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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1.现代人渣篇(番外章)

  “楚怀瑾同志, 你的伤势如何”

  正当楚怀瑾因为头部的伤, 而不得不坐在病床上抱着一本五三刷的时候, 听到了一旁传来的些许陌生的声音。

  抬起头, 就是一个国字脸的人, 尽管没有穿着警服, 但是那种整个人带着的一种凛然的虎气让人无法忽视。

  “您”楚怀瑾放下了手中的书,颇有些惊愕,这不是苏脉青的父亲么,他怎么来了

  “叫苏叔叔就好了。”苏汉卿没打算用官位压人, 他随手拉开了一把凳子, 就坐了下去, 他身后也没有带着其他下属, “这次你之前对于郑胡的伤害已经定为正当防卫。你无需承担其他责任。”

  “嗯。”楚怀瑾对于这样的责任认定没有任何的惊异,“苏叔叔,我可以问下那个人为什么要加害我的妹妹吗”

  已经结案了, 苏汉卿也没打算隐瞒“你还没认出来他是什么人吗”

  楚怀瑾用手指拖着下颚, 睫毛微低,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如果说那个证件上满脸胡渣的人他完全不认得的话,那么那个最后与他搏斗的人他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

  但是在原主有些模糊的记忆里翻找了许久,他还是记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

  “其实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 已经携带了逮捕证。”见到青年神色的惊异, 苏汉卿这才有了种他在与一个年轻的孩子对话的感觉, “你们在乡下有一个邻居, 叫郑常吧。”

  楚怀瑾脑中灵光一现“他是郑叔的孩子”如果郑叔年轻点的话,那么剃了胡子的郑胡的脸应该与郑叔有六七分像。

  郑叔常年独居,据说他的独生子在城里打工,后来犯了杀人罪被带走了,所以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通过苏汉卿的叙述,楚怀瑾这才知道了这个案子的经过

  郑胡读书不行,十七岁就辍学开始在城里赚钱,很快谈了个恋爱,但是在二十岁那一年,女方的弟弟过失杀了人,女方家里有点小富,原本看不起郑胡的女方的家人与郑胡协商定,只要他去顶罪,就不阻拦女儿与他结婚,那个女孩也是说她会一直等着他出狱。

  于是郑胡承担了所有的罪行。被法官宣判处以五年有期徒刑。

  原本老实本分的郑胡却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局。

  他心爱的女孩的弟弟杀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官二代。

  而他则是一个被女友牺牲的存在。

  那一家人真的以为是郑胡杀的,直接动用关系把郑胡塞进了死刑犯的牢狱里,买通了狱警每日故意整郑胡,也收买了其他郑胡的牢友对郑胡非打即骂,逼迫他喝尿,吃死老鼠,甚至进行了奸淫。

  郑胡想解释清楚却被狱警嘲笑,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每天空下来就开始以虐杀老鼠为乐。

  在又一次后,带头郑胡的犯人第二天离奇地消失了,狱警查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痕迹,就以他逃狱了定案。但是此后,每次欺凌完郑胡后,都有犯人离奇失踪。

  所有狱警和犯人都开始惊恐,但是没有人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也没有尸体。犯人担心他们的性命,狱警担心这些死刑犯离奇失踪的事闹大影响他们的前途。

  不知不觉地,所有人开始逢迎郑胡。郑胡也开始展现了他惊人的犯罪天赋,不断从犯下各种大案的罪犯中学到了许多技术,开锁、肢解、伪造各类证件等等。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脱胎换骨,他由原来的老实本分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利用狱友的人际网络,找到了那骗了他的一家,夺了他们的现金和银行卡,逼问出密码后抛尸荒山,若不是他现在落网,怕还是一件无头案。

  然后他回了趟家,想去最后看一眼自己的父亲,顺便把他杀人后抢夺到的三千多元都给了父亲。离开的时候他遇到了楚炎炎。

  那时候楚炎炎说话都还说不清楚,见着人就傻笑,那天她在自己门口玩耍看到了脸色阴郁的郑胡,大概是以为这个叔叔是因为心情不好,就大方地把棒棒糖递了过去,请郑胡吃,并祝愿他快乐起来。

  郑胡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人对着他露出笑容,他也供称当时他就想把这个小孩子带走,藏好,但是楚母的叫唤惊到了他,再加上最后仅存的一线良知,让他没有下手。只是,他把她烙进了心里。

  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后,由于他依旧没有什么可用的一技之长,加上年纪的增长,迟迟无法融入社会,只能干起杀猪的活,但是远远无法与其他大型养殖场竞争,生活颇为困顿。

  终于,压力越来越大的他忍不住一直藏在心中嗜血的欲望。

  把成人作为目标变数太大,于是他把目标定上了儿童。

  在一个夜晚,他见到了一个孤零零走在夜路上的背着书包的男孩,当即,心中的野兽出笼,他把男孩强行掳上了车,看着男孩的挣扎,他只觉得看到了当时在狱中苦苦求饶的无用的自己,这样无用的自己,为什么还要存在

  兴奋下,本就巨力的他很快掐死了小男孩,这是一种与杀猪截然不同的感觉,他很快回味起了当初在狱中杀人,掌控人生死的快感,只觉得宛如置身在天堂。

  他把小男孩带回了屠宰室,用着一只黑色的记号笔在小男孩的脊背上画出了一对翅膀,然后哼着小曲把他的翅膀“打开”,最后他挂起了他的第一个杰作,心情大悦,仿佛战胜了整个人生以及灰暗的过往。

  他沉迷于此不能自拔,但是他也清楚这样随意掳人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因而他通过罪犯间的人际网找到了一个人贩子团伙,用他原本从女友身上抢来,但是一直怕被警方追踪而没有用的银行卡里的钱买了许多儿童,开始了他的杀戮之旅。

  “同时他也没有停止他撞大运的行为。到如今,已经无法细数他到底虐杀了多少儿童,挂在地下室的已经有了二十一具,但是放在一旁的衣物和鞋子足足有二十八套。后来,他被确诊了患上了癌症晚期,就想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亲手杀掉你的妹妹。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苏汉卿面上的厌恶与愤怒不会表现得如同苏脉青一般外露,但是在叙说案情时,整个人的寒气却是聚了不少,“这般恶性案件也是极少见的,幸好如今终于破获了。”

  楚怀瑾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楚炎炎在家里那片区域里没什么防备心,四周都是乡邻所以父母也很放心,但是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汉卿却没有立刻走的意思,而是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五三“高三”

  “对。”

  苏汉卿也早就打听过这个青年的身份和条件,其他他都满意,岳父岳母喜欢给青青找门当户对,但是农村出身的他天然觉得这样的男人更加值得托付。

  只是,这年龄差了四岁,也不知道这个小青年怎么想的先前看他对青青也不是没有意思

  “打算考哪”

  “京都大学。”楚怀瑾的眼睛丝毫不因念出这个名字而产生丝毫波动,只有平静的自信。

  “嗯。”苏汉卿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答案也不出乎意料,“好好考。其他都等考完了再说。”

  “好的。叔叔。”楚怀瑾知道暂时过了苏汉卿这一关,浅浅一笑。

  楚父和楚母第二天也听到了儿女身上发生的事,一大早坐车赶了过来,看着头上缠着绷带,又一直瞒着此事的儿子是打也打不得,只能在一气之下说了几句重话,然后又团团转开始操心儿子身体的调养。

  昏迷中的苏脉青做了个梦,她梦到了她七岁生日那天。

  那时候父亲还只是一个地方的普通刑警队长,那一次他终于打垮了一伙庞大的黑色势力团伙,但是很快因为又一件案子奔出了家门。

  母亲是名门出身的小姐,为了父亲擅自脱离了原本的家族,嫁给了父亲。

  那天母亲捧着生日蛋糕,美丽的脸庞上虽然因为丈夫只顾公事而不顾家事有些不满,但是她自从选择了这个男人,也就自愿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母亲的眼睛里满是对于女儿生日的祝福,盈盈动人。

  但是瞬间,门外传来了嘈杂声。

  门外的男人们嘴中满是对于母亲和父亲的污蔑,并且不停用什么设备在门锁中试探,试图破门而入。

  母亲知道是那一伙黑色势力的残留分子前来算账了,她利用最后的时间把自己推进了衣橱内,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出去。

  然后世界就是一片漆黑,耳畔只有男人的骂声和打人的声音,最后是铁器进入肉体的声音。

  由于警察来得快,这伙人没来得及找她就跑了。

  然后她看到了母亲的尸体,她美丽的脸被划花了,胸腹处被捅成了筛子一般,肠子等脏器被强行拖了出来,伤口不断流着血。

  她就那样静静地倒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仿佛只是在睡觉,只是身上又青又紫又红,全无了生机。

  她恨父亲,恨父亲为什么保护了那么多人却保护不了母亲,她更恨那些犯罪者,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通通受到应有的制裁

  因为父亲忙没办法照顾她,所以后来她被外公外婆带走了。

  这样很好。

  她后来不顾外公外婆劝阻考上了公安,同时也拒绝了外公外婆的帮助,来到了这个她的家乡开始她的事业。

  睁开了双眼,正是父亲有些青黑的眼。

  “爸爸”她突然有些忍不住想哭,像小时候被欺负了窝在父亲怀里哭诉一样。

  “青青,这次做的不错。”苏汉卿揉了揉她的脑袋,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没了在下属前的威严,只有满满的铁汉柔情。

  “你这次立了大功,要不转回京都”他终究是有些无法按捺他的私心,至少在京都,他能护住这个和他当年一样冒失的孩子。

  苏脉青想到那张随时都能令她失去理智的脸,又看着手臂上的重重伤痕,这桩案子结束,两人就再也没有关系了吧

  终于,她点了点头。

  九月份,京都依旧很炎热,苏脉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卷宗,她没有利用父亲的权力,依旧做着一名普通的刑警。

  “苏警官,有人找”

  她很奇怪,但是终究是出了门,艳阳下,一个青年伫立在门口,长身玉立,一件简单的白t恤就让其他路过的女警和群众侧目。

  “学姐”

  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见到她就笑了开来,宛如春风般拂过她的面颊,带起了一阵热意“学,学,弟”

  然后似乎一切都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他经常从学校里跑出来找她。

  他成了她的男朋友。

  他毕业后,他向她求了婚。

  一切顺利地让苏脉青觉得自己在做梦。

  在婚礼上,一群以前的同学取笑苏脉青以前在大学就有的颜控毛病,喝醉了的苏脉青见到楚怀瑾笑意盈盈地看向这边,赶紧一拍桌想为自己正名“屁有了我老公这样的绝色美人,老子还看得上其他庸脂俗粉吗”

  全场哄堂大笑,某个“绝色美人”抱起了她,轻点某个胡闹的妻子的鼻尖,向着宾客道歉“不好意思,青青她喝醉了,我带她下去休息。”

  在婚房里,苏脉青巴拉着楚怀瑾不肯松手。

  “我还得去陪客人。”楚怀瑾无奈。

  “不行。”某人仗着自己喝醉了使劲胡闹。

  “现在还早。”楚怀瑾试图安抚某人。

  “不早了”某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怀瑾,你是不是嫌弃我老,我没姿色,手臂上还有疤”

  看着某人闹腾着就要哭出来,楚怀瑾只好亲了亲她“不丑不丑”

  然后他的身体一下子被压倒在了床铺上。

  某人原本与她父亲一样严肃的脸上如今却满是痴傻的笑容“早就想吃你了,以前让你留下来,你偏要走,以前穿得暴露点暗示了那么多次,你偏不乐意不过现在好啦,总有正当理由吃掉你了”

  这个份上再不做点什么楚怀瑾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学姐”

  “学弟”

  “不对,叫老公”

  “唔老公”

  听着怀中人的嘤嘤嘤的哭泣,也早就觊觎了这块肉四年的楚怀瑾只觉得找个经常做体训的警察做妻子的好处在床上确实很明显。

  夜还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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