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巢穴之下
“尊重这个世界，绝不照搬工业。”这是刘仲穿越至今一直告诫自己的。
他之前仅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不清楚太多课外知识也不是学霸，因此对工业也只是了解一些。
但他从未停止思考这个问题，专业课上同学姿态各有不同，有的凝视前方认真听讲，有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或者低头看着手机，他也许算是听课中的一员，但听着听着疑惑却越来越多。
为什么外面鸟语花香，生机勃勃，我们却要在这狭窄的教室中听着不知所云的知识？
相比于迎风飘动的花草树木，灰白色的金属装置更加显得灰白生硬，他或许应该牢记考点，争取考试及格获得满意的分数便可以了，却总是思维发散，时不时想到工业的意义。
他一直疑惑，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不过考试倒还算是顺利，一路及格直到毕业设计用到相关知识时，他才有所领悟。
工业真的毫无神秘，毫无美感！
相比于人体内各种细胞层次的精细结构，各种有机物的独特和配合，工业设备必须采用统一规范，枯燥而机械的操作，不仅如此，人体内的细胞可以吸收食物中的能量，一部分转化热能，保持体温，一部分储存起来，合成各种人体需要的物质，灵活而精妙，这是工业系统所不能及的。
唯一的问题是，它的量太少了。
人体内能量转化效率很高，但也仅限于人体内，参与的能量不多，反应的产物也是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物质，因此我们需要内燃机，需要一股庞大的能源催动飞机汽车，即使它效率不高，浪费能量。
这就像是国家发生饥荒，需要短时间补充大量粮食，让每个人都能吃上饭一样，工业必须源源不断的产出，用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
这是人类自己研发的结果，原本的自然界做不到的，就像几千年前的古人想不到现在的污染会如此严重，有害气体如此之多，当然他们同样不敢相信，我们的产出有这么可怕。
在刘仲看来，这就是工业最显著的两个特点，消耗时间短，生产产量高，换而言之就是极高的效率。
这就是他想发展的工业，注重效率，同时借鉴一些共性的东西，却只研究适合这个世界的工艺。
关于炼器中的提炼工作，刘仲能想到的就是无机化工中的知识，将成分复杂的原料碾碎，溶解，过滤蒸发，进行特定的化学反应，最终将要得到的产物分离出来。
乍看之下借助炎热之地的高温气体似乎可以达到，但成品未必达到修士炼制的效果，虽然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对人力资源分配不合理，效率太低，但他们的产品质量的确很高，完全不用考虑密闭性和抗压能力。
更别提那里的环境较冰霜之地更为复杂，火龙盘旋在上空，很容易注意到出口处的动静，他可以预想到实验装置第一时间被龙息击中烧成灰烬的样子。
刘仲暗叹了口气，清楚并非所有设想都能成功，又跟墨班聊了一会其他事情后，对方提到了战斗过程的收尾工作。
“我和冰霏共消耗冰灵液二百七十二滴，确认全部回收，只不过有的灵液并未转化完全。”
“虽然它们不是灵液，却同样在冰面上停留，而不是挥发成灵气，这让老朽十分不解。”
白须老者说出自己的疑惑，然后转而看向刘仲，等待答案，毫不怀疑他是否会难倒对方。
“可以从两方面解释这个现象。”刘仲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后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从灵液具有灵性角度想，有灵性者自然不同于其他液体，可以在高于沸点的温度下保持液化，冰灵液虽然未完全转化，但毕竟拥有了一些灵性，挥发缓慢不足为奇。”
刘仲的这个说法显然是照顾正常修士所说的灵性论，他自己都不相信，身旁的墨班听完后也没有表态，像是等待他的另一个说法。
“而从气体性质的角度上想，从液态转化为气态需要足够的热量，而当时的雾兽巢穴应该变成冰原环境了，自然没有多余的热量支持相态变化，因此不会挥发。”
“也许真的是这样。”墨班想了几息后认同了后者的说法，他两个月内听了不少对方的见解，渐渐能够理解适应“相态”“热量”等词语。
“那我们不如将未转化的冰灵液储藏起来，研究或者留到下次使用。”
白须长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却看到刘仲摇了摇头。
“冰灵液温度太低，没法研究，也不用费力单独储存起来，有时间直接转化成灵液算了，反正新的冰灵液会源源不断产出。”
与其浪费瓶子储存它们，不如直接扔掉，有灵液就是这么任性！
墨班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苦笑着没有反驳，这时候凌云和冰霏早已听得一头雾水，已经各自修炼离开了，刘仲说的口干舌燥，本想委婉提醒墨班改日再聊，却听到对方说道：
“刘仲道友，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到对方神色肃穆的样子，刘仲也随之坐直，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实际上，我们这次行动最大收获并不是清楚雾兽，也不是那丰富的矿藏，而在被埋在巢穴中央下的古怪阵法！”
墨班说这些时语调缓慢，似乎是在回忆那时见到的场景。
“这个阵法是我平生所见最为复杂的，见到它的一瞬间神魂便难以承受，眼前浮现出种种幻像，包括凌云冰霏皆是如此，只差一步便会永久陷入其中。”
“还好阵法本身不是为攻击准备，同时冰霏道友反应过来，叫醒了我们，之后我们只敢远远观察，每次注视不超过半息。”
“而在这段时间中，我隐约看到几缕雾气，没错，就是雾兽消散时化成的雾气，凌云和冰霏也有类似感应，但由于注视时间过短，我们都不敢确认什么。”
巢穴，矿藏，阵法，雾气
直到墨班悄悄离开，刘仲还在思考这件怪事，原以为他们找到矿藏仅是意外，是他终于运气好了一次，现在联系到阵法却让人不由得生疑。
这些都是巧合吗？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直到太阳落山他仍未想出头绪，索性不再思考，之后还要下山，进行每天一个时辰的特殊修炼。
经过了冰霏一个月的监督指导，刘仲的修为已经大有长进，进入到凝气期八层的同时灵脉清晰了许多，再加上今天发现的变异灵米，恐怕很快就能完成身体调养过程，一举突破凝气期成为筑基修士。
在离山脚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白衣清冷的身影，她的目光一直看向这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怎么了？”觉察到气氛不对，刘仲主动问道。
冰霏双手握着白瓷玉瓶，递到他的面前，轻声说道：“我放走了雾兽。”
“那个粉红色的？”刘仲略微觉得好笑，他从墨班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却也没什么想法，反而是对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主动交还灵液寻求惩罚？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如此姿态，不由俯身看着对方漆黑的眸子说道：
“这的确对我们之后的作战造成了不利影响，不过我相信你也想到了这一点。”
“嗯。”冰霏简单回答，一如往常。
“所以，你只能选择放过它吗？”刘仲靠得更近，想要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变化。
“是的。”少女仅是多说个字，眼神毫无波动的对望。
“那就好。”刘仲轻笑了一下，露出自认为温暖的笑容，他本就不太在乎这件事，相比阵法带来的震撼这点不利影响便微不足道，他心中更多的是好奇粉红色雾兽的来源和冰霏失手的原因。
既然对方有不能说的理由，他也不会逼问，那样只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不过他稍微动了些心思，渴望对方失态，出现一点出乎意料的变化。
终究没有发生什么，让刘仲略感遗憾，顺嘴问了一句：“你一直用那个小瓶子接取灵液？怎么像是之前我送你的那个？”
“不是。”
听到对方果断否定，他不经意间转身，却发现对方第一次将脸侧开，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似有微微红晕显现。
我又产生了错觉？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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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仅是一名普通大学生，不清楚太多课外知识也不是学霸，因此对工业也只是了解一些。
但他从未停止思考这个问题，专业课上同学姿态各有不同，有的凝视前方认真听讲，有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或者低头看着手机，他也许算是听课中的一员，但听着听着疑惑却越来越多。
为什么外面鸟语花香，生机勃勃，我们却要在这狭窄的教室中听着不知所云的知识？
相比于迎风飘动的花草树木，灰白色的金属装置更加显得灰白生硬，他或许应该牢记考点，争取考试及格获得满意的分数便可以了，却总是思维发散，时不时想到工业的意义。
他一直疑惑，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不过考试倒还算是顺利，一路及格直到毕业设计用到相关知识时，他才有所领悟。
工业真的毫无神秘，毫无美感！
相比于人体内各种细胞层次的精细结构，各种有机物的独特和配合，工业设备必须采用统一规范，枯燥而机械的操作，不仅如此，人体内的细胞可以吸收食物中的能量，一部分转化热能，保持体温，一部分储存起来，合成各种人体需要的物质，灵活而精妙，这是工业系统所不能及的。
唯一的问题是，它的量太少了。
人体内能量转化效率很高，但也仅限于人体内，参与的能量不多，反应的产物也是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物质，因此我们需要内燃机，需要一股庞大的能源催动飞机汽车，即使它效率不高，浪费能量。
这就像是国家发生饥荒，需要短时间补充大量粮食，让每个人都能吃上饭一样，工业必须源源不断的产出，用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
这是人类自己研发的结果，原本的自然界做不到的，就像几千年前的古人想不到现在的污染会如此严重，有害气体如此之多，当然他们同样不敢相信，我们的产出有这么可怕。
在刘仲看来，这就是工业最显著的两个特点，消耗时间短，生产产量高，换而言之就是极高的效率。
这就是他想发展的工业，注重效率，同时借鉴一些共性的东西，却只研究适合这个世界的工艺。
关于炼器中的提炼工作，刘仲能想到的就是无机化工中的知识，将成分复杂的原料碾碎，溶解，过滤蒸发，进行特定的化学反应，最终将要得到的产物分离出来。
乍看之下借助炎热之地的高温气体似乎可以达到，但成品未必达到修士炼制的效果，虽然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对人力资源分配不合理，效率太低，但他们的产品质量的确很高，完全不用考虑密闭性和抗压能力。
更别提那里的环境较冰霜之地更为复杂，火龙盘旋在上空，很容易注意到出口处的动静，他可以预想到实验装置第一时间被龙息击中烧成灰烬的样子。
刘仲暗叹了口气，清楚并非所有设想都能成功，又跟墨班聊了一会其他事情后，对方提到了战斗过程的收尾工作。
“我和冰霏共消耗冰灵液二百七十二滴，确认全部回收，只不过有的灵液并未转化完全。”
“虽然它们不是灵液，却同样在冰面上停留，而不是挥发成灵气，这让老朽十分不解。”
白须老者说出自己的疑惑，然后转而看向刘仲，等待答案，毫不怀疑他是否会难倒对方。
“可以从两方面解释这个现象。”刘仲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后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从灵液具有灵性角度想，有灵性者自然不同于其他液体，可以在高于沸点的温度下保持液化，冰灵液虽然未完全转化，但毕竟拥有了一些灵性，挥发缓慢不足为奇。”
刘仲的这个说法显然是照顾正常修士所说的灵性论，他自己都不相信，身旁的墨班听完后也没有表态，像是等待他的另一个说法。
“而从气体性质的角度上想，从液态转化为气态需要足够的热量，而当时的雾兽巢穴应该变成冰原环境了，自然没有多余的热量支持相态变化，因此不会挥发。”
“也许真的是这样。”墨班想了几息后认同了后者的说法，他两个月内听了不少对方的见解，渐渐能够理解适应“相态”“热量”等词语。
“那我们不如将未转化的冰灵液储藏起来，研究或者留到下次使用。”
白须长者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却看到刘仲摇了摇头。
“冰灵液温度太低，没法研究，也不用费力单独储存起来，有时间直接转化成灵液算了，反正新的冰灵液会源源不断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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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班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苦笑着没有反驳，这时候凌云和冰霏早已听得一头雾水，已经各自修炼离开了，刘仲说的口干舌燥，本想委婉提醒墨班改日再聊，却听到对方说道：
“刘仲道友，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到对方神色肃穆的样子，刘仲也随之坐直，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实际上，我们这次行动最大收获并不是清楚雾兽，也不是那丰富的矿藏，而在被埋在巢穴中央下的古怪阵法！”
墨班说这些时语调缓慢，似乎是在回忆那时见到的场景。
“这个阵法是我平生所见最为复杂的，见到它的一瞬间神魂便难以承受，眼前浮现出种种幻像，包括凌云冰霏皆是如此，只差一步便会永久陷入其中。”
“还好阵法本身不是为攻击准备，同时冰霏道友反应过来，叫醒了我们，之后我们只敢远远观察，每次注视不超过半息。”
“而在这段时间中，我隐约看到几缕雾气，没错，就是雾兽消散时化成的雾气，凌云和冰霏也有类似感应，但由于注视时间过短，我们都不敢确认什么。”
巢穴，矿藏，阵法，雾气
直到墨班悄悄离开，刘仲还在思考这件怪事，原以为他们找到矿藏仅是意外，是他终于运气好了一次，现在联系到阵法却让人不由得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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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粉红色的？”刘仲略微觉得好笑，他从墨班那里听说了这件事，却也没什么想法，反而是对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主动交还灵液寻求惩罚？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对方如此姿态，不由俯身看着对方漆黑的眸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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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有不能说的理由，他也不会逼问，那样只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不过他稍微动了些心思，渴望对方失态，出现一点出乎意料的变化。
终究没有发生什么，让刘仲略感遗憾，顺嘴问了一句：“你一直用那个小瓶子接取灵液？怎么像是之前我送你的那个？”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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