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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酒不醉人人自醉

  萧缈嗫嚅:“白公子,咱别玩笑了”

  白太凌羞涩一笑:“行行行,不说了,贤弟不愿意说就算了”随即又压低声音道,“济南府有几个兔子馆儿”

  萧缈心里早有准备这货嘴里会出来什么话,但是白太凌这话却是使萧缈一怔:“兔子?哪儿来的兔子?”

  白太凌却是一笑:“兔子馆儿,不晓得吗?”

  “晓得什么?”

  白太凌咳嗽两声,压低音声道:“兔子就是像姑像姑堂子,公子可懂?”

  “白兄您狎过?”

  “不不不不不推荐,推荐。”

  妈呀,这白太凌有完没完果然是经商之人,满嘴跑马,净在脑子里想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停停停”萧缈忙把白太凌拉在一旁,有些愠色道:“难道我是那种人吗?”

  白太凌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种意思,您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嘛。”

  萧缈:“”

  白太凌用扇子轻拍了下萧缈的肩,似乎转了下神情,沉言道:“请到这边来。”

  白太凌引着萧缈一直出了船舱,船前有个露天的台子,类似阳台凉亭之类的地方,一张檀香案子,四把镂纹太师椅,亭台三面拢素纱,一面向着溪河。

  白太凌向萧缈一挥手:“王公子,请。”

  萧缈丝毫没有拒绝,笑着撩袍坐在了白太凌对面:“良甫兄有何贵干呐?”

  白太凌先是一笑,转首拿起来一壶青瓷方瓶,撂在了桌案当间儿,笑道:“刚才语失,多有得罪,缈贤弟可否陪小生我喝会子?小生我赔礼道歉。”

  萧缈面无表情,垂眸观瞧:“语失什么的倒是无碍,反正也不是说与我听的,只不过又要喝酒么?”

  白太凌略微一怔,转而笑道:“先前看贤弟要趵突泉酿,今日里小生遂也备了壶好酒来与贤弟共饮。”

  萧缈客气的笑道:“您真的止来喝酒的么?”萧缈眼睛一眯,不慌不忙淡然问道。

  白太凌跟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是向玉盏里倒了一杯酒,递与萧缈面前:“请。”

  萧缈接杯,先是小尝了一口,确认此酒不烈,醉不了人后,举杯一饮而尽。饮后,复举杯向白太凌示意道:“公子您到底是何人呐?不打算介绍介绍么?”

  白太凌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殿下怎么瞧出来的?”

  萧缈淡然笑道:“还真不是我看出来的,多亏了我们家律儿啊”

  白太凌沉稳举杯品酒,笑道:“止因那一句道友?”

  “还有你的名字。”

  “名字?我可是精心选的”白太凌仿佛有些失落。

  萧缈笑道:“泰山者古称太山,又取会当凌绝顶之意这还不算什么,你把你们道场都说了出来,岂不好笑,梁父山乃是你们神主的道场不过公子啊,这才未到济南府,你来却是何意啊?”

  那白太凌先是一怔,转而露出了几许笑容,又与萧缈倒了杯酒:“事到如今,便说开了才是,我最讨厌的就是遮遮掩掩的东西你可知我们神主大人是受谁的命令啊?”

  萧缈接盏笑道:“普天之下,能把他们几位四千年没露过面的古神唤出来,除了我父皇还能有谁?

  白太凌半开玩笑道:“秦王爷果真聪明,那猜猜我受我们家神主让我来干嘛来了?”

  萧缈低眼看着手中的玉盏,撅了噘嘴道:“猜不着应许和律儿有关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刚才废那么多口舌做戏”

  白太凌又笑了,现在的笑容不同之前的客气,更多的是一种欣赏与温和的笑,温言道:“我是来解殿下前世今生的情债的”

  萧缈差些一口酒喷出去,尴尬道:“情债?”

  白太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这人说话直,殿下莫怪,你上辈子欠得情债有点儿多这辈子不太好过”

  “都有什么债啊?”

  白太凌掰手指头算道:“两个人”

  “什么两个人?”

  “你这辈子要小心两个人,这两人你都很熟悉,其中一个完全是因你前世做的债,而另一个嘛”白太凌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倒了第三杯酒给萧缈,续言道:“这另一个既有你前世的祸,也有你今生造的孽!”

  萧缈刚捧起玉盏,忽听此一席话,不由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今生?”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我能与你实话实说不代表我什么都能说。反正你自己好自为之便是,你这情债跟平常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白太凌诡异笑道:“人家还情债都是偿还在些什么青梅竹马c烟花女子身上你倒好,情债出在自个儿弟弟身上。”

  萧缈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转而又讽笑道:“所以公子先前在屋外才会口出污言秽语啊”

  白太凌有些无奈,道:“可不是呗,谁让我赶上这么个断袖的差事”

  萧缈脸通红,殊不知是羞臊的还是酒上了头,只道:“你可别乱说啊你才有断衫的喜好。”

  白太凌并不惊讶萧缈的反应,只是轻轻问道:“没有此龙阳之好殿下敢说与齐王殿下同床共枕五六年,当真没有动过色心?”

  “”

  萧缈一时语塞,要说从未在萧律身上动过凡念也是瞎说,细细想来,只是不敢说罢了。

  一时间萧缈面红耳赤,很是不好意思,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白太凌笑道:“你今夜晚间就要偿还一债,这是你前世所欠,至于今生造的孽,过两天你就知晓了,唉!”

  萧缈诧异道:“今夜晚间?我们今夜就去济南府了啊?”

  “不,现在已经酉时了,依船这么行驶今夜到不了济南就关城门了,咱们还要在这船上待一宿。”

  说着,白太凌站起身来走出帘拢,举头望向天边,月轮已悄露半分,岸两旁依旧是开不尽的芙蓉,芙蓉映月,楼台倒影,河面之上漂浮着几盏花灯——七夕节到了。

  白太凌咂咂舌:“哎呀~大好的七夕,你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萧缈疑惑道:“今夜晚间有何事发生?”

  那白太凌不由笑了笑,只道:“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似这河中鱼水欢矣”随即,用手中折扇点了点萧缈面门。

  一闻此语,登时,萧缈脸红得快出血了,带着醉意道:“去去去,别瞎说”

  “呵呵,好好好,我不瞎说了,你的‘子童’来了”

  “你说律儿啊?”

  白太凌反大笑道:“承认了不是一刻值千金,祝殿下今夜尽欢。”说吧,白太凌手持小扇,一步三摇地回了房间。

  萧缈暗想:神仙都这么做事儿的吗?怎么这么没溜儿但是他说的可是真的吗?莫非今夜晚间我与律儿当真有一段孽缘?

  越想越乱,只得借酒浇愁,乍饮几杯还无醉意,接二连三不住地喝,却又有些消受不住了。

  正当萧缈感到醉意时,打帘帐外踱莲步走进一人,正是萧律。修长的身子,一袭裙裳托在地上连同白拢纱随风缥缈,柳眉带笑,凤眼含春,点点朱丹,芊芊细步。只道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萧缈带醉笑道:“律儿,喝两杯来吗?”

  “王兄又喝多了?,怎么这般酒气,再喝就该睡着了”萧律忧心道,本是不放心他与白太凌相处会不会出问题,却没想到甫一出门子就整遇上白太凌,说萧缈让自己去陪酒,遂知这萧缈又被诓酒了。

  萧律不由苦笑一声,欠身姿坐在了萧缈对面儿,略喝了两杯,道:“今夜是七夕诶”

  “嗯”萧缈有些神志不清,眼里恍惚地瞧见萧律的模样,形如姑射,颜似舜英,不由醉语道:“律,律儿啊,生成男孩儿真真儿是可惜你了”

  萧律哭笑不得道:“王兄怎这般说,喝多了?”

  萧缈一时不知说什么,眼神愈发的迷离,直勾勾地盯着萧律,脸也愈发的粉红,半晌,才开言道:“律儿,你,你热吗?我怎么这么热呀”

  萧律倒是掩口大笑,一语戳破:“王兄若是不想些别的乱七八糟的的画面便不会热”说罢,萧律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溪河,芙蓉花瓣飘了满满一河面,似同先前花海一般,沉浮的红雨,夹杂着几盏花灯,大多是祈姻缘的。

  萧律背对着萧缈,轻轻撩起来一捧河水,顺着指尖缓缓流去,不禁轻言道:“有缘自聚首,无缘莫强求,指尖流水逝,无语向东流”

  萧缈痴望着萧律背影,裙纱飘飘,惊为天人,不由叹道:“律儿你好漂亮,就像仙子一样”

  听这语气,恐是醉得不浅,萧律忽觉这样的王兄也挺好玩的,遂笑道:“那我像什么仙子啊”

  萧缈醉言:“巫山神女,兴云降雨”

  萧律登时一口酒喷了出来,脸唰的就红了,俏脸是抹上看几分酡颜似霞映澄塘,转而又掩口笑个不停。本以为萧缈能说些个九天玄女或是姑射神人之类的,却不想竟是这翻云覆雨的仙子,不由羞臊脸红。

  萧律正笑着,只觉身后有人搂自己,一时慌诧异,回头观瞧,却是萧缈。借着月光,见萧缈面似冰花芙蓉,原本玉白的脸庞上涂抹着粉红,双眸低垂,带着些许醉意,一双如玉削的手紧紧搂着萧律的纤腰。

  萧律知道这是喝多了,遂笑道:“王兄,别闹了。”

  哪成想萧缈却一本正经道:“谁与你闹了咱们走。”说着,萧缈一使劲将萧律横抱在胸前,左手托于萧律粉颈之下,右手搂于腿弯处,将萧律给架了起来。

  萧缈略有挣扎但根本抵不过萧缈,遂也从了,媚道:“王兄,咱们去哪儿?”

  要去哪儿萧律早已知晓,萧缈纯粹是酒后露真情,萧律也没有太激烈的反抗,仿佛很享受躺在萧缈怀抱中道感觉。

  萧缈淡然一笑,除了脸色红些,表情神台借与平日一样,殊不知是不是醉了。

  半晌,萧缈轻言回应道:“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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