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沐浴熏香
一桌山珍海味，就算是过了八岁的生诞了！照郑宇皓的打算，他是要在永和宫里布置几桌酒席的，让丫鬟太监们也抽闲享受一些口腹之欲的。可宫里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深入他们的骨髓当中，如此僭越之举，怕是要被东厂番子抓去砍了脑袋的。
永和宫里张灯结彩的，到有那么几分喜庆的氛围。但就摆了一桌，宁妃和郑宇皓相对而坐，孙嬷嬷、林力言、王纤玉三人在旁伺候，有说有笑，却也有几分冷清。
宫里的妃嫔皇子一个都没来，只是差人送来一些礼品。朝堂百官就算了，没有背景的宁妃和八皇子对他们而言没有巴结的必要！倒是宁妃的娘家让秀皓斋备了一份厚礼送进了宫，说了些祝贺赞美的词。
没办法，宁妃入宫没多久，王家的支柱便致仕了。宁妃不是一个善经营的人，很典型的‘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按现代的话来理解：一个传统，头发长见识短，毫无心机可言的妇道人家！皇宫待了十来年，没攒下什么人脉。
对她而言，守着自己的儿子吃穿用度不愁，便是她的极乐世界了！
林力言在八皇子生诞这一天也送了一份厚礼，一直纠缠吵闹着要找两位武艺高强的保镖的郑浩宇终于等来了。
第一眼看到那两个少女的时候，以貌取人的偏见让郑宇皓有些不太高兴的。在他的影响力，保镖应该是铜铃大眼，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才是！怎么的，费了大半个月老林就找来了两个十四岁的少女呢？
可见识到两个小姑娘的本事后，目瞪口呆的郑宇皓当即就拍板把两个少女收到了身边。再加上深受‘岛国’文化影响熏陶的这一点，更是坚定了必须留下来的想法。
想想啊，十几米高的屋檐一蹬一抓一拽不过三息就蹿上去了。手掌厚的青石板一掌即断。还那那五十米外甩苦无射中拳头大的苹果。郑宇皓那是‘刘姥姥进了大别院，头一次见’，震惊之余也颇为好奇，所谓之武功是其何物？见过两位少女之后，他也想着学个几招，可几天看下来，也没见着说什么气入丹田、循环全身经脉之类的说法，注重的是身体的力量、反应力、协调力一类。
郑宇皓有些失望，熟读古龙各部著作的他心里抱着一份武侠的希翼的。和伊贺的两位少女相处了几天旁敲侧击之下，所谓武功其实就是将一定岁月倾注在某一件事上，自始至终‘水滴石穿’的道理，一些看似匪夷所思、令人羡慕的本事不过是命运给予‘刻苦，耐心’的回报而已！
伊贺优子的百步穿杨，伊贺樱雪那身敏捷的近身格斗！自小就侵淫其中，名师教导、心无旁骛的修习，得到的结果也稀松平常！小时候的典故不是有很多吗？只要肯用心，铁棒都能磨成针。
但，郑宇皓就没有这样的耐心。
伊贺两个妹子初入宫时，他也十分眼红‘飞檐走壁’的本事，类似于跑酷那种将身体发挥到了极致的一连串动作没有那个大男孩不喜欢的。然而，尝试学了几天后，郑宇皓便放弃了！
综合起来有很多原因，归根结底却只是一个问题的延伸-把自己的身体像神佛一样虔诚的供奉着，实在狠不下心。
好在，这股兴头来得也快，去的也快。生诞之后，初夏六月的头一天，郑宇皓那无聊的时光便要耗费在所为的‘经筵日讲’上面了！
.............
轩辕历31年，春，六月一日。
天色灰蒙蒙的时候，郑宇皓就被林力言千呼万唤的从床上叫了起来。待他清醒之后，永和宫里新进的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就进来了。林力言还颇为郑重的在屋里点上了香薰！
“要是先帝爷那时候，皇子皇女去文华殿的第一天还要去祠堂祭拜的呢！”林力言在那边点着香薰说道，轻声尖嗓的语气中有点按捺不住的高兴。
光着一个腚，甩着一根小麻雀的郑宇皓魔怔了一般站在木桶前靠着，双眼无神。睡虫还未消去，思绪还指不定在哪飘着呢！
小太监下去了，屋里边还剩伊贺优子手拿着毛巾候着。她穿的却是一件太监的藏青服饰，宫女那套碧绿或者湛蓝的衣裙很是束手束脚的，所以选了这身轻便利索的。她姐姐伊贺樱雪好似不在屋中，如果不抬头往房梁上看的话，发现不了这屋里还有第四个大活人。
“进了文华殿，朝堂之上的百官才认得了小祖宗您。有个什么打算才能找得到人去做！”
喋喋不休的林力言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在那说着。
“如果小祖宗在明经筵上出彩了，兴许还能让翰林院某位太傅相中呢！”
“咦！”郑宇皓伸手挠了挠屁股蛋，光腚暴露得太久好像有些过敏：“人之初，性本善的读来有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点完了香薰，林力言走过来，双手提着小屁孩的腋下，慢慢举起放进了温水的木桶里，而后挥手招了招从旁的伊贺优子，示意她过来为郑宇皓擦身：“简单的三字经，说的却是做人的道理！世间万物的规则奥秘，皆隐秘在万册书卷的字里行间。孔孟之道，经国之本！千年的传承，自然有其道理所在！”
“你说是就是吧！”郑宇皓打了个哈欠，懒得再去争辩。受的教育方式不同，中间的代沟好比‘海里的虎鲸要跟山里的猛虎争辩我比你吊’这个问题！
“今日小祖宗去文华殿了，奴才是进不去的。”林力言的话头却没停下，话锋一转，便从学术上的讨论偏向了别处：“陪同读书的是几位在京的王爷子嗣，犯不着和他们客气什么！但是，同读的还有您的几位皇兄，皇姐，言语上还有要有所注意的。”
郑宇皓双手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让精神清醒了不少：“六皇姐和七皇兄吗？”
每年皇室宴会上那些皇兄皇姐的也见过几次面，首先大皇兄，长公主，三皇兄，四皇兄都已经成年！五皇子先天夭折不算，和郑宇皓年纪相仿的也就是六皇姐郑宇琪和七皇子郑宇承了！
说起来，整个皇室子嗣里面就只有永和宫的八皇子名不见经传，其他皇子皇女就要活跃的多了！
皇后之子，大皇子郑宇靖的一身武艺在京都之中‘无人能及’，心性直爽、侠肝义胆，在江湖武林之中声名鹊起！抛开这些虚名，大皇子还被委以了禁军副统领的实职！
还有三皇子郑宇汶，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在天下士林之中拥有极好的名声，‘太子之位’呼声最高！而他背后的力量更不可小觑，其母妃的娘家是云南总兵王之亦，其舅舅是兵部尚书王晨牧。
除开这两位，长公主、四皇子就要普通一些！长公主已经到了待嫁之年，朝堂这两年许亲的提案比比皆是。四皇子早已分封了属地，早早的远离了权力中心的京都，落户到了福建延平府永安做了逍遥自在的藩王。
小一些的六公主，七皇子，八皇子年纪相仿，上下差个两三岁！六公主呢，深受皇上宠爱，可能得益于她的母妃是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女人。七皇子则典型的是个纨绔子弟，恶名远扬，京都谁人不晓。
而八皇子郑宇皓，类似于我们生活中下意识忽略的那些人！平时就跟储存在记忆中冗余一样，不提那么一句还真不会想到这么一号人物！
“是六公主和七皇子殿下！”林力言回道，说道七皇子之时，眉宇间微蹙：“七皇子殿下脾性颇为暴躁，小祖宗可要注意一些！和他闹腾起来，咱们永和宫占不得什么便宜！”
皇子皇女，平日都被捧着的。突然间要看别人脸色，低眉顺眼林力言有点担心郑宇皓转不过来这脸。
“行！”郑宇皓答应的很爽快。
“还有啊！”林力言的话却是停不住：“奴才昨夜里打听了，今日讲课的是翰林院的黄夫子，满腹经纶倒也说得上！就是性情随和了一些，小祖宗听讲的时候可不要懈怠了。”
“恩！”郑宇皓点了点头。
“日讲要持续一上午呢，小祖宗您看早膳用些小笼包如何？”喋喋不休的林力言继续问：“要坐一个时辰呢，爱吃的甜粥今日就不吃了吧？”
日讲可不是上课，中间可没休息的时间！一屁股搁那坐着，不到午时是挪不开屁股的。
“好！”郑宇皓应道。
“我想吃猪肉白菜！”正给郑宇皓擦搓着身体的伊贺优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力言说道，话里的语气一点没有‘我能吃’的意思，直接是‘我要吃’！
林力言瞪了她一眼，后者一点都不怕！他也没法，小皇子这屋里的丫鬟可是被郑宇皓宠的完全不把他这个永和宫总管放在眼里。先来的王纤玉，后到的伊贺姐妹都是如此！
小丫鬟说今儿早要吃猪肉白菜馅的包子，八皇子都得将就着她！
“日讲完了，黄夫子还要部下作业的。”林力言计较不了八皇子屋里的主仆关系，只好继续嘱咐今日日讲需要注意的，前前后后，事无巨细，念叨了一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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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里张灯结彩的，到有那么几分喜庆的氛围。但就摆了一桌，宁妃和郑宇皓相对而坐，孙嬷嬷、林力言、王纤玉三人在旁伺候，有说有笑，却也有几分冷清。
宫里的妃嫔皇子一个都没来，只是差人送来一些礼品。朝堂百官就算了，没有背景的宁妃和八皇子对他们而言没有巴结的必要！倒是宁妃的娘家让秀皓斋备了一份厚礼送进了宫，说了些祝贺赞美的词。
没办法，宁妃入宫没多久，王家的支柱便致仕了。宁妃不是一个善经营的人，很典型的‘深闺之中的大家闺秀’，按现代的话来理解：一个传统，头发长见识短，毫无心机可言的妇道人家！皇宫待了十来年，没攒下什么人脉。
对她而言，守着自己的儿子吃穿用度不愁，便是她的极乐世界了！
林力言在八皇子生诞这一天也送了一份厚礼，一直纠缠吵闹着要找两位武艺高强的保镖的郑浩宇终于等来了。
第一眼看到那两个少女的时候，以貌取人的偏见让郑宇皓有些不太高兴的。在他的影响力，保镖应该是铜铃大眼，虎背熊腰的粗壮汉子才是！怎么的，费了大半个月老林就找来了两个十四岁的少女呢？
可见识到两个小姑娘的本事后，目瞪口呆的郑宇皓当即就拍板把两个少女收到了身边。再加上深受‘岛国’文化影响熏陶的这一点，更是坚定了必须留下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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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蒙蒙的时候，郑宇皓就被林力言千呼万唤的从床上叫了起来。待他清醒之后，永和宫里新进的几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盛满了热水的木桶就进来了。林力言还颇为郑重的在屋里点上了香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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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一个腚，甩着一根小麻雀的郑宇皓魔怔了一般站在木桶前靠着，双眼无神。睡虫还未消去，思绪还指不定在哪飘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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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文华殿，朝堂之上的百官才认得了小祖宗您。有个什么打算才能找得到人去做！”
喋喋不休的林力言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在那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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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皇子郑宇汶，文质彬彬、温文儒雅。在天下士林之中拥有极好的名声，‘太子之位’呼声最高！而他背后的力量更不可小觑，其母妃的娘家是云南总兵王之亦，其舅舅是兵部尚书王晨牧。
除开这两位，长公主、四皇子就要普通一些！长公主已经到了待嫁之年，朝堂这两年许亲的提案比比皆是。四皇子早已分封了属地，早早的远离了权力中心的京都，落户到了福建延平府永安做了逍遥自在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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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八皇子郑宇皓，类似于我们生活中下意识忽略的那些人！平时就跟储存在记忆中冗余一样，不提那么一句还真不会想到这么一号人物！
“是六公主和七皇子殿下！”林力言回道，说道七皇子之时，眉宇间微蹙：“七皇子殿下脾性颇为暴躁，小祖宗可要注意一些！和他闹腾起来，咱们永和宫占不得什么便宜！”
皇子皇女，平日都被捧着的。突然间要看别人脸色，低眉顺眼林力言有点担心郑宇皓转不过来这脸。
“行！”郑宇皓答应的很爽快。
“还有啊！”林力言的话却是停不住：“奴才昨夜里打听了，今日讲课的是翰林院的黄夫子，满腹经纶倒也说得上！就是性情随和了一些，小祖宗听讲的时候可不要懈怠了。”
“恩！”郑宇皓点了点头。
“日讲要持续一上午呢，小祖宗您看早膳用些小笼包如何？”喋喋不休的林力言继续问：“要坐一个时辰呢，爱吃的甜粥今日就不吃了吧？”
日讲可不是上课，中间可没休息的时间！一屁股搁那坐着，不到午时是挪不开屁股的。
“好！”郑宇皓应道。
“我想吃猪肉白菜！”正给郑宇皓擦搓着身体的伊贺优子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力言说道，话里的语气一点没有‘我能吃’的意思，直接是‘我要吃’！
林力言瞪了她一眼，后者一点都不怕！他也没法，小皇子这屋里的丫鬟可是被郑宇皓宠的完全不把他这个永和宫总管放在眼里。先来的王纤玉，后到的伊贺姐妹都是如此！
小丫鬟说今儿早要吃猪肉白菜馅的包子，八皇子都得将就着她！
“日讲完了，黄夫子还要部下作业的。”林力言计较不了八皇子屋里的主仆关系，只好继续嘱咐今日日讲需要注意的，前前后后，事无巨细，念叨了一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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