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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骑到外婆桥与母亲的面

  有一首台湾的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是这样唱的:

  晚风轻拂着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

  只有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湾澎湖湾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这首校园歌曲曾经风靡一时,至今还留在许多人的记忆里。而关于外婆,在亨利的记忆里,则是和骑驴,桥,七巧,漂针连在一起的:

  骑驴骑到外婆桥

  奶奶家住在历代兵家之地——华亭,而外婆家在安口镇。一个是商贾大户,一个是名门望族,所以父母联了姻。

  我和妹妹最高兴的是去外婆家走亲戚了。前一天晚上,我们早早就换上了新衣服。妹妹穿着碎花粉底的罩衣,像戏文里的小丫环,我看了直想笑。奶奶和我则在中午去奶奶种的西红柿地里,那时应该叫洋柿子的,摘了满满一篮子红的,黄的西红柿。这是专门捎给外婆的。在陇西这样寒冷的地方。奶奶竟然把别人都种不好的洋柿子伺弄的个个水灵灵的,这不得不让人佩服。这样的稀罕物当礼物,足见两亲家的关系了。

  清晨,天还蒙蒙亮,拉着两头驴的牵驴人就来了。我和妹妹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被抱上头驴的搭筐里,一边一个。奶奶则骑在后面搭了鞍鞯的那头驴的背上,把带的东西也搭在上面。牵驴人吆喝一声,驴就得得地走了起来。

  太阳慢慢出来了。我掏出昨天晚上早就灌了水的陶瓷烧就的水鸟儿,吹了起来。那婉转欢快的声音,引的树上的各种鸟儿也唱了起来。一只松鼠还从树上飘了下来,随即又飞快地爬上了树顶。妹妹笑了起来。漫山遍野的马兰花蓝盈盈的,其间点缀着黄的,白的,橙的野菊花。在隐蔽的地方,还长着一种叫衔马的草,谁要是不小心裸露的地方碰着了它,立刻叫你的胳臂或脚背红肿起一大片,又痛又痒。真像人世间那些专门害人的坏家伙。下驴休息的时候,奶奶一再告戒我们离它远一点。要是不小心被蛰了,就赶快用小孩尿来涂抹。

  远处的山像隐在云彩里。几条小河弯弯曲曲,轻轻唱着,流向更远的地方。我们远远看见一架风车悠悠转着,很像妹妹手里拿的纸风车。奶奶指了指,说:就那儿。我们知道:外婆家到了。那是外婆家用水风车带动的粉房,还有油房,豆腐房。

  在奶奶放下礼物,坐在堂屋和外婆拉家常的时候。我和妹妹看着外婆四四方方的脸,宽宽的前额,连忙问了声外婆好,并按照老规矩给外婆磕了头。外婆笑了。抓了把炒蚕豆和麻籽给我们,对我说,宝宝,带你妹妹玩去吧。我们飞快跑到外面,跟舅舅,姨姨们疯去了。

  大舅舅把我往他脖子上一架,双手攥住我的小手,直往陶瓷作坊去了。我看见一个小一点的圆轮子转的飞快,也许是看不见的鬼使的魔力吧。小圆轮用皮带水平方向带动一个大的圆盘转动。一位穿着围裙的工人把一快泥捏成碗的形状,在圆盘上把转的飞快的它用刀具削磨光滑平整。完了再换一块泥。大舅告诉我这些只是成型的坯子,晾干了才能放到烧瓷的窑里去烧。我很想自己做一只碗,可在转动的圆盘上,怎么也把泥弄不成碗的形状。这真让人有些丧气。为了安慰我。大舅用笊篱在河里捞了几条无鳞鱼,说晚上给我熬鱼汤喝。我真谗那飘着几片韭黄,香气扑鼻的汤,才不甘心的跟着舅舅回去了。

  堂屋里到处点着红红的蜡烛。盘子里装满了核桃,花生,大红枣,柿饼,苹果,梨,还有从西安捎来的香蕉。我偷偷尝了一口,可真香甜呀。问了好几遍,大人们都不耐烦了,我才记住了这个黄皮白瓤家伙的水果名。

  今天晚上是阴历七月七,牛郎和织女在鹊桥上相会的时候,也是民间传统的乞巧节。所以姑们,姨们都来了,还有街坊邻居的姑娘们。自然妹妹成了宝贝,一会儿这个抱抱,一会儿那个逗逗。妹妹乐的忘了小哥哥,我更是高兴甩掉了小尾巴,可以自由自在的闹了。

  乞巧节是姑娘们的节日,也是她们大展身手,互相学习,比较女红,绣品的时候。有人用七彩线在袜垫上绣了鸳鸯戏水,有人用绷子扎出了二龙戏珠,而姨们拿出了她们最拿手的枕绣。有观音送子,有五富拜寿………。精巧的构思,流畅的线条,明显带有晚清民初的风格。我和妹妹最喜欢的是看“漂针”比赛了。姑娘们拿出自己用的针,在头上抿一下,放到盛满水的碗里,看谁的针漂的时间长,将来谁的手就会最巧。我拿了根针试了下,谁知针很快就沉了下去。我跑去问外婆。外婆笑了。说,你男孩子玩什么针线。然后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你把针在头上抿一下。我再试的时候,针真的不沉了。所以我一直以为外婆真神。

  外边院子点起了一堆用树枝烧的篝火。姑娘们嘻嘻哈哈打闹着,一个接一个从火上跳过,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我好奇的跑过去偷听,回来问外婆什么是“女婿”,我也要。外婆哈哈大笑,说:傻外孙,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伴着轻轻的风声,响起了姑娘们悠悠的歌声,似乎是说什么风儿,鱼儿,鸟儿,心儿,………。

  实在太困了,我趴在外婆怀里睡了。睡梦中,老是看见外婆四四方方的脸,宽宽的额头;听见外婆的笑声,还有那永远得得的驴蹄声,水鸟声,潺潺的溪水声……。

  而另外一些人的童年,总是和吃联系在一起,也许是那时的我们,都经历了饥饿,所以留下了极为震撼的记忆。亨利的朋友石丰老师,素未谋面,有时在群里还和亨利因为看问题的角度差异而互怼。但他在“石丰画语”里对童年有关故乡“面”的描写还是给亨利以深刻的印象:

  面,在秦地陕西关中,这样的美食,是媳妇,婆娘,女子最基本的手艺活。稀的,稠的,干的,软的,硬的,宽的,窄的,细的;耍的,捏的,看的,包括我暂时想不起来的,等等。

  所以,面食在陕西,通过祖宗几千代演义,传承,创新和耍花子,一疙瘩白面,硬生生地让秦人整出了几百个品种。你不是老陕,可能会小吃一惊,卧槽,不可思议!不过,不要紧,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过去在老家,我母亲的面食做的非常好吃。无论是宽面,细面。敦敦面,那顺溜,筋道的把控和品质,以及那一铁勺子满院子冒着青烟的菜籽油的浓香,直达味蕾和舌尖的高度,还有记忆的深处。

  母亲今年八十五岁。她这一手好厨艺,让她娃我老三永远难以忘记。有关母亲的面食手艺,尽管水平很高,但邻村我小姑的面食,锅盔,蒸馍,油包子等,比我母亲做的还要香,还要好。童年时,经常去小姑家混吃混喝,和表哥玩耍。

  那年月,在关中农村乡下,青黄不接的二月和三月,由于小麦等细粮稀罕,自然紧张,可以理解。但是,连喂牛喂马,喂驴喂骡子喂人的粗粮,杂粮也似乎紧张,就显得邪乎、

  过去,由于年幼,不甚懂事。放学回家,厨房的案板上,凉放着母亲做好的两种面条:一种由纯小麦面粉做成,是我爷爷的午饭特权,另一种由包谷面粉所做,由母亲和我们食用。印象中,常年如是。刚开始小吃几口,或者饥不择食,也没啥不香。但总不能连吃粗粮,面结子,在口里生涩难吃,有时咀嚼,不得法,或者着急,戳得口腔嫩-肉烧疼。

  那时,我母亲不但溺爱我妹妹,也时常娇生惯养我。记得有一次午饭时,因粗粮结子实在难吃,我发脾气,把面撒了一地,母亲非常生气,但她举起的手掌只落下一次,第二次没有落下来,旁边的爷爷突然说:过来,吃爷的面!

  而后,母亲捡起满地上的粗粮结子,走进厨房,用水清洗了一下,自己吃了。这时,在厨房里,我听到母亲哭出了声音

  读到这里,亨利已经泪流满面。他在群里写到:赞一下石老师的面,语言平实。感情真挚。在亨利母亲居住的凤凰台的小巷子里,有一家专卖馒头的铺子。据说有那种用油瓤做馅的油包子。亨利专门跑过去找了一下,还真给找着了。两块五一个,亨利买了五个,带回西安北郊的家中,丽尝了,说好吃。下回回咸阳时再捎些,她想请她的姐妹们也尝尝。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