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纪》正文 第16章 父子推心
不知道在那黑暗里困了多久，千夜才慢慢醒来，刚刚醒转，便听到房子后面传来呼喝声。
千夜起床，寻着呼喝声来房子后面，这陀帮的驻地在古柯镇的外围，在镇子靠外边的地方。
驻地后面是一块平整的大操场，此时，清晨时分，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薛厨子出身军旅，帮内的骨干都是随他征战多年的老部下，所以这陀帮也多少带着些军队的影子，而早晨出操便是陀帮不同于其他山客帮派的规矩。
正是因为这种半军事化的管理，陀帮才在人数劣于对手的情况下保证了战斗力。
看到千夜来了，蝎子和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人走了过来。
“少帮主，这是蝰蛇，也是多年跟随老大的老部下！昨天蝰蛇和其它几个人留守在家，所以还未正式见过少帮主。”蝎子介绍道。
“蝰蛇见过少帮主！”那光头汉子抱抱拳施礼道。
“哦，你好！”千夜本来习惯性的伸出手要握手，结果见对方抱拳，忙照葫芦画瓢。
“蝰蛇平时负责帮里的训练和安全，一会儿，可以让他带你到古柯镇四处转转！”蝎子继续道。
“哦，好啊！那就麻烦蝰蛇大叔了。”
千夜仔细打量起这个叫蝰蛇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汉子，高大魁梧，由于可能在出操的原因，蝰蛇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的腱子肉，蜂腰猿背，端的一副好身材。
相比身材，这面相可就普通的多了，他长着一张老农一样憨厚的脸，如果不是眼睛偶尔闪动的灵光，穿上衣服后千夜就会以为他是个边上村里的老农。
再想起他的名字蝰蛇，千夜断定这不是个善类。
但蝰蛇的话真的不多，千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从这点来说这蝰蛇真的不是一个好导游。
不过经过一上午，千夜已经对古柯镇，对薛厨子和他的陀帮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中午时分，千夜和蝰蛇回到驻地，薛厨子已经在等他了。
千夜不知道该怎么和薛厨子相处，他目前很难接受这样一个老爹，或许薛厨子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要求什么。
两人就这么坐着，气氛有些尴尬。良久，薛厨子咳嗽一声开口了。
“咳，孩子……你有名字吗？”
“有，我叫千夜！”
千夜老实的回答薛厨子的话。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先开口的是千夜：“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到这里，千夜停下来看看薛厨子，发现他并没有惊疑，才又继续说道：“我在那个世界是个孤儿，自小在街头长大，直到十岁那年……”千夜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薛厨子认真的听，虽然很多词汇他听不懂，但他自始至终都在认真的倾听，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千夜看着薛厨子，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暖，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愿意安静倾听自己的人，而现在这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愿意坐下来，安静的倾听自己曾经的生活。
“大叔，能说说你吗？”在倾诉完自己的故事后，千夜不知不觉已经和薛厨子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这是千夜主动要求薛厨子说说自己。
听到千夜的话，薛厨子脸上一喜。这个孩子开始接受自己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嗯，好，你想听我就说！”薛厨子慈爱的看着千夜点点头。
薛厨子本名薛举，长在长城脚下的一个村落，后来敌军打来了，他的村落也在战火中消失了。
接着，很自然的他参军了，在一次次的搏杀中，他建立了不小的功勋，成长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名军官。
长城守卫军是个特殊的地方，是东方用来抵抗大漠等民族入侵的鉄闸，无数年来，他们都守护在此。
在东方大陆统一时期，抽调各地军队组成了长城守卫军团，并且在这里扎下根，一代代驻守在此。
长城守卫军团不隶属各方势力，由于常年经历战火，长城守卫军团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薛举那一年奉命去漠北执行侦查任务负了重伤，被一神秘少女所救，而后薛举被少女带到一个被四面沙山包裹的一个海子，这里被叫做无忧谷。
少女就住在海子旁，和少女同住的是一老仆，关于少女的身份薛举没有问，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嫣。
云嫣在薛举的眼里美的像个精灵，无论是她提着裙摆在海子边采摘野花，还是她坐在船上赤着如葱的玉足踢踏水花的样子，都让薛举深深迷醉。
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暗生，血气方刚的薛举和灵动俏丽的云嫣珠胎暗结。
但薛举是名军人，半年后薛举的伤势完全好了，尽管不舍得离开云嫣，但他还是决定要先回部队，他承诺云嫣辞去军职就回来，和她在海子边陪她一生一世。
薛举走的那一天，云嫣爬到了高高的沙山上，远远的挥舞着手帕。
薛举刚回到部队，西域联军就来了，他只好再次拿起武器和他的袍泽一起作战。
那场仗双方打了一年，长城成了一个血肉磨坊，双方战死了很多人，长城的城墙都被染成红色，后来，西域武士们终于退走了。
这时候云嫣的老仆来了，他带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云嫣死了，就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薛举不信，他骑着马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终于赶到了海子旁，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要离开云嫣，不成想，临走时，云嫣爬上沙山对他挥舞手帕的一幕竟成二人的永别。
从此以后，薛举像变了一个人，他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训练和作战之中，每天睁开眼就去了训练场，夜了才回家，终于慢慢积累战功，成了长城守卫军团的高层。
后来他的儿子长大了，也参了军，成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员。再接着，儿子战死，薛举一怒之下，屠了那杀死儿子的城邦，并因此获罪，薛举带着几名老部下黯然离开长城守卫军。
薛举的故事很长，千夜听的很认真，故事说完，两人再次沉默。
“大叔是因为我长的很像您的儿子？”虽然作为一个旁听者他无法体会薛厨子的心理，但他能理解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千夜是个纯粹的人，他并不觉得屠城这种事有多么难以接受，双方处于敌对立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或许那个城里的少年，再过几年，就会跨刀骑马再一次杀到长城脚下，在另一时空长城外的少数民族这样的事情可没少过。
妇孺无错，将军无错，错的是战争本身。
“有这方面原因，看到你的时候，我恍惚间觉得东子回来了！”薛举坦白道。
东子是薛举儿子的小名，他本名是叫薛无忧的。起这个名字是薛举为了纪念无忧谷的那段时光，可是自小他都不愿和儿子独处，因为每每看到东子，他都会想起云嫣，然后就会痛彻心肺。
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和人这样推心置腹的谈话了，也不记得自己和东子之间有过这种谈心，这使得东子对他误解很深，那孩子总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
这种误会直到东子战死，就再也没机会解开了，他了解东子的一切，他知道东子从小到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可是，他再也没机会去告诉东子了。这世上哪个当爹的不疼儿？
“大叔，我答应你，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去适应！”
孤独是种可怕的东西，千夜需要一个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也需要一个理由去彻底融入这世界。
如果有机会谁会愿意成为孤儿，如果这能让眼前这个汉子不必孤独终老，千夜愿意试试。
只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薛举对自己儿子的爱，因为他毕竟不是薛无忧。“
“好好好！”
薛举满意的走了。
或许，有个老爹，还真是不错的事呢！
千夜如此想。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夜，千夜又一次来到梦里，依然是那个黑暗的空间，但是那些绿色流动的线条多了不少。
依然没有人回应他，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
“奇怪，为什么我进入不了他的梦里呢？”
是庄周！那个长着绿色头发的奇怪少年。
“庄周，你听得见吗？”千夜大喊。
“听得见？可是为什么我进不到你的梦里？”庄周奇怪的问。
“我不知道，昨天你走后，我就被困在这里了，我还以为是你弄出来的呢？”
“当然不是我，我是可以穿梭梦境，但却不能在别人的梦里创造什么空间！对了，你和我说说，那个空间是什么样的？”
“就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好像无边无际，里面充斥着一些绿色流动的线条，线条流动的并不快，我可以看清组成那些线条的是1和0！”
听完千夜的描述，庄周也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卡了，在构思后面的情节，今天就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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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起床，寻着呼喝声来房子后面，这陀帮的驻地在古柯镇的外围，在镇子靠外边的地方。
驻地后面是一块平整的大操场，此时，清晨时分，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薛厨子出身军旅，帮内的骨干都是随他征战多年的老部下，所以这陀帮也多少带着些军队的影子，而早晨出操便是陀帮不同于其他山客帮派的规矩。
正是因为这种半军事化的管理，陀帮才在人数劣于对手的情况下保证了战斗力。
看到千夜来了，蝎子和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人走了过来。
“少帮主，这是蝰蛇，也是多年跟随老大的老部下！昨天蝰蛇和其它几个人留守在家，所以还未正式见过少帮主。”蝎子介绍道。
“蝰蛇见过少帮主！”那光头汉子抱抱拳施礼道。
“哦，你好！”千夜本来习惯性的伸出手要握手，结果见对方抱拳，忙照葫芦画瓢。
“蝰蛇平时负责帮里的训练和安全，一会儿，可以让他带你到古柯镇四处转转！”蝎子继续道。
“哦，好啊！那就麻烦蝰蛇大叔了。”
千夜仔细打量起这个叫蝰蛇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汉子，高大魁梧，由于可能在出操的原因，蝰蛇光着膀子，露着一身的腱子肉，蜂腰猿背，端的一副好身材。
相比身材，这面相可就普通的多了，他长着一张老农一样憨厚的脸，如果不是眼睛偶尔闪动的灵光，穿上衣服后千夜就会以为他是个边上村里的老农。
再想起他的名字蝰蛇，千夜断定这不是个善类。
但蝰蛇的话真的不多，千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从这点来说这蝰蛇真的不是一个好导游。
不过经过一上午，千夜已经对古柯镇，对薛厨子和他的陀帮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中午时分，千夜和蝰蛇回到驻地，薛厨子已经在等他了。
千夜不知道该怎么和薛厨子相处，他目前很难接受这样一个老爹，或许薛厨子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要求什么。
两人就这么坐着，气氛有些尴尬。良久，薛厨子咳嗽一声开口了。
“咳，孩子……你有名字吗？”
“有，我叫千夜！”
千夜老实的回答薛厨子的话。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先开口的是千夜：“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说到这里，千夜停下来看看薛厨子，发现他并没有惊疑，才又继续说道：“我在那个世界是个孤儿，自小在街头长大，直到十岁那年……”千夜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薛厨子认真的听，虽然很多词汇他听不懂，但他自始至终都在认真的倾听，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千夜看着薛厨子，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暖，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愿意安静倾听自己的人，而现在这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愿意坐下来，安静的倾听自己曾经的生活。
“大叔，能说说你吗？”在倾诉完自己的故事后，千夜不知不觉已经和薛厨子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这是千夜主动要求薛厨子说说自己。
听到千夜的话，薛厨子脸上一喜。这个孩子开始接受自己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嗯，好，你想听我就说！”薛厨子慈爱的看着千夜点点头。
薛厨子本名薛举，长在长城脚下的一个村落，后来敌军打来了，他的村落也在战火中消失了。
接着，很自然的他参军了，在一次次的搏杀中，他建立了不小的功勋，成长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名军官。
长城守卫军是个特殊的地方，是东方用来抵抗大漠等民族入侵的鉄闸，无数年来，他们都守护在此。
在东方大陆统一时期，抽调各地军队组成了长城守卫军团，并且在这里扎下根，一代代驻守在此。
长城守卫军团不隶属各方势力，由于常年经历战火，长城守卫军团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薛举那一年奉命去漠北执行侦查任务负了重伤，被一神秘少女所救，而后薛举被少女带到一个被四面沙山包裹的一个海子，这里被叫做无忧谷。
少女就住在海子旁，和少女同住的是一老仆，关于少女的身份薛举没有问，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嫣。
云嫣在薛举的眼里美的像个精灵，无论是她提着裙摆在海子边采摘野花，还是她坐在船上赤着如葱的玉足踢踏水花的样子，都让薛举深深迷醉。
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暗生，血气方刚的薛举和灵动俏丽的云嫣珠胎暗结。
但薛举是名军人，半年后薛举的伤势完全好了，尽管不舍得离开云嫣，但他还是决定要先回部队，他承诺云嫣辞去军职就回来，和她在海子边陪她一生一世。
薛举走的那一天，云嫣爬到了高高的沙山上，远远的挥舞着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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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云嫣的老仆来了，他带来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云嫣死了，就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薛举不信，他骑着马四天四夜不眠不休，终于赶到了海子旁，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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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儿子长大了，也参了军，成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员。再接着，儿子战死，薛举一怒之下，屠了那杀死儿子的城邦，并因此获罪，薛举带着几名老部下黯然离开长城守卫军。
薛举的故事很长，千夜听的很认真，故事说完，两人再次沉默。
“大叔是因为我长的很像您的儿子？”虽然作为一个旁听者他无法体会薛厨子的心理，但他能理解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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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那个城里的少年，再过几年，就会跨刀骑马再一次杀到长城脚下，在另一时空长城外的少数民族这样的事情可没少过。
妇孺无错，将军无错，错的是战争本身。
“有这方面原因，看到你的时候，我恍惚间觉得东子回来了！”薛举坦白道。
东子是薛举儿子的小名，他本名是叫薛无忧的。起这个名字是薛举为了纪念无忧谷的那段时光，可是自小他都不愿和儿子独处，因为每每看到东子，他都会想起云嫣，然后就会痛彻心肺。
他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和人这样推心置腹的谈话了，也不记得自己和东子之间有过这种谈心，这使得东子对他误解很深，那孩子总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
这种误会直到东子战死，就再也没机会解开了，他了解东子的一切，他知道东子从小到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
可是，他再也没机会去告诉东子了。这世上哪个当爹的不疼儿？
“大叔，我答应你，但是，请给我一些时间去适应！”
孤独是种可怕的东西，千夜需要一个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他也需要一个理由去彻底融入这世界。
如果有机会谁会愿意成为孤儿，如果这能让眼前这个汉子不必孤独终老，千夜愿意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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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薛举满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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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如此想。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夜，千夜又一次来到梦里，依然是那个黑暗的空间，但是那些绿色流动的线条多了不少。
依然没有人回应他，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声音。
“奇怪，为什么我进入不了他的梦里呢？”
是庄周！那个长着绿色头发的奇怪少年。
“庄周，你听得见吗？”千夜大喊。
“听得见？可是为什么我进不到你的梦里？”庄周奇怪的问。
“我不知道，昨天你走后，我就被困在这里了，我还以为是你弄出来的呢？”
“当然不是我，我是可以穿梭梦境，但却不能在别人的梦里创造什么空间！对了，你和我说说，那个空间是什么样的？”
“就是一个黑暗的空间，好像无边无际，里面充斥着一些绿色流动的线条，线条流动的并不快，我可以看清组成那些线条的是1和0！”
听完千夜的描述，庄周也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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