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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求学第一章

  今天是十月十七号,终于等到开学了,徐东激动的一夜没怎么睡,天还没亮就听见母亲和养父在忙碌着,徐东也起床了,母亲正在做饭,养父在擦自己的皮鞋,徐东去了趟厕所,发现村里人都还没起呢,回到院子里,母亲说:“没喊你就起来了,赶紧刷牙洗脸吧。”徐东仔仔细细的刷了牙,洗脸的时候照了一下镜子,生怕没洗干净,到了新学校别人笑话。母亲让徐东喊养父吃饭,徐东叫了一声,养父一边答应着一边放下手中的皮鞋去洗脸。徐东看见今天的早饭很特别——饺子,而且是肉饺子,因为是猫耳朵饺子,只有肉馅的才包成这样。妈妈盛了两碗,徐东端着放在桌子上,再去端的时候妈妈把剩下的都盛在了大瓷碗里面,又盛了一碗汤,手里拿着一块饼,一边咬着饼一边说:“快吃吧。”徐东心里一阵难过,对妈妈说:“你怎么不吃饺子?”妈妈说:“我早上吃不下饺子,怪油腻了,你吃吧。”徐东赌气的说:“你不吃我也不吃。”说完也拿了一块饼咬了一口。母亲见状心疼的说:“这孩子,真是的。我不想吃,你和你大爷吃就行了。"见徐东不高兴,连忙夹了几个饺子在自己碗里说:“吃吧吃吧,都吃,行了吧。”儿子今天去外地上学,母亲不想让儿子难过。徐东看见母亲也吃了才坐下来吃饺子,母亲则伸手把徐东的饼夺了过来说:“多吃点饺子,中午不知道在哪吃呢。”养父也洗完了脸坐下来吃了,拿起筷子说:“吃饺子的吗?东子多吃点,中午到学校不知道怎么吃呢。”说完一口一个的吃了起来。母亲碗里的几个饺子吃了半天不见少,母亲不停的看徐东的碗,徐东一碗刚吃完,母亲就端起大瓷碗往徐东的碗里倒,倒满了又向养父的碗里倒。养父赶紧放下碗说:“你看你,还没吃完呢。”徐东端起剩下的饺子就要往母亲的碗里倒,母亲把碗一端说:“我不要了,不要了,你赶紧吃吧。”徐东低着头吃完了两碗饺子,母亲还想再倒,徐东说:“我吃不下了。饱了。”母亲差异的说:“平时不都吃三碗吗,今天怎么就吃两碗?”徐东说:“刚起来,不太饿。”其实徐东还能再吃一碗,但是他不吃了,他想:自己少吃一个,母亲就可以多吃一个。更希望养父也少吃点。徐东又盛了一碗饺子汤,养父的碗里吃完了,母亲也给他倒饺子了,养父说:“够了够了,半碗就行了。”徐东看见瓷碗里还剩十来个饺子,母亲又往徐东碗里倒了几个,徐东刚想倒给母亲,母亲说:“剩下的我都吃了,赶紧吃,一会赶不上车了。”徐东只好把碗里的饺子吃完。

  吃完饭,养父绑好了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绑了一床装在蛇皮袋子里面的棉被,棉被上面是母亲给徐东买的大包,里面装满了衣服鞋子等生活用品。母亲把厚厚的一摞一百元交给养父手里,徐东知道那是妈妈用十年时间辛辛苦苦攒下的一万元钱。通知书上说学费三年一共交八千六百元,剩下的是徐东的生活费。母亲交代徐东,却什么就买,但是不能乱花。徐东点点头。养父把钱分成了四份,两份给了徐东,自己坐在凳子上,徐东正纳闷,只见养父把鞋脱了下来,把两份分别放在了两只鞋子的鞋垫下面。然后又很费劲的穿了进去。然后对徐东说:“快,塞在鞋底下。"母亲也催促着。徐东也学着养父把钱塞在鞋子底下了。准备好了,父子俩推着自行车出门了,这时候,东边的天空发亮了,徐东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母亲,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母亲到外地去,虽然很向往新的学校,但是真的走了,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而母亲站在村头不停的嘱咐着注意这个注意那个。徐东虽然看不起母亲的脸,但是从母亲的声音中,徐东能感觉到母亲也哭了。后来放假回家的时候,邻居大娘说母亲在徐东走后,哭了几天。

  徐东和养父从镇上坐客车到县城的车站,然后又从车站坐灵县的客车,一路上徐东的心有一半在脚底下,另一半憧憬着即将踏入的学校。养父一直在向徐东介绍灵县的过去,因为养父曾经在灵县读过卫校,对灵县很了解。现在重回故地特别有精神,讲的津津有味。但是徐东没在意养父讲的什么。只是觉得养父对灵县很熟。

  大约九点多,客车进了灵县车站,徐东背着包,养父扛着背包,好不容易才挤下车。顺着人流出了车站。养父左右看了看说:“变化真大,找不到地方了。”然后带着徐东向西走去,徐东的眼睛左看右看,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小县城,而且要在这度过三年时光,到处充满好奇。养父走在前面,走一会就问一个人,然后放下背包歇一会,东拐西拐的终于来到了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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