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1.现代人渣篇（五）
“爸别发呆啦快进来呀”楚炎炎脱离了楚怀瑾的手, 见楚松表情怪怪的, 小身子就赶紧冲到了楚松身边, 使劲揪了揪他的裤管, 红扑扑的小脸袋依偎着父亲的大腿。
这才将楚松的神智唤了回来, 他赶紧重重地点头, 他把脚从沾满了泥的鞋中伸了出来，小心翼翼地伸入了拖鞋内。
“阿瑾，这里很贵吧。”楚松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 但是位置好, 而且装修得比旅馆里还好,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向邻居借的数张百元大钞, 不禁有些惶恐，他有些怕不够。
“不贵，我先前攒的钱还是负担得起的, 爸你不用担心。”楚怀瑾一把抱起某只小萝莉让她坐在放着软垫的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炎炎，先吃饭，然后我们去你未来的幼儿园看一看。”
“好。”楚炎炎的小手攥着椅子的靠背，跪坐在椅子上睁大着眼睛新的环境。
她很喜欢这里的城市，虽然她也有些家里贫穷的意识, 但是毕竟没有父母认识得深刻, 更何况是哥哥和爸爸都觉得可以在这里学习, 她也就觉得没有问题了。
楚怀瑾看了眼手上的手表, 就打算去厨房里下几碗面，他和炎炎以后除却周末也不会在家里吃，因而他也没准备什么菜，索性简单地弄一下就好了。
但是这对于楚松而言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惊吓了，他的儿子从来不会洗手作羹汤，看着这个动作熟练的儿子，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惊悚之余，他赶紧把儿子赶出了房间，在他的想法里，儿子就不该做这些事情，他只需要好好学习赚个好前程就好了。
楚怀瑾拿这个倔脾气上来的父亲实在是没有办法，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小的厨房内确实是有些拥挤，因而他妥协着不得不回到了客厅。
楚炎炎见到哥哥出来了赶紧招手“哥哥坐吧妈妈说过，爸爸认定一件事了，一百辆车都拉不回来呢”
那宛如一个小大人使劲给别人讲道理的模样着实逗笑了楚怀瑾，他摸了摸楚炎炎的头“谢谢楚老师指导，哥哥知道了。”
“那楚老师还要教你一点”楚炎炎竖起了一根食指，表情认真又严肃，“绝对，千万，一定，不能摸女孩子的头哦”
“楚老师，为什么呢”楚怀瑾忍着笑端坐着聆听楚老师的讲解。
“哥哥你怎么这都不知道啊”楚炎炎小嘴巴一撇，觉得超级厉害的哥哥的人设有点崩塌，但是就算哥哥不是很厉害，她还是要待哥哥很好，所以她继续耐心地解释，“第一就是，摸脑袋的时候会把脑袋往下压一压，这就会造成女孩子可能会长不高第二，就是炎炎会不高兴”
“噗嗤”楚怀瑾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算什么鬼理由。
楚炎炎一看就急了眼“哥哥，你笑什么”
见她扑过来，整个身子赖在了桌子上，楚怀瑾赶紧宠溺地把她抱回位子“哥哥是在为炎炎高兴啊，我们家炎炎那么聪明呢”
“嗯”楚炎炎原本瞪大如铜铃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条月牙，“哥哥不要气馁，你也很聪明的”
端着两碗面条出来的楚松看着宠溺着炎炎的儿子，心里放松了不少，原本他就担心阿瑾的性格怕是会吓到炎炎，但是看着两人愉快的相处，楚松觉得他未免把他的儿子想得太差了些，阿瑾这么好的孩子自然也是知道怎么当一个好哥哥的。
下午三人去转了一圈幼儿园，由于是周末，幼儿园中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师陪同。
看着一看就高昂的教育设施，楚松又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他一直以为是院方是看在阿瑾老师的面子上让他们免费入学的，但是这这份情谊未免也太重了，这样欠着别人一份这么大的情真的好么，老实巴交的汉子总觉得不好意思占别人便宜。
因而出了幼儿园他就拉着楚怀瑾说起了悄悄话“这样欠着你老师也太不好了，要不，要不我先去买点礼送过去”
出了所有钱的楚怀瑾只觉得头痛，看着这个倔脾气又上来的汉子，他只得半真半假地哄着他“爸，其实这笔钱全是我出的。”
“啊你哪来的钱”楚松脑子转来转去也想不出一个学生能赚那么多钱的主意，突然他想起妻子以前在他耳边说过的八卦，眼睛顿时被怒火染成了血红，“你是不是学着东头那户姓陈的被女大款包了”
楚怀瑾嘴角狠狠地一抽，这父亲的脑洞未免也有些过大了，把不懂两人在说什么的楚炎炎拉到了他的身后，轻轻地解释道“爸，你在说什么呢”
“我这钱攒了许久了，都是我平时翻译外语文件和生活费的剩余攒起来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了。”
“你平时还在赚钱”但是听闻解释，楚松的眼里更加愤怒了，“钱不够你和我说啊学习最重要了，你不要给我”
但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又卡住了，要不是他没用阿瑾又何必去赚钱，最终的源头还是他啊
楚炎炎虽然不太听得懂，但是这并不能阻碍她察觉到父亲的失落。
“爸爸，你不要开心”她踮起脚尖她攥住了父亲的手，两只小手把父亲的手紧紧护在手中，“哥哥和我很厉害，你也很厉害的，我们大家都很厉害的”
暖暖的小手熨帖着楚松冰冷的大手，楚松点了点头，摸摸楚炎炎的脑袋“炎炎真乖”
但是原本笑着的楚炎炎顿时皱巴起了小脸，松开了父亲的手，一扭屁股回到了哥哥身边，躲回了哥哥的大长腿后面“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摸头啦”
楚松愣了愣，这才向他的小祖宗求饶“炎炎啊，不生气啊，爸爸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幼儿园旁边满是零食店以及玩具店，但是楚炎炎只是摇了摇头，她对于学费之类的大开销不太懂，但是知道要从小事开始节约钱，原本家里的幼儿园边的零食她也不买，这里的零食看着更加好吃，怕是更加贵一点
因而她的小脑袋晃得更加快了，奶声奶气地继续用大道理劝说父亲还不知是自己“这些零食没什么营养的，没准还会让牙齿长虫再说了，今天中午炎炎已经吃得够饱了。”
楚松单纯地以为楚炎炎是真的不爱吃，就收起了给她买零食的心思“那炎炎不生爸爸气了”
“老师说了，小孩子不能和爸爸妈妈生气，虽然炎炎已经不小了，但是也还是不能和爸爸生气的”楚炎炎从楚怀瑾的腿后钻了出来，昂起脸一板一眼地说道。
楚怀瑾抱起了楚炎炎“好好好，炎炎和爸爸和解吧”
“嗯呐”楚炎炎伸出手熟练地抱住了楚怀瑾的脖子，一声令下，“哥哥，走”
对于这位家中的小公主，楚怀瑾除了宠溺就是宠溺，这么干净而纯洁的幼儿最是让他的灵魂觉得舒适，更何况他是这个小可爱的亲哥哥。
三人在路上说说笑笑，但是路总有尽头。
在公交站台上，楚炎炎知道是时候和爸爸分别，一时间离开父母的悲伤压上了他的心头“爸爸”
看着那双张开的小手臂，楚松忍不住接了过来“炎炎，不难过，哥哥以后会照顾你的，在幼儿园要听老师的话，和小朋友好好相处，别给哥哥添乱”
楚炎炎的脑袋乱点一气，把爸爸的脖子抱得死死的，带着哭腔喊着“爸爸”。
一声声软软的呼唤把楚松的心喊得软成了水，小心地把他的珍宝包裹在温柔的水波中。
“炎炎”
看着两人如胶似漆地难以分开的模样，楚怀瑾不得不冷下声音来充当那个绝情之人“爸爸，红绿灯那里已经有一辆车了。”
楚松这才清醒过来，他最后把炎炎的小裙子的衣领扯扯好，慈爱地叮嘱道“炎炎，乖，不哭。”
“炎炎，是大孩子了炎炎才不哭呢”明明眼睛里盛满了泪珠，但是某个小萝莉死也不承认，而是昂起脖子抬起头使劲不让眼泪流下来。
“嗯嗯，炎炎最棒了。阿瑾，炎炎第一次离开我们这么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听到楚怀瑾的肯定话语后，楚松颤抖着手把炎炎交给了儿子，然后登上了驶进站的公交站，坐在了公交车的一侧，死死地盯着他最爱的儿女，直到再也看不见。
楚怀瑾的肩膀被某只小萝莉敲了敲。
“怎么了”他回过头去看她。
“哥哥，你可以拿一下纸巾吗”某只小萝莉涨红着脸，她的脸上早已有了满面的泪痕和挂在鼻端的鼻涕，一双大眼睛泪眼朦胧，鼻子哭得红通通的，小模样分外可怜。
楚怀瑾自是不会戳穿她哭了的事实，而是静静地把纸巾递给了她。
楚炎炎认真地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擦着脸，然后示意楚怀瑾她要下来，把纸巾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毁尸灭迹后冲着楚怀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炎炎没有哭哦”
“对，炎炎没有哭”
回到租的房子，洗漱后楚炎炎主动要求看儿童书，让楚怀瑾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当楚怀瑾在刷这个周末剩余的必做的几份卷子时，某个努力被压低的脚步声还是钻入了他的耳朵。
转过头，他果然抓到了一只蹑手蹑脚的小萝莉。
“哥哥，好无聊，炎炎可以在一旁看着吗”被现场抓到违背承诺的楚炎炎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脸上满是讨好，就差“写上哥哥快答应我”的字眼了。
“好。”楚怀瑾自然是不会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要求，但当他写了一半时，身边就又响了均匀的呼吸声。
一个小小的人儿靠在桌上蜷缩成了一团，粉嘟嘟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打下了一大片阴影，偶尔还有一条小舌头钻出来舔舔嘴唇，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山珍海味。
把小姑娘轻轻抱起，放进了被窝里，楚怀瑾关了灯跑去了客厅继续他的作业，偶尔想起房里的小姑娘，只觉得这写着无趣的作业的时光也是分外的迷人。
自此，周一到周五
清晨。楚怀瑾早早地把楚炎炎送到了幼儿园的保安室，叮嘱着炎炎不要离开保安叔叔等着幼儿园上课，而自己则是骑着自行车去一中上课。
楚炎炎上幼儿园，楚怀瑾上课。
晚上，楚怀瑾再去接在保安室等着他的楚炎炎。
保安室的保安都是经过专业武术训练的，他们都被领导告知了楚炎炎的情况要求对她多加关照，再加上楚炎炎的性子和外貌都分外讨喜，每当楚怀瑾过去时都觉得他们才是楚炎炎的亲生哥哥，一个个汉子露出讨好的笑，手里拿着好喝的好吃的供着他的小公主。
周末，楚松或者已经康复的楚母会轮流着来看一看这些他们的孩子。
正当楚怀瑾熟悉了这样的生活节奏，并逐渐将前世楚炎炎的遭遇逐渐淡忘时，班主任把他从班级里叫了出去。
尽管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这时候的楚怀瑾早已顾不上了。
因为他听到的是
“是楚炎炎的监护人楚怀瑾吗我是警察，请立刻来科宁幼儿园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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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我先前攒的钱还是负担得起的, 爸你不用担心。”楚怀瑾一把抱起某只小萝莉让她坐在放着软垫的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炎炎，先吃饭，然后我们去你未来的幼儿园看一看。”
“好。”楚炎炎的小手攥着椅子的靠背，跪坐在椅子上睁大着眼睛新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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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对于楚松而言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惊吓了，他的儿子从来不会洗手作羹汤，看着这个动作熟练的儿子，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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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拿这个倔脾气上来的父亲实在是没有办法，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小小的厨房内确实是有些拥挤，因而他妥协着不得不回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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