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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情报的套路

  赵清曦呆呆的看着眼前燃烧的战场,德古拉的残躯从天空中落下,摔裂成无数残缺的血肉。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被七探蛇盘连续轰了七次,哪怕身体再强,手段再多,面对七次相当于对城宝具的攻击,身体的承受能力也总归有个限度。

  贞德深深的叹息着,虽然没必要她出手了,但她的心依旧沉甸甸的。

  七探蛇盘这种级别的宝具使用后,子龙被迫进入了灵体化,虽说在贞德的感知中子龙的灵器盤并没有消失,但此次创伤之重,能不能成功恢复还是个未知数。

  令咒少了一划,给赵清曦的感觉却是空荡的,这个波浪卷长发的女孩子恐怕根本就没经历过这样沉重的打击,朝夕相处的从者眨眼间就没了?

  换个人也很难接受吧。

  “这家伙,单打独斗算什么本事啊!”武藏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为他的离去感到一丝遗憾。

  杨广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无奈的灵体化消失。

  拉美西斯二世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他为子龙的勇气感到叹服,但也仅此而已,埃尔梅罗二世的呼唤已经传来,所有人的心情恐怕都不太好,哪怕是心思缜密的孔明也没有想到今日出现这样的变故。

  伊莉雅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从者,巨大的心灵创伤让她无比自责,哪怕是亚娜都无法安慰这个显得有些绝望的女孩,她的父母早已在十年前死去,这么多年陪伴她的也只有两个人造人女仆,好不容易召唤出了从者,却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离去。

  她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比弗拉德三世暴走时带来的痛苦还要强烈得多。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亚娜拍拍她的肩,声音中有着些许悲怆,“如果你愿意的话,回到德国,或者重新召唤从者,都可以。”

  “不,我要等他,他还会回来的!”伊莉雅忽然抬头,泪水在此时被她抹掉,而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亚娜清楚的看见了她眸子中的坚决,她忽然有些相信伊莉雅了,虽然只是一厢情愿。

  弗拉德三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连身躯都在贞德的净化中消失,哪怕是巨大的战场也被魔术的能力掩盖,毫无踪迹,他真的还会回来么?

  没人知道。

  天边的鱼肚白逐渐化为金色的光影,新阳渐渐升起,为东京的大地洒下了和煦的阳光,一切看上去如此安详,丝毫没有战争的残酷。

  “其实对于伊莉雅这孩子来说,这次打击是太大了吧?”若非坐在幽静的日式烧菜馆里,纹有青松与白鹤的窗帘被拉了下去,对面是亚娜和赵清曦。

  满桌的饭菜无人食之,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我的打击也很大啊,但你也知道,伊莉雅她真的看着就让人心痛。”赵清曦的声音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响起,她的情绪很是低落,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过子龙还是子龙不在。

  “伊莉雅虽然年龄和若非你差不多大,但身体已经停止了生长,而且我知道的,就是她小时候经历过魔术回路的移植所以,这种痛苦,她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亚娜轻声叹息。

  她同样也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啊,现在又失去了自己的从者,为什么这种不公平的命运要加诸于一个女孩身上?她被当成圣杯战争的最强工具,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取得胜利的关键,真要说起来,自己也是和爱因兹贝伦签订了契约的啊。

  保护伊莉雅直到战争最后,以此为代价,得到了杨广的圣遗物。

  可现在要说,也是自己没有尽到身为监护人的职责吧。

  “我的错。”听到亚娜这么说,武藏也是一声叹息,湛蓝色的眸子中能看到一丝丝可惜,“如果当时我能拦住子龙和berserker,也许就可以制止了吧,他们两个一死一伤,真的很让人无奈。”

  “那时的战况之激烈,还有那个自称奥兹曼迪亚斯的家伙在,谁敢上去啊就算是炀帝,不也没有上去送死吗?那可是吸血鬼欸!saber你这种想法真的很幼稚啊!”赵清曦愤愤的说道。

  “吸血鬼怎么了?我还没和吸血鬼打过呢!”武藏用力的挥了挥拳头,眼看着就要和赵清曦拌起嘴来。

  “s!别吵,说正事。”亚娜让几人安静下来,面容也在此时严肃了起来。

  “rider她心情不好,这次会议凛也不在,assass已经被我雪藏了,将作为幕后力量出动,这些都是这几天决定的部署。我们的敌人很多,战争的进程未知,现在两位berserker都已经退出了圣杯战争,而新出现的archer不仅身份未知,而且是敌非友。”亚娜说到这里也不免有些失落,“我方的caster是谁,尚没有任何消息,我们主要的战斗力,除了你们几个,就是若非了,所以战斗力必须要珍惜,接下来,将转攻为守,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大本营。”

  “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听到亚娜的计划,若非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了,“但我有个请求,我要亲自找奥兹曼迪亚斯谈一次。”

  这话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战争进行到现在,那些张扬的从者其真名早就呼之欲出了。而他也曾经自称过奥兹曼迪亚斯,拥有这个称号的法老仅拉美西斯二世一位,几乎每次从者战斗时都有他的身影,无论是港区还是别墅,他不仅是参战者,也是观战者,而且当初还要对自己下狠手,这本身就不正常。

  真要说起来,哪怕自己拥有了兰斯洛特的宝具,恐怕也比不上一流的从者吧?那为什么拉美西斯二世还要执意下杀手呢?这是认可么?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若非并不知道。

  因此,若非觉得,自己该和拉美西斯二世谈一谈了,虽然很危险,但王者自有分寸,若非打算赌一把。

  “你什么意思?送死么?”亚娜听到后脸色却是一变,赵清曦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神色却有些怪异。

  “不,只是觉得,有些事,并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若非摇摇头,“我知道这不可取,但子龙暂时不在,我的话,应该还有一定分量吧?毕竟,我也是近似从者的存在啊”

  “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么?”一阵异样的平静后,亚娜忽然间明白了若非的想法,现在来看,红方阵营战斗力奇缺无比,难免会被各个击破,而对他们最有威胁的从者,却是一位俯视众生的王。

  毕竟子龙不知何时才能回归,在此之前保存有生力量才是重中之重,拉美西斯二世意图不明不白,御主也没有任何消息,因此,确认他的立场与动机,才能对症下药吧?

  毕竟,王不是杀手,也不是战士,他既可以睥睨众生,也可以平等待人,这就是若非的初衷。

  只要他不是见面后挥手就把自己秒了,若非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告诉他,三寸不烂之舌是可以奏效的吧?

  武藏陪同的要求被若非委婉的谢绝了,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带着从者前去拜会王者,等于在金銮殿上拔剑,绝对会让高傲者如他感到被侵犯。

  既然真的打算以会谈方式争取时间,等待子龙回归,同时搞清楚底细,那就该像关羽一样,单刀赴会。

  “前几天那个家伙,有多强?”

  露维娅格丽塔在明亮的阳光下甩着一天灿烂的金发,一身浅蓝色的条纹深v吊带裙尽显魅力,她边走边道,声音中有着一丝冷漠。

  “很强,穷尽词语才能形容的力量。”与金发少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白衣黑头的家伙,他跟在她身边,一身云白色长袍颇有仙风道骨的韵味,眼睛炯炯有神,直视前方来来往往的行人。

  正是阿周那。

  “说的详细点,是究竟有多强?”露维娅格丽塔略有不耐的声音响起。

  “那个吸血鬼的级别相当高,战斗力极端恐怖,而且似乎有病毒之类可以控制人类的能力,如果让这种怪物进入城市,那才是真正的灾难,那位ncer的做法很对,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阿周那沉声说道,“他们两败俱伤,倒是最好的结局。”

  “这倒也是。”露维娅格丽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最近心情很不好,目睹了哪惨烈的一幕,换做是谁都不会太过开心吧燃烧的战场,遮天蔽日般的白色火焰,以及可以隐约看见的奋战之人。

  弗拉德三世吸血鬼化出乎了所有人意料,拉美西斯二世的选择是观望,阿周那也是,尽管那时他有插手的想法,甚至连露维娅格丽塔都默许了,可在行动之前,他依旧还是犹豫不决——

  因此,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当那白龙炎逐渐熄灭时,一切早已结束了。

  今天太阳很大,蓝天白云,丝毫没有那日的悲剧氛围,让阿周那感到很舒服。

  只是,他还不知道,御主露维娅格丽塔带着他,究竟要去干什么?

  现在他们所处的方位在银座的范围内,人流繁多,附近也都是新开发的产业区,充满了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息,阳光照在成片的玻璃幕墙上,甚至有些晃眼。

  可露维娅格丽塔并没有在意这些繁华的景象,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让阿周那灵体化消失,带着她攀上了一栋大楼的楼顶。

  那里,可以看到一个白制服的人影,似乎已经久待多时了。

  “那个学姐你好啊”一个略显羞涩,能感到一丝丝尴尬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仿佛那个背影第一次看到女人一般。

  露维娅格丽塔的浅蓝色吊带裙在天台上偶尔吹过的风中喂喂摇摆着,她忽然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冲着那个背影笑道,“我说伊修塔,你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其他人知道吗?嗯?”

  “不知道。”被称之为伊修塔的背影回过头来,却是低着头小声嘟哝着,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可很快他似乎鼓起了勇气,抬头问道,“但学姐,你什么时候也来东京了?”

  “哎呀呀,比你来的晚呢!”露维娅格丽塔相当开心的摸了摸伊修塔柔顺的银色头发,“倒是你,真的让我出乎意料呢!”

  这位是吸血鬼事件前几天被露维娅格丽塔偶然发现的,尼托克丽丝负责照顾间桐樱,作为御主的伊修塔不可能天天混迹在女人堆里,于是就借“外出侦察”之名浪迹于东京里。

  反正他也不担心自身的安全,有拉美西斯二世掌控全场的力量和三划令咒,还没哪个从者敢这么蠢找他的麻烦。

  这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主修炼金,矿石科兼修,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毕竟是特兰贝利奥家族出身的魔术师,在时钟塔里也不是一般人,因此人缘超好的露维娅格丽塔早早就结识了这个一直都有些腼腆的孩纸,并且经常“调戏”他但能在东京遇见,依旧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只是那天见面时间匆忙来不及说太多,所以露维娅格丽塔就与他约定了此时见面,也就是现在。

  伊修塔进入时钟塔的时间很晚,那时的樱深居简出,大部分人只闻其名不知其人,而对于伊修塔这种不关心这种乱七八糟之事的人来说,哪怕是同级的学长,他居然也不认识!

  “我说,你的从者是谁?看你的样子过的挺滋润啊?有没有什么情报分享给学长我呢?”露维娅格丽塔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这个她有叮嘱我不要乱说的”伊修塔刚想回绝她,露维娅格丽塔那显得有些凶狠的目光让伊修塔下意识把头一缩,显然还是有些害怕这位在时钟塔里就以摔跤摔出名的暴力女。

  “不要乱说?那我问你?你知道我的导师是哪位来着吗?”露维娅格丽塔收敛了笑容,在他耳旁轻声道。

  “君主一埃尔梅罗二世啊”伊修塔显然还是没想明白她的用意,下意识回答道,这位君主在时钟塔里还算是比较有名的,伊修塔自然也听说过。

  “那我告诉你,他现在也到了东京哦~”露维娅格丽塔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写满了“这就对了嘛”,她忽然间流露出坏笑,眉毛都扭成了弯月形,“我现在非常需要情报呢,哪怕玩玩套路都不是不可以哦?你说,如果我和导师一起把你抓回去,特兰贝利奥家族是不是会感谢我们呢?”

  “别!我还不想回去!”伊修塔突然间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因此急忙说出自己的想法,“圣杯战争还没结束,我还不想走啊!”

  “这就对了嘛!哈哈!”露维娅格丽塔放肆的笑着,双手插腰,“我现在就想问几个问题,不会触犯底线的,第一,你们是结成了盟友是吧?”

  “嗯,rider,我,好像还有ncer和assass”伊修塔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怎么就那么像审判呢?

  “rider的话,就是那个坐船的吧?”露维娅格丽塔思索了一会后问。

  “是的。”伊修塔点点头,表情有些苦涩。

  “他的御主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么强的供魔能力?”露维娅格丽塔发问,“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好像叫什么间桐樱吧?我们之间只是见过几面,没什么交集,不太清楚呢”伊修塔冥思苦想,最终还是如此回道。

  “间桐樱?”露维娅格丽塔因为这个名字而愣了一下,但旋即笑了笑,“导师说的还真没错啊”

  “没错什么?”伊修塔一脸懵逼。

  “最好远离那位间桐樱,说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从者。”露维娅格丽塔看向天空耀眼的阳光,苦笑一声,扭头看向不知所措的伊修塔,“如果导师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庞大而血腥的仪式,在第二位berserker退出时,已经彻底开始了吧?”

  阿周那静静地听完,解除灵体化,神色十分复杂。

  而更远处的港区,巨大的橘红色塔吊上,拉美西斯二世看着径直走来的库丘林,表情略显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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