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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

  尹皓中午来的时候,陆冉冉正在吃着林飘给她打的白粥,而林飘正在大口吃肉。

  “我”尹皓换了一身行头,手里仍然拎着保温桶。“给你煮了黑米粥。”

  陆冉冉没说话,继续喝粥。

  “要不放着吧,我要是吃不饱,就把它喝了。”林飘抹了一下嘴,“这么多年不见,听说混得不错。”

  “还行,”尹皓低头呼吸了一下,“你跟老夏挺好的?”

  “好!”

  没有话题了,空气又陷入了尴尬。

  “你下午不上班么?”陆冉冉出声问道。

  “嗯,上。”尹皓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走了。”

  林飘目送了尹皓离开。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可怜见的呦!瞧瞧那样,啧啧啧啧啧啧”

  “古装剧看多了你。”陆冉冉放下饭碗。

  傍晚的时候,欧阳霁带着苏千雯来了,还有夏伯翰。

  “把自己搞到住院,你可真行。”欧阳霁嘲讽道。

  “我又不想的,谁让老板压榨太狠。怎么才来看我?”

  “忙。”

  “冉,我从家里给你带了我的营养餐!这么清淡你肯定也能吃。”苏千雯又把一个保温桶放下了。

  “我想吃肉。”

  “病好了随便你吃!”林飘拍了她一下。

  “你们都走走走走走,一个个都成双结对的,夏伯翰你都跑到我病房来要人了!”

  夏伯翰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

  所有人都走了。

  陆冉冉刷着微博,看看朋友圈然后就睡着了。

  尹皓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漆黑的病房里,陆冉冉歪头半躺着睡着,手机掉在颈窝里。他轻轻地把手机拿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拉开椅子坐在旁边。窗帘没拉,窗外的细碎的灯光照在陆冉冉的脸上,尹皓就隐藏在黑暗里,看着她的脸。从小到大陆冉冉的脸都是肉嘟嘟的,无论身上胖瘦,现在她的脸轮廓分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手也细了,尹皓记得陆冉冉小时候打针,哭声震天,怎么也扎不进去,只能扎手臂或者是脚。

  那个女孩,真的长大了。

  尹皓伸了手,轻抚着她的脸,她眉头微皱,他又抚过她的眉间。

  “你干什么?”她一巴掌拍走他的手。尹皓淡定地收回手,放在了腿上。

  “吵到你了?吃晚饭了么?”

  “吃了,张姐帮我打的。”陆冉冉坐起来,被子盖到脖子上。

  “你这习惯还没变。”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

  “舒服。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不放心你。”

  “有张姐呢。”

  “忘了跟你说,张姐只是白天的护工。”

  陆冉冉盯着他,尹皓脱掉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直接就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了。

  “你不工作了你?”

  “不耽误,睡吧,要上厕所叫我。”

  陆冉冉也不管他了,微微侧身躺着,闭上眼睛。病房里一片漆黑,呼吸可闻。

  “你想我吗?”是他先开的口。

  “不想。”

  “骗子。”

  “睡觉!”

  空气有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的安静。

  他说:“我想你了。”

  “骗子。”

  “真的。刚到那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看见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女孩子都觉得是你,却发现都不是。后来我开始问自己,喜欢曦文还是你?”

  “有答案么?”

  “曦文的宝宝都三岁了。”

  “哦。”

  “冉冉,”他好像直起了身,“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没有回答。

  陆冉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阳光撒了一地,林飘正坐在一边啃鸡爪子。

  “你怎么又来了?”

  “你一股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怕耽误你工作嘛,夏夫人。”

  “我不陪你谁陪你啊!老陈昨天在群里还问呢!”

  陆冉冉,陈雨琪,林飘三个人建起一个小群,陈雨琪有一次来北京玩,居然和林飘玩儿一块去了,从此形成三人组,名为“三只母老虎”。

  “你能别吃了么?”

  “不能。哦对,该让你吃早饭了。猜猜今天尹皓给你煲的什么粥?”

  “”

  等到陆冉冉出院的时候,不但没有病去如抽丝,反而面色红润有光泽。

  “这都归功于尹皓一天三顿的粥啊!都不重样的。”林飘拎着大包感叹道,陆冉冉白了她一眼。

  “尹皓怎么不来接你?”

  “不知道!”陆冉冉爆吼。

  陆冉冉本以为出了院就不用每天看见尹皓了,没想到晚上他又来了。

  “你怎么来了?”

  “给你做饭。”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林飘告诉我的。想吃什么?”尹皓拎着手里的菜直接进去了。

  “随便。”

  芹菜炒牛肉,凉拌藕片,素烩汤,两菜一汤,看起来非常可口。

  “你养兔子呢!”

  “清淡些,把胃养好。”

  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陆冉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厨房里的调料,用具都是摆设,她很少自己做饭,偶尔不忙且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自己下厨。

  陆冉冉吃了一大碗饭,喝了一大碗汤,舒服地倒在沙发上,尹皓去厨房里洗碗。

  “吃点儿水果。”尹皓端出来一盘火龙果。

  “你哪里找到的这个盘子啊,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盘子。”

  “活得这么糙。”

  陆冉冉吃着,电视上演着一部有些无聊的电影。

  “你该走了。”

  “嗯。”尹皓坐在她旁边,丝毫不动。

  电影放完,尹皓站起身,仿佛就是为了看完这部电影。

  “我要走了,明天想吃什么?早饭我就不过来了,可以去不远的那个早餐店去吃,味道还不错,也挺干净的”

  “其实,我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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