“真是相见恨晚啊,你的话对我很有启发呢。”

  “您过奖了,我也只是想到什么就顺口说出来,不当之处请您指点。”

  “不,你说得很对,我相信你以后的成就不会在我之下的。”

  “那真是承蒙夸奖了。”我低下头说,“对了,老师,我很想问一下,那个杯子究竟有什么来历呢?”

  “这个嘛,”爱丽西娅神秘地笑了笑,“现在时机未到,等到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好了,时间已经超过了呢,你快回去吧,其他考生肯定等急了哟。”

  “明白了,那我告辞了。”我向爱丽西娅行了礼以后,从偏门离开了房间。

  再次穿过一段走廊,我回到了原来的大厅。

  那些考生的确等得满着急了,毕竟我本来应该在十多分钟以前就回来了,不过考官都很平静的样子,估计爱丽西娅有和比较喜欢的学生畅谈一番的经历。事实上,考官都冲我点头微笑,眼神很友善,看来他们也猜到我已经通过了吧?

  “有没有搞错?她迟了那么久,难道不算违规?”见到我没有被考官说什么,一个女生不乐意了。

  “考试过程中发生的一切,爱丽西亚大师都是知道的,是否通过或者违规,大师都会给出一个公正的决断,这些事情不需要考生来担心。”一个考官不冷不热地说。

  那个女生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芙若娅,考得怎么样?”安琪儿走过来问我。

  “嗯,还好吧。”。

  “那么,恭喜你了。”安琪儿微笑着说,看来她已经通过观察心里有数了,果然是冰雪聪明。

  “这位女同学,既然已经考完了,那你随时可以离开了。”一位考官和蔼地对我说,他话中隐藏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我如果再和安琪儿继续交谈下去,可能会无意中泄露考题。

  “我知道了,那么我告辞了。”我向众位考官行了个礼,然后转向安琪儿说,“请加油吧,要相信自己。”

  “我明白了,谢谢。”安琪儿点了点头。

  “再见,等你的好消息。”我微笑着说完这句,转身离开了大厅。

  我刚才的那句话乍听上去只是一般的鼓励,无论如何也与泄漏考题无关,但其实却是提示,这次考试的内容对于那些没有学习通灵术天赋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通过的,我相信安琪儿有天赋,那她所面临的障碍就是那些误导和暗示,所以相信自己就尤为重要。以安琪儿玲珑剔透的心思,应该能领会我的意思的。

  在不违反考试规则的前提下,我顶多只能帮安琪儿到这种程度了,接下来,我也应该为自己的事情操操心了,那就是明天的歌唱考试。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一次都没有唱过歌,得趁今天找个机会抱抱佛脚练习一下了,不然万一考试的时候出丑,那人就丢大了。

  就在我低头琢磨的时候,却听到蕾菲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芙若娅,已经考完了吗?”

  我连忙抬起头,却看到不止蕾菲娜,克雷迪尔c艾札克斯c卡尔还有露娜都来了。

  “哎呀,你们都来了?”我略有些惊奇,“卡尔你不是还有考试吗?”

  “哈,已经考完了,我排队排得早,所以是第一个考嘛。”卡尔笑了笑,“没想到一出考场就遇到克雷迪尔学长他们,于是就一起来了,考得如何?”

  “还好吧,爱丽西娅老师人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哎?老师?那也就是说你已经通过了喽?”蕾菲娜惊喜地说,“恭喜你了,全校也没几个学生可以丽西娅大师的弟子呢。”

  “真的吗?太了不起了,芙若娅。”露娜也向我道喜。

  “谢谢你们。”

  “对了,芙若娅,明天上午你准备唱什么歌呢?”蕾菲娜问我。

  “嗯?芙若娅你要参加明天的唱歌考试吗?好期待呢,明天上午刚好我没考试,一定要去看看。”露娜说。

  一行人聊得正开心,一个迎面走过来的人却引起了我们的主意,那是希尔瓦。

  我们和他不熟,甚至谈不上认识,但是大凡看过那场武技考试的人,相信都不会对这个使用诡异的钢爪,仅用秒便粉碎岩石的冷酷少年没有印象。

  “你是克雷迪尔吗?”希尔瓦走到克雷迪尔跟前,单刀直入地问。

  “对,是我。”克雷迪尔友善的笑了笑。

  “我叫希尔瓦,昨天刚通过武技考试的新生。”希尔瓦说。

  “我知道,当时我也去看了,真精彩,令人印象深刻。”克雷迪尔很诚恳地说。

  “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些废话的。”希尔瓦冷冷地说。

  “小子,你别太”艾扎克斯看不惯起来,但话说到一半被克雷迪尔阻止了。

  “那么希尔瓦,你有什么事呢?”克雷迪尔的语调依旧古井无波,但却透出一股无形的魄力。

  “很简单,蓝色飓风的大名,我听了很久了,你被誉为武技的天才,所以你有让我挑战的价值。”

  原来这家伙是来挑战克雷迪尔的,没头没脑地就找上来比武,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呢。

  “哈哈,你以为你赢得了雷?”艾扎克斯大笑起来。

  “没比过,不知道。”希尔瓦的语气冷冰冰的,“但我今天正是为了粉碎蓝色飓风的威名而来,且看我能不能成功吧。”

  “嚣张的家伙!”露娜突然站了出来,“不用学长出手,我来对付你!”话一出口,众人都诧异地望着这个小姑娘。

  咦?她怎么这么积极?我看了看露娜微红的脸色,突然明白了小姑娘不能忍受别人对她的心上人无理嘛,何况这位心上人同时还是她的偶像呢。

  可是,我记得露娜曾说她是用了秒通过武技考试的,虽然很不错,但恐怕不是希尔瓦的对手啊,毕竟考试场次不同,露娜没见过希尔瓦的实力。

  “闪开,我的目标不是你。”希尔瓦几乎都没看露娜一眼。

  “别瞧不起人!我现在正式向你挑战!你敢迎战吗?”露娜涨红了脸,大眼睛中闪耀着怒火。

  对了,露娜和克雷迪尔以前并没有见过,今天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原来如此,第一次见到偶像兼心上人时居然被这么个嚣张的家伙出来破坏气氛,又全然无视她的存在,难怪小姑娘动那么大的火气。

  “你真的要打吗?”希尔瓦打量了露娜一眼,缓缓伸出了右手的钢爪,“我的钢裂爪出手不容情,你最好考虑清楚。”

  看见那个诡异的奇型兵器,露娜的脸色变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如常,踏上一步大声说:“当然!我是荣誉骑士法鲁戈的女儿,不论对手是谁,我绝对不会退缩!”

  “露娜,我看还是算了,让我”克雷迪尔显得有些踌躇,他是知道希尔瓦的实力的,难免为露娜担心。

  “不,请学长让我出战,因为我已经向他挑战了。”露娜很坚决地说。

  克雷迪尔脸色微变,叹了口气,轻声说:“小心在意。”然后退到了一边。

  露娜点了点头,拔出腰间的两柄短剑,缓步上前,尽管她眼中全是愤怒,但却很庄重的向希尔瓦行了个礼,看来她受过非常正统的骑士道教育。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希尔瓦竟然也微微颔首,似乎是对露娜的回应。

  “先行申明,”希尔瓦开口了,“我永远不轻视对手,也就是说,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正合我意!来吧!”露娜低喝一声,双剑齐出,眨眼之间已经连攻五剑。

  “好快,”蕾非娜低声称赞,然而眉宇间却有忧色,“可是”

  我明白蕾非娜的意思,露娜的速度很快,若面对一般敌人,这本是一大优势,然而她的对手却是在速度方面连克雷迪尔都自叹佛如的希尔瓦,长处只怕无法发挥,看来露娜的机会很渺茫了。

  果然,希尔瓦凭借诡异的身法,只一瞬间已经绕到了露娜的背后,不但避过了那五剑,更还击了凌厉的一爪。

  这一爪角度和速度都很刁钻,露娜百忙中身体前扑,这才勉强多过,已然狼狈万分。而希尔瓦更得势不饶人,立刻上前抢攻,每一爪都奇快无比,露娜仅仅是防御躲闪就已经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糟糕,这样子露娜是不大可能翻盘了,但愿希尔瓦不要下杀手才好。

  他们两人的速度是相当快的,不过以我的视力自然是全部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十六七招后,希尔瓦双爪连挥,已将露娜的退路尽数封死,看来这一招就要分出胜负了。

  露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的神色,身子不闪不避反而上扑,手中短剑斜刺出去,赫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糟了!希尔瓦的钢爪中途竟然变了招,爪尖直刺露娜胸口,这一招阴狠毒辣,后发先制,只怕在露娜刺到他之前,他就可以先洞穿露娜的心脏。

  “不好!”克雷迪尔失声叫道,然而两人速度太快,他又离得远,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而我虽然万分着急,却更是有心无力。

  眼看着露娜就要香销玉陨,我几乎不忍再看咦?是我的错觉吗?希尔瓦的爪子好像顿了一下,不,不是错觉,只这一瞬间的差距,露娜的短剑已经刺中了希尔瓦的左臂,鲜血立刻涌出,我看得很清楚。

  希尔瓦冷“哼”一声,眼中显出怒色,只见右爪就要刺下,虽然略迟片刻,露娜依然不可能避过,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爪子却又停顿了,希尔瓦脸色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把爪子刺下去,而是一脚把露娜踢飞了出去。

  说起来,我记得希尔瓦在考试的时候速度比现在还要快一些,而他虽然出手重了一点,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真是个口不对心的家伙,明明说不会手下留情的,害我担心得要死,不过我对他的印象也由此好了些,看来他还不算太坏嘛。

  可是蕾菲娜并没有看出细节,顿时大怒,立刻就要拔剑,可是被克雷迪尔一把拦住,然而另一边艾扎克斯已经怒吼着扑了上去,不过卡尔却从背后抱住了他,连声说:“别冲动!”

  虽然不是致命重伤,但这一脚的力道也不轻,露娜掉到地上以后连声咳嗽,然而一脸倔强的她却很快又艰难地爬了起来。

  希尔瓦看了看自己左臂血流不止的伤口,又看了看露娜,淡淡地说:“你还不肯认输吗?”

  露娜脸色变了数变,终于咬了咬嘴唇,黯然说:“虽然不甘心,但我不如你,我认输了。”

  “下面就由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吧。”克雷迪尔站了出来,一股无形的魄力向四处扩散,蕾菲娜则快步走到露娜身边把她扶了过来。

  “早该如此。”希尔瓦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毫不畏惧地和克雷迪尔对峙。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把受伤的伤口包扎一下吧。”克雷迪尔看了看他的左臂说。

  “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希尔瓦满不在乎地说。

  克雷迪尔皱了皱眉,还待再说,我却已经抢先走了过去,来到希尔瓦身边说:“如果不介意,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好吗?”

  话一出口,人人都以不解的眼光看着我,必经于情于礼我都应该是站在希尔瓦的对立面才对。

  我淡然地解释说:“你的伤还在流血,如果就这样比武的话,站在雷的角度上来讲也会很为难吧,毕竟这样的胜负缺少公平性。”

  克雷迪尔闻言,微微点头,希尔瓦则脸上一红,说:“那我自己来好了。”

  “你一只手不方便吧?还是我来帮你吧。”我微微一笑,取出手帕给他包扎伤口,包扎方法我以前参加夏令营的时候是学过的,至于手帕则是女装必备,反正我从来没有使用手帕的习惯,给了他也无妨。

  其实我之所以主动示好,还有两层原因,一是希尔瓦毕竟对露娜手下留情了,我就算是为了露娜感谢他一下。二是这个希尔瓦虽然看上去难以相处,但好像人还不算太坏,而且武技也强,不妨和他结下一点小交情,日后也有说话辗转的余地。

  上次给人包扎还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技术生疏了,我低着头仔细包扎着,并没有抬头看希尔瓦的脸色,只觉得他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而且呼吸好像有点急促。

  “好了。”我满意地看着自己完成的包扎处,虽然很久没试过,但是看来包扎得还不错。

  “谢谢。”希尔瓦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有点发红。

  “不用客气。”我微微一笑,退到了一边。

  “现在我的伤口不碍事了,来吧。”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希尔瓦对克雷迪尔说。

  “嗯。”克雷迪尔点了点头,拔出了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克雷迪尔的那把剑,剑尖微曲,湛蓝的剑身如同一泓湖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风之牙吗?”卡尔很兴奋地说。

  “不错。”克雷迪尔说着,把左手背到了身后。

  希尔瓦眉头一紧,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你的左手毕竟受伤了,我不会占这个便宜。”克雷迪尔淡淡地说。

  “愚蠢!”希尔瓦冷笑一声,“太迂腐了!难道你在战场上面对受伤的敌人也如此吗?我怀疑你怎么可能打那么多胜仗!”

  “不一样的,”克雷迪尔摇了摇头,“战争需要胜利,而比武需要公平。”

  “哼,随你的便吧,接招!”希尔瓦身形闪动,已经直扑倒克雷迪尔的面前,钢爪恶狠狠地插向克雷迪尔的面门。

  克雷迪尔横剑一封,架开了希尔瓦的钢爪,希尔瓦立刻以飞快的身法绕到了克雷迪尔的身后,又是一爪攻去,然而克雷迪尔竟不转身,反手将剑架在背后,又挡开了钢爪。

  希尔瓦凭借迅捷的速度,一口气连攻了十招,我发现他竟然全是用右手进攻的,呵呵,这家伙,嘴上说克雷迪尔迂腐,其实自己也不肯占便宜,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高气傲。

  可这样一来,攻击的威力顿时减了不少,希尔瓦的招数全被克雷迪尔没费多少力就接了下来,虽然克雷迪尔一招也没有还击,但是看得出来他绝对有还手的力量。

  希尔瓦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暴喝一声,整个人发出淡淡的藏青色光芒,速度顿时又快了几分,对克雷迪尔打出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这边艾扎克斯,卡尔和露娜都发出惊呼,他们没见过希尔瓦考试,所以不知道希尔瓦的最高速如此之快。

  按照克雷迪尔的说法,希尔瓦在速度方面胜他一筹,不过他依然很有信心的样子,现在就看他如何应付了。

  克雷迪尔连续挥剑,全都是简单明了朴实无华的招式,却把希尔瓦又快又狠的攻击全部挡了下来。

  怪了,克雷迪尔虽快,终究比希尔瓦慢了一点,为什么希尔瓦的攻击完全无效呢?我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渐渐发现了原因,就是这两个人的行动轨迹。

  希尔瓦的招数诡异而狠辣,全都是凭借高速度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施展突袭,所以他的人在攻击过程中总是不断快速移动,基本上是不停地为着对方转圈。而克雷迪尔不断转着圈子来正面敌对希尔瓦,可是他动作精炼简单,步子比希尔瓦小得多。

  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行动轨迹构成了两个同心圆,克雷迪尔是周长较小的那个圆,所以尽管他的速度低于希尔瓦,却巧妙地保持着两人的同步。

  高明,居然在无形之中就把希尔瓦最大的优势速度给抵消了,而且现在克雷迪尔依然是一付留有余力的样子,看来实力尚未完全发挥,厉害,果然不愧是“蓝色飓风”,这场比武,胜负已分了。

  又过了数十招,希尔瓦林立的攻势依然丝毫奈何不了克雷迪尔,不过他到始终坚持不用左手,只用右手单手攻击,真是个倔强的家伙。

  克雷迪尔刚才一直隐忍不发,是为了更多地了解希尔瓦的招数,现在恐怕也差不多到了他反击的时候了吧。

  果然,克雷迪尔突然间大喝一声,宝剑“风之牙”上射出耀眼的蓝光,向希尔瓦汇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剑。

  希尔瓦伸出右爪要去挡格,克雷迪尔却突然喝道:“用双手!”,这一声极有魄力,希尔瓦百忙中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把左手也推了出去,双爪同时架住剑锋,然而这一剑威力太大,竟把他打飞了出去,后背撞到了一棵树上,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克雷迪尔当初可以一剑就通过武技考试了,他原来他掌握了这种把全身斗气凝聚在武器上的招式。

  这就是层次上的差距,希尔瓦暴风骤雨般的数十招,未必级得上这一剑。

  这一边,我们一起喝起彩来,以露娜最起劲。

  克雷迪尔冲我们微笑点头,然后还剑入鞘,向希尔瓦走去想扶他起来。

  刚走两步,躺在地上的希尔瓦却突然竖起一只手掌阻止克雷迪尔靠近,然后他自己非常艰难的一点点爬了起来,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躺下一条血迹,吃力地靠在树干上,显然伤得不轻。

  希尔瓦勉强调匀了呼吸,然后说:“是我输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克雷迪尔说。

  “不用你们管我。”希尔瓦很冷淡的说。

  “我们还是走吧,”卡尔说,“这个人心高气傲,不会愿意别人看见他受伤的样子,让他一个人呆着也许还好过一点。”

  我们都觉得卡尔说得有道理,何况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大家一起走了,只留下希尔瓦孤独的身影。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希尔瓦一眼,却发现他好像也在看我,不过一见到我回头,他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姐姐,哪里有洗手间?”走出一段路以后,我问蕾菲娜。

  “那边的转弯口就有,我陪你一起去吧。”蕾菲娜说。

  “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人陪的。”我小声说。

  “啊,那你自己去吧,我们会等你的。”蕾菲娜以为我生气了。

  “嗯。”我快步地走了。

  其实,我要去的并不是洗手间,而是想去看看希尔瓦。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何况像他这样心高气遨又孤独的人,就算需要帮助也不肯主动开口求人的。

  我感觉得出来,希尔瓦对我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排斥,如果我是一个人过去,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来干什么?”希尔瓦还靠在那棵树上休息,他看到我的时候显得非常诧异,不过并没有流露出敌意。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微笑着说。

  “可是你不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吗?”

  “嗯,但我突然想要问你一件事,所以回来了。”

  “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向雷挑战呢?”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

  “哼,我不自量力,想要挑战传说中的天才,仅此而已。”希尔瓦没好气地说。

  尽管他只是敷衍我,但我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他在说到“天才”这个词时,声音略微加重,语气怪怪的。

  “你很讨厌被称为天才的人吗?”我轻声问。

  希尔瓦有些惊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甩过了头,没有作声,这等于默认。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我柔声说。

  希尔瓦猛地把头转过来,凛冽的目光像两把利刀一样地射向我,似乎要把我看个对穿,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和他对视。

  “嘿嘿,”希尔瓦突然邪笑起来,“别的女孩子看见我都会躲得远一点,你长得这么漂亮,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得不怕我做坏事?”

  我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说:“我不怕,”说着走上两步在希尔瓦身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其实,那一瞬间我还真有点怕,毕竟我对希尔瓦也谈不上了解,只是根据他的一些细小行为和直觉判断它不是坏人,独自前来或许真得太轻率了。然而我转念一想,我手无缚鸡之力,他却有一身厉害武技,就算受了伤,制服我也是轻而易举,真要做坏事,直接做就是了,哪有先问我的?何况我现在就算想跑也来不及,索性显得很信任他,也算是把他往好人堆里拉一把。

  这一下果然把希尔瓦镇住了,他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也坐下了。

  “那,你想听什么?”他略带尴尬地问。

  “随便,说你想说的。”我轻松地说。

  “唉,好吧,”希尔瓦落寞的吐了口气,捡起一颗石子扔到了远处的树林里,惊起几只飞鸟。

  “我的父母,都是最低贱的奴隶,我甚至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因为我母亲是奴隶营的营妓,每个男隶都和她上过床。我只知道我一生下来,手臂上就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说到这里,希尔瓦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曾经是奴隶却没有露出鄙夷神色的贵族呢。”

  我微微一征,这才想起封建的贵族恐怕对奴隶是非常歧视的,而我原来的世界不但人人平等思想已经深入人心,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奴隶,更何况平时接触的像斯巴达克,马克姆西斯这样的文学艺术形象都是些反抗压迫的正义勇士,所以我对奴隶不但没有歧视,反而颇有同情和好感。

  然而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作过奴隶只怕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希尔瓦却毫不避讳地说给我听,如此坦率,倒也让我有点吃惊。

  “过得很苦是吗?”我轻声问。

  “小时候的日子我不想多提,反正我的奴隶身份一直持续到我八岁。”希尔瓦接着说,“那一年,我遇到了我师父,他帮我脱离了奴隶的身份,给了我新的生活,教我武技,之后的五年,我一直跟着他,那是很快乐的记忆。”

  “但是,所有的快乐,都在两年前斩断了,我失去了一切,再次变得一无所有。”希尔瓦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隐藏在灵魂深处永远不会磨灭的悲愤和怒火。

  “谁干的?”我问。

  “一个被誉为天才的人。”

  “所以你就讨厌所有被誉为天才的人?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迁怒于人是不对的呀。”

  “我不是迁怒,而是不甘心,”希尔瓦嘶哑着嗓子说,“难道为了成就他的天才之名,非得用我们这些凡人作为牺牲品吗?连我的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更加不行,但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索性博上一博,于是两年以来我抛开一切,发疯一样的苦练武技,并且来到了这个号称天才云集的天神之光。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凡人经过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

  哇!好热血的宣言啊!如果我是原来就在这个世界的纯情少女,只怕立马就给打动了吧?可惜,对于我这个从小在热血漫画里打滚的人来说,火候未免欠缺了些。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呀,”希尔瓦惨笑一下,“我自以为已经变强了,然而,当又一个被誉为天才的男人克雷迪尔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们的差距居然是如此的明显,我这两年的苦功,简直就像是原地踏步一样,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吗?难道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吗?不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超越那些所谓的天才吗?哈哈哈”希尔瓦笑了起来,声音却十分悲凉,“这些话放在我心里有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对别人吐露过,也不知为什么会对你说出来,你要是不爱听就忘掉好了。”

  唉,谁叫我心软呢?事到如今只好安慰鼓励一下他,让他重拾斗志了。你还别说,这要换个其他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法找出什么好的说辞,不过嘛,偶就不同了,嘿嘿嘿,那么多热血漫画,难道是白看的吗?

  “你知道吗?希尔瓦,”我微微一笑说,“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天才。”

  希尔瓦愕然地转过头来,以一种不愿相信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微颤着说:“你说什么?连你也来讥讽我吗?我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样哇哈哈哈哈”希尔瓦突然狂笑起来,“我真是个傻瓜!对啊,你身边有你的天才克雷迪尔嘛,我不自量力去挑战他,所以你故意过来耍我!你尽管笑话我吧!笑吧,反正是我自己要向你说那么多的,是我自己要相信你的,我是活该!活该啊!哇哈哈哈哈”希尔瓦仰头狂笑着,可是声音却如此凄凉。

  哎呀,看来他以前恐怕被人狠狠地嘲笑过呢,而且刚才败给克雷迪尔的打击也颇大,以至于把我的一句好话的意思完全会错了。

  我耐心的等待着希尔瓦稍微平静下来一点,然后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不过我真得这么认为。或许,你在天赋上比不过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而你目前的实力也不如他们,但是,我坚信你是有着超越他们的可能的,因为你是一个”说到这里,我看着希尔瓦疑惑地盯着我的眼神,微笑了一下,然后说:“一个努力的天才呀。”

  “努力的天才”看着希尔瓦怔怔地重复着我的话,我知道效果已经有了,耶!热血漫画果然是王道!要说这种励志话语的煽动性,的确无以伦比啊,何况对象只是一个从没看过漫画的家伙。

  “天才真得生下来就比凡人强吗?我可不这么想啊,”我继续说道,“天才在别人面前这么风光,可他背地里流的汗水却未必有几个人知道呢,比如雷,他被称为天才,可是其实他可是每天都非常刻苦努力的练习,他今时今日的实力,也是他用努力换来的呀。”

  “克雷迪尔,他也是每天拼命练功吗?”希尔瓦问。

  “当然。”我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我在大公府里住的时候,的确是经常看见克雷迪尔非常专著地练习武技。“其实,就拿你来说好了,你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通过拼死努力才得到今天这样的实力的凡人,可是昨天看见你考试情景的人,恐怕都相信你是一个武技的天才吧?他们并不知道你背地里所付出的汗水,从这一点来说,你和雷不是很相似吗?比起所谓的天才称号,你们付出的努力才是真正让我尊敬的啊。”

  “我和克雷迪尔相似?那么,只要我”希尔瓦的眼神渐渐放出了光彩。

  “对啊。”我微笑着点头,“如果你想要变得比雷更强,那只要比他更努力不就行了?”

  希尔瓦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的“小宇宙”已经点燃了。

  ,火候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咱也算作了件好事,应该功成身退了,估计蕾菲娜已经等急了吧?

  “请好好加油吧,我想我也该走了,打扰你了,再见。”我向希尔瓦行礼道别。

  “啊唔,嗯。”希尔瓦显然极少与人打交道,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他看我的眼神的确热切了很多。

  我刚往回走没几步,只听希尔瓦喊道:“等一下。”

  “有什么事?”我回头问道?

  希尔瓦的脸有些红,略带尴尬地问说:“呃你大概也知道,我叫希尔瓦,我想唔我能不能能不能”希尔瓦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当然可以,”我微微一笑,我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我的名字叫芙若娅,和你一样是今年的新生,后会有期吧。”

  和煦的微风中,我向希尔瓦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克雷迪尔他们的方向走去,风把我的头发吹了起来。

  走到相当远的距离时我曾经回头随便看了一下,希尔瓦好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克雷迪尔他们的确等急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回来,蕾菲娜都打算去找我了。

  “真是抱歉,我无意中在那里看到一个很漂亮的花坛,一时看得出神,才会误了时间。”我随口编了个谎话。

  大家并没有怀疑,于是我们边走边聊天。

  话题被很自然的引到了明天的歌唱考试上,据蕾菲娜说,由于历届新生中往往有美女参加这个考试,而且考试又是全程开放的,所以大量的在校生都会去观看,我需要对此做好准备。

  “全程开放?那如果考生怯场的话怎么办?”我问道。

  “这个嘛,恐怕只能自己克服了,”蕾菲娜说,“毕竟歌曲本来就是要唱给别人听的,我曾听音乐老师说,能够在大众的注视下展现出自己的水平,这也属于歌唱的天赋。”

  “那要是某个考生唱得很糟糕怎么办?”艾扎克斯插嘴问道,“岂不是让去看的人大倒胃口?”

  “笨哦,”蕾菲娜说,“歌唱考试不比魔法和武技这样的热门科目,如果不是真的唱得很好,谁会去报考以精英教育著称的天神之光的歌唱考试?你会去报考吗?”

  “不会,不会,”艾扎克斯连忙说,“我这点水平自己有数,根本不登大雅之堂,芙若娅就不同了,我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

  “可惜我明天上午也有考试呢,怕是看不到了。”卡尔垂头丧气的说,然而一转念间似乎又来了精神,“不过我是第一个报名,第一个考试,考完以后立刻赶去也许来得急呢。”

  “那是,不去的话一定抱憾终生,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吧?”艾扎克斯说。

  “那也不是,再过几个月就是学院歌舞大赛,学期初的歌舞考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大赛的预演。到时候芙若娅就可以在全校的大舞台上演唱了。”蕾菲娜说。

  还有这样的歌舞大赛啊,看来天神之光的课余生活倒是满丰富的。

  “求你们别再捧我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连该唱什么歌都没想好呢。”

  “诶?芙若娅你不知道吗?”蕾菲娜略有诧异地说,“歌唱考试时所要演唱的歌曲是现长出题的呀。”

  “什么?难道是考官临场给我一首歌曲叫我唱吗?”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的歌我可是一首都不会啊,本来还打算今天晚上临时抱佛脚学个一两首再练习一下,如果是临场指定歌曲给我唱那我只能弃权了。

  “啊,当然不会规定得那么死,”蕾菲娜解释说,“毕竟每个人擅长的歌曲种类也不一样,在考试的时候,考官会事先准备许多有关歌曲意境的纸条,然后从中随机抽出一张,考生所唱的歌曲必须符合这个意境才能合格。据说之所以这么要求,是因为主考官认为考生不但应该唱得好听,还应该对自己歌曲的意境有充分的了解和体会。”

  糟糕了,这样的话,就算我今晚学几首歌,也有很大的可能与考试要求的意境不符,那岂不就玩儿完了?

  看来临时学歌是行不通了,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立刻弃权,二是随机应变,唱我会的歌曲。

  其实,站在我自身的角度上来讲,对这个歌唱考试其实已经不在乎了,毕竟我已经有两门课通过,铁定可以被天神之光录取,所以,最稳妥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弃权。

  然而,面对着眼前的同伴,看着克雷迪儿c蕾菲娜c艾扎克斯c卡尔c还有露娜他们一个个对我满怀期待和鼓励的眼神,弃权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那么,”我小声地问,“如果考生唱的歌,考官们都没听过,会不会不能通过?”

  “当然不会,”蕾菲娜笑着说,“考官就算对音乐再经通,也不可能听过所有的歌曲啊。何况天神之光每年都有大陆各地的新生来报考,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很少有人听过的地方民歌,有的甚至连歌词都听不懂呢,这是没关系的。其实那些盛行的歌曲往往考官都已经听腻了,唱新歌反而更得高分呢,当然前提是唱得要好,还要符合意境。”

  原来如此,那我还稍微放心一点。

  这样的话,看来我也只好临时根据情况唱一首我原来世界的歌曲了,不过这里的社会发展也就欧洲中世纪的水平,我那些歌曲的歌词会不会太前卫?嗯?歌词咦?

  在考虑歌词的问题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语言的问题。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和别人的交流都没有任何障碍,别人的话一听就懂,自己的话张口就出,一切都很自然。可是现在我却突然发现,我和我周围的人正在讲的并不是我所习惯的汉语,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其他语言,而是一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新语言。也不只是为什么,他对我来说竟然像母语一样亲切自然,完全没有隔阂。

  说起来,就算如此,我知道现在才发现语言的问题,未免粗心了。可是从我到来以后,一直尽力试图了解这个世界,再加上变身的风波,心思全在这个上面,又哪里顾得上语言问题了,根本就不曾感觉到啊。

  奇怪,这种语言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极力回想,洛基和奥丁讲的是什么语言嗯?怎么会?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对我说过话,也记得那些话的意思,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语言,怎么有这种事?

  莫非,他们因为是神,所以可以在完全不受语言限制的情况下和我交流?也就是说,他们好像在和我说话,其实却是直接把要表达的意思传达给我了,根本就不需要用语言作为载体?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同,克雷迪尔他们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而我也确实感受到了这里的新语言,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没人教过我呀。

  嗯,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语言是由神直接灌输进我的脑子里的,有可能是奥丁在制造身体的时候灌进来的,也有可能是洛基事后做的,现在想起来,当初他曾对我说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个一切应该也包括了语言的问题吧。

  相通了这一节,心中也就释然了,这倒也方便,要是早认识洛基就好了,哪里还需要为考英语四级费那么多神?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我要唱原来世界的歌曲的话,我该用什么语言来唱歌词才好呢?从正规性的角度来说,我应该是把歌词翻译过来的,但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好的事,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外一种语言,发音c声调c长度c格律还有断句全都会发生变化,如果不仔细捉摸,那一首好歌可能就此毁了,可是临场唱歌,能唱出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仔细翻译的机会?更何况那些前卫的歌词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还是问题。

  这样说来,还是唱原来的歌词好了,安全省事,反正照蕾菲娜所说,有些地方民歌很少有人能听懂,到时候我只要说这首歌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不记得来历了,反正我已经“失忆”了嘛,你们慢慢去查这是那里的民歌吧。

  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一路送我回到宿舍,克雷迪尔他们就都告辞离开了,我们约好明天早上再碰头,然后我和露娜就上了宿舍的楼。

  “芙若娅,你你是不是和克雷迪尔学长认识很久了?”楼梯上,露娜突然这样问我。

  “嗯,他是我的表哥啊。”我回答,这是我和克雷迪尔他们已经确立下来的假身份。

  “哦?是亲戚啊!”露娜的脸上顿时显出欣喜的神色。

  “对,远房表亲。”我笑着说。

  “远房啊”露娜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是啊,怎么了吗?”我问。

  “啊,不,没什么。”露娜勉强笑了笑。

  呵呵,小姑娘这点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说起来这个露娜还真是天真烂漫,心里想些什么全写在脸上,在我原来的世界,这样纯的小姑娘几乎十岁以上就绝种了呢。

  说起来,刚才也只是逗她玩玩,既然她有这个心意,以后要是机缘恰当,倒是可以撮合一下她和克雷迪尔,不过感情这东西也难说得很,不能强求,就像我现在依然不可能接受男性的爱一样。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琪儿也回来了,她一看到我就高兴地说:“我也通过了,真是多谢你了,芙若娅,其实我中途真的好犹豫呢,要不是想起你对我说的话,也许我就会答错了。”

  “别客气,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我微笑着说,“你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通过的,而且能和你做同学,我也高兴啊。”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好好谢谢你,要不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我自己庆祝一下啊。”安琪儿也笑了起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喽。”我也不和她客气了,以后住在一个宿舍,闹这套虚文没意思。

  “好,露娜也一起来吧。”安琪儿说。

  今天的午饭,就是我c安琪儿和露娜三个人在餐厅吃的。

  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个新来的女生搬了进来,不过我没有和她们多做接触,因为我整个下午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练习发声。

  无论我再怎么不知死活,明天要考试了,总也要练一下,不然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所谓的练习,无非是像以前音乐课上那样“咪咪咪吗吗吗”的来两下,我还不敢大声,怕被别人听见了笑话。

  自己听自己的音色感觉还不错,就看临场效果好不好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歌唱考试的早晨来临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露娜正要出发去越好的集合地点,却发现安琪儿也整装待发,一问才知道原来安琪儿竟然也要去参加歌唱考试。

  怪了,我居然连续两个考试都和安琪儿一致,也许我们真的有缘份?唉,如果是我还是男儿身,那或许是缘份,现在有缘无份罢。

  来到集合地点时,却看见蕾菲娜已经在那里了,正拿着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哟,你们来了?”看见我们到来,蕾菲娜和我们打招呼。

  “嗯,姐姐你在看什么?”我好奇地问。

  “看看吧,和你们两个有关哟。”蕾菲娜笑着看着我和安琪儿。

  和我们有关?我拿过报纸一看,只见刊头上写着挺进报三个大字。

  唔?传说中的挺进报?!难道说我赶忙往下看。

  头版头条是彩色字的大标题:

  “学院代有美女出,各领风骚数学期!”

  新生中惊现两大绝世美女!!!

  这c这c这再往下看:

  “本报讯:新学期到来了,想必广大男同胞们正翘首企盼着想看看新生中有什么美女吧?本报特约记者神秘男子甲现在郑重宣布:各位花花公子们,色鬼们,你们的福音来啦!本届新生中正有两朵娇嫩欲滴的绝世鲜花,能不能采摘得到就得看各位的本事了,先旨声明,难度可是很高哦!另外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两大美女将一起参加今天的新生歌唱考试,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接着是两张大幅彩照,天哪!那是我和安琪儿!

  等等,这个世界的科技没有那么发达啊,怎么会有照片的?

  “这是”我指着照片,愣愣地望向蕾菲娜。

  “这是专门记录景象的凝像术啊,一种中级魔法,怎么了?”

  汗有魔法的话还真是方便,许多科学上的发明都被取代了。

  再往下一看,照片姑且称之为照片吧的下面竟然还有个人介绍。

  先看看安琪儿的:

  全名:安琪儿。索菲娅。费罗恩

  年龄:

  来自:费罗恩帝国

  身份:费罗恩皇帝柯比尔七世独女,费罗恩皇室成员,第一公主。同时,其母索非娅皇后是雷诺王国王妹索非娅公主,所以也是她雷诺王国王室成员。

  初步资料:费罗恩皇帝柯比尔七世只此一女,别无所出,作为皇室中的一枝独秀,从小就以才貌双绝闻名于北地,绝色的容貌,高贵的气质,一言一行皆趋于完美,见者无不惊为天人。据说,在安琪儿公主十二岁那年,费罗恩西部的几个省份闹饥荒,国库赈济款不足,安琪儿公主主动要求削减平日宫中开销,节省经费用以赈灾,并将自己珠宝首饰全部捐出,一件不留,虽后来被责备有失皇家体面,然此行为影响深远,整个费罗恩的大部分王公贵族都发起了“节约捐款运动”,最终帮助灾民挺过了饥荒,凡此种种事迹甚多,民众感其仁爱之心,又应其绝色外貌,故称之为“北国天使”。在整个费罗恩人望极高,一呼百应,北地有个说法:“费罗恩民风和顺,如果攻占它一两个城市或者杀它一两个大臣,费罗恩人未必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有人敢动安琪儿公主一根头发,费罗恩人决对不会放过他。”

  哇!这么厉害?!我惊讶得看了看安琪儿,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有那么夸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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