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纪年》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为国王而战
耻辱，安东尼·卡斯提尔拼命地挣扎着，但手上的麻绳越来越紧，他背靠着酒桶，潮湿的舱室，他的铠甲布满了凹痕和熏黑的痕迹。
他们败得一塌糊涂，他本以为这只不过是海盗罢了，无非是一些盗贼和罪犯，所以他率领主舰迅速出击，乌瑟莱斯的战船紧随其后，他甚至没有好好安排一下策略，一个钟头，最多两个钟头，他们的首领便会被带到鲑鱼岛。
可是他想错了，这个想法从他第一眼看到海盗的舰队阵容是便涌入了脑袋中。他们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人数也比神圣十字军更多，即便算上铁锚军，也至少打个平手，但安东尼很清楚自己的风险，乌瑟莱斯完全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他们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盘散沙。
安东尼指挥着狮锤号横在海面上，将所有的炮口对着敌军，他们有一船的火药和火炮，只需要他的一声令下……但一切都错了，海盗的火箭雨直接点燃了狮锤号，一船的火药和硫磺加速加剧了燃烧，士兵和水手们纷纷跳入海中。
但乌瑟莱斯的船并没有靠上来，而是迅速回撤进了港口。或许他们可以凭借地理位置死守住，火枪手和弓箭手可以填满整个海滩将任何一艘靠近的船给射沉了，但他们的船却很快沉没了。
安东尼挪动了自己的屁股，相比绳索的捆绑，浑身浸透的衣服让他更加不适，于是他甩了甩黏在脸上的头发，对面是他的副将光明骑士瓦洛克，沉船时伊索·佩恩不知所踪。瓦洛克被抓获时正在奋力作战，以至于海盗动用了三个人力才将他制服，即便在光明之力的指引下，他们没有淹死，但重重的海盗还是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一部分神圣十字军的兄弟逃走了，一部分被淹死了，一部分被炸死，剩下的被海盗全部杀死，血染满了整个海面，如同地狱一般。
有着一只金属假肢的是铁手罗格尼，他本是一名铁匠，断手后加入了海盗，他为自己装上了一只铁手。“恶棍”雷萨利特有着一张凶狠的面孔，横跨整张脸颊是一条长长的刀疤，还有一个独眼女弓手梅戈·塞隆，她的一只眼球被绿色翡翠取代，他们叫他“翡翠”，但这并不影响她射箭的命中率，正是她的一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了安东尼的胸甲，穿透了铠甲，箭头不过微微地刺破了皮肤，梅戈·塞隆本可以多一些力道要了他的命的，优秀的弓手，她的精准度，力道的掌控力都非常完美，这支箭不是为了要他的命。
瓦洛克脸朝下被绑着，为了让他安静一下，于是喂食了他昏睡药剂，从上船他边处在昏睡状态，身体随着船只的摇动左右晃动。安东尼试着叫醒他，但海水和甲板上的声音足以掩盖一切，于是他试着用脚去勾瓦洛克，或许能踢醒他，安东尼心想。
口哨声由远及近，沉重的脚步，梭子甲摆动的响声，在这闷热潮湿的舱室中，安东尼的听力似乎提高了不少。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罗格尼，绰号铁手。紧随他身后的是两名粗壮的海盗，露出胸毛的衬衣，厚重潮湿的头发。
“卡斯提尔爵士，见到你，荣幸之至。”铁手向他鞠了一躬。
“你准备把我们带去哪儿？”安东尼问道。
“长久以来，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在哪里，有多少人吗？爵士，我们正驶向毒蛇岛！”铁手使了个眼色，两个部下给安东尼解了绑，但仍然留着瓦洛克躺着地板上。
“毒蛇岛？我们甚至不知道在哪里，沉默之海上有数以千计的岛屿，即便迪亚隆都没办法找到你们。”安东尼活络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长时间的捆绑让他酸痛。
“当然，因为沉默之海上有一千余座毒蛇岛。”铁手微微一笑，安东尼发现他有两颗金牙，他继续说道“数百年来，我们的组织从不在一个岛上待很久。”
安东尼被两个海盗从背后推了一把，他只得跟着罗格尼攀着木梯往上走，罗格尼的体型和他一样强壮，若是给他一套铠甲，他一定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即便他少一只手“你的手……战争还是……”
“一次争执。”罗格尼淡淡地说道“我记得那人是个银狮团骑士，他看中了我的家传铠甲，于是我们起了争执，他砍掉了我一只手，我砍掉了他的四肢，这很公平，没有手，我就不能打铁了，既然这样，我就加入了他们。”
爬上甲板，安东尼才真真切切地看清船桅上的旗帜，一条绿色毒蛇缠绕着一颗骷髅，旗帜的底色是鲜红色。
“我能把铠甲脱了吗，实在有些难受。”安东尼问。
“当然，爵士，没有人限制你。”铁手说完吹了记响亮的口哨，一个弓箭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绿色的假眼，苗条的身形，皮靴配一身软甲。“梅戈·塞隆，爵士，射中你的是她的箭。”
“翡翠。”安东尼说道。
“是的，罗格尼，看来我的名声比你要好很多。”梅戈·塞隆说道。
“当然，当年你打海盗，现在你就是海盗了。”罗格尼开着玩笑。
安东尼身处其中，虽然手上没有绳索束缚，但他仍感觉自己是一个阶下囚，即便他们和自己说话时充满了尊重，但他除了微笑回应，没有自由。
“你曾效力于兰斯洛尔家族，全王国闻名的射手，都说你能和精灵射手比试。”安东尼说道。
“所以泰瑞尔公爵让我加入了图拉利昂家族的阵容，率领临风堡的士兵，弓箭手部队，但……在和‘绿影’的对决中，我射中了他的心脏，他射中了我的眼睛。是他们救了我的命，而不是和我一起出征，如生如死的兄弟们。”梅戈·塞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翡翠眼。
“绿影曾是我们最伟大的战士之一，最精准的射手，梅戈杀了他，但继承了他的武器‘绿影’”罗格尼解释道。
“你们把我带去毒蛇岛，为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一个被派到前线的骑士罢了。最多，算是指挥官。”安东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国王之盾。光明之刃由你统领，难道这还不够吗？”罗格尼说。
“很可惜，可能会换人。”
“换谁？”梅戈追问。
“托马斯·弗雷泽吧，另一个国王之盾，或者说是王子之盾，也有可能是王子本人，无论如何，都一定有人比我更适合。”安东尼眼睛望向远方，当他出征时，他对自己的未来也非常地迷茫。
“恶棍”雷萨里特是这次海盗的指挥官，当他们交谈时，他一个人坐在船头，他梳着精致的短发，身后挂着一张披风，在风中拍打，披风上印着毒蛇骷髅的图案。
“我建议你不要动任何歪脑筋，爵士。雷萨里特大人随时会把你丢海里去。”罗格尼提醒他。
“我的军队全军覆没，剩下的那个被你们反手绑着困在下面舱室里，那里比凯尔瑞达的地牢还难受。你们有几船的。”安东尼走向船头，事实上他正一步一步地靠近雷萨里特。
“如果我是你，我会停下脚步”雷萨里特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安东尼在靠近。
“乌瑟莱斯的船队没有救援，而是选择逃跑，不然……我绝不会输给你们。“他提高了嗓音以便可以传到雷萨里特的耳朵里。
“乌瑟莱斯·图拉利昂”恶棍嘲地上啐了一口“胆小鬼，图拉利昂家族的悲哀。如果你认为我们是以人数取胜的话，爵士，我可以给你再一次的机会，一对一，你对我！“
雷萨里特甩开披风，站了起来，当他转过身来，安东尼看到的是一条横跨整张脸的疤痕，像是被利刃所伤，他半个鼻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肉，而疤痕处是凸起的增生的肉。但可以想象在受伤之前他的相貌有多么英俊。
梅戈·塞隆劝阻道“大人，你不必这样……”
雷萨里特伸出手制止了她，随后用一根手指拂过自己的伤疤”我们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因此是相同的命运将我们集聚在一起，罗格尼之前是名铁匠，梅戈·塞隆是临风堡的指挥官，而我是一名剑术教练，贵族，骑士都喜欢聘请我来训练他们，直到……“他顿了一顿，似乎不太愿意去提及往事。
“一对一，那么条件是什么？我赢了怎么办。“安东尼追问道。
“自由，我给你自由，还有你的副将，那个脾气暴躁的骑士。“雷萨里特回答。
“那如果我输了，是不是你会把我和瓦洛克丢进沉默之海里？”安东尼继续问他。
雷萨里特哼哼一笑，说道“那么，你就必须听从我的指令，以你光明骑士的身份向着主神起誓。”
“这很公平。”安东尼说道“我成为骑士二十年，长剑早已和我融为了一体。”
“很好，那开始吧！”雷萨里特从台阶上轻轻一跃，落到安东尼身前。
罗格尼给了雷萨里特两把单手剑，这是他最习惯使用的双剑，“黑暗姐妹”他给这两把剑起的名字。而安东尼则拿回了他的长剑“狮心“，剑抽出剑鞘，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光芒，整把剑就好似一头雄狮，剑尖处分为两刃，就好像狮子张开的巨口。这是安德鲁·吉拉米斯赠予他的长剑，秘银和奥金为合金锻造而成的，轻盈而锋利。
“看来，你有一把好剑。”雷萨里特摆开阵势，他有着很好的臂展，这让他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发起进攻，而敌人则不一定能还击到。
“来吧，让我们决出胜负。”
金属在空中击打，所有人将甲板中央腾出了空地，供给他们两个人决斗，没有规则，没有时间，这场胜负不仅是为了国王之盾的荣誉，光明骑士的荣誉，更重要的是为了国王而战，安东尼告诉自己绝不能输。但雷萨里特的攻击迅捷而强力，他似乎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而对方也很轻松地可以将他的猛砍挥击给化解。
“骑士的第一课没教你剑术的第一要领是步伐吗，你连站都站不稳！”雷萨里特兴奋地说道。
安东尼当然知道他得先站稳了才能找机会反击，但这是在海面上，他没有办法在颠簸中保持平衡。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抵抗雷萨里特的进攻，消耗他的体力。
我绝不能输！安东尼心想。他挥动长剑，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但雷萨里特轻盈地跳动总是能躲开他的进攻，他不过只是一个剑术教练罢了，教一下低等贵族的继承人而已！
“你有着系统性的进攻和防御方式！”安东尼跨上一步挥剑砍去“你的故事还没讲完。”
雷萨里特连退两步，将双剑交叉，正好卡着狮心剑的剑尖分叉处，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说道“看来你很想听故事，而不是赢我。”
安东尼用力一扯，随后向着对方腰部砍去“故事也想听，战斗也想赢！”
雷萨里特向后一缩躲开进攻，随后一个转身，双剑齐砍下去，安东尼将剑一横挡住了进攻，但对方力气很大，两人僵持住了。
“凡恩家族的城堡大火是我放的！整个凡恩家族均死在我的手里！”雷萨里特说道。
“什么？那场大火是你烧的？你当时在凡恩城堡？”
“是的，我说凡恩勋爵请的剑术师傅，负责教授他儿子剑法，而他的儿子，邪恶的如同魔鬼，在一次教练中，他提出想用战斗利剑，凡恩勋爵居然同意了，我当然不能用尽全力，于是……他砍中了我的脸！”
安东尼愣了一下随后将剑抽离，跳开一步“你是说，你被凡恩勋爵的儿子所伤？”
“没错！”雷萨里特肯定地说“那个小畜生的名字我至今还记得克里斯·凡恩！他得逞后侮辱了我，他父亲给了我一袋钱币作为奖赏，但我的伤治了三个月！我失去了半个鼻子，毁了整张脸，他们都把我当成了恶魔，没有人会在聘用我做他们的剑术导师，因为我连一个十七岁的孩子都打不过！于是我成了凡恩勋爵家族的打杂的，牵马，练剑，做一切他们让我做的事。”
“于是你就杀了他们？”安东尼猜测道。
“不是！他们做了比这更严重，更恶心的事！在我养伤期间，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是一名护士，美丽而温柔，我的特蕾娅！但在我们新婚之夜，克里斯·凡恩……侮辱了她！随后让马夫，铁匠，侍卫轮流地侵占了她，我的特蕾娅！我发现她时，她留下了遗书在房间里吊死了自己，赤身！于是我拿起了双剑，杀了每一个凡恩城堡的人，那一晚我就像死神一样，每一个凡恩的人都害怕我，我把克里斯·凡恩的脑袋砍了下来，丢给鬣狗吃，最后，一把火，凡恩城堡化为了灰烬！”雷萨里特越讲越激动，他几乎又像是回到了那一晚，变得疯狂，他的眼泪再次流下，说着他的疤痕滴了下来。
安东尼的策略非常准确，在开场的几次交手后，他发现雷萨里特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有着非常扎实的脚步，右手的剑主攻，而左手的剑主防，腰腿联动，身形轻盈，但他的攻击却又十分有力，即便进攻躲闪几个来回，很明显他的体力非常充沛，加上常年习惯船上的颠簸，安东尼本身的体力不足，身上也有伤，于是他想办法激怒他，每个海盗背后都有一个故事，雷萨里特说出他的故事的时候，他的弱点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那么，就把你的怒火再次发泄出来吧，雷萨里特！”安东尼吼道，他举起长剑大喊“为了国王而战！”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他们败得一塌糊涂，他本以为这只不过是海盗罢了，无非是一些盗贼和罪犯，所以他率领主舰迅速出击，乌瑟莱斯的战船紧随其后，他甚至没有好好安排一下策略，一个钟头，最多两个钟头，他们的首领便会被带到鲑鱼岛。
可是他想错了，这个想法从他第一眼看到海盗的舰队阵容是便涌入了脑袋中。他们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人数也比神圣十字军更多，即便算上铁锚军，也至少打个平手，但安东尼很清楚自己的风险，乌瑟莱斯完全不会听从自己的指挥，他们反而看上去更像是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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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乌瑟莱斯的船并没有靠上来，而是迅速回撤进了港口。或许他们可以凭借地理位置死守住，火枪手和弓箭手可以填满整个海滩将任何一艘靠近的船给射沉了，但他们的船却很快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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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哨声由远及近，沉重的脚步，梭子甲摆动的响声，在这闷热潮湿的舱室中，安东尼的听力似乎提高了不少。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罗格尼，绰号铁手。紧随他身后的是两名粗壮的海盗，露出胸毛的衬衣，厚重潮湿的头发。
“卡斯提尔爵士，见到你，荣幸之至。”铁手向他鞠了一躬。
“你准备把我们带去哪儿？”安东尼问道。
“长久以来，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在哪里，有多少人吗？爵士，我们正驶向毒蛇岛！”铁手使了个眼色，两个部下给安东尼解了绑，但仍然留着瓦洛克躺着地板上。
“毒蛇岛？我们甚至不知道在哪里，沉默之海上有数以千计的岛屿，即便迪亚隆都没办法找到你们。”安东尼活络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长时间的捆绑让他酸痛。
“当然，因为沉默之海上有一千余座毒蛇岛。”铁手微微一笑，安东尼发现他有两颗金牙，他继续说道“数百年来，我们的组织从不在一个岛上待很久。”
安东尼被两个海盗从背后推了一把，他只得跟着罗格尼攀着木梯往上走，罗格尼的体型和他一样强壮，若是给他一套铠甲，他一定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即便他少一只手“你的手……战争还是……”
“一次争执。”罗格尼淡淡地说道“我记得那人是个银狮团骑士，他看中了我的家传铠甲，于是我们起了争执，他砍掉了我一只手，我砍掉了他的四肢，这很公平，没有手，我就不能打铁了，既然这样，我就加入了他们。”
爬上甲板，安东尼才真真切切地看清船桅上的旗帜，一条绿色毒蛇缠绕着一颗骷髅，旗帜的底色是鲜红色。
“我能把铠甲脱了吗，实在有些难受。”安东尼问。
“当然，爵士，没有人限制你。”铁手说完吹了记响亮的口哨，一个弓箭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绿色的假眼，苗条的身形，皮靴配一身软甲。“梅戈·塞隆，爵士，射中你的是她的箭。”
“翡翠。”安东尼说道。
“是的，罗格尼，看来我的名声比你要好很多。”梅戈·塞隆说道。
“当然，当年你打海盗，现在你就是海盗了。”罗格尼开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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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我会停下脚步”雷萨里特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安东尼在靠近。
“乌瑟莱斯的船队没有救援，而是选择逃跑，不然……我绝不会输给你们。“他提高了嗓音以便可以传到雷萨里特的耳朵里。
“乌瑟莱斯·图拉利昂”恶棍嘲地上啐了一口“胆小鬼，图拉利昂家族的悲哀。如果你认为我们是以人数取胜的话，爵士，我可以给你再一次的机会，一对一，你对我！“
雷萨里特甩开披风，站了起来，当他转过身来，安东尼看到的是一条横跨整张脸的疤痕，像是被利刃所伤，他半个鼻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肉，而疤痕处是凸起的增生的肉。但可以想象在受伤之前他的相貌有多么英俊。
梅戈·塞隆劝阻道“大人，你不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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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一，那么条件是什么？我赢了怎么办。“安东尼追问道。
“自由，我给你自由，还有你的副将，那个脾气暴躁的骑士。“雷萨里特回答。
“那如果我输了，是不是你会把我和瓦洛克丢进沉默之海里？”安东尼继续问他。
雷萨里特哼哼一笑，说道“那么，你就必须听从我的指令，以你光明骑士的身份向着主神起誓。”
“这很公平。”安东尼说道“我成为骑士二十年，长剑早已和我融为了一体。”
“很好，那开始吧！”雷萨里特从台阶上轻轻一跃，落到安东尼身前。
罗格尼给了雷萨里特两把单手剑，这是他最习惯使用的双剑，“黑暗姐妹”他给这两把剑起的名字。而安东尼则拿回了他的长剑“狮心“，剑抽出剑鞘，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光芒，整把剑就好似一头雄狮，剑尖处分为两刃，就好像狮子张开的巨口。这是安德鲁·吉拉米斯赠予他的长剑，秘银和奥金为合金锻造而成的，轻盈而锋利。
“看来，你有一把好剑。”雷萨里特摆开阵势，他有着很好的臂展，这让他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发起进攻，而敌人则不一定能还击到。
“来吧，让我们决出胜负。”
金属在空中击打，所有人将甲板中央腾出了空地，供给他们两个人决斗，没有规则，没有时间，这场胜负不仅是为了国王之盾的荣誉，光明骑士的荣誉，更重要的是为了国王而战，安东尼告诉自己绝不能输。但雷萨里特的攻击迅捷而强力，他似乎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而对方也很轻松地可以将他的猛砍挥击给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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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当然知道他得先站稳了才能找机会反击，但这是在海面上，他没有办法在颠簸中保持平衡。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抵抗雷萨里特的进攻，消耗他的体力。
我绝不能输！安东尼心想。他挥动长剑，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但雷萨里特轻盈地跳动总是能躲开他的进攻，他不过只是一个剑术教练罢了，教一下低等贵族的继承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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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萨里特连退两步，将双剑交叉，正好卡着狮心剑的剑尖分叉处，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后说道“看来你很想听故事，而不是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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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就杀了他们？”安东尼猜测道。
“不是！他们做了比这更严重，更恶心的事！在我养伤期间，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是一名护士，美丽而温柔，我的特蕾娅！但在我们新婚之夜，克里斯·凡恩……侮辱了她！随后让马夫，铁匠，侍卫轮流地侵占了她，我的特蕾娅！我发现她时，她留下了遗书在房间里吊死了自己，赤身！于是我拿起了双剑，杀了每一个凡恩城堡的人，那一晚我就像死神一样，每一个凡恩的人都害怕我，我把克里斯·凡恩的脑袋砍了下来，丢给鬣狗吃，最后，一把火，凡恩城堡化为了灰烬！”雷萨里特越讲越激动，他几乎又像是回到了那一晚，变得疯狂，他的眼泪再次流下，说着他的疤痕滴了下来。
安东尼的策略非常准确，在开场的几次交手后，他发现雷萨里特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有着非常扎实的脚步，右手的剑主攻，而左手的剑主防，腰腿联动，身形轻盈，但他的攻击却又十分有力，即便进攻躲闪几个来回，很明显他的体力非常充沛，加上常年习惯船上的颠簸，安东尼本身的体力不足，身上也有伤，于是他想办法激怒他，每个海盗背后都有一个故事，雷萨里特说出他的故事的时候，他的弱点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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